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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没有。”
“你心虚?”
“我、没、有。”
她紧咬下唇,终是被他硬扳过脸,迎上他俯下的俊脸深眸。
“未来……”
他的声音又变得沙哑,双唇再次压了下来。她忍无可忍,推开他大叫,“不要,魔鬼——”
哐啷一声,玻璃门重重磕在金属墙上。
她脱开了他的掌握,一下跳到最远处,惊恐地盯着他,双手紧抱着自己。
他徐徐转身,唇角逸出一丝苦涩的弧度,“终于说出来了,是么?”
“……”
“我恐怖得像魔鬼?”
“别……说了……”
“我冷酷得不是人?”
“……”
“我让你害怕,让你恶心得想吐?”
她无助地摇着头,他徐徐而近,她顺着冰冷的墙面不住缩腿,就如被恶运逼到尽头的柔弱小兽。
“郝未来,你看着我!”
他蓦然大吼,回荡在20多坪的空间里,几乎震耳欲聋,她失力地一下跪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痛哭失声。
“不不,你不要这样,不能这样……你不是这样的,梓勋以前就是以牙还牙,也绝不会那么血腥冷酷,那么……那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到底是什么改变你,让你变得这么……可……怕……我不要,不要……”
他蹲在他跟前,伸手想拭她的眼泪,她却如惊弓之鸟般往后缩,无比哀伤地看着他,“我不想变,我以为……还有很多没有变的,可是……可是你竟然那么……那么狠心……”
在她面前,硬生生地撕裂了所有表象,所有她仅存的一丝安慰——他温情脉脉的少年时的形象。让她看到,他已经变了太多,变得太彻底,过往的一切似乎是他用来欺骗她回头的可笑道具,他用行动来警告她,一旦她越过那层底线,会遭受到怎样的可怕对待。
不能背叛我!
逆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这条路,还不能一步走到底,慢长的、令人难以想象的折磨等着你。
未来,我最珍贵的宝贝,如果你敢背叛我,亦——死不足惜!
在这里,我就是主宰一切的神。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她逼到如此境地?
同样,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一次又一次打破她的笑脸,将自己逼到这步田地?
她的抽气声不止,哭得浑身颤抖,就像被人遗弃的小动物,那么无助。
明明是想再好好在一起,他怎么会这样对她?她其实胆子很小,又见不得流血伤人,连一只猫咪都不忍见被车辗,傻得用命去护,何况是让她看到虐杀人类,即使那个人早就罪该万死!
心底里另一个狡诈的声音说,正因为你清楚她的性格弱点,所以才如此威吓她。就像对付那些不听劝,不投降的世家军一样,多丢几船的尸体在太空港上,让那些蠢愚的家伙看到现实,自然不战而降。
未来这丫头,想跟他斗,太天真太嫩了。
他熟知人性心理,对于痛苦和屈辱的记忆,远远大于甜言蜜语的腐蚀,双管齐下,事半功备。
“未来,我错了,别哭了。我认错,好不好?”
他强拉她入怀,温柔地哄着,劝着,又变回了以往那个体贴的情人。
“都是我不好,我妒嫉,我不安,我怕你会离开我。”
大手来回地抚摸着她的背,想要放松她的戒备,她只是不断抽泣。
“未来,我的未来,我只是吓吓你罢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十年了,我好不容易才赢回你,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伤害你。别哭了……”
她紧握着拳,心却在那样蛊惑人心的诱哄声中,悄悄软化。
他抱着她躺进床里,一再保证,好像当年哄年龄最小的妹妹齐琪睡午觉,轻轻拍着她的背,信誓旦旦。
“未来,你再哭,我就吻你了。”
他勾起她的脸,做势要亲过来,她唔了一声扭过头,急忙擦眼泪。
那个可怜的样子,让人很心软。
“未来,你知道么,这里所有人都变了太多。只有你,和十年前一样,几乎没有太大变化。”
除了对我的执着。
她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样说,又有什么含义和目的,最终决定什么也不说,把头埋进他怀里……当驼鸟。
又是相安无事的一夜过去。
隔日一早醒来时,男人已经站在穿衣镜前,衣着妥当。
今日,他穿的军服又与昨日不同,颜色稍浅,式样轻松,胸前没有那么多华丽的奖章,衬得他多了几分亲和力,看那下巴白净,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清新的柠檬味儿,估计他早已洗漱好,那么神清气朗,实在教人妒嫉。
目光突然从镜子的反光中相碰,她立即红了脸转开。
暗骂自己,郝未来,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快就被男色给迷了心忘掉教训。可耻不你!
他已经走回来,俯身要给一个早安吻,却在将触着眉心时,停下来,微微蹙了下眉头,收回身道,“去洗个澡,你的衣服已经送来了。”
“哦……”
她逃进浴室,尴尬得要死,撩过头发一嗅,的确已有股不好的味道了,丢人呐!难怪……恶,他还嫌,也不瞧瞧昨天谁抱着她又亲又吻的。
砰咚一声,浴室里传来冲撞的声音。
正在用餐的男人眉头抖了一下,看向那方,又怎么了?
水声掩去了吸吸的疼痛低呼,过了一会儿,他快吃完时,水声消失,可是里面很久没了动静。
眼角余光扫过玻璃下方,一双躇踌的小脚。突然想起什么,唇角逸出一丝笑来。
果然,还是那么迷糊。
终于,门开了,探出一颗头,发现男人正埋头在平板电脑里看资料,暗喘一口气,便踮着光脚儿,移向衣柜方向,那以蹑手蹑脚的样子,跟小偷似的,在这大清早地时候看在眼里,真是有趣儿。加上她只裹着一条刚刚只包到小屁屁的白色大毛巾,露出纤长细白的一双大腿,非常养眼。
衣柜仍开头,他的衣服再次添满,另一半就全部是她的。男左女右,下面的柜子里,有相应的一些配饰,居然都是大名牌,让她眼睛发亮,拿着左右瞧瞧,心说最近LV出了这种新形皮带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