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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石映澄原以为只要自己俯仰无愧,自然得以平息一切纷扰,可是,她错了。
坏就坏在“小不点”的突然造访。
小不点一直是她的好朋友,只不过,婚后的映澄十分明白,自己是无法再像昔日般地陪着大伙儿尽情飙舞岁月。
不过,小不点的到来,还是让映澄格外的惊喜。
“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你还敢说?结婚也不通知,就像偷嫁似的。”有所埋怨的小不点,也发现了映澄脸上的怪异,忙关切问道:“怎么啦?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委屈?有人欺负你?”
摇了头,奉上茶水后的映澄,只是淡应道:“你别瞎猜,我过得还不错,还是说说你们吧?我很想知道大家过得好不好?”
“那”偏过头,小不点忽然带着几分神秘道:“也包括阿仲吗?”
阿仲?一个曾经苦苦追求她的傻男孩,映澄想起他,倒也让她的心头牵扯出几分原就该属于“少女”时代的懵懂情怀。
不过,也就仅限于此,小不点却不能了解。
映澄微蹙着眉,她想制止小不点往下说的话,却已经来不及。
“他很想见你。”
“小不点,我已经结婚了--”
“他知道,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他为了这个难过了好久,他说了,虽然你并没有接受他的感情,但至少你不讨厌他,他总以为自己还是有希望的,直到你结婚的消息传来,他才真正的死了心。”
“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映澄始终轻淡道。既然明知自己的无心,那么让对方死了心,也许反而是种功德吧?
“可是,他就要走了,难道你真的连见一面也不肯?好歹大家也是好朋友,更何况,就因为你跟他并没有什么,所以就算你去见他,也没什么不是吗?”
从小不点口中得知阿仲即将远赴美国,一群旧识特别办了场饯别会,所以希望映澄能参加。
可是,她能去吗?
映澄原想说出岳军猝死的事,最后却还是吞下话,也许在这个光景,让阿仲不知情会好些。“我实在很抱歉,我真的不能--”
小不点两手一扬,意兴阑珊地道:“早知道你一定不会去,看来阿仲是说对了。喏!”她自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这是阿仲写给你的信,他说自己有许多话都没能来得及说,也知道理在说了是多余,但是,也许他这一走,这辈子大家是不会再见面了,所以他写这封信,只是想完成自己的一些遗憾罢了!”
小不点走了,留下那封信与映澄对望着
信封那一片浅粉红,逐渐在她跟前扩散开来,她不自觉抿唇轻笑,就像自己一颗封闭的心已浸yin在那种浪漫的色调里。
她开始打开信来看,而诚如原先所料的,阿仲肯定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能写出这样文情并茂的书信,在其中,他不乏表白自己对她原持的爱意,而事到如今只能升华为万千祝福的真挚情谊。
望着望着,映澄的心头直淌过一股暖流,无关情与爱,只是一种单纯被关照的感动,就这种“单纯”对她却已是千金难求的了。
只不过,映澄万万没想到就这样子的一封信,竟会给她惹来了涛天大祸。
几天之后,该死的许立彰来跟在她**后,映澄正准备给他个痛斥,谁知道--
“瞧!这是什么?”他的手扬舞着一片粉彩。
待映澄仔细一望,赫然发现那正是阿仲写给自己的信。
“你偷我的东西?”她抢夺的手势落了空。
“偷?说得这么难听?不过偷一封信总比有人想偷情的好吧?”他露出一副欠揍的yin笑。
“你住口!”映澄气得直发抖。
“干嘛那么生气呢?欸,我可是全为了你好,才会好说歹说的劝住菲菲,要不然这时候,搞不好这信老早到了老人家的手里了。”
到时候,她是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映澄总算确定的是拿走信的人是菲菲,而眼前这个讨好卖乖的男人想必是有所求。“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把信还给我,直接说了吧!”她索性直截了当地问。
“好,够阿莎力,只不过,实在很抱歉,我恐怕是做不了主的,要想拿回信,那你得找菲菲才是。”
“菲菲?”
“对,今晚她约了你出来,说是要当面听你的解释,到时候她才考虑是不是要把信还给你。”
“那她为什么不自己来说?”映澄可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
“她本来是要来的,是被我给拦下,难道你希望菲菲那种性格的人,就拿着这封信在家里大吼大叫?反正我来也是一样,怎么?你是怕我设计了你不成?”
说着说着,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又伸向她的嫩颊,作势抚摸,却被映澄敏捷退后而避开了“许立彰,如果你敢再对我毛手毛脚,我石映澄就算是拚着在这个家待不下去,我也会把你这身狼皮给拆穿!”
