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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炎闳大是忿忿:“墨澈有什么厉害?眼看得这件事已经惹恼了父皇,父皇迟早会惩治他的,一个弄不好,他别说是雍王当不成,就是这项上人头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皇后冷笑:“现在就看痕儿那边的进展如何了,只要澈儿进宫了,一切也就在我们的掌控中了,俞妃那边你也不可怠慢了,要时刻注意着,你父皇那心思谁清楚。”
“俞妃跟那齐王根本不算什么。母亲就放心吧。”轩辕炎闳自信满满道。只是在轩辕墨澈的事上,仍是犹不死心,争辩道,“父皇对墨澈的事是真的气上心头。若说假的,我看也不象。”
皇后摔了轩辕炎闳一掌:“说你笨你竟还不信,难怪让你父皇有废你的心思,你父皇膝下的子嗣多少,你还不清楚,你要不是我亲生的,要不是长子,你以为凭你那点墨水,真的能当上这个太子?比你强的人多了,先不说那齐王,就是荣王都比你强百倍。”
轩辕炎闳呆住,不甘地道:“母亲,你可千万要保住我的太子位,儿子不会辜负母亲的。”
“你这是在急什么,墨澈的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谅他在怎么聪明,这些事已经做出来了,还能让他说成假的?而且那个四王妃要我看,也不是个等闲的货色,你就多多去你父皇的身前讨好,别让你父皇把心思放在别的人身上。别的事都交给母亲我,记住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母亲定会让你做成励皇国的皇帝。”皇后阴阴地笑着,丰润莹白的柔荑拈起了水晶盘中的青莲提子,尖尖的指甲用力地掐了下去,抓成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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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雪离开皇后的寝宫,走在出宫的道上,脑中所想仍是适才与皇后交谈的种种。
不难听出皇后话外之音,皇后也实在是太过的小看了她,真的把当成了是任人愚弄的傻子么?
这样的皇后难怪澈会如此的不见待,澈心中那份恨意,她总算是能体会了。
经过与皇后的一会面,沧澜雪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看来如今对澈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从小养育他的皇后。
不知走了多久,沧澜雪忽然发现,这条路并非是走出皇宫的路,四周愈来愈偏僻,本来还有人走过的道路上,现在除了她,与那在前引路的少女外,竟是无一人。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沧澜雪停下脚步,看向在前的少女。
少女回过身,看向沧澜雪,说道:“四王妃,奴才这就是带你去应该去的地方。”
“我应该去的地方?”沧澜雪清冷地目光扫向四周。
“是的,王妃还是随奴才走吧。”少女有恃无恐的说着,继续迈开步伐。
沧澜雪静观其变,她倒是很想知道,这少女到底会带她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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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墨澈从马车上下来,一头栽入轩辕无痕怀里,晕死过去,顿时把轩辕无痕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当时大雪覆地,宫门前连个避寒的地方都没有,也顾不上叫人召太医,抱着轩辕墨澈就直奔太医院。
到了太医院,急得连门都一脚踹了,进院就嚷:“来人!快来人!”
正当班轮值的太医们全在厢房里烤火闲聊,当即全丢下瓜果杂物出来,一看轩辕墨澈纸样的脸色,都不敢怠慢。
毕竟是一位王爷,死在这里,保不定众人都要被牵连。
当即命小侍们抬的抬,搬的搬,把轩辕墨澈安置到房里,提药箱,断脉案,乱忙了一阵,才由一个老资格的黄太医过来,对轩辕无痕禀报,“雍王爷脉沉无力,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阳虚气陷,又有脏腑阴盛阳虚之征......”
轩辕无痕急得跺脚,指着太医鼻子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背药经,痛快点说,我哥哥到底怎么了?”
“嗯,雍王爷身子骨向来赢弱,该是受了风寒,另又有思虑过度郁结于心,所以一时气血不畅......”
“得了!那就是风寒了?药方呢?开了没有?”
