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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后东京——崛越学园
在崛越学园气派的校门前,站着一个穿着水手服制服的清丽少女。
木崎由依站在校门前,视线穿过校园的中庭,在视着热闹的校园。这里就是她的新学校——崛越学园,一所提供名门世家子女就读的学校。
真搞不懂为什么他坚持要她进这所高中。贵族学园,这里的环境很复杂,使她感到不安。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念个普普通通的小学校呢?
“因为你高二了,要为将来升学作准备。”他说。
真是个极具说服力的理由啊!木崎由依认命地叹口气。她转转身,看着身上这一套不知已是第几次的新制服。走吧!
“各位同学,今天我们有一位新同学加入二年a班,请大家欢迎她。”
“大家好,我是木崎由依,刚转学来东京,请多多指教。”由依向同学们鞠了个躬,漂亮的瓜子脸蛋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哇!是一位大美女耶!你看同学们拍手拍得多兴奋。”渡边达之推了推坐在身后的二宫航平。
二宫航平笑了笑,并没有答话。和好友渡边达之不同,二宫是个沉稳尔雅的少年。
“木崎同学坐哪里好呢就坐二宫旁边吧!二宫同学是本校学生会的会长,人很热心又能干。二宫,请你好好照顾木崎同学。”
“是。请多多指教。”二宫航平站起身。
“请多多指教。”由依朝着二宫一鞠躬,脸上一直挂着不间断的笑容。
“这是体育馆,那一栋是图书馆,那边是运动场,再过去是综合大楼”
“这里真大,要一下子记起来可真累人。”由依四处张望着。因为是都内属一属二着名的私立贵族学园,就算是坐落于东京的精华区内,校地仍是大的让人搞不清方向。
走着走着,两人找了一处草坪坐下,由依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木崎,你在想什么?”
“自由真好。”由依望着蓝蓝澄澈的天空,念念有词地说着。站在大太阳下,她不觉得刺眼,反而感到温暖。
突然吹起的一阵风,将一张报纸卷落至由依面前。报上一行斗大的标题立刻占据她所有的注意力——
黑泽家长男黑泽宪一接掌企业本体总经理一职,庞大的黑泽企业王国,开始交棒与传承。
“宪一哥哥”木崎由依被熟悉的名字拉回过去的记忆里。那个时候,她并不叫作木崎由依,她有另一个名字黑泽由依。
七年前东京
“由依由依你在哪里?”
黑泽宪一一回家就四处寻找妹妹。十八岁的黑泽宪一就读于贵族名门学校崛越学园,身为学生会会长的黑泽宪一,明显地继承了父亲的领袖特质,是个能力出众又充满自信的少年。
“找到了。”果然不出所料,由依站在庭院中,静静地看着藤花树。
黑泽宪一没有出声,只是在一旁看着由依。由依继承了双亲在外貌上的优势,是个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般的精致孩子。只是,对待如此的孩子,父亲却只有冷漠与严格,再没有其它的感情。其实父亲对待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是他就是心疼由依,才十岁大的孩子,却被父亲磨得没了七情六欲,不笑少言。不仅没有一般孩童的天真活泼,有的只是不该在这个年纪出现的冷静自持。一想到这里,黑泽宪一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宪一哥哥。”这声叹气,将沉思中的黑泽由依拉回了现实。
“对不起,我吵到你了。”黑泽宪一面对妹妹立刻摆满了笑脸,希望由依能在潜移默化中慢慢露出笑容。
“没有。”由依摇摇头,看着一向疼爱她的异母哥哥。
“这个给你,我特地请人订制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黑泽宪一将一个小巧别致的项练挂在由依的颈上,微笑期待着由依的反应。
由依打开项练坠子上精美的盒盖,里头表了一张照片。照片的中央坐着一位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两旁站着的是一对极漂亮的兄妹。少年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采,女孩的嘴角则有着一抹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笑容。
由依向来平静的心湖,被这串项练激起了波涛。
“宪一哥哥”由依清澈的明眸中有着泪水在打转,对哥哥满怀的感谢,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不准哭,不准哭喔!要不然就把礼物没收。”黑泽宪一拿出他身为学生会会长的魄力恐吓妹妹。看着由依不知该如何表达情感的模样,他整个心都纠结了。
在一样的家庭环境下,却教育出个性迥然不同的宪一和由依。宪一的母亲并不是黑泽刚名义上的妻子,庶出的宪一为了能在极重视血统出生的大家族中获得重视,自小就比别人努力,期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在黑泽家中受到肯定。继承了父亲卓越能力的宪一,是个充满自信与活力的坚毅少年,他从不寄望父亲的疼爱,知道庶出的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他把所有精力放在使自己成长,早熟的他早就看清父亲天性凉薄,没有感情只讲利益。
