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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鹰王楼羽,在场的诸位怕是知道的没几个了,但是他的另一个身份,也许还有人有耳闻。”柳如生还是不紧不慢,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视野最佳的地方。
“此人姓楼,莫非是楼家人?”有人听了柳如生这话,猜测道。
“不错,楼羽,的确是楼家人,他的父亲乃是当今楼家之主,楼远山楼千岁。”柳如生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是私生子,他的母亲是楼家的侍女。”
在场的众人听到前半句话,都是心中一动,想原来在这等着呢,楼千岁没来,却是把他亲生儿子派来了,可等到听到后半句,他们心中又是咯噔一下,这私生子好像就又不同了。
“楼羽十六岁之前都在楼家渡过,但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楼千岁并不认他,所以他一直都是以仆役的身份长大的,也就没有习得任何楼家的家传武学,可楼羽此人生性跳脱,天资过人,哪怕是靠着东学西凑他也是练成了一身不弱的艺业,十六岁那年他就已经是半步先天了,后来他母亲死后,他因为打伤了楼千岁的大儿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而破出了楼家,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楼家的弃子。”柳如生像是看出了在场众人在想什么,直接点破了。
众人再度彻底失望,一个楼家弃子,肯定跟楼家没什么关系了,那么柳如生又为何说此人有一个身份是大家知道的呢?
“楼羽破出楼家后,因其放浪不羁的性格以及不弱的身手,很快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人们一般叫他浪子楼羽或者鹰王,浪子是说他总是在天下各地飘来飘去,居无定所,今朝还在京城买醉,明天也许就乘船下了江南,又由于他长相英俊,每到一地必然留情,久而久之,好像全天下的女儿都对他芳心暗许,可他就是一个都不喜欢,两相结合就有了此名,鹰王,则是说他的武功,出手间动若雷霆,迅若闪电,仿佛鹰击长空,又如同雄鹰掠兔。”柳如生又是一顿,随后在众人快要不耐烦之前抛出了答案,“但是他最为所人熟知的,则应该是……他曾经差点击败崔龙楼。”
他曾经差点击败崔龙楼?
一听此言,很多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崔龙楼是何许人也啊,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像是之前的楼朝赟,也就是逼他出了两只手就已经快要被吹上天了,这人,居然曾经差点打败崔龙楼?
不可能吧?
如是如此,不应该籍籍无名啊。
“难道说……此人是……”人群中大部分人都是犹疑,但也有真的见多识广,记忆拔群的人,他们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件事,一个人。
“没错,此人便是赤城八年的武科进士及第,仅次于状元崔龙楼的榜眼楼羽楼不动。”柳如生终于说出了他的另一个身份。
原本已经失望以及的众人,再度兴奋了起来。
虽然还是不太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可是,曾经差点打败崔龙楼,位列武科进士及第第二位,榜眼之尊,便已经够了。
“可是此人怎么看起来……”大部分人放心了,但总有不放心的人,主要是楼羽的外形看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但是柳如生却好像已经不愿意开口了,只是远远看着官道上的情况。
“这个我知道,我现在想起来了,楼羽这号人的确有,当年也是名传京城的人物,只是后来因为杀官被通缉了,当年轰动一时的京城礼部侍郎刘元一家灭门案你们应该都还记得吧,杀人的就是这个楼羽,当时这个楼羽和刘元女儿私通,被刘元知道了,刘元就逼他女儿服毒自尽了,结果楼羽知道了就杀了刘元全家,后来楼羽被某个大人物保了下来,但因为心爱的女人死了就一直借酒消愁,人废了,大家都以为这人已经死了,没想到……”柳如生不说,人群里却是有人知晓内情,说了出来,只是也很是聪明的没说那个大人物是谁。
但大家都知道那个大人物就是太子殿下了,只是楼羽此人现在听起来是废了,哪怕当年堪比崔龙楼,那现在还有那么厉害吗?
众人不禁又忐忑了起来。
而官道上,今夜的这一场旧日英杰和江湖新贵的强强对决终于要开始了。
“阁下可以让开吗?”对峙了很久后,古月安再次开口,他实在有些摸不透面前这个人的深浅,所以没有贸然出手。
在长久的对峙里,他已经拿出了雪焚城,利用刀上的帝威特效,以及傅红血的霸者横栏一齐朝这个人压制过去。
但除了这个人说话的时候,他再度变成了一个死人,一个好像不存在的人。
无论古月安如何去压制,对方都像是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所以古月安开口了,这是他的破局之音,加上他之前对这个人的施压,无论如何,这个人该有一些变化。
可他就是,一无所觉的样子。
楼羽字不动,他就是不动。
于是古月安只能出手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耗下去了,无论是气势上的变化,还是别的什么。
他今夜必须从这条路上走过去,那么无论前面挡着的是什么,他都要一刀斩开。
哪怕你不动不言不说,但既然站在了这条路上,就做好倒下的准备吧!
