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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能找个隐密的地方停一下吗?”我怯生生的问,司机从后照镜里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解“哦好的”很快的转过几个弯把车子开进高架桥下那块小小的空地里停了下来,拉上手刹车后转头问我“小姐这里可以吗?你是要?”我四处张望了一下,空空荡荡看不到其它人车,本来是想叫司机下车去买个饮料等等再回来,但又觉得叫他把车辆就这样丢给一个陌生人换作我是司机,我也不会乐意吧。
“我想换一下衣服,你转过头去别偷看”他听话的别过头去,还很体贴的把后照镜歪到另一头,似乎是常碰到这种情况。
这样的态度让我安心不少,赶忙抓出一件刚买的内裤,后座的空间并不大,我有点困难地扭动身体,最后乾脆把裙子拉到腰上,才顺利的把裤袜给脱了下来。
这时两腿间还是湿黏的难受,我打开皮包想再抽张面纸,却才发现随手带的那包面纸已经用完了,我在后座里前前后后找了半天,却没看到车上有准备面纸盒。
“小姐你要找什么吗?”司机听到我在后座到处摸索,正襟危坐地开口询问着“对不起车上有面纸吗?”本来以为他会维持固定的姿势直接告诉我面纸在哪里,没想到他却是伸手从手套箱里拿出一包面纸,然后转过头来递给了我。我的短裙还缩在腰上,从腹部以下整个下半身完全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眼前,霎时车厢里的空气似乎冻结住了,我满脸羞红的赶快一把接过面纸“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换好了”司机连忙又转回头去。
想想反正都被看光了,不管了,我张开大腿很仔细的用面纸把身体擦乾净,穿上内裤,拉好裤袜和短裙,抬起头才发现司机不知什么时侯又转过头来,视线还停留在我的腿缝之间,大概是从刚刚就全程欣赏着我的表演。知道被我发现了,他倒也蛮不在乎地把视线从我两腿间慢慢移到我丰满的胸线上,又回过头去从后视镜里盯着我的脸蛋瞧了半天,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我。我转过头去不敢看他“我好了开车吧”他默默的发动了车子,开出高架桥下。
计程车开回大马路上,忽然,沈默半天的司机开口说了一句话,唐突的把我吓了一跳“你阴毛很少哦”(你看都看了,有必要这么直接拿出来讨论吗?)我尴尬的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假装没听见,继续看着窗外。司机看我没反应,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毛很少的女生性欲应该不强才对怎么你会湿成那样?”想想自己要是继续装聋作哑的话,他只怕会愈说愈难听,我赶忙没好气的回了句:“我性欲强不强都跟你没关系吧。”
“也对啦”司机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简单答应着。车厢里又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他忽然又开口:“女人也会爱看男人的身体吗?”(真是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从后视镜里瞪着他,这才发现他表情还蛮正经的,并不像是我就是故意要拿一堆成人话题来骚扰你的那种样子。
(好吧,就当作是正式讨论两性议题吧)我认命的回答了:“如果是自己喜欢的就会爱看吧”
“嗯也对啦男人女人其实都一样”
他又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调“那女人爱看什么样子的男人呢?”
“这谁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审美观啊”“也对啦青菜萝卜各有所好”这时刚好遇到红绿灯停了下来,司机忽然又转过头来看着我“那你呢?你爱看什么样的男人身体?”我瞪着他(该不会你是想脱光回报我吧?),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堆画面,一个又一个赤裸的男人,肥胖的男人身体、瘦弱的男人身体、一堆皱摺的老年身体、充满活力的青春身体、肤色白净的身体、满是刺青的身体,画面闪过铭程那黝黑结实的身体、最后定格在一个古铜色肌肉饱满的身体上那是健壮诱人的达次。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半强迫的把自己从那些肉体的影像里抽离“不告诉你,我们可以不要再讨论这些吗?”听到我下了最后通牒,司机却露出一副你不说我也清楚的神情,转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刑事警察局就在国父纪念馆对面的巷弄里,司机把车子在巷口停了下来,这时已经是九点半了,他忽然又问了句“你穿丁字裤不会觉得夹着很不舒服吗?”