相反的,身为嫡女的由依在成长过程中,却渐渐失去了一个孩子该有的模样。
由依是因利益结合的婚姻下的结晶,黑泽刚当初不满足于只称霸日本商界,进而准备南下亚洲;他和拥有左右台湾市场实力的鹰扬集团联姻,以达成他将台湾作为前进亚洲市场跳板的企图。但是在这场婚姻当中得利的只有黑泽刚一人,他的妻子尹采若因无法忍受丈夫的淡漠,而带着方出生不久的由依回到台湾娘家。在尹采若因病饼世后,黑泽刚不顾尹家人的反对,执意将他的“继承人”接回日本。然而在黑泽刚的心中,由依也只不过是一个属于他的“物品”罢了,他要怎么对待处理都可以。
面对没有丝毫感情的父亲,原本在尹家开朗活泼的由依渐渐沉默了,慢慢地封闭了内心的感情。因为她知道,不论她哭或笑、欢喜或悲伤,都无人在意,就算她再渴望,她的父亲都不会温柔相对,他惟一在意的只有她是否遵从他的指示罢了。她明白不管做什么,她的家庭和她的生活都不会有所改变。
由依无力的选择了服从一切,服从父亲的忽略与不在乎,服从黑泽家所有严格的要求。茶道、花道、书法、日本文学她什么都得学,因为她是黑泽家的继承人。她对未来的一切已不抱有任何期待,她知道,在台湾那一段和倬云哥哥尽情嘻闹的欢乐记忆,永远只是回忆中渐渐淡去的一部分。
黑泽宪一看着由依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的模样,心疼极了。弯下身抱起他的小妹妹,黑泽宪一极温暖地笑着。
“谢谢你,宪一哥哥。”
受到哥哥的鼓励,由依笑开了。秀丽小脸上绽放的是最灿烂的笑容,像是被寒冬冰封一季的天空,为迎接初春而射下的第一道朝阳。黑泽宪一感动地盯着由依,开心得无以复加。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只愿意亲近那个怪小子呢。”黑泽宪一抱着妹妹,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没注意到由依脸色微变的宪一,抱着妹妹坐到了水池边的阴凉处,担心冬阳的温度也会把娇弱的妹妹给晒昏了。
黑泽宪一口中的怪小子,就是经常出入里泽家的天野真嗣。天野真嗣的师父高岛志津子,是被黑泽宪一列入不欢迎名单的头号人物,每回看到那妖娆的女人,他就会恶心地反胃,连带地对她的徒弟也没有好感。不过他不喜欢天野真嗣的原因,绝大部分是为了由依。
他实在搞不清楚那家伙是怎么得到由依信任的,每回都可以看到由依和天野那小子在庭院里谈天,瞧得他既羡慕又忌妒。他从由依自台湾来日本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了这个异母妹妹,由依和这宅子中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明亮澄净,吸引他所有的怜惜。
黑泽宪一看着坐在膝上的小妹妹,心中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让由依幸福快乐,他会尽一切力量保护他心爱的妹妹——他所认定这世上惟一的亲人。
“由依,你最好不要和天野真嗣那小子太靠近。”黑泽宪一思绪一转,突然感到不安起来。
“为什么?”由依不解地问,将复杂的思绪隐藏在如晶玉般明亮的黑瞳后。
“那家伙,十分不好捉摸,而且”在由依面前说这些并不恰当,黑泽宪一止住了将脱口而出的话。
他第一次见到天野真嗣时,就感觉天野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而已。他的容貌太美丽,隐隐带着邪佞的罪恶。他不晓得高岛那女人是从哪里找来他的,不论天野真嗣如何隐藏,他都能感觉到他一身桀骛不驯的气息和过分的冷凝,像是在黑暗中嘲笑猎人愚蠢的狂狼。
天野真嗣并不简单,黑泽宪一如此确信,因为他的眼神总是冷冷遥遥、暗沉迷离的看不清,仿佛他是来自于不同于一般人的另一个世界。黑泽宪一感觉到他的危险与不安定,和那个人太靠近的话,由依最后一定会受伤的。
“宪一少爷,门口有人找您。”
黑泽宪一闻声不悦地瞪着佣仆,使对方不禁退了好几步。
“哥哥有事先走,你待在庭院里要小心点,别着凉了。”
“嗯,宪一哥哥再见。”由依乖巧地点点头。
替由依穿好外套后,黑泽宪一不舍地步出庭院。
“宪一哥哥为什么不喜欢真嗣呢?”目送哥哥离去,由依喃喃自问。
她知道宪一哥哥十分疼她,她心里也是很喜欢宪一哥哥的,可是她能待在这个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要离开这个家。
为了不引人起疑,天野真嗣在一个多月前就离开了他师父的门下,再过几天,他就会来接她逃离这个家。永永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不再回来。
由依缓步走到藤花树前。离开台湾后,她就把这棵形似母亲最喜爱的藤花树当成她和天上母亲之间的桥梁。
“妈妈,由依要离开这里了,要和真嗣一起离开了,妈妈会祝福由依吗?”由依拉着藤花树的枝条问。母亲在台湾日日盼望回到的家,并不适合她。
一阵微风拂过由依雪白的脸颊,藤花树也随风摇曳着。
“啊,妈妈答应了!太好了!妈妈你说,由依会不会像真嗣说的那样,拥有一个新的生命呢?”