“呛啷!!!”古月安出刀。
凄冷的月色下,本就霜气弥漫的长刀变得更加的朦胧凄美,只是半息,不,可能半息都不到的时间,那凄美如月的刀光便已在楼羽的面前。
可楼羽……
楼不动,他,还是不动!
“他怎么还不动啊!”一旁观战的人群都是忍不住叫了起来。
他们虽然大多数人不会武,却也看得懂一些,这刀都到面前了还不动,是等死吗?
“诸位稍安勿躁。”柳如生开口。
诸位稍安勿躁是六个字,这六个字出口的时间,足够那把已经到了楼羽面前的刀杀他六次还多。
可这六个字落地的时候,楼羽还是站在那里。
因为他接住了古月安的刀,用他那只干枯发黑到仿佛干尸的手的右手。
“有一点我忘记说了,楼羽曾经赖以成名的绝技便是空手接白刃,他最厉害的地方便在于他的一双手,好了,接下去将由我的弟子曾静恒为大家带来这场对决的演说。”柳如生那么说着,推出了他身后那个五短身材,面如猿猴的猥琐男人。
而官道上,古月安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他看着面前这个邋遢到了极点的男人,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个人,太强了。
强到可怕。
因为,还从来没有人,可以接住他的刀,用一双肉掌。
曾经试图这么做的般禅和尚被他一刀斩掉了双手,可这个人,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锋利到人间难寻的雪焚城的刀刃在他的手掌里散发出浓烈的寒霜之气,他却像是接住了一块石头。
古月安立退,在对方的攻击到来之前。
可对方似乎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他就只是想要接住古月安的刀。
古月安退了一步,立刻提刀再斩,这一刀无论是速度时机技巧,他都觉得已经是他现在的巅峰水准。
可是下一刻。
“嘭——”他的刀,再次被接住了!
磅礴的刀意立刻弥散,本来,如果是一般的武者这么硬接这一刀,别说是接住了,在刀临身的前一刻,肉掌便会被雪焚城过于霸道的刀锋给摧垮。
但这个人,吃住了全部的劲力,居然……不动不摇!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古月安只能再退。
之后的六息里,他不断地出刀,一共出了整整六十八刀。
刀芒像是月华一样在楼羽身旁流淌着,可是……
“……第六息,古小安分别在楼羽的乾、兑、离各出了两刀,坎、坤各一刀,震三刀,皆被楼羽以肉掌接住。”一旁的小猿猴曾静恒几乎是不可思议地速度说完了这令人窒息的六刀。
人们本就看的眼花缭乱了,听到这小猿猴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这六刀,已经是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世界上居然有此等神人,再看他猥琐的外表都觉得英俊了许多。
同时,他们心中也是一定,这楼羽楼不动,虽然外表邋遢至极,却不愧是昔年差点打败崔龙楼的强手,只这几息的功夫,就已经展现出来了他的强大。
以往古小安的对手,最强的楼朝赟也就三十息倒地了,而现在看来,好像是古小安这一次先有些力竭了。
当然,古月安实际上没有力竭,他只是觉得棘手,无比的棘手,面前这个人简直就像只缩进了龟壳里的乌龟一样无从突破,他的一轮快攻完全无效。
那么……
只好打穿你的乌龟壳了!
古月安眸中闪过一丝精芒,他骤然后撤三步,然后一刀再刺!
这一刺,他身后一个漆黑的斗笠客的身影隐现,最终在古月安出刀的瞬间和古月安融为一体,同时,一种极度萧索的气息从古月安的刀上散发出来。
萧索一刀!
专破护体罡气!
古月安在不断地尝试里,大概推测出,此人之所以能够接住他的雪焚城,便是将护体罡气以一种邪门的手法练到了手上,使他的手近乎坚不可摧。
但是这一刀又如何呢?
