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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左婿娩的比较心益发地拓展开来。
比,她什么都来比,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放过,比完了所有她可以想得到的言行举止,结果是——楼宇寰大获全胜!
这会儿,她不只心慌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慌了。怎么会这样?宇寰是朋友,乾国是男朋友,怎么可能是乾国输得一塌糊涂引
怎么办?她的心静不下来。宇寰,打电话给宇寰!宇寰会安抚她的!思及此,左婧娩立刻拿起话筒拨电话给楼宇寰。
“喂?”
“宇寰!”一听见他的声音,她的泪就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婧娩,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我?想我啊?”他离开不过三天。
“宇寰”
“怎么啦?你在哭啊?”
“嗯,这是思念的泪水。”左婧娩为所流下的泪命名。
“好感动哦,婧娩为我流下思念的泪水耶!”
“你回来好不?”她央求。
“说这什么傻话,我哪能回去啊?”其实他也很想回台湾,可现实不由人啊。
“但是人家好想你嘛,你不回来,我觉得好孤单哦。”
“乾国没有陪你吗?”“不一样!”她哽咽着道。
“婧娩,别任性,我很快就回去了。”
“快?还有九十天耶!”她大嚷着。
“是八十九天。”
“好久哦,人家等不及了。你回来啦!”她放弃啜泣,索性来个嚎陶大哭,试图用眼泪逼迫他回台。
“婧娩,你别哭了,我听得心都疼了。”
“那你回不回来?”
“唉,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不管啦,若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好,怕了你了,给我点时间想想法子可以吗?”楼宇寰投降道。
“多久?”
“春节过后。”
“那么久?”她非常不满意。
“婧娩”他严声。
“好嘛!我就等你到春节结束,若到时你没回来,我就飞去找你。”
“是,我的女皇!”
她这才破涕为笑“我要去睡了,宇寰晚安。”
“婧娩晚安。”
收线的左婧娩无烦恼一身轻地跳上床,临睡前她很快乐地对自己说:在她的生命中友情比爱情重要,所以她有宇寰就好,乾国就送给别人吧,省得“麻烦”!
而海那一端的楼宇寰就没有她这种好心情了,因他得为了他的女皇想法子脱身。谁——谁能代替他?老天!婧娩这回的要求可真是难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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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游乾国准时出现在左婧娩居住的大楼下等着她。
左婧娩一见到他即劈口道:“乾国,我们可不可以不做男女朋友?”
“为什么?”游乾国惊讶不已,他俩昨夜才接过吻,她今夜就提出分手?
“我的家人不喜欢!”左婧娩瞎掰道。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是真。是假,若他想求证,她大不了跟家人串通唬他。
“理由呢?”
“我没问。”
“你觉得呢?”无缘无故被三振出局,他可不依。
“那你觉得呢?”她反问。
婧娩是不是在诓他呀?游乾国疑心地退而求其次:“我还可以上你家拜年吗?”不探个虚实他怎么甘心?他是真的爱她耶!
“随你!”若他真的来了,可能会自取其辱。左婧娩思及家人对楼宇寰的偏爱,当下推翻先前的串通之说。
“我们走吧。”
“谢谢你陪我温了三天的书,今后我自己看就行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切等年后再作打算。
“有问题记得找我。”
“我会的。”说毕,她旋身上楼。
进了家门,左婧娩自省着:她会不会太恶劣了?说分手就分手,好歹他也陪了自己好些日子,她觉得烦就翻脸不认人,是不是太绝情了点?还有,甩掉他,她的心情竟然好到最高点,好像很不应该耶!
“啧左婧娩啊左婧娩,你终也成了个美丽坏女人!”她摇着头骂着自己,可心中却一点愧意也没有。
完了,情绪太亢奋看不下书怎么办?呃找谁发泄好呢?嘿嘿还须多想吗?非她莫属喽!
“珍妮!”
“婧娩?”珍妮吓了一跳,因左婧娩鲜少打电话给她的。
“我告诉你哦,我把乾国甩了!”