离开台湾五年的生命中,每天对由依来说都是一样的,她从来不期望什么。惟有此刻,她满心期望时间能快些走到她和真嗣约定的那一天。
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中的最后一天
这天晚上,政经两界照例有为了迎接新年而举行的大型跨年宴会,像黑泽刚地位如此重要的人,自然不能缺席使盛宴失色。
“辛苦了,请慢走。”
由依深深一鞠躬,领着家中仆佣在玄关处送黑泽刚与黑泽宪一出门赴宴。她因为年纪尚小,而并未同行参与需持续到深夜的活动。
黑泽刚微一颔首,带着黑泽宪一准备出门。
“由依,等哥哥回来带点心给你。”放下妹妹,黑泽宪一追着父亲的步伐而去。
“宪一哥哥。”由依忍不住出声叫住他。
“有什么事吗?”听到由依叫唤的黑泽宪一,在玄关前停下脚步转过身。
“没没什么。”
“要等我回来喔!”
目送哥哥离去,由依净丽的双颊静静流下两行清泪。此次一别,就是永远了。
夜已深,拿着收拾好的行李,黑泽由依避开所有人悄悄来到了屋后的庭院。因为是过年,所以宅中平日森严的守备松懈了不少。由依小心地踏进后院,她真正害怕的,其实是后院里豢养的一群守门大狼犬。由依避开枯叶,以免踏碎枯叶的声响将狗群引出,狗可是不会和人一起放年假的。
黑暗中的墙头突然冒出了个少年的头,随即一个修长身影飞过高耸的围墙,轻巧地跃进后院里。
“真嗣!”看着多日不见的熟悉面孔,由依兴奋地奔上前紧抱住天野真嗣。
“都收拾好了吗?”月夜将天野真嗣深刻的容颜映照得光影交错,充满了月魅的气息。对他而言,入侵守备严密的黑泽大宅不被察觉并非难事。
“嗯。”“那就走吧。”天野真嗣抱起怀中小小人儿。
只要越过这座墙,由依就是自由的。
高雅的弦乐声,穿着华贵的男女,和丰盛的筵席。
黑泽宪一端着一杯红酒,优闲地站在舞池的角落,注视着被许多政商界大人物和莺莺燕燕包围住的父亲黑泽刚,他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将来。他要和父亲一样成功,却不要踏着父亲错误的脚步。
“铿锵!”一失神,将手中的杯子摔个粉碎,黑泽宪一脑海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想起了出门前欲言又止的由依,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说,一向寡言的由依是不会轻易启口的。
难道是由依发生了什么事?
不及细想,黑泽宪一抓了外套就匆匆离开宴会的会场,惴惴不安地赶回家。
房间里没有人,藤花树下也是空荡荡的,找遍了宅邸就是见不着由依,黑泽宪一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当他跑过后院长廊时,瞥见墙边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
“由依!你在做什么?”立刻就辨识出自己妹妹的黑泽宪一,飞快地奔至墙边。
“宪一哥哥!”正要被天野真嗣抱上墙头的由依,闻声诧异地回头。
“别管他,我们快走。”天野真嗣无视于黑泽宪一的存在,催促着由依。
“你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这么一耽搁,黑泽宪一的手已经拍上了天野真嗣的肩头。
天野真嗣抱着由依微一移身形,轻松地挣脱了黑泽宪一,三人间又隔出距离。
“你看不出来吗?我要带由依走。”没把黑泽宪一浑身怒气看在眼里的天野真嗣冷冷地开了口。
就算面前的男人是由依的哥哥又如何?谁都不能阻止他!