许立彰脸色一垮,但是又很快的恢复那种嬉笑“我知道你不会冒那个险的,至少你还想要岳家的money,对不对?”他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得意洋洋地笑着说:“为了money,我想你今晚是会去的,哦?”面露悲哀的映澄,怒瞪未应。
就在此时,不远处却传来阵阵轻快口哨声,那正是南羿。
他哼着歌曲,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你记住了,今晚十二点菲菲就在池边的亭子里等你,来不来就由你自己决定。”最后,许立彰只得丢下话,悻悻然的掉头离去。
映澄悲愤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咦?少奶奶,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呀?”一阵呛鼻的酒味终于惊醒了映澄。
她望着醉眼醺醺、脚步摇摆不定的柳男毅,只是轻拢眉心。
“喔,我知道了,少奶奶是在赏月,是不是?可是--”南羿伸长的颈子直探万里无云的晴空,咧着嘴傻笑说:“今晚的月亮怎么不见了?”
刚走了个色鬼,却来了个醉鬼。
“你怎么喝醉了?大白天的,要是让太太看见了,你--”
“我知道,我全明白,有很多事要是让太太知道了,会被骂死的,那以后我就不要在大白天喝酒,最好的是”他凑向她,眯直眼,笑得神秘兮兮。“我告诉你一个做坏事的好地方,那就是在后花园的那个亭子里,有张很舒服的椅子,可以坐下来好好的喝个够,嘿尤其是三更半夜的时候,肯定是人不知鬼不觉的了,少奶奶,你说对不对?”醉与否,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
映澄瞬间掉了下巴,她像被人用布一套然后给狠狠揍打,全身剧痛,就是验不出内伤。
“你刚才是不是”想问他听见什么的映澄,又觉得不妥,最后,只是轻声说了句:“你真的喝醉了,快回去休息吧!”
她只想赶快逃离这种像是被审间的感觉。
可是,她的脚步才刚移动,柳男毅整个身躯却忽然像山崩般地倒向她。
“喂,男毅,你、你不能就倒在这儿呀!”在完全没有闪躲的余地,她直接的扶住他,可是,她的那丁点力气哪儿能支持住他壮硕的身躯?
结果,两个人双双的直倾而下--
“啊!”眼见脚步踩空的她,就要直坠阶梯,忽地,他就像一头乍然苏醒的飞豹,一个令人眩目的急转,劲臂紧箝着她的纤腰,然后直接落地的人换成了他。
而她,就那样子趴卧在他的胸膛。
失声惊呼之后的是,惊心动魄的沉寂。
咚、咚!来至胸口那颗心的鸣金击鼓,是唯一存在他们之间的声音。
映澄真的是完全被这样子的混乱给震慑住了,她甚至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应该有的反应。
如果,她还有一丝丝的理智,那么,她就应该马上离开这个男人!一个危险至极的男人!而而他的危险,正是那种会让她思维顿失正常运作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正陷入一种无法言传的迷惑
脑子里还留着对他快捷身手的惊赞,而另一种致命般的知觉却已如毒素入侵。
她就那样子的伏在他的身上,她胸脯处的柔软直接压迫住他的坚实,让她感觉微微传来的痛楚,他们紧密贴合着心口狂浪的起伏,然后聆听着分不清彼此的心跳
她很自然的抓着他的手臂,而他那绕过腰身的大手就直接托住她的丰臀,她就那样子的落在他的怀里,无从回避地硬是呼吸他那特殊的阳刚气息。
一种十分奇妙的体验,让她感觉似乎浑身热烘烘,就像血脉突然加了料,正在不安的流窜;也似骨架里少了什么,就是缺了点支撑的力量。
从来不曾有过的知觉,让她整个人顿时迷惑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来自感官的强烈震撼,她觉得整个人轻飘飘又软绵绵,而就方才他那一个急速回转,她看出了他保护她的意图,而在他的背落地瞬间时,她瞧见了他状似隐忍而微抖的眉梢,她更发觉自己为着他可能的痛而痛。
连着她的重量,那么砰地巨响给摔下楼阶,一定很痛!而在那一刻,他的手始终还是没有一丁点松放。
紊乱的动作夹杂着一种连她自己也捉摸不清的情结,映澄不知道那是什么,然而她却能感觉,某种无法言喻的心灵正在这一剎那间悄然交流。此时此刻,她空白的脑子只有对他保护自己的感动,还有的就是体恤他坚忍下的疼痛。
在这个偌大的宅子里,还有谁肯真心的想保护她呢?而他给她的是这的舒适温暖,被他坚硬如钢的身躯包围着,就像无助的迷航终于寻得归岸。
噢,不!他怎么可以说是“归岸”呢?!
当映澄猛然发觉到自己竟然如此陶醉在一个男人怀里时,她被自己那种真实却又陌生的感觉给惊醒了!
带着狼狈的声音,她不敢拿那张炸红的脸去正视他,只是手忙脚乱的想自他身上离开。“对不起”
而此时的南羿,灰蒙蒙的眸中正有着两道炽焰,直直要穿射人心似的,他连声急唤道:“别走,不要离开我”
他映澄吓了一大跳,望着他半梦半醒的脸庞。
他是在叫映澄马上摇头暗笑自己的蠢,他这般醉言醉语地,是没什么逻辑好追究的。
他当然是在叫她!在那一刻,南羿竟然发现自己再也克制不住那股冲动.....