“来了!古小安此刀有个名堂,我把它叫做萧索一刀,专破半步宗师的护体罡气,这楼不动能以肉掌接刀必然是手上有罡气缠绕,那么这一刀他又该如何应对呢?”那一边的小猿猴也是演说的激情澎湃。
而结果马上出来了。
“锵——”近乎金铁交击般的声音,古月安的刀终于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结果。
刀在楼羽的掌中滑行了将近两寸,刀尖已经刺到了楼羽的眼前,凛冽的刀气将楼羽黏腻的长发染成了霜色。
“好刀。”楼羽终于第一次在战斗之中开口了,他手上骤然冒起了一层如同琥珀般的气焰,瞬间压住了雪焚城刀上的寒霜,同时他的内劲终于勃发,他的手一用力,猛然推向了古月安。
古月安再退,同时心底防范着楼羽的攻击。
但是,楼羽,还是没有攻击。
“好!!!!”看到楼羽再次击退古月安,观战的众人里很多人喊起了好来,因为截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百息了,可是下面的场面还是焦灼,古小安更是数次被击退,足以说明,古小安根本不是楼羽的对手,败亡之期怕是不远了。
“好什么好,你们没看到这个楼羽只会守根本不敢攻,足以说明古少侠一直都是压制着他的,只是还没有彻底摸清楚这个楼羽的底细,等到确认了这家伙只是黔驴技穷,那么就会直接一刀,将此人斩于当场!”说这番话的人是李四,他根本不懂武,说这些完全是面子上挂不住以及心里没底,想要给自己一点信心,但却恰恰有些歪打正着。
因为的确,楼羽到现在都没有正式出过手,只是一味在挡,在守。
这也恰恰是戳中了大部分的人想说不敢说的东西,万一这楼羽真是如此,那岂不是……
“哧,不懂就别装懂了,我的李四爷,在我们面前瞎说也就罢了,如今柳先生当面,还敢如此胡言,真不怕丢人现眼啊,我教你个乖,这不是这位楼先生不敢出手,而是不屑出手,江湖上比斗,剑客对决时,若是一人瞧不起另一人的剑法,便会只以剑鞘迎敌,意思是你连让我拔剑的资格都没有,此时便是异曲同工,对吗?柳先生?”李四一开口,王十六必然要反击他,说完还朝着柳如生一礼。
柳如生听了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楼羽,看不起古小安。
这一点,古月安本人也感觉到了,几次三番他想诱此人出手,都没有成功。
只是……当真如此骄傲吗?
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古月安心底的傲气也被此人激了起来,他也不想再层层递进了,之前他都是在尝试着一边试探一边自行入破,只是一直被面前这人打断节奏。
那么,既然你如此骄傲,便试试我这一刀吧。
古月安没有再立刻出刀,而是将刀收到了身侧,整个人缓缓下蹲。
在月色下,他就如同一只将下山的猛虎。
“来了!是这一刀了!诸位,且看好了,古小安要出绝招了,这一招我将它命名为拔刀斩,曾经古小安以此招击败长生剑宗越子离!”小猿猴曾静恒虽然耳听的周遭的人都是不看好古月安,但他的热情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反而是更加热情了起来,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人的命运,好像都是有所联结,他能有今日全拜古月安所赐,所以他真的不想古月安输。
古月安当然不会输,他此刻体内的内气如同江河般从四面八方奔涌向他的心门。
“咚——”
“咚——”
“咚——”
连震三下,强行入破!
不同于用月华洗炼身体之前,以前强行入破,古月安只会觉得全身痛的仿佛要死掉过去,才会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潮涌而来。
现在,却是没有过多的疼痛,只有奔涌的河流灌溉了干枯的大地的舒畅,雄浑的力量漫上了古月安的手掌,他,拔刀。
无数个日夜的苦练和无数场战斗的画面不断地联结,最终化成了一幕。
就是刀出的那一幕。
那是一把刀,更像是一条不可阻挡的河流。
从天上倾泻下来的月光被这一刀直接斩断,一同被斩断的,仿佛还有时光。
面对这一刀,楼羽的气息终于变了,他好像变得有些活过来了,他在很认真地面对着这一刀。
可是,古月安并非只出了这一刀,还有一刀,和这一刀一起斩出!
天地倒悬,日夜交替。
天地……阴阳斩!
傅红血,也出手了,而且一出手,便是究极的杀招。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
你不是不想出手吗?
那么,你就不必再出手了。
尝尝我这最强的两刀吧。
而且,就算是你挡得住我这两刀,那么第三刀……你又挡得住吗?!
“滴答——”
整个夜晚都好像暂时被刀光遮盖过去的瞬间,有轻轻的雨声响起。
那些观战的人都是完全不可能反应过来,他们只能听见雨声。
可是,明明是冷月高悬的夜晚,为什么会有雨声?