“你”“宪一哥哥,是我要真嗣带我离开这里的。”见哥哥和真嗣之间的紧张气氛,由依拉着黑泽宪一的衣角解释着。
“为什么?”黑泽宪一愕然。他知道由依在这个家并不快乐,却从没想到她有离开的念头。
“因为”由依看看天野真嗣扬起眉的神色,决定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哥哥。
“我想过平凡但是快乐的生活。我想象一般人一样,我讨厌现在的自己。”
“不需要非离开这里不可啊!”黑泽宪一急了。
“真的是如此吗?”
随着天野真嗣冰冷的语调,黑泽宪一的火气又冒上来,他看着由依第一次出现渴望的小脸,转首望着黑泽家的豪宅,想着五年来的种种在自欺欺人的其实是他自己啊!说要保护由依,但是在这个家中,他的能力可以为她做的实在少的可怜。
父亲的权威不容挑战,黑泽家的教条不许违背。同样生活在这两项巨大压力下的黑泽宪一,无力地叹口气,弯下身抱起妹妹。
“由依,你真的这么想和他走吗?”黑泽宪一再次向由依确认。
“嗯!”由依毫不犹豫地点头,小脸上净是期待的光采。
“可是哥哥不放心把你交给这家伙。”
“这不用你担心,我会尽我的一切保护她,帮她找到她想要的生活。”
“你保证?”
“我保证。”
两人在视线交错中交换着承诺与托付。虽然对彼此没有好感,但他们都对同一个女孩有着极深的爱恋。
“由依,你要好好保重”
“啊!狈狗跑出来了!”被抱着的由依惊惧地看着被谈话声吸引而直奔过来的狼犬群。
抢先而至的两只张牙舞爪嘶吼着的大型狼犬,突地没了声息扑倒在地,脑门上都有个小孔在汨汨流着鲜血。
原先立在墙边的天野真嗣继续弯下腰拾起地上的圆石,两只如小孩高的凶狠狼犬敌前阵亡正是他的杰作。
“我来挡,你带由依快走!”无暇惊异天野真嗣出奇狠准的手劲,黑泽宪一将手上的由依塞进天野真嗣怀中,他知道随着犬吠,他们的行踪会立即暴露。
天野真嗣没有半秒迟疑,带着由依迅速地翻上了墙头。
就在这时,一只狼犬扑上前咬住了黑泽宪一的右手腕,鲜红的血立即染红了袖口。
“宪一哥哥!”由依哭喊着。
“快走!”黑泽宪一忍痛挥拳击开咬着他的犬只,趁隙捡起地上的枯枝当武器。
“哥哥希望由依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开心地笑,尽情地欢乐。哥哥就算不在你身边,也会高兴地祝福由依的”黑泽宪一一边努力抵挡陆续涌上的狼犬,一边和妹妹道别。由依再待在这个家,会使她的灵魂都窒息的。
“宪一哥哥!”由依一直哭喊着,挣扎着要下墙。
“别去,你去了也帮不了忙糟糕,有人来了!”
宅邸的灯一盏盏点得亮晃晃的,人声也快速逼近。天野真嗣当机立断,抱着由依跳下墙的另一边,逃出了黑泽家。
墙头内,随着手腕汨汹涌出的鲜血,黑泽宪一的神智逐渐涣散。在有意志的最后一刻,他仍祝福着妹妹的幸福。墙头外,十七岁的天野真嗣带着十岁的黑泽由依,狂奔在黑暗的街道上,拼命逃离背后逐渐喧闹起来的宅邸,朝着自由但充满未知的另一个世界而去。
开始了另一段谁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的旅程
七年后东京
“你看,那不是川村夫人吗?她不是才刚丧夫,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男人?”