他想紧紧将她拥入怀里,他忽然发现自己是那么贪婪着她的温柔,在冲出口的当时,他浑然忘却所有根植心中的种种仇恨。
对着触手可及的她,他唯有的是一种悸动和渴念。
“你醉了”好不容易让自己离开了他的怀抱,映澄像是又被拉回了现实,那个属于一个守寡的少奶奶身分。
“我没醉,我、我是南羿,你看清楚,我是南羿--”自地面起身的他,忍不住冲动的拉住了她的手。
“你--”偏过头,略带迟疑的她,虽然有点弄不明白他的话,但是,她还是很快的轻轻甩掉他的手,然后微愠道:“我知道你是男毅,可是,请你不要这样子,我知道你是醉了,但是要让别人瞧见了,他们是不会那么想的。”
“你就这么怕人家闻言闲语?要真管别人说什么,那多累人,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想说什么?”他被这一甩,倒把所有该死的浪漫情怀全甩掉了。
倚着梯把,他交迭着两条修长的腿,眼里贯有的那种嘲弄又浮现。然后,他朝着自己心口处一指,回复了她眼底的质疑。“就这儿!你是该好好听听自己心里的真心话,才不会连自己想要什么也弄不明白。”
“你住口!”好痛!她对他的态度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
在这儿,她早已学会习惯诸多的羞辱;可就是他
她就是觉得出口伤人的,千不该、万不该是他!不过,映澄也很快的发现了自己的傻。
什么保护、体恤,那都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吧。
她很快的武装起自己“柳男毅,无论如何我还是这个家的少奶奶,我只希望以后你说话要有点分寸,就算我从来没把你当下人,但是,最起码请你也学着尊重我。今天你喝醉了,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以后,还是请你不要说些不得体的话。”
“我有没有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他没有再注下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去。
他瞪着他沉稳的脚步,映澄倒抽了口气。
其实,从一开始,她是知道他根本没醉,只是她不想去认真追究,他佯醉的任何动机;更不想去面对她有任何纵容的嫌疑,可他现在
该死的是,他居然就直接挑明的说了--他在提醒她,她做了一件多可耻的事!
忽然间,映澄觉得这个男人的坏,简直比许立彰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重要的是,他还比许立彰更可怕,因为,他就是可以轻而易举地突围她的心防,然后拥有更多可能是伤害她的筹码。
快速转回房间去的映澄,暗地发誓--她绝对不会再允许柳男毅有任何亲近她的机会!
就像在躲地雷般,她会离他远远地
然而,随着暮色西沉,映澄却浑然不知,以她为标地的暗箭已然上弓。
一轮明月被薄云缠绕,忽明忽晦的月色自一片蓊蓊叶脉穿射而下,投映在池面上,那岸边随夜风摇曳的柳絮,飘落池面轻泛涟漪,就好比是洒了一池的细碎亮片,点点尽是光影烁烁。
独坐在亭里的映澄,虽然意外的发现岳家的另一个美景,然而她却是无心观赏。
她略带不安的张望,只希望菲菲的人影快出现。
忽然她感觉肩头处有人按住她,连忙掉过头,却发现竟是许立彰那张扩大益显可怖的脸。
“你!”映澄很快的弹起身子想跳离,却被他一个使劲往下压制。
“急什么?一见我来就想走,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他笑嘻嘻地向她说道。
“菲菲呢?”她别过脸去,就是不屑多看他一眼。
而此时,许立彰忽然伸出一只手往她的小巴一拧,将她的脸给扳了过来,他那格外狰狞的模样也完全暴露在她眼前。“现在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菲菲是不会来的了!”
“你--”**往后挪移的映澄,很明白自己即将陷入什么样的处境。
他的人已往她逼近“所以,今晚,花前月下就只有我们两个”
“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放开我,啊--”被他整个人压抱住的她,惊骇尖叫着。
“你叫吧!最好叫得愈大声愈好,我就不相信引来了岳家那两老,你能怎么说?说我三更半夜把你硬给拖来这地方的?嘿嘿何必这么想不开呢?让我来安慰安慰你,又有什么不好的?我包准你会很快活的。”他凑在她耳边道尽不堪字眼。
然后,他的禄山之爪随即无情的往她身上一个使劲--
“啊!”映澄身上那件洋装被整个扯下,呈现在眼前的,绝对是一具足叫所有男人为之血脉偾张的**。
“你别过来”跌落地面的她,一个翻转爬起就想逃“哎呀”
她的足踝猛地一拐,突如其来的痛让她根本是寸步难行,重新绊倒坐地的她,就像一只待宰的无助羔羊。
正当许立彰有如一头饿狼般地直扑而上时--
“哎唷!”传来的是他那不寻常的哀号声。
然后,许立彰的身体就像被什么巨大力道所箝控,整个人自她身上被抓起而“扔”得远远的。
“啊?!”紧接着,她看到了柳男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