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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可依脱口喊出上官朔方的名,下一刻,她的身上没有传来预期中的疼痛,反而听见一声怒气腾腾的叱吼——
“住手!”
咦?这个声音怎么好耳熟?!
花可依霍地睁开眼,看见那把原本该迎面打来的扫帚掉落在她身旁,而那名壮汉一边哀嚎一边在地上打着滚,鲜血淋漓地溅了一地,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手掌被一柄薄如柳叶的刀子射穿了!
她余悸犹存地回过头,这才惊喜地看见她刚才脱口呼喊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虽然他的俊脸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怒气,而那狂怒鸷猛的神情足以令一个大男人发抖,但是花可依只觉得有无限的安全。
她怎么也想不到,上官朔方竟真应了她的呼喊出现了!
紧绷的情绪一松懈下来,她安心地朝他粲然一笑,全然忘了自己偷溜出月岩堡的事,也忘了刚才惊险的危机,更忘了之前满腹的委屈与伤心。
看着她甜美的笑靥,上官朔方真不知是该掐死她还是狠狠地吻她,不过现在不是惩罚她的时候,他瞪着仍不断哀嚎打滚的壮汉,眼中燃烧着令人望而生畏的熊熊怒焰。
他向来挂着温文儒雅的表象示人,可一旦被彻底惹怒了,他将比一头嗜血的猛兽还具危险性!
若不是见花可依仍安然无恙,这家伙就不是只有毁去一掌这么简单,而是直接去地府见阎罗了!
“上上官堡主”
壮汉终于渐渐停住了哀嚎,他认出了上官朔方,但显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以为上官朔方只是见不惯他打女人,还妄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这个女人的眼睛有古怪,肯定患了什么怪病,说不定还会传染给别人,我只是想为民除害而已”
“住口!”上官朔方愤怒地叱喝。“她的眼睛哪里古怪了?那双褐色的眼眸,是世上最美丽的眼睛!”
一听见他的话,花可依的心情霎时激动不已。
从来别人对她这双古怪的褐色眼眸就只有嫌恶与恐惧,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她有着一双世上最美的眼睛
“她是我的女人。”上官朔方一脸严肃而愤怒地对所有人说道。“若有人胆敢伤害她,就是与我、与整个月岩堡为敌。”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哗然,显然没想到这个差点惨遭毒手的女子,竟会是月岩堡主的女人,他们不禁多看了花可依几眼,只见她仍沉浸在刚才的感动之中,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已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更没有听清楚刚才上官朔方的宣称。
“上官堡主饶命啊我不知道她她是你的女人”壮汉吓得冷汗涔涔,心想要是让上官朔方知道他不但将她推倒在地,先前还误打了她一扫帚,他会不会除了手掌被射穿外,连脑袋也要搬家了?
上官朔方余怒未消地盯着壮汉好一会儿,视线才转而落在一旁伤痕累累的痴傻男孩身上。
“这男孩是你的儿子?”
“是的,只不过一生下来就是个痴儿。”壮汉瞥了男孩一眼,语气中多了一分嫌恶。
“就算是痴儿也是你的亲身儿子啊!”上官朔方愤怒地叱喝,心里有些明白为什么花可依会卷入这场混乱了。
想必是这个痴傻男孩的遭遇,触碰了她心底深处的创伤,令她忍无可忍地挺身保护男孩。“呃是”壮汉被他的怒气震慑住了,低着头不敢反驳。
上官朔方凛着脸,自腰际取出一只沉甸甸的钱袋,扔到壮汉的脚边。
“这这个是”壮汉惶惑地瞪着地上的钱袋,不明白上官朔方此举的用意何在?
“这些钱够你买上等的药为你儿子疗伤,把他带回去好好照顾、好好教养,若是让我知道你再虐待他,我不会放过你的。”上官朔方冷峻地叱喝。
“是、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不会再打他了。”壮汉完全不敢有任何的异议。他迅速捡起地上的钱袋,拉着痴傻的儿子匆匆离开,不是他贪财,而是他怕极了上官朔方会突然改变主意宰了他。
壮汉和男孩离开后,围观的人们见已无热闹可看,便也一哄而散了。
直到这个时候,沉浸在感动之中的花可依才慢半拍地回过神来,也终于想起了自己是擅自闯出月岩堡,一股不妙的预感蓦然浮上心头,她不吭一声,企图混在四散的人群中离开。
“你想上哪儿去?”冷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定住了她妄想开溜的步伐。
完了!来不及逃掉了!