“就是啊!都是三十几岁的老女人了,还那么喜欢找年轻男人,真是不知检点。”
“真可惜了那男人,这么出色的模样,竟然被她看上。”
豪华晚宴的一个角落,聚集着许多政商界的名媛淑女在窃窃私语着。而话题的女主角,正挽着一位十分年轻俊秀的男子,骄傲地向着人群走去。
“各位夫人小姐,你们在聊些什么?”川村夫人微笑地问。从她踏进晚宴会场的第一步起,她就知道自己成了全场的焦点话题,所有女人忌妒羡慕的对象。她充满优越感地扬起头,因为她的手正挽着一名绝色的美男子。
男子有着深刻冷峻的高贵容颜,颀挺修长的身材与魅力独具优雅风采,如迷雾般的黑眸沉邃深合的摄人心魄,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完美的天地杰作。自陌生的他出现在会场,那绝世惊人的魅惑外表就吸引了所有人无法转移的目光。
“川村夫人,请你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吧。”众女急于探听眼前俊美男子的来历。
“你们说的是真嗣吧。”她亲昵地称呼着身边的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颔首。看到这情景的女人。心魂全被勾了出窍。
“他的名字是天野真嗣,是一位十分有才华的设计师。”
天野真嗣优雅有礼地对众女轻轻一笑答礼,丰神俊朗的面容勾走所有人的心。
“各位夫人小姐如需要增添衣服,在下十分愿意效劳。”天野真嗣如磁石般吸引人的男中音,成了在场女人耳中的迷魂剂。
“这下子保证你生意兴隆,你说你该如何谢我呢?”川村夫人将天野真嗣拉到一旁,意有所指地暗示着。
“绝对让您满意。”天野真嗣答的干脆利落,幽合的双眸藏着人所不能察觉的深意。
在晚宴的另一个地方,二宫绫香一个人尴尬地躲在没人会注意到的角落,困窘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方才不小心将名贵的丝质长裙划破了长长的一道,大腿几乎整个都露了出来。
“这位小姐,你需要帮忙吗?”正当二宫绫香一个人兀自发窘的时候,悦耳迷人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二宫绫香转过身,发现窗台边有一名男子闲适地倚着窗栏,冷峻高贵、夺人心魂的面容令她心神不禁为之一震。他竟然和身后的月夜融为一体,应该说是迷离的暗夜,将他衬托得有如夜之王者。
“我这”当二宫绫香还在犹豫如何把自己的困境说出时,眼前的陌生男子已经径自走向她。
“对不起,冒犯一下。”
男子微笑说完,便从二宫绫香手中要来她紧抓在手中的破裂裙摆。他蹲下身,观察了裙摆的裂痕后,开始动作熟练利落地弄了起来。
“行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男子站起身,二宫绫香的裙摆上的裂痕不见了,多了个弧度优美的大蝴蝶结系起,整体搭配起来,别致完美地就像礼服原本就是如此设计的。
“谢谢谢你。”
二宫绫香面对眼前这位有着幽合迷离的双眼,及身形修长的俊美男子,感到一阵奇特的感觉冲击着她的情绪。
“天野先生,原来你在这里,我们找了你好久喔!”
随着话声接近,一群女人将天野真嗣围得紧紧地。
“二宫夫人,你怎么也在这里?二宫先生人呢?”有人发现了呆站在一旁的二宫绫香,转身问着。
“临时有些事,所以他先回去了。”弄不太清楚眼前情况的二宫绫香被动地回答。
“可以请哪一位帮我介绍这位夫人吗?”天野真嗣缓缓地开口,使得二宫绫香顿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这位是国会议员二宫喜义的夫人——二宫绫香。”
“你好,我是天野真嗣。最近刚搬来东京,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你原来是二宫议员的夫人。方才有所冒犯,请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你好。刚才的事真的很谢谢你。”
二宫绫香看着天野真嗣优雅有礼的笑容,脑中运转突然乱了秩序。伸手接过天野真嗣递上的名片,似乎还感觉到他手指的热度,使她的心突地悸动了一下。抬头迎向那双深邃迷人的黑眸,发现自已有些失态的二宫绫香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天野先生你刚来东京,还不知道二宫夫人可是社交圈中人人称羡的对象呢!人漂亮又嫁了个好丈夫,婚姻美满极了。”
“而且二宫喜义先生出身显赫的政治世家,现在可是国会里最有声望的议员,将来的发展真是不可限量。”
听着众人一句接一句地介绍自己,二宫绫香找回了些神智。想起自己已是有夫之妇,怎么可以为了其他男子而乱了心神!
“二宫夫人,有机会下回再见吧。”
目送着天野真嗣在一群女人的围绕下离开,二宫绫香伸手抚了抚胸口,试图平息纷乱的情绪。
这个男人好特别。
对于天野真嗣及时化解她的窘困替她解了危,二宫绫香感到既迷惑又惊喜。
“原来他叫作天野真嗣。”
二宫绫香小心地读着刚才天野真嗣给他的名片,生怕一不小心有所折损。轻轻摸着裙摆上的蝴蝶结,二宫绫香想着想着,一阵陌生的甜蜜感不自觉涌上心头。
而她的心,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陷入了一双深邃幽暗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