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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雪寒的出现令沧澜雪惊愕,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被人一把抱住......
“雪寒?”沧澜雪低眼,瞧着正拥着她的思雪寒。
思雪寒仰起头,亮晶晶的双眼因为笑而似成了一轮弯月,他将脸轻轻地蹭了蹭沧澜雪,说道:“雪儿,我我们终于又能在一起了。”
沧澜雪瞧着思雪寒,还未及说出什么回应的话,人一下子被带离了思雪寒的怀抱。
一双臂膀霸道而强悍地搂住了她的腰肢,沧澜雪仰起头,对上的是一脸吃味的轩辕墨澈,“笨蛋雪儿。”
沧澜雪望了轩辕墨澈一会,手肘顶了顶他的侧腰,小声道:“你这是在吃哪门子的飞醋?”
“你说呢?这样没头没脑的冲过,如果有什么意外怎么办?”轩辕墨澈丝毫不减那份霸道,可以说还带上了点愤怒。
“没办法啊。波及到大路的话是会引发骚乱的。”沧澜雪辩解,虽然她也意识到确实自己在看到纳兰景宏时,有些不够冷静。
“刚才的......”
沧澜雪正准备说那是绥靖的王爷,轩辕墨澈就先开了口。
“纳兰景宏跟小猴子的组合啊。”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沧澜雪听在耳中。
“......你知道?”
“作为励皇的雍王爷,怎么连绥靖的纳兰景宏都不知道。”
说的也是,轩辕墨澈可是励皇国的雍王爷,对于其他几个国家的皇室中人,自然有过一番了解。
说到这里,不由想起在雁北的时候,澈就是因为纳兰景宏的事情,到过马厩找她吗?
这样想想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了。
“还真是让人意外。”
将剑收回到剑鞘并翻过了大衣,轩辕墨澈拉着沧澜雪往后退了一步。
思雪寒只是笑眯着双眼看向这边,说道:“雪儿,王爷没想到你们真的会出现在浅州,景宏还真是没骗我呢。”
“景宏?”沧澜雪低喃了一声。
轩辕墨澈则是眯了眯双眼,视线在两人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似看出两人对他们出现的质疑,纳兰景宏掩嘴低笑道:“两位不必这么吃惊,我跟****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想要见雍王妃。”
“****?”沧澜雪吃惊在纳兰景宏的话中,他刚才叫思雪寒为****没有错吧?
确实在思雪寒的身体内还住着一个叫做****的男人,可是为什么纳兰景宏会知道?
而且,看得出来思雪寒对此并没有任何的芥蒂,何况刚才他还直呼纳兰景宏为景宏,这就更是不寻常了。
“****,绥靖太子,纳兰齐墨?”轩辕墨澈声色平缓,似乎并没有任何吃惊的地方。
也只有沧澜雪知道,澈并非如表面上那般平静,那搂在她腰上的手,正在发着抖,这就足以证明澈内心的翻腾与汹涌。
“原来王爷你知道啊?”思雪寒倒是颇为吃惊地看着轩辕墨澈。
“绥靖太子,纳兰齐墨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你这只小猴子......你居然会是纳兰太子,****。”轩辕墨澈瞧着思雪寒,对此,他十分的在意,为什么思雪寒会成为纳兰齐墨,这里面必定有着重大的原因。
“太子,现在你王妃已经见到了,我们是不是先应该去确定下住所,这浅州的冬季祭典就快到了,这住宿问题可就成了一大难题。”纳兰景宏并没有对轩辕墨澈的话,做出任何的解释。只是含笑着看向思雪寒。
“嗯,这些景宏你做主就好,我还想跟雪儿多聊一会。”思雪寒挥挥手,继续看向沧澜雪,问道:“雪儿,你们住在哪里?”
“来祥客栈。”沧澜雪道。
“嗯,那我也决定住在那里了。”思雪寒听着,看向纳兰景宏,道:“景宏,听到了吧?”
“这......”纳兰景宏望着思雪寒颇有难处,再将目光投向轩辕墨澈,道:“不知雍王爷是否愿意。”
“随便。”轩辕墨澈只是淡淡地给了两个字。
“好了景宏,王爷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呢?”思雪寒笑呵呵的说着,催促着纳兰景宏,道:“你快去准备,我一会就去来祥客栈找你。”
“这恐怕不太好,太子的安危可是关乎到整个绥靖,既然我们要落脚的地方,也是雍王爷他们居住的客栈,太子何必急在这一时呢?看得出来,王爷跟王妃必定是有什么要事在身,太子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纳兰景宏视线在沧澜雪与轩辕墨澈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说着。
思雪寒皱着眉头,他看向沧澜雪,小声问道:“真的吗雪儿?我现在真的有妨碍到你办事吗?”