太医把写好的药方递过来,轩辕无痕对这些也不精通,大概扫了一眼,递给专门司职太医院煎药的小侍,“去煎,快,快!”
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对了,我还有一个补身子的方子,写出来给你,也帮我熬好。”拿起太医写了药方后剩下的笔纸,潦潦草草把从皇后那听来的药方抄了一下,拿着问钱太医,“你是内行,帮我瞧瞧,这是不是个补身子的良方?”
他是太子胞弟,又被皇后宠爱,这种小事太医院当然配合。
钱太医捧着药方,瞇起老花眼逐行看了,上面朱砂、羌活、紫贝草都是寻常药材,确实对人有补益之效,只是也不算什么高明秘方。
钱太医在宫里混久了,当然不会当面说这方子效用寻常,得罪轩辕无痕,皱着老脸轻笑道:“是个温和补益的上方,常用能使人体质好转。”
轩辕无痕再无疑虑,放心道:“这方子是我用来给四哥哥调理身子的,从今天开始,太医院每天熬好派人送到我那去。”
当即抓药、煎药、喂药,又一阵忙活,轩辕墨澈也醒了。
轩辕无痕见轩辕墨澈醒了,总算放心,又嫌太医院没有地龙,太冷了,命人把加厚的暖轿取来。
本想带轩辕墨澈去母亲宫中,但想想轩辕墨澈的身子实在不易劳顿,去母亲那边必然会有一番礼节要做,轩辕无痕不想节外生枝,便改了想法。
不去皇后寝宫,改去自己的寝宫。
把轩辕墨澈接来,轩辕无痕上上下下吩咐了一番,命人把地龙燃上,又要人将自己隔壁的居室清扫干净。
一切妥当后,轩辕无痕亲自把轩辕墨澈小心翼翼地抱到房里,放在特意加了两层厚棉垫的床上,松了轩辕墨澈颈上的如意扣,帮他掖好被子,低头看着他,露出个大笑脸,
“四哥哥,现在你总算平安了。”
想到好不容易把轩辕墨澈救出魔掌,连他这粗神经的人心里也十分感慨。
一时舍不得走,坐在床边有一句没一句逗轩辕墨澈说话。
一会儿问:“哥哥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爬过的那棵大松树吗?昨天雪大,松树质脆,居然压折了小半枝干。”
不管他说什么,轩辕墨澈都像没听见似的。
睁着又清又冷的一双晶眸,也不知他到底看着哪里......
轩辕无痕喋喋不休呱噪大半天,轩辕无痕口水都说干了,轩辕墨澈还是一点声响也没有,要不是瞧他睁着眼睛,还以为他睡着了。
轩辕无痕对他却极有耐心,仍然笑嘻嘻的,“天都暗下来了,哥哥肚子饿吗?我可饿坏了,叫人传饭好不好?”
正要传饭,内侍从外面进来禀报,“太医院送药来了,说是王爷要他们按方子熬的补药,一日三次,饭前饮的。”
轩辕无痕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忘了呢。快点端进来。”
今日在太医院已经实时熬煮了一碗,喂给轩辕墨澈,这是按方熬制的第二碗。
汤药送进来,轩辕无痕怕内侍笨手笨脚,自己亲自拿了药碗,扶轩辕墨澈坐起。
他见轩辕墨澈今非昔比,沉默得吓人,不敢提及别的事,只说,“哥哥喝药吧,等身子好了,我带你打雪仗去。”
轩辕墨澈只是呆呆地坐在床榻上,不管轩辕无痕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轩辕无痕看得久了,终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慌乱地抓起了披风,就匆匆地离开了。临走前吩咐人好生伺候雍王爷,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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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墨澈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本是呆涩的眸子中竟是有了一点点的涟漪浮上。
就在这时,门口一把尖尖的嗓子轻声轻气道:“皇后娘娘驾到。”
轩辕墨澈只是坐在床上,只见门口一亮,头戴凤冠,一身瑰丽宫装的皇后已经踏入房中。
皇后双唇紧闭,挥手遣退跟随身边的众宫女内侍,示意他们把房门关上,待得一干人等退出,皇后端丽雍容的俏脸上才露出焦急神色,疾步走至床榻前,坐下,问:“澈儿,你总算是愿意回宫了,让母亲好生担心,快让母亲看看,你如何了。”
轩辕墨澈抬起眼,看着伸手过来的皇后,清清淡淡地,道:“皇后,我的身子如何,你还不清楚么?”