花可依僵着身子不敢动弹,也不敢回头,但光是背对着他,她就能强烈感受到一股令她寒毛直竖的强烈怒气。
此时此刻的她,真恨不能像只地鼠一般,迅速地挖洞逃窜。
“怎么,没有勇气转过身来?刚才不顾一切地捍卫那个小男孩的勇气全都消失不见了吗?”听见他隐含怒气的嘲讽,花可依只好硬着头皮回头。
她才正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用力拥进一堵男性的胸膛之中,夹带着怒气的吻悍然覆下,狂暴地席卷了她的感官。
上官朔方怒气腾腾地吻着她,将满腔的怒气和担忧全部藉由这个激狂的吻传递给她。
他这些天几乎不眠不休地处理堡中事务,好不容易将一切全部处理妥当,正打算将她正式介绍给爹娘的时候,他的好友冯荆的义弟却突然赶来通知他——他的好友有难,要他尽速前去援助。
由于事态紧急,他来不及交代些什么就马上动身前往蔑世山庄,在为好友解围之后,他迅速地赶回月岩堡,没想到一进月岩堡,竟然接获花可依擅自出堡的消息,他只好立刻追了出来。
六年前,他们在山林中初相逢,他为了解决一头豹子而错失她的踪影,六年后她再度来到他面前,这一次他绝不容许她再次离开他的身边。
刻不容缓地追了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见到的却是她竟让自己陷入险境的惊险画面!他又惊又怒,不敢想像若是他再晚一步找到她,若是他来不及阻止那名壮汉的攻击,此刻的她是否还能安然无恙地被他拥在怀中?她是如此的娇小柔弱,怎么受得了壮汉的猛力攻击?
一想到刚才惊险万分的情景,他的冷静与理智早已因满腔的怒气和忧惧而消失殆尽了!唯有紧紧地抱着她,狠狠地吻着她,他才能感受到她确实已安然地回到他怀中。
过了许久,直到两个人都快喘不过气了,上官朔方才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这个可恶的小逃犯?”他轻捏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迷的双眼。
“我”花可依回望着他,才想开口,却突然想起了聂月眉,心中的意乱情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揪心的酸楚。
她挣开了他的怀抱,黯然别过头去。
“你不是忙着陪聂姑娘到处游山玩水吗?怎么会有空来救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
上官朔方一怔,有些诧异地挑起眉梢。
“你怎么会知道聂月眉?”他不曾对她提起过聂月眉,也不曾让她们见过面呀!难道是小桃对她提起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花可依涩涩地说着,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在意,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酸意。“我不但知道她住在清风轩,还知道你这两天都形影不离地陪着她,而且你们很快就要成亲了!”
上官朔方听出她语气中的醋意,霍地伸手将她的身子扳了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双试图闪躲的褐色眼眸。
“你很在乎我和她的事?”他低声问着,深邃的眼底隐藏着热切的期待。
“我没有!”她否认得太快,反而泄漏了心中真正的情绪。
上官朔方凝望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半晌后,他突然开怀地朗声笑着。
花可依愕然地抬头瞪着他,怀疑他是哪根神经搭错线了?要不怎么刚才他还愤怒地想要惩罚她,此刻却突然笑得如此开怀?
在她犹错愕不解间,上官朔方突然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啊——”花可依惊呼一声,本能地伸出双手搂住他的颈项,避免从他怀中摔跌下去。
她先前冲出去护住那个男孩时,已被壮汉手中的扫帚狠狠地打了一下,刚才又被壮汉狠狠推倒在地,她相信她的身上已经有够多伤痕了,要是再摔一次,恐怕她会狼狈地趴在地上,没办法爬起来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盯着他那张开怀得令人生疑的俊脸,脑子里胡乱地想着——他该不会要将她抓进哪个暗巷里动用私刑吧?