“古小安一刀斩出,拔刀斩!同时他的武灵也是一刀……”小猿猴曾静恒试图以最快的语速跟上,只是无奈他的眼力真的不够,他看不清了,他也只能听到雨声。
唯一看得清的人,在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柳如生。
他看清楚了古月安的那两把刀,那两把刀斩在了楼羽的面前,被楼羽的两只手接住了,一瞬间蓬勃如焰的琥珀色气劲在他的全身刺了出来,将他全身上下的污垢污泥油渍统统震成了粉末飞散了开来,他的一头黏腻的长发瞬间飘逸着飞散开来,他的脸也终于暴露在了月色之下,那是一张沧桑而不羁的脸孔。
他好像是接住了。
可是……还有第三刀啊!
第三刀像是月色又像是春雨润无声般斩向了他的后颈。
纵然楼羽的手再厉害,他也接不住这一刀了,因为他没有第三只手。
但这一刀就是被接住了。
被第三只手,或者说,第二个人。
“嗡——”一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冲击声。
强劲的刀劲贯穿了楼羽的整个人,将他的衣服上的污渍尘垢全部震散了出来,随后继续向下,沿着楼羽的双脚,蔓延到了官道上,将用黄泥夯土层层垒砌起来的地面一寸寸震裂了开来,宛如蛛网。
“挡住了!!!”曾静恒是除了柳如生以外所有人里第一个看清楚了最终结果的人,虽然他很不想说,但作为一个演说,他必须要说出结果,“楼羽居然挡住了这一刀!不可思议!”
应该说是三刀,楼羽的两只手挡住了古月安的一刀和傅红血的一刀。
而他身后一个不知道何时出现的表情惫懒的年轻人,则挡住了那同样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由一个神情嚣张的英俊男人斩出的第三刀,用一只右手。
同时,楼羽身上的琥珀般的气焰还没有消散,它还在楼羽的全身燃烧着,仿佛烛火。
“内劲外放如焰如雪,此人是宗师!此人居然是宗师!”有熟悉武理的人惊叫了起来,恍如见到了神迹一般。
“居然是宗师之身!怪不得瞧不起古小安,那就对了,哈哈哈哈,好啊,古小安死定了!”有人听到那人那么说,立刻也是大笑了起来。
“古小安不过杀了两个先天便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哈哈,现在遇到宗师了,看他怎么死!”
“这和楼千岁亲临也是没什么区别了!”
“痛快!痛快!”
此前这些人虽然隐约觉得古月安不一定能赢,却是还心中惴惴,毕竟古小安此人创造了太多奇迹了,可是现在这楼羽宗师之身一出,那就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古小安再厉害,能杀的了宗师?
哦,你说那个赤龙宗师?那也叫宗师?
“李四,多谢你给我送钱了。”王十六直到现在才彻底吐出了一口气,他也是听说了这个楼羽的实力才敢有如此信心,但到底眼不见不实,现在终于看见了,终于可以方下心。
李四现在是彻底无言了,居然派一个宗师来杀古小安,也就只有太子殿下了吧。
蓦然想到这一点,他是忽然反应了过来,跟太子殿下作对哪有可能真的有好下场,真是悔不当初。
“且慢,诸位,此人……并非是宗师。”就在众人几乎要弹冠相庆的时候,曾静恒吸了口气,道,“虽然他内劲外放如焰如雪,可诸位且看,他的内劲外放之距离不到两寸,最多只能算是先天化境,古小安……还有机会。”
只要不成宗师,便还有机会。
曾静恒这么安慰自己,因为不成宗师,便无法长期内劲外放,演化成芒,还有机会!
