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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玉捧进一个小小的暖钵,递到暮紫芍手中。
虽然已是春天,但夜里依然寒凉,缩在锦被中的暮紫芍常常浑身微颤,睡到天明,脚心仍不见暖。
这小小的钵子是她在家乡常用之物,专门对付讨人厌的冷天。进宫的时候,由于匆忙,明明忘了带,怎么
“是主人派人送来的。”小玉虽然眼盲,却马上猜到了她此刻的疑问。
“呵,原来是义父。”暮紫芍微微点头。
也只有东阁王晴如空,这从小一手把她带大的人,才深知她的习性。哪时冷,哪时热,记得如此之牢,让她感动万分。
“小玉,马上磨墨,我要给义父写信。”她这一感动,立刻披衣跳下床。
“小姐,您还是歇著吧,主人说,宫里耳目太多,白纸黑字的东西还是少写一点好,免得麻烦。”小玉一动不动“主人还问,事情进展如何了?”
“我已经把衣服给明若溪送去了,看样子他已经被我打动,接下来的事不会那么难办了。”暮紫芍眸子一沉,像是对什么事忽然不忍心,但这不忍心只是一瞬间,闪逝而过。
“小姐打算怎样做?”
“胧月夜不肯见我,一定是有所提防,只要能够说服明若溪助我见那奸贼一面,义父的东西我定能取回。”
“明白了,小玉会设法告知主人这一切,”小玉缓缓替她盖上软被,暖钵揣进床的深处“小姐,还有一句话,主人让奴婢转告——南阁王明若溪俊美绝伦,天下女子无下爱慕,但小姐您应该跟别的女子不同。”
“呵”暮紫芍轻笑“让义父放心,我从没把自己看成是女子。”
她只是晴如空手中的一枚棋子,这一点,多年以前她就知道了。
不,她并不介意这样的命运,也不在乎晴如空对她的疼爱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利用。他抚养她成人,这点回报是应该的,而且这世上疼爱她的,也不过只有这一个人。
烛光熄灭了,婢女掩门而去,暮紫芍闭著眼,难得一天安宁的时刻。
她的睡眠很浅,夜里不是被恶梦纠缠,就是被思绪纠缠,黑暗中,身子歇下了,脑子里却像有另一个人醒著,彻夜不眠,弄得她疲惫不堪。
“这孩子模样确实标致,就是出生的日子不好,唉您也不必太伤心,大不了让她早一点嫁出去。”恍惚中,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
“我怎么这样命苦,生下这个扫把星!”另一名妇人呜咽著回答“看看她脸上那颗痣,嫁出去,不是害了别人吗?我现在左右为难,想把她送到山上去,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虎毒还不食子呢,我下不了这个手,但留下她又担心迟早是个祸害”
类似的对话,多年以来在她脑中盘旋不去,小时候不懂得它的意思,只知道,母亲经常向邻家阿婶哭诉,泪眼汪汪地瞪著站在一旁的她,好像不太喜欢她。
现在长大了,终于明白了,她就是那个人见人怕的“晦星”美人。虽然,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伤害过谁,但谁出了事都把罪责推到她身上。
比如,父亲劈柴劈到手;比如,母亲到河边洗衣时,跟在一旁玩耍的弟弟掉进了水里;再比如,隔壁那户人家新娶的媳妇染上痨病
但凡周围发生了什么,人们头一个会想起她,都说,咱们这儿以前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自从她出生以后就祸事不断。
她记得每年除夕的晚上,母亲就塞给她一个馒头,搬张小板凳,让她独自坐到门外去。
然后门一关,插上闩,她就待在寒冷孤清的巷子里,看着门上晃晃荡荡的环和那满脸凶恶的门神,听冬夜的风呼啸而过。
家家户户开始吃年夜饭,享受团圆的时刻,窗内有隐隐的笑声——父母此刻也是这样对著弟弟笑吧?但她被一扇门隔在外面的世界,看不见。
好冷好饿
她冻得连眼泪都流不下来,也没有力气流了。
远处有隐隐的狗吠,偶尔一个晚归的夜行人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她,又匆匆而过。她甚至有些羡慕邻居家那只阿黄,至少它可以吃饱,而且待在门里。
这时候,城墙上会绽出一朵烟花。她痴迷地望着,觉得那是上天送给她的新年礼物,虽然放烟花的人与她永远不可能相识,但寂寞冬夜唯一抚慰她的,只有这瞬间即逝的炫丽花朵。
终于有一天,事情发生了——母亲像是铁了心,拉著她往山上走。
“娘,我们这是去哪儿呀?”她兴高采烈地跟在身后问。母亲很少带她出门玩耍,每次总是带著弟弟。