“回家。”他简短地回答,唇角愉悦地扬起。
上官朔方一路将花可依抱回月岩堡,直到将她抱进了月牙楼,他才终于将她放了下来。
花可依一重获自由,连忙退了几步想拉开彼此的距离,背部却因此不慎撞上了坚硬的木柜边缘,身后传来的疼痛令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心。
她的反应落入上官朔方的眼里,令他唇角的笑意立刻敛起,脸上的神情瞬间被关切所取代。
“你受伤了?”他想起刚才她被那名壮汉推倒在地,那粗鲁的力道肯定令她摔伤了。
“呃只是一点点小伤,不要紧的。”花可依挤出一丝企图粉饰太平的笑容,直觉地认为若是让他发现她背上的伤,他的怒气肯定又会再次引爆。
上官朔方瞥了她一眼,随即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瓶药膏,那是治疗外伤的绝佳灵药。
“转过身去,把衣服脱掉。”他简洁地命令。
“嗄?”花可依的心跳陡地乱了节奏。“不不必麻烦了,你把药给我就行了,我可以自己来。”
“伤在你的背后,你既看不见也碰不到,要怎么自己上药?”上官朔方不以为然地反问。
“这”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花可依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说道:“那找小桃来帮我也行。”
“不,我坚持亲自为你上药。”见她还想抗议,他先一步地下达最后通牒。“你只有两个选择,自己脱或是由我动手。”
花可依胀红了脸,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只好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缓缓地褪下衣衫。
当她的上半身褪得剩一件单薄的兜衣时,她迟疑了半晌,终于还是咬牙解开了兜儿的绳结。
下一瞬间,菲薄的衣料飘落在床榻上,她的背部luo裎地呈现在他的眼底。
“该死的!”上官朔方骤然爆出一声怒气腾腾的咒骂。
她细嫩的背上除了跌倒所造成的擦伤外,还有一道明显的红瘀,虽然没有见血,也没有皮开肉绽,但是那红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看来是如此的怵目惊心!
“那混帐竟然打了你?”上官朔方的血液仿佛因炽烈的怒气而沸腾,顿时觉得只废去那壮汉的一掌,实在是太轻饶他了!
“呃其实并没有很痛啦,真的。”花可依小小声地说着,心里因他的怒气而感到一丝窝心,毕竟若不是因为关心她,他又何必这么生气?
上官朔方按捺着怒气,轻柔而仔细地在她的伤处抹上药膏后,低头轻吻她白嫩的肩头。
“放心吧!涂上这药之后,你身上很快就会痊愈,也不会留下任何伤痕的。”他安抚着她,并在心中发誓若是下回再遇见那名壮汉,绝不轻易地放过他!
“喔。”花可依红着脸呐呐地应了声,迅速地穿好衣服后,才转过身来面对他。“嗯谢谢你”“不,可依,永远都不必对我说谢,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他要的从来就只有她的心。
花可依抬头望着他,似乎能感受到他眼中灼热的情感,可一想起聂月眉,她不禁黯然垂下眼睑。
“好了,我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再去陪聂姑娘了。”
上官朔方闻言叹道:“可依,我这几天连见都没见着聂月眉,我没空见她,更没心思陪着她。”
“骗人!”她克制不住心中的委屈,绷着脸嚷道。“是你爹娘亲口说的,他们说你这几天形影不离地陪着聂姑娘,还说还说你们情投意合,很快就会拜堂成亲了!”
她的语气与反应泄漏了她心中的在意,这令上官朔方十分开心,只可惜她一直低着头,因而错过了他眼中热烈的情感。
“你见到我爹娘了?”见她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聂月眉是我爹娘属意的儿媳妇,但不是我的。”
“可是可是她不在清风轩,不就是跟你出去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在清风轩,也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或许她只是出去走走,总之她的行踪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我是绝对不可能娶她为妻的。”上官朔方语气严肃而认真。
听他这么说,花可依突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她不愿让他看出她有多么在意他,于是嘴硬地回道。“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你要不要和聂姑娘成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你竟然这么说?”上官朔方的眼底燃起两簇火焰,他伸手执起她的下巴,半强迫地让她直视他眼底炽烈的光芒。
“我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他的注视下,花可依的心怦然颤动。
虽然她能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另眼相待,也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流窜的情愫,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她怎能确知他的心意?怎么知道那一切不是出于她自作多情的幻想?
“你真的不懂吗?”他轻叹。“若不是认定了你,我又怎会费尽心思地将你带到月岩堡?又怎么会让你住进我的月牙楼来?”
听他这么说,花可依不由得感到一丝窃喜,但心里仍是半信半疑的。
“可是我听说聂月眉是个气质优雅的美女,又是你爹娘属意的儿媳妇人选,难道你对她真的一点也不动心?”
上官朔方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像是在考虑着什么,半晌后,他突然拉起她的手。
“跟我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花可依疑惑地问,但仍顺从地下了床,任由他牵着她的手走。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了之后,你就不会再有任何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