“真的?”她不断地怂恿婧娩,终于
“珍妮,我这么做会不会太”
“不会、不会!”左婧娩话都还没说完,珍妮就忙不迭地说“这是明智的抉择,听我的,准没错!”
“嗯,不提这个了。你放年假时有没有空?”
“问这干啥?”珍妮立时严阵以待。别以为她不知婧娩的小脑袋瓜子里在打什么主意,自从“提亲”那夜后,她可是无时无刻不善尽红娘之职呢。
“我想你最爱看戏了,所以要报你来看。”左婧娩就着珍妮的喜好道,真正的目的为何,天地皆知。
“什么好戏?”
“乾国说他要来我家拜年。”
“他是白痴呀?”珍妮嗤笑道。
“他可能是想印证我说的话吧。”
“什么话?”
“我告诉他,我家人不喜欢我交男朋友。”
这就难怪了,这么拙的理由,谁会信哪?珍妮心想着,没搭腔。
“去不去?”
这么好看的戏不去看多可惜啊?珍妮自愿上当道:“去!”
“机票包在我身上,你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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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左家大厅上,上演着一出“定亲记”
“媳妇儿,能见到你本人真好!”左文鼎乐开怀地迎向珍妮。他这个媳妇儿可有名的咧,时常上电视呢。
原本笑盈盈的珍妮,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自己是媳妇儿?咚!她惊愕地手一松,皮箱无意外地砸在她“老公”的脚上。
“你和庆恩商量好没?”左文鼎径自再问。
“商量?商量什么?”珍妮呐呐地回应。
“什么时候上你家提亲啊?”
“左伯”她的情况和楼宇寰完全相同“左爸爸,您听我说
“还没是吧?要快哦,左爸爸等不及了!”左文鼎拍着珍妮的手自答道。
“不是我”
“婧娩!”交代完毕,左文鼎全付的心思飞快地转到女儿身上“老爹一年没看见你了,快!快来给老爹看看”
见状,珍妮顿感哭笑不得。左爸爸怎么唉,都不晓得该如何形容了!
这时,左庆恩悄悄地走近她“我先带你去房间吧。”
珍妮尾随着左庆恩上楼,一进房门她即问:“左你干嘛锁门?”
“习惯。”他耸肩道,顺手放下她的皮箱。一随便啦,问正事要紧。
“左你干什么”他正朝她步步逼近。
“没干什么。”
“你”她步步往后退去,当她退到了床沿时,即一**跌坐上床。
“珍妮。”他柔柔地喊着她的名,狡黠的眼底流转着戏谑。
她被迫慢慢地仰躺下床。别看!别看他的眼睛!左家人的眼睛都是特迷人的,很容易让人沉迷其中。
天,都说别看的,她为什么做不到?惨!愈来愈大了,完了!她的心智快被他眼神吸走了。珍妮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珍妮!”他再一次呼唤“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闻言,她吓然瞠眼。她有没有听错啊?他竟然开口说要自己做他的女人?
“我要你做我今生的新娘。”左庆恩正式表态。
新娘?尽管她的芳心已被红娘说得蠢蠢欲动,但某大姐?!还是算了吧。她脸皮薄,禁不起让人再笑话一次。
“下辈子再做好不好?”今生无缘、来生再续嘛。
“不好。”他贴近她的唇“给我一个放弃这辈子的好理由。”
“年纪。”
“还有没有?”
“没了。”她深信自己的年纪绝对比他大,所以
“你几岁?”
“二十八!”她顾不得“年龄是女人的秘密”这句名言。
“我三十二。”
“你三十二?”不信、不信!“证据拿来!”她抬手置于两人的胸口间。
而他早已备妥。“喏。”
核对!珍妮来来回回地核对着本人和照片长达三分钟之久“这绝对是伪造的!”她如是说服自己道。
“要不要看户口名簿?”