沧澜雪瞧着思雪寒那神情,心里头所一丝异样产生,随即点了点头,“雪寒,你先去客栈吧,我确实跟王爷有些事情要办,等晚点回到客栈,再找你。”
思雪寒听着沧澜雪的话,颇为失望的低下了头,不情不愿道:“好吧,那就先这样吧。”
纳兰景宏在这时向着沧澜雪与轩辕墨澈微笑颌首,似乎在感激他们的帮忙。
沧澜雪倒是不觉得有帮到什么忙,只不过现在她确实跟澈有要紧的事情要办,在这里也无法多逗留。
既然思雪寒所住的地方正是自己所居住的客栈,那么等到见过大智者回来,再去找思雪寒也不迟。
思雪寒虽然不愿意最后还是随着纳兰景宏离开了,只是不忘提醒沧澜雪要早些回到客栈。
沧澜雪一边随着轩辕墨澈走出小巷子,一边回头望着那远去的思雪寒......
雪寒好像变了。
在鬼蜮的那段记忆并没有消失,正因为没有消失,才会让她更为的在意。
为什么思雪寒会突然变成了绥靖的太子纳兰齐墨?
保持着这种疑惑,沧澜雪向着大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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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轩辕墨澈都很沉默,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朝前走着。
沧澜雪自然也没有开口询问,他们现在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多时,他们走进了从大路旁边延伸出来的一条道路。
这里和阴暗狭窄的小巷子不同,是条较为宽广的道路。
喧闹的声音逐渐远去了,周围飘溢着的,是荒芜的空气。
开始能看到蹲在道路旁边,颤着破布的流浪者了。
“这是要去哪里?”沧澜雪不由询问。
“酒馆。比起大路,还是阴暗处的酒馆更容易获取情报。”
轩辕墨澈望向四周,压低了声音回着。
这时,他们和一个看上去明显很奇怪的人擦肩而过。
那个只有一条手臂......
对此,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在意,仍是往前走去。
只是,当那人走过后,有股奇怪的味道在四周满溢开来,说不出是怎么样的味道,反正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莫非是那人得了某种怪病?
没来得及思想,空气中的味道又变了,那是一股酸臭的味道。
和大路上不同,这里有许多低俗的店铺,沧澜雪不由得警戒起来。
前面,有两个人靠在墙壁上。
他们全身都被有些脏了的大衣覆盖住了,并用兜帽罩住了头。
沧澜雪很自然低看向了他们。
那两个人证在拿着酒壶谈些什么,见轩辕墨澈与沧澜雪通过,立刻打了声招呼。
“喂。”
沧澜雪和轩辕墨澈一起停住脚步,并转过了身。
那两个人的脸都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看不清楚。
“怎么?”轩辕墨澈出声询问。
“你要去哪里?”那两人的其中一人不答反问。
“和你无关。”轩辕墨澈冷漠地回答。
听到轩辕墨澈冰冷的回答,那两人对视了一眼窃笑起来。
“被骂了呢。”
“被骂了啊。”
“说是和我们没关系。”
“没关系啊。”
那两人用相似的口吻交换着话语。
“......真让人不快。”沧澜雪厌恶低喃。
“别理他们。走吧。”
在轩辕墨澈的催促下,沧澜雪正打算再度迈开步子。
“七重塔的方向不是这里吧。你们真的打算走这边吗?”
“七重塔的位置不是这里吧,你们真的打算继续下去吗?”
连续传来的话语让沧澜雪停住了脚步。
刚才,他们说什么?
她猛地转过身,两人并排站在那里。
他们气势十足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壶,砸向了地面。
酒壶被砸碎的声音接连响起着......
“七重塔,在那边。”
“七重塔,不在这边。”
“为什么要绕远路呢?”
“为什么要绕远路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沧澜雪冰冷地目光,只扫向那两人。
“他们是在挑衅。别上套。”
轩辕墨澈抓住了沧澜雪的肩膀。
挑衅——大概是吧,自己也是明白的。
但是,即便如此,自己还是很介意这两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要前往七重塔?
那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轻声笑了。
“要告诉他们么,易水。”
“就告诉他们把,易火。”
他们就像在说着什么悄悄话一样点着头,直直地向着沧澜雪与轩辕墨澈走了过去。
并摘下了各自的兜帽。
两张一摸一样的脸露了出来。
是双生子?