皇后那伸上前来的手骤然停下,她整张脸微微扭曲了下,又换上了笑容,说:“澈儿这话说得让母亲好生迷糊,你的身子如何母亲怎么会知道,再说你才进宫,母亲我就更不得而知了。”
“皇后的补药何等的厉害,我这身子虚不受补。”轩辕墨澈扯扯嘴角,又道:“五弟那傻子,还真亏他什么都信。”
皇后脸色一变,道:“你这孩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哀家好心好意的给你送去补药,怎么这会儿倒像是哀家要害了你,这话若是让别人听去了,那还了得,你应该已经知道你父皇居然允许齐王骑马过宫,这事说明什么,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
“知道。”
“知道,你还说出那些话,你当真想要造反不成?”皇后一愣,眉头拧得更紧,她没想到轩辕墨澈会回答的如此直接。
“皇后,说到底你还是顾着自己的儿子不是么?有什么事了,才会想到我。可惜啊,如今我也是自身难保,关于太子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澈儿,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要所有的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吗?别忘了,这么多年来你能这样在皇宫里,这一切都是因为哀家!”
“是,这一切都是皇后尽心的安排,让我这个废人能在这皇宫里安然无事,不过我也替皇后做了不少事,凭你那个笨蛋儿子,他能坐稳那个太子的位置?”轩辕墨澈清冷嗤笑道。
皇后脸色沉黑,轩辕墨澈那毫不掩饰的话,说的她脸上无光,“轩辕墨澈,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国之后,你说出这番话......”
“皇后何必跟我撒气,我是个即将要死的人了,你还计较什么?”轩辕墨澈轻轻地一叹,“皇上已经怀疑我了,而且我也没打算要推卸,想要怎么便怎么样吧。”
“你觉得这样就能死得干净了么?”
“你是在担心太子?”
“当然。”皇后直接道。“你必须要保住太子。”
轩辕墨澈沉吟片刻,苦笑着问:“皇后应该也知道,皇上宣召我进祥福宫的事吧,我把能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你觉得皇上还能信任我么?”
皇后倒抽一口凉气,沉声道:“他......那他要废太子吗?不可能,不可能......”不敢相信地摇头,颤栗之极,头上凤钗垂珠互撞敲击,一阵清脆作响。
她在宫廷中待了三十年,什么没见识过,骤闻惊变,略现于颜色,深深喘了几口气后,立即按捺自己的慌张,逼自己冷静下来。
“是你害了太子!”皇后低声问。
轩辕墨澈浅浅一笑,转头直视皇后,“到了这种境地,皇后还要说我的不是?”
皇后俏脸猛然泛出怒色,想到这确实不是与轩辕墨澈翻脸的好时机,收敛了怒意,无奈叹道:“说你有何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她看看轩辕墨澈,声音柔和了点,逸出担忧和爱怜,“皇上近日对齐王的宠爱,已经超过对一般皇子的喜爱。澈儿,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唉,我现在只希望太子能保住,别的都不想了。”
见轩辕墨澈沉吟不语,皇后走到轩辕墨澈面前,压低了声音道:“你父皇身体不好,病情日渐沉重,若万一......”