“去采野果子。”母亲冷淡回答。她可以看出,那皱著的眉头下心事重重。
到了山上,太阳就快落下去了,天边一抹瑰丽,漫山褊野被涂上彤色,奇妙万分。她蹦蹦跳跳,开怀大笑地迎接夕阳拥抱。
“娘到那边去采野果子,你一个人在这儿玩,不要乱跑,知道吗?”母亲那天的语气特别温和,眼神里有一丝隐痛,篮盖一掀,她最喜欢的大饼搁在里边“这是娘特地为你做的,慢慢吃。”
她受宠若惊地抱过篮子,与大饼愣愣相望。娘从来不会专门替她做东西,怎么今儿忽然对她特别好?嘿嘿,她就知道,只要乖乖听话,就会等到娘疼她的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母亲低著头朝山后边走,愈走愈快,头愈来愈低,最后几乎是飞奔著消失了。
她搂著篮子,吃一口大饼,吸进一鼻子山问的野花香气。太阳渐渐也消失了,瑰丽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娘娘”仿佛间,听见狼叫,她有些害怕了。
这么久了,娘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有危险?她紧紧地抱著篮子,往山后面走去。
“娘,我不是不听话乱跑,我只是伯您遇到大灰狼。”她喃喃自语,转过山角,愣住了。
山后没有果子树,只有一条不知通往哪儿的大道,仿佛茫茫大河,没有尽头。
娘去哪儿呢?
她在大道边坐下,整个人傻了。此刻的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对著一条陌生的大道瞪著眼睛。
不,不要乱动。她告诉自己,只要走错一步,这可怕的大道就会把她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永远也回不了家。
坐著坐著,她睡著了。醒来时,额上滚烫,手脚冰凉,像是染上了风寒。有人,把她抱在怀里。
那个人就是晴如空。到山间狩猎的他,在道路旁看见了这个孤零零的小女孩,决定把她带走。
很多年以后,暮紫芍仍然害怕宽阔的道路、狭窄的巷子,还有黑漆漆的山林。童年时留下的恐惧,至今未散。她喜欢的,只有烟花,过年的夜里,常常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把一朵朵银紫颜色的云放上高空,默默看它燃烧、绽放、熄灭。
她没能再见到家人,听说丢弃她之后不久,爹娘在一次意外中身亡,而弟弟虽然被晴如空寄送到另一户人家,可以时常见面,却因为认定她是克死爹娘的扫把星,不肯认她。
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一对抛弃她的父母,一个不肯认她的弟弟。不,她此后的亲人,只剩下一个人——义父晴如空。
晴如空没有嫌弃她的出生,教她琴棋书画,把她调教成花中之王。所以,他叫她做什么,她都会做的。
“小姐、小姐”朦胧中,一双手推著她。
暮紫芍骤然醒来,发现自己满脸是泪,小玉站在她的床边。
“小姐,太阴殿的公公来了,说皇上要见您。”小玉说。
“现在?”她诧异地一拂面,随即笑了“呵,请那位公公先坐坐,容我梳洗一下。”
胧月夜终于忍不住要宠幸她了吗?可见明若溪这个靠山还是找对了。不过缝补了一件袍子而已,他就替自己办妥了这样一件大事——有时候,收买人心,不一定要银子。
暮紫芍匆匆著装,没有过分打扮,只在唇上抹了一点儿胭脂,哭红的眼睛用冰水敷了敷。西子股的淡妆溺嫔,使夜色中的她更显动人。
素色长纱一披,挪步太阴殿。
推开雕花的门,竟没有胧月夜的身影,大厅里清清冷冷,只站著一个人。
“王爷?”暮紫芍不解地望着明若溪“怎么,皇上也召了你?”
他垂著眸子,不说话。
“公公,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呢?”暮紫芍刚想回头询问,宦官却早已退出,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
“皇上不在这儿。”明若溪轻声说。
“什么?”暮紫芍一惊“是王爷想见我?”
“不,应该说,是皇上让臣来见您。”
“呵,”掠开发丝,她镇定道“王爷还是明说了吧,紫芍很笨的。”
“皇上听说紫芍姑娘出生之日,空中曾有过蔚为壮观的景象,不知是真是假,所以特地叫臣来问问。”
“紫芍姑娘?臣?王爷什么时候变了口气,我以为咱们已经是朋友了,”暮紫芍忽然仰头大笑“好,既然王爷问起,我也不便为难您,实话实说,我出生的那日,的确有彗星划过夜空——这样的回答,可以让您交差了吗?”
