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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转开了脸。
在门口站了半晌,姚婧予说“我知道因为他的关系你也不愿意多看见我,尽管如此,有些话我还是想要告诉你。”
“谢谢,我想不用了。”
“不,你必须要知道。”
姚婧予见她要关门,赶紧制止了她“叶医生我花不了你多少时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有个男人他还爱你。媲”
天蓝的手,松了。
她看着眼前无论是出于这个身份和立场都不该对她说这些话的女人,一时,脑子短暂的停止了运作丫。
“上次我写论文的时候借了你去进修的笔记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就看见了你写在页末的名字。stephanie,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了,因为他每次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都会喊出这个名字来,而且,有时候他还会出了神的看着我对我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狠的女人,轻而易举就把他毁得那么彻底。
他是真的爱你,我想,估计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可以代替你的女人。
我记得有一次他喝得酩酊大醉,突然就过来对我说,结婚怎么样。结婚?我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样的梦可都是假的,他怎么可能娶我,有你在他怎么可能娶别的女人?”
天蓝闭上了眼睛“既然爱他,又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笑着摇头,云淡风轻的“没有用,不如不说,那样好歹还能在他身边留着,哪怕是一秒种。可要是真的说了那样的话,就一秒钟就没有了。”
天蓝忍住眼里的酸胀,小声问“为什么这么傻,你不该这么卑微的。”
她说“因为我爱他,因为这个男人,值得。叶医生,他值得。”
叶天蓝在她走后从屋里出来,她双手放在医生袍的口袋里,站在走廊上望着她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温热的液体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笑着,喃喃低语“你真傻。”
。
乔树生在医院下达病危通知后第九天,于家中过世,享年83岁。
他离开那天,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三个人都一直守在他的床边,直到听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两个孩子哭得天翻地覆,王永琛一手按住一个人的肩膀,也是悲痛难耐。
叶天蓝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乔家,一面帮着打理后事,还要安慰乔乔和念念其实她自己也是难过的不行,好在王永琛就像白杨树那样,无论遇着什么事,总也是屹立不倒的。
照老爷的意思,追悼会办得简单低调,只邀请了乔家的亲属和少数密友。可这圈子就这么大,消息传开之后那些没有收到帖子的人也都相继赶来吊唁。
乔老爷生前行善,也提点了不少晚辈,深得众人敬重。
郭启垣和老陈一身黑衣出现在追悼会场门口,见天蓝和她妈妈在忙着招呼来宾,便对老陈说“一会儿我先走,你留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老陈说“是,郭先生。”
本不打算过去给她们添麻烦就这么直接进去看望死者,可袁芷晴不经意的一转眼就看见了他,赶紧抬手跟他打招呼“启垣也来了,过来过来,别朵小白花。”
郭启垣一怔,自然而然就斜眼去瞥天蓝。天蓝手里端着一大盘子的白花,也在看他。
顿了顿,他走过去。
袁芷晴带几个长辈先去休息,让天蓝招呼启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句话也不说。
天蓝拿起一朵花递给他,他拿在手里,弯了弯唇“我就不用戴了吧”
她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托盘又把那花拿回来,亲自别在他左边手臂。郭启垣低着头看她,看她动作不太麻利忍不住就笑了,天蓝手一抖,针直接扎进了他的肉里。
疼得他皱了下眉“喂叶天蓝,你故意的!”
给他戴好花之后天蓝抚了抚他的袖子,淡淡的说“进去吧。”说完之后她就转身去招呼别人了,不再理他。
郭启垣看她跟店小二似的勤快,扬起唇角笑了好一阵,然后换了副沉重的表情对老陈说“我先进去,你留下。”
乔念两兄妹跪在灵堂前,两眼通红想必已经是哭够了的。郭启垣走到遗像面前鞠了个躬,然后去看乔念。
“谢谢你过来。”乔念跟他行了礼,道谢。
“节哀。”
郭启垣拍拍他的肩膀,又看看乔乔“保重身体。”
乔乔弯腰“谢谢。”
他点点头,然后走去王秘书跟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就好。”
王秘书重重的握住他的手,难得扯出一抹笑“一定。”
郭启垣没等到追悼会开始就先离开,留下了老陈在会场帮着打理事情。叶天蓝看着他离开,问老陈“你怎么不跟他走?”