后面的话,说出来太惊心动魄,她顿了顿,才续道:“澈儿,宫里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帝位是国家重器,为了这皇位,父子兄弟争得头破血流,兵戎相见并下少见。在沙场上成王败寇,这宫里何尝不是?齐王那小鬼心胸狭窄,稍受重用就已经目中无人,若真被他夺了太子位,我母子还有活路?澈儿,我也知道,我那两个儿子是个什么分量的人物,我能指望的人也就是你了。你可要快点拿定主意。”
皇后好话说尽,轩辕墨澈却只是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皇后又道:“现在外朝之臣,多数应该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这些年来我让你在外头安排的一切,也是时候用上了。你这个座主可是要有所回报才是。加上你的太傅陈谦和,他当官数十年,又掌管过科考,门生众多,影响巨大。你两个远房舅舅,前阵子升了官,管着吏部和刑部,你表姨父张回曜也刚当了廷内宿卫大将军,这些都是我们自己人,只要我一句话,必定能炎闳抛头颅洒热血。不妨先联络他们,派人密送我的手谕,要他们想法子除了齐王,再筹划如何让皇上回心转意。否则,有齐王在皇上身旁一味奉承,大事必然不妙。”
这上面都是皇后一门辛苦多年,在朝廷中积聚起来的实力。
现在一股脑说出来,内中含意自不必多言。
轩辕墨澈却还是沉默以对。
皇后又焦又气,“你这孩子,向来拿得起放得下,做事果断利落,怎么到了这时候,反而成了一团软泥?你还记得前年武亲王谋反案,他可是先帝嫡子,你父皇的亲兄弟,你的亲叔叔,不就是一时犹豫,当断不断,落得个惨死的下场?皇位之争,谁还讲什么亲情?枉我这么多年来,事事都依着你,就连你要娶那个沧澜雪为妃,也没有半点的阻扰,你以为沧澜雪这三年消失,这档子事,没有人帮你掩饰着,她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就回来当她的四王妃?澈儿,有些事未必你就能看得见,当回报的时候,就要回报。”
轩辕墨澈这才终于开口,问的却是一个截然不相干的问题,“皇后是什么时候知道皇上允许齐王骑马过宫的?”
“我这不是知道后,就来这里找你了。”皇后骤然停下,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你是说......”
轩辕墨澈点头,叹道:“骑马过宫是昨天早上的事,皇后却现在才收到消息。皇上已经开始对付皇后的耳目了。这皇宫,毕竟还是皇上的皇宫啊。”
皇后脸上血色尽失,冷然道:“但我们也绝不可以坐以待毙。你现在就联络可以联络的可信大臣,希望在事情不可挽回前,先发制人。”
轩辕墨澈摇头。
皇后奇道:“你都看出来,难道还不敢动手?”
“皇上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下棋,布棋么?”轩辕墨澈淡淡道:“皇后请回吧,我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不易过来相见,有什么事我自然会想办法去见你。”
亲自打开房门,躬身站于门旁。
皇后站在书房中,惊疑不定的打量着轩辕墨澈,半晌长叹一声,终于轻移莲步。
经过房门时,她略停了停,从袖中探出柔若无骨的玉手,拉住轩辕墨澈垂下的手,用力握了一握,低声道:“你那日鞭打痕儿,如此无情辣手,哀家似乎有些明白了。对了,忘了说一句,为了四王妃的安全,哀家已经命人将她接入宫中。”松了手,一脸决然地领着守候在远远廊下的宫女等人离开了。
轩辕墨澈看着皇后远去,低眼,瞧着被她握过的掌心,这上头虽然留着暖意,可是他却感受不到一丝丝地热意,皇后看来是真的被逼急了。
而且最后的那句话,令轩辕墨澈的内心涌起了万浪波涛,雪儿居然在皇宫?
皇后能说出这话,就绝不可能有假!
他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对皇后的为人还会不清楚么?
要说这个世上若是最为了解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他所拥有的一切,大概也就皇后最为清楚。
所以她才会将雪儿接入宫中,就是怕他会有谋反她之心吧。
一向沉稳的皇后,居然会慌乱到如此地步,竟会亲自前来向他说出这番话。
哎!亲子情果然还是重于一切。
轩辕墨澈站在窗口,负手而立,静静凝视着庭院中积起的厚雪,平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