除了衣服的颜色以外,一人所传是朱红色的袍子,另一个则是深蓝色的袍子,再也找不出任何区别。
轩辕墨澈露出了警戒。
沧澜雪也是一样。
那两人的周围浮起了黑色的气息——简直就像是幻影般的存在。
看来,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流浪者。
“你们是什么人?”轩辕墨澈问。
“你觉得呢?”
“是什么呢?”
“就算是知道了也没用。”
“没用啊。”
“因为你们会在这里。”
“死掉。”
那唤着朱红色的袍子的男子冷笑着掀开了大衣,并露出了一只手臂。
那只手臂上有着非常显眼的伤口。
无数条红色的线——伤痕在交错着。
接下来他的行动让沧澜雪瞪圆了双眼......
那人居然毫不犹豫地用另一只手抓向自己的伤口。
血一下子渗了出来。
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疼。
“......嘁。”
轩辕墨澈咂了下舌头,并拔出了长剑。
他向着那红衣男子砍了过去,却被从旁挥来的剑挡住了。
“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架好了剑的另外一人挡在了面前。
他露出了会令人背脊发凉的笑容。
轩辕墨澈立刻费神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沧澜雪的身边。
“真是棘手。”
“那家伙在做什么?”
沧澜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红衣男人怪异的行动。
轩辕墨澈满是反感地开了口。
“这是一种禁忌的战斗方式,大概也是只有像他们这种双生子,有用共鸣的人,才能做出的战斗方式。”
“那是什么?”
“一人可以用特殊的方式释放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另外一人,这样力量会比他们单方面是要增强数倍不止。这样的禁忌方式战斗,很久以前就已经消失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浅州遇上。”
轩辕墨澈说着,口吻中不难听说他的抱怨还有那份浓烈的反感。
沧澜雪再次看向那红衣男人。
那人一边抓挠着自己的伤痕,一边很是陶醉地慢慢闭上了双眼。
“疼痛在回想。疼痛在怒吼,全身的疼痛啊,快给我化为力量,传达给易水吧。”
就在这时,如泥土硬块般的重物压向了沧澜雪腹部。
“......唔。”
仅凭身体就能知道。
这种邪恶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那人还在继续。
“用疼痛来给与自己有共鸣的人提供力量,与其合二为一。”轩辕墨澈低喃道。
“用疼痛......”沧澜雪愕然。
“这就是所谓的代价,所以我才讨厌这样的战斗方式。”轩辕墨澈脸色一沉。
还有这样的事么。
沧澜雪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注视着那红衣男人。
“来吧,来吧,血之契约啊。自我体内孕育出来的,为我们二人而涌动的力量。”
划过伤痕的指甲,就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居然在空中幻化出数道深蓝色的光芒。
他感觉不到疼痛么。
但是仔细看去的话,能发现从那红衣男人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自从遇上面前的这两人,就一直有一件让沧澜雪觉得很奇怪的事。
无论是从那一个人身上,都没有传来激昂的感情。
他们的脸在笑。
看上去很开心。
但是,却完全没有类似疯狂或是愤怒的情感。
他们简直像是——被创造出来的事物一样。
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从红衣男人的伤口滴落下来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肘向地面滑落......
过了一会儿,那些从他身上幻化出来的蓝色光芒齐齐地流向了那个蓝衣男人身上。
“雪儿能战斗么?”
轩辕墨澈平稳的声音似乎并不在询问,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
沧澜雪的心却突然间飞速的跳动了一下。
是的。
现在必须要战斗了。
跟那样的怪物战斗......
“可以。”
“嗯。”
如同是发自内心的沉重旋律在回荡着。
红衣男人的脚边已经积起了一个猩红色的水洼。
“要上了,易火。”
“去吧,易水。”
两个人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了令人不快的笑容。
“来了。”
身穿蓝色长袍的易水向着沧澜雪与轩辕墨澈冲了过去。
就如同是被风吹过的瞬间。
真的就只有转瞬的时间。
沧澜雪的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是轩辕墨澈用剑挡住了易水从头上挥舞下来的剑。
或许是他们这种禁忌战斗方式的效果吧,易水的两个手肘边都如同淤血一样,变成了暗红色。
他的脸上,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死吧。”
“......唔。”
轩辕墨澈咬住牙关,一点点地把剑往回推。
他被压制住了。
被难以想象的沉重力量。
另一边,很是轻松地挥着剑的易水看向沧澜雪。
“就是你么,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是多余的存在,怎么能让你妨碍他......”
“......你说什么。”沧澜雪曈昽蓦然间一收。
“你的存在就是个麻烦,还是,快点去死吧。”
从沧澜雪的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叫。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拔出了圭罗。
“雪儿!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