老陈回答“郭先生说这里需要人手。”
她沉默了一会儿,垂着眼小声呢喃“不关他的事”
老陈微笑着,没有再接话。
有人在喊天蓝,两人一起抬头看去,只见孙立文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
老陈礼貌的叫了一声孙先生,立文跟他笑笑,问他“你老板呢?走了?”
“是,郭先生有别的重要事。”
“一天不挣钱他会死啊!”孙立文开玩笑的骂了一句,然后又问天蓝“袁阿姨呢?”
“我爸妈都在休息室,那儿人多需要招呼着。你不是在外地呢吗,特意赶回来的呀?”
“能回来就尽量回来呗,想看看念念嘛。”
他顺手拿了朵花给自己戴上“那我先进去,一会儿见啊。”说着他就往大厅里去了。
天蓝见老陈站了那么久也累了,就让他也去休息室坐会儿喝点茶水。他说他不累,就在这里就好。
真是固执的人,天蓝拿他没办法,只得让他陪着。
追悼会之后宾客散去。
乔念和王秘书还有后续事情要处理,天蓝他们就先走了。
正好立文是开了车来的,送走爸妈之后天蓝便让他送她回医院。忙活了一整天她也累了,真该回去好好歇着。
“那个乔穆志,真不是个东西,自己亲生父亲过世了也不露个脸。幸亏今天没有让媒体进去,不然真是”
立文开着车,一说起乔家那个不孝子就摇头叹气。
天蓝笑着说“反正乔爷爷也没指望着他会来送终,有乔乔和念念在就好了,他会安心的。”
闻言,立文又摇了摇头。天蓝看着他,想了想,问“你跟佳欣怎么样了?”
立文望着前方,没有立刻回答她。像是有些尴尬,天蓝赶紧说“不好意思,你可以不说的。”
他无所谓的耸了下肩“没关系,我知道你关心我。她已经搬走了,我现在是一个人。”
“立文”
“算了,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既然留不住她的心,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到不如给她自由。”
“可是你坚持了这么多年,就这么算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他望着天蓝笑“她要的是什么,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天蓝靠在皮垫子闭上眼上长长呼气“她要的不就是让自己站得稳站得高,看得到的比别人更多么”
她犹然记得温佳欣理直气壮对她说的那句话。她说,天蓝你不也要怪我,我只是想让自己一步步走得更稳当。
那一年,立文也是遇着乔念刚经历过的这种事情。
他最爱最尊重的爷爷突发脑溢血过世,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根本没人有心理准备。
那段日子他过得有多低迷天蓝不知道,因为远在美利坚要完成最后一年学业的她没有听到一丁点的风声。
五月,她归国。
没有提前告诉立文是想要给他惊喜,可是,当她兴高采烈拖着行李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就直接去了他住的地方,却看见,他和她最好的朋友在窗前拥吻。
手一松,掉在脚背上的行李箱再沉重也重不过那一刻她渐渐沉落的那颗心,一切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眼前,眼里明明涨满了热浪,可她还能平静的仰着脸看他们恩爱缠绵,一直到那紧密纠缠的身影慢慢分开,她笑着,用袖子勒去了眼眶里的液体,然后拿出电话打给他。
她看着他接电话,听他用着一如往日淡定温柔的声音叫她的名字,问她,天蓝,这么晚了有事么?
她说,没事就不能打给你?
那样语气尖锐而刻薄,是她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她看不见孙立文的表情,却知道,他一定是有些发懵。
他不吭声,她便笑着说,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像是条件反射的,他,在她说了那话之后一下子就转过了头看向楼下不过四层楼高,他清清楚楚的看见,天蓝,她坐在那个大箱子上,正笑着朝他挥手,她在说“立文,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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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不许骂我。
我没去晒太阳你们不要乱猜,我只是在不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