“夹什么啊?”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匆匆忙忙地付钱下了车,只觉得这个城市真的是莫名其妙透了,女人都莫名其妙的鄙视你,男人都赤裸裸的向你表现自己的情欲,甚至找到机会也不管你同不同意,就直接在你的身上满足自己的欲望,就连偷看你更衣的计程车司机,还好意思大剌剌的把看到的内容提出来跟你讨论。
站在国父纪念馆前面,我真想学学海角七号里的阿嘉,拿把东西来摔一摔我操我操你个台北!刑警局是栋水泥外墙的老旧建筑,挤在四周那些玻璃帷幕的大楼中央,显得跟这个市区有点格格不入。
大门里正中央摆着个木制的值班台,一位年轻的制服员警满脸肃穆的坐在玻璃后面,另一位看起来有点年纪的秃头警官靠着值班台,跟他正在讨论着什么。俩人一转头看到我,年轻员警忽然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那个秃头警官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江小姐是吗?,请到六楼”我咦了一声“我们认识吗?”秃头警官笑着连连摇手“不认识不认识你快上去吧,我们副座等你好久了”然后又转头跟那位年轻员警继续谈论着,我只好带着满腹狐疑坐电梯上楼。
打开六楼的玻璃门,宽敞的办公室里排满了一列列办公桌,几十个员警低头坐在电脑萤幕后面忙碌着。我正想找个人来问,忽然看见角落里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一个男人垂头丧气地坐在靠墙的铁制长椅上,我急急忙忙走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男人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满脸惊恐的我那是蔡铭程那个每晚躺在我身边的男人
“你不是到台南去办事吗?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不要吓我,你快说话啊”面对我连珠炮似的一连串问句,程却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紧抿双唇不发一语。“你是不是开车撞到人了?跟我说没关系,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的”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我慌乱到几乎快哭了出来抓着他的手臂死命摇着,这才发现他的手腕是被铐在长椅扶手上“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给你戴这个?”像是抓到他的痛处一般,那条铐在长椅上的胳臂忽然使劲地把我甩开,程表情冷漠的转过头去,回复到刚刚那副垂头丧气的姿势,只是一丝心满意足的神色却开始慢慢浮上他的脸庞,我完全愣住了
“江小姐是吗?”身后响起一个彬彬有礼但却有些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一个中年警官姿态有点僵硬的站在我身后,他微微向我点了点头“你好,我是侦九科副科长,昨天就是我打电话给你请你过来的”他把我引到他那间独立的办公室里,关上门,拉了张椅子倒了杯茶请我坐下“铭程倒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
“你先别急,先请你看看这样东西”他从桌上堆放的资料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大小长方形的物品,物品外壳上印着细小的英文字,一块金属从外壳细长的一端中伸出来“这是什么?打火机吗?”我看了半天实在看不懂,又递了回去。“你之前从来没看过这个东西?”他把那物品拿在手上举到我面前,眼神锐利的盯着我“没有”我笃定的说着。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似乎对我脸上的神情感到满意了,松了一口气,把长方形物品放回到资料袋里“这叫随身碟”
“随身碟?那是什么?”(难道那是新科技能让人随身携带要用时按个按钮就能变成一个碟子吗?可是有谁出门会在身上带个碟子的?),他看着我脸上的疑惑,笑了笑“这是用来储存电脑资料的”我更讶异了,想想我们三年前才刚买的桌上型电脑,里头装的硬碟还是像书本一样的大小,什么时侯科技进步到缩成一个打火机了,还能够带来带去?“你没在使用电脑吗?”
“有啊我房间里就有一台,不过都是在处理一些生意上的资料记记流水帐什么的”
“那你大概很少接触这方面的产品资讯吧”这倒也是,想到自己这几年在南投山上和程一起经营温泉民宿,过着近乎隐居般的生活,每天除了来来去去的泡汤客外,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这个随身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副科长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这是我们在蔡先生身上找到的”我转头望着玻璃窗外的程,他依然低着头被铐在长椅上。“奇怪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种东西?”
“那他拿这个做什么?”我忽然惊慌了起来,觉得自己好像是生活在一场罗生门里。副科长神情严肃的按了几下他办公桌上的滑鼠和键盘“江小姐,请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他把电脑的萤幕整个转到我面前,萤幕上空无一物“请不要太激动尤其是”他正经八百的微笑一下“千万别把我的萤幕给砸了你知道的政府最近经费拮据”然后他就伸手按下空格键,拿起资料袋默默地走出办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