“这怎么可能!婧娩二十出头,你三十二?”珍妮难以置信。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改天再禀。”
这下可怎么好?她真的得嫁他吗?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她倍觉惶然地推开了他“可不可以请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指着电视上的你,告诉我爸说你是他未过门的媳妇。”’昨夜,他弟带了个女子回来,说是他的未婚妻,而她正巧出现在电视荧光幕上,自己就触景生情地脱口而出了。
“就这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他被他爸逼婚逼得头都昏了,今年若再没个结果,他的脑袋准开花。再者他已过三十,哪来闲时陪她爱情长跑?
“呃你知道的嘛!”她含羞地垂下了头,说自己对他没感觉是骗人的,她会不肯正视,都怪他说的那句话——我不在乎年纪。
“在猫空时,我就表现得很明白了啊。”
“那样叫明白?”
“当然,我一直在等你的回复耶。”
“一直在等?”她听得心窝一甜!
“嗯。难不成我送的花是假的啊?”他哼道,白跑了好多趟他还没说呢。
“那花是你送的?”不知从何时起,她每逢星期一就会收到一束没署名的花束,而夹于其中的情签,让她从无心到期待,但,万万没想到会是他。
“真没良心,亏我对你这么有心。”花很贵、写情签很费时伤脑耶。
局势瞬间倒转,珍妮已完全败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别生气嘛,人家怎么猜得到那束花是你送的,情签我都有留着哦”幽幽幽
大年夜,是一家人围着一张圆桌吃年夜饭的好日子。
这夜,左婧娩吃得好开心也好落寞。正对面坐着她的父母;左手边坐着她大哥与未来大嫂;右手边坐着她的小扮及未来小嫂,三对佳偶甜甜蜜蜜恩爱至极,就只有她一个人落单,没“郎”帮她夹菜。
“婧娩,宇寰什么时候回来?”左文鼎适时地打开“楼宇寰话匣子”
“过完年。”左婧娩答毕,大伙儿便轮着问她问题。
“你想不想他?”
左婧娩一点头。
“觉得自己好孤单?”
左婧娩二点头。
“真希望他就在身旁?”
左婧娩三点头、四点头、五点头、六点头点得她脑子都晕了。
“你爱死他了?”
左婧娩的头又再一垂,这时她突地恍然——“珍妮!”
终于醒了,珍妮心想。“我在听。”
“我没有爱死宇寰!”
“是吗?你确定?”
“我宇寰是我的好朋友,我你说过,我不是个重色轻友的人,所以我”左婧娩处在惶惑中,以至有些语无伦次。
“那是我拐你的。”珍妮认罪道。
“拐我的?”
“嗯,你仔细想想。”珍妮给她时间思考、整理。
左婧娩沉思了好一会儿“珍妮,我还是想不通耶。”
珍妮笑了笑“一个人是可以尽可能地要求自己做到不重色轻友,但友情终究无法凌驾爱情之上的,小傻瓜!”
左婧娩意会过来“你是说,宇寰在我心中的分量会比乾国重,是因为我爱宇寰更甚乾国?”
“答对了!”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左庆恩插口。
“我和宇寰一直是好朋友,我们”左婧娩语塞了。
“你们然后呢?”
“我们”左婧娩放下碗筷“我再去想想。”说毕,她飞身上楼。
“婧娩为什么跑走?”
“因为她在怀疑。”左庆泽出言为未婚妻纪菲棠解答。
“怀疑什么?”婧娩点了那么多次头,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怀疑她给宇寰的爱是友情还是爱情。”
“这哪须怀疑?都有不就得了!”纪菲棠爽快道。
闻言,众人频频点头称是。说得好,都有不就得了,省得白伤脑筋
幽幽幽
说要来拜年的人,年初一一早就来报到了。然而,一夜无眠的左婧娩却才刚合眼,以致游国乾一人枯坐在客厅里饱尝冷落。左家没其他人在吗?错!所有人都在,只是没人理他。
今早,左家的情况是这样的——四个年轻人闲来无聊打起桥牌消磨时间;左妈妈为了张罗自家人的需要,忙里忙外地没一刻歇息;最清闲的左爸爸则翻着黄历,研究着哪天是完婚的良辰吉日。
直觉地,游乾国感觉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对于左家人的待客之道更是有诸多的不满,但他敢怒不敢言,坚持要见左婧娩一面。
午时,左婧娩终于下楼来了,她带着一张倦容向游乾国道了声新年快乐后,径自转往餐厅等吃饭。
“老妈,我肚子饿了!”左婧娩趴在餐桌上有气无力地喊着。若不是她已饿得受不了了,她才不会起床咧;
“好了、就好了!”