“紫芍姑娘颊边那颗痣,民间俗称伤夫落泪痣?”
“没错,好像是这个名字。”
“既然如此,东阁王为何送紫芍姑娘这样的人进宫?不怕伤了龙体?”
“因为我的义父以为,这一切不过是毫无根据的迷信;他同时也认为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应该不会盲目听信怪力乱神之说:他更加肯定紫芍是一个完全能把皇上伺候得妥妥当当的人。所以,紫芍到这儿来了,虽然我并非什么倾国倾城的佳人,但却代表了东阁王和东域领土所有百姓的诚意!”
她高高地昂著头,骄傲得如孔雀般让清亮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心里像是充著一股气——气什么?她也不明白。只知道,他用这种陌生的语调质问她的那一刻,恼怒就闷于胸中,驱之不散。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千百年来,民间都流传著这样的说法,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果真的伤了龙体,东阁王要如何担待?”
“那王爷您说要我们如何?”
“紫芍,”明若溪终于抬起眸子,眼神深邃复杂“刚才的话,是做微臣子的我代问的,现在的话,是做为朋友的我想问的——你愿不愿意出宫?”
呵,他还是把她当朋友的。
暮紫芍的语气微微轻了下来“为什么王爷总想说服我出宫?”
“因为”颤动的嘴唇欲言又止,几经徘徊,话语终于出口“皇上要我替他试一试”
“试什么?”
“试你有没有传说中的危险。”
呆立半晌,总算明白了其中含意。激愤的情绪霎时波涛汹涌,深深吸了数口夜间寒凉的空气,仍不见平复。
他们兄弟把她当成什么了?千人睡万人骑的妓女?还是毫无感觉的玩物?难以想像,堂堂一国之君,竟会提出如此污秽不堪的建议,就算她只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女人,这种作法难道不怕侮辱了他的兄弟?
指尖不断颤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明若溪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一阵疼痛,大步上前,一把将她的手拢入掌心。手的冰凉直传体肤,冻著了他的心。“紫芍,不要难过,我送你出去我立刻想办法送你出宫!”
“不,”暮紫芍深深吸进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溢出半颗“我不走。”
“你”看了那悲伤的面孔,却听到这相反的答案,他愕然。
“王爷,您肯要紫芍吗?”她忽然凄凉地笑,笑容落在他的心尖上,仿佛下了霜。
不,这个时候,她不能走。即使受再大的屈辱,她也要替义父拿回那件东西。这条命,这具身体,本来就不值什么钱,何必故作高贵?
多少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扫把星”的称号,没想到这名字就像耻辱的烙印紧紧黏著她,恐怕永远去不掉。
衣带轻轻解开,露出一片抹胸。“王爷,现在就要试吗?”
“不”明若溪赶紧将她的衣带结上,不忍看她糟蹋自己的模样。
“怎么?王爷怕了?怕我这伤夫的命会克了您?”又是一笑,笑中带著嘲讽。
“我不怕,也从不相信克夫这类无稽之谈,”他认真地望穿她的眸“紫芍,你要知道,如果我真要了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想要你。”
他他在说些什么?今夜的脑子受到太多冲击,她一时间竟懵懂了。若是平素的怀春少女,听到这样的表白,会顿时满脸羞红吧?风流倜傥的明若溪,竟然有一天会主动说想要一个女子?从来都只是女子们想要他,什么时候乾坤颠倒了?
但暮紫芍此刻恍恍惚惚,告白中的深情,像是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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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溪坐在床侧,听温泉池子中沽沽的流水声,虽隔著纱幔,但他知道伊人已经沐浴完毕。
月光很亮,映到床头,褪掉雪青色的袍,他此刻一袭翩然的白衫著地。摘了束冠,头发乌黑如瀑,直至脚踝。这样的美男子,应该自信地面对即将出浴的佳人,但他却心怀忐忑,害怕她厌恶自己的身体。
纱幔一掀,他看见那串足上的金饰叮叮作响朝他走来。
“王爷”
莲足距他三步之遥,像是犹豫了,悄然停住。
暮紫芍也是一袭雪白,脸颊因为温水的浸泡,被腾腾白雾薰得微红。
“紫芍,我再说一遍,如果你现在想走还来得及。”明若溪尽量不看她娇艳欲滴的模样,抑住一颗狂跳的心。
“紫芍既然已作决定,断不会后悔的。”莲足趋步上前,一只玉手搭上他的肩“王爷紫芍只是想说,今夜得全靠您,紫芍从来没有不会”
嘿!明若溪笑了。这个小傻瓜,他当然知道她不会。晴如空再怎么大胆,也不敢送一个白布有染的女子进宫。
她的第一次,将属于他。
想到这点,他的心跳得更狂了,仿佛有深渊般的浓情漫进他的胸口。没有人知道,这还是他头一回碰处子。放浪形骸的他,看似百无禁忌,其实他有一条秘密的自律——不碰处子。他的女人以青楼花魁居多,偶尔一些送上门来的风流千金,貌似清纯,实则早已阅人无数。
他会弄疼她吗?听说,那初夜的一抹鲜红,会让很多女子从此害怕闺房之乐。他该怎样对她,才算温柔?答应二哥这无理的要求,不是没有私心的,他亦想藉此亲近她呵,男人,真是无耻!
“紫芍,不要怕,有我在”他轻轻将她带上床侧,揽入怀中。
洗浴饼后的发散发一股渗透肺腑的幽香,他又闻到了这令他朝思暮想的味道。一直想问,这到底是她天生的体香,还是后来的薰染。
这香味足以令他意乱情迷,明若溪感到下身已然硬挺。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暮紫芍睁大眼睛,天真地问。
“现在要做的,就是先闭上你的眼睛。”明若溪忍俊不住,大掌抚上她的眼眸,待到睫毛微垂,他才俯下身子吻住她的唇。
像是试探,柔软的舌轻轻描绘唇的曲线,并不急于索取止渴。他要让她先习惯自己的气息,一点,一点,放松戒备的身子。只有这样,接下来发生的事,才不会过于疼痛。
虽然这瞬间他有些许疑惑——晴如空派来伺候煜皇的人,怎会如此“无知”?至少,事前的“训练”应该有一些。
但他情愿相信怀中的女子天真无邪,希望这沾染尘世的一刻,完完全全属于他。
“哈——”忽然,暮紫芍笑了起来,抽离他的怀抱,笑得花枝乱颤。“王、王爷我实在没有办法跟您这样我一直把您当朋友,这样真的好奇怪”
明若溪愣住了,他那样专注地投入,身下都已有了反应,她居然在笑?
呵痛楚渗入骨髓,她不爱他,所以无法专注,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奇怪”如果是一个稍微对他有意的女子,早已双颊潮红,娇喘不止了。
“不过,王爷紫芍倒有一个好法子,能让咱们不那么尴尬。”半晌,笑意遏止,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什么法子?”他绷著脸,听著自己声音的嘶哑,却要故作镇定,与她出谋划策。
“这是她们给我的,”手一张,一枚药丸立在掌心“她们说只要咱们一人一半,吃了这个,今晚就不会觉得难堪了,等醒来的时候会忘记一切。”
她们,当然指的是她那些贴身的老妈子们。这颗药丸,他当然也清楚是什么。
很理智的做法,吃了春药,自然春潮澎湃、神志不清,做了什么,无论多么惊天动地,一觉醒来之后都会统统忘记。
但他在看到这东西的一刹那,被愤怒攥住,几乎想随手一甩,打落那药丸。
不,他不要忘记这珍贵的一夜,他要清清醒醒的,看她在自己药身下辗转哦吟,看她的欢愉和疼痛,他要记住爱她时的感觉。
然而,这段记忆,他肯悉心珍藏,她也许视之如草芥。就算强硬挽留,留下的,也许已不是期待的。
那就满足她的心愿吧,谁让他如此宠她,不惜一切地宠她呢
药丸无言地纳入口中,他不顾她惊叫出声,猛然堵住她的唇。
这一次,不再温柔,不再只是描绘般浅浅的试探,这一次,他的舌凶猛地往前推,在翻天覆地的搅拌中,让那颗坚实的药丸渐渐融化。
药力发挥迅速,没过多久,他就看见了暮紫芍那双变得不一样的眼睛——那眸子不再天真无邪,而是饱含渴望与激情的,如水般渗出氤氲的雾来。
她的呼吸乱了,手攀上他的肩,抓紧他的肌肤,指甲利利,一道道血痕霎时闪现。
“王爷、王爷”她不知道自己渴求的是什么,只是扭动著身子,娇柔呢喃。
“叫我溪。”明若溪攥住她胸前两团雪白,拇指绕著已经硬挺的樱桃,给她意识蒙胧前最后的愉悦。
“溪——”
这一声呼唤胜过任何催情剂,明若溪撕裂衣衫,贯穿她的身体。
烛光灭了,低吼与呻吟中,那股幽香愈来愈浓,像是要塞人七窍。明若溪颤动的身体,连同怀中激荡的她,也随著这夜游的芬芳,攀上云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