“快点啦!”
“来了、来了!”林碧如端出了最后一道菜“可以开饭了!”她引颈对着其余的家人喊道。
须臾,全家人闻香而至。
“婧娩,想完了没?”珍妮关心问道。
“差不多了。”
“看你这样子,一定想得很用力哦?”瞧她,闭着眼跟自己说话呢。
“是啊,你没见我全身虚脱了?”补!她得赶紧补体力,否则唉,谁教自己是主人,不尽点主人之道成吗?
这头,一家子全都在打牙祭了,徒丢游乾国枯站在那头,干等!
饱餐后,左婧娩强压下睡意领着游乾国往屋外走去。
步出大门,游乾国忍不住抱怨:“婧娩,你们好无礼哦。”
闻言,左婧娩连虚应他的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你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是啊。”
“你”“唉,都跟你说了我的家人不喜欢,你偏不信,这下碰了一鼻子灰了哦?”左婧娩提醒道,一脸的“你活该”!
“最基本的待客”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勉为其难地解释:“我家人的性子就是这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很难改得了的。”
这时,散步的两人又遇见了左家的第一号亲戚——婶婆。
“阿娩?”
“婶婆!”左婧娩笑着走向她。
“真的是你?”婶婆上下审视着左婧娩“那变这水?”
“哪有!是婶婆不甘嫌。”
“这个是”
“朋友”
左婧娩都还没来得及介绍完整,婶婆又开口问:“宇寰没来哦?”“他有工作出国去了。”
“这么辛苦?过年呢!”
“没法度,吃人的头路就是按呢。”
“婶婆足想伊,等伊转来,叫伊来给婶婆看一下,不知有搁卡瘦抚”
相同的情况一再地重演,而同样是一句“朋友”遭逢的待遇却是天壤之别。楼宇寰是人见人喜,游乾国则是人见人厌,冷热之下,要游乾国感受不到也难。至此,他终于明了自己被摒弃于左家大门外的真正原因。
临行前,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婧娩,你大可老实说,何必”
“我没有说谎,是他们这么认定的。”
“是吗?你真的没有爱上楼宇寰?”他疑道。
“有!”
“那你”“我是今天才确定我爱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我不懂!”
“我会答应和你交往是因为我暗恋你。”见他点头她才又说:“我一直以为我爱的人是你,宇寰只是朋友,可在和你交往后,我发觉我并不如我想像中那般爱你。”
“为什么?”
“因为你爱上的是变漂亮后的我,在那之前,你从未记得过我。”左婧娩一针见血道。是了,这就是自己未能全然爱上他的关键。
“但我是真的爱上了你!”
“对,你是爱上我了。”她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你知道是谁帮我让你爱上我的吗?”
“楼宇寰。”
“对,就是他!当我还是个小胖妹的时候,只有宇寰真心待我好、疼我,是他一路伴着我从丑小鸭变天鹅。你想,同样是爱,我会选择谁?”
输了,这回他是打心底服输了!“左婧娩”这张股票是属后势走强股,他没及时买断是他失算,怨不了任何人。想想,他原本也是有机会赢的,只可惜他错失了先机。罢了,就祝福她吧。
“还是朋友!”他伸出了友情的手。
“还是朋友!”她亦附上友情的手。
放开了手,游乾国再一次拥抱她,然后潇洒地转身走,口中呢喃:“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