众人的得意被曾静恒的一番话噎了一下,都是有些不快,王十六也是一样,他看了一眼柳如生。
结果柳如生点了点头。
居然,真的只是先天化境。
不过也没关系,哪怕只是先天化境,看起来也够了,因为官道上,古月安已经完全被挡住了,再进不得一步。
古月安的刀还在楼羽的掌中,傅红血已经因为释放了天地阴阳斩消散了,而丁蓬还在和那个突然出现在楼羽背后的属于楼羽的武灵对峙。
两把刀,两个人,两只手。
“你是武神躯。”楼羽看着古月安,说。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古月安发现,他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眸,一瞬间,爆发出了炽目的光芒,就仿佛他真的彻底活了过来。
“我是又如何?”古月安想抽刀,但是他的刀这一次被那种从楼羽身上冒出来的琥珀一样的气劲被黏住了。
他出色的耳力已经听到了远处那些人的对话,在听到宗师两个字的时候,他真的有不惜一切逃走的念头。
可后来曾静恒说他是先天化境,他就又安定了下来,他还有机会,就如同曾静恒所说。
“我平生最讨厌武神躯,现在我有了杀你的理由,受死吧。”楼羽破天荒地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二十二个字。
然后他出手了。
立刻出手。
突兀的就好像是他出现在马车前一样。
他的手动了起来,以一种不可理喻的速度在空气里拉扯出了无数道残影,这些残影拖曳着琥珀色的尾焰,像是无数颗流星般全部冲向了古月安。
“这是……”远处的曾静恒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幕,心跳止不住地加快了,他居然有些忘记要说什么了,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柳如生,当看到柳如生沉静的眼眸后,他蓦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勉强道,“楼羽出手了,这是他最强的一招,名为鹰王九击,以雷霆之势打出暴雨般的攻击,在敌人根本没办法还手之前彻底击垮敌人,古小安……”
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古月安,挡不住了。
面对着莫名其妙,骤然如山雨般袭来的攻击,他只来得及提刀去挡。
可是楼羽的速度真的太恐怖了。
这个人男人,静止的时候像是一具尸体,而当他真正动起来的时候,却像是一只在九天之上急速翱翔的雄鹰。
古月安都不知道自己挡了多少下,当他都快要麻木的时候,一只不知道从哪里的手,猛然从一旁穿刺了出来,一掌轰在了他的胸口,他的刀势瞬间被破,若不是他之前立刻又解锁了傅红血,让他和丁蓬及时出来救场,他可能就要被楼羽乱爪撕成碎片了。
“好!!!!”看到这一幕,叫好声再度此起彼伏。
“刚刚那一下真的是精妙啊,诶,小猿猴,那出掌的男人是谁?”有人一边叫好,一边还好奇地问道。
“……那人是楼羽的武灵,天武灵王动,不动如山,动若雷霆,是个和楼羽几乎一样,甚至犹有过之的人。”曾静恒心中苦涩,却只能回答。
“哈哈,好一个王动,厉害厉害,这两个先天化境加起来,哪怕这古小安是武神躯也没用,他死定了!”有人快活叫了起来。
事实也是如此。
哪怕古月安有两个武灵,却还是抵不住楼羽和他的武灵王动的夹击,丁蓬和傅红血在节节败退。
古月安则是全身气血翻涌,心口剧痛,已然是受了内伤。
怎么办?
运转着内力稳定着气息,古月安盯着面前已经弥若海潮的爪影和掌痕,心里疯狂在流淌着各种念头。
现在似乎只能叫出西门吹血了,之前他对阵楼朝赟就是以四敌二,纯靠人数优势,连大招都放就碾压了楼朝赟,可是以面前这两人的实力,哪怕是叫出了西门吹血似乎也抵挡不住。
楼羽那携带着外放的琥珀内劲的利爪,根本让人不敢与其正面相抗。
“蓬哥,小楼一夜听春雨。”古月安再退一步,不能再退,后面就是马车了。
于是明明是冷月高悬的夜晚,莫名响起了春雨声。
同时,那些观战的人都是仿佛眼前看到了一轮魔性的圆月。
古月安就在这轮圆月里,他在想着找机会。
可是……
“撕拉——”下一刻,楼羽毫不留情地撕碎了这个机会,他撕碎了那轮魔性之月,连一丝喘息的时机都不给古月安,从中杀出,利爪齐出,将古月安整个人轰飞了出去。
强劲的内力在古月安全身弥漫,若不是他及时又解锁了丁蓬,让丁蓬和傅红血一起帮他抵挡伤害,那么他就真的没了。
可是,也已经很不堪。
他委顿在地,只能靠着刀拄着。
而在他的面前,楼羽,已经高飞于冷月之下,他此时就如同是一只真正的飞鹰一般,在月下急速飞掠,他的指掌以一种仿佛道一般的弧度在晃动,在月下罗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网。
最终这张巨大的网又再度收缩,从繁杂无数,归位一般再度变成了楼羽的一双利爪,同时,那和他一起起舞的王动也隐没在了他的身后,他的指掌,如煌如日,仿佛可以刺破青天。
“是这一招……”曾静恒已经有些呆滞了,他忽然觉得古月安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因为……
“鹰王九击之撕天,曾经崔龙楼便是差点败在此招之下……”
古小安……
古月安,觉得自己死定了。
不是说他已经彻底地悲观绝望,而是他看到这一招,就莫名的觉得这一招就是,不可能躲得过。
这一招的名字就应该叫做,你必然死于此爪之下。
可是他还是握紧了刀,拼死一搏吧。
“听我说。”就在此时,丁蓬忽然在他背后开口。
“闭上眼睛,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再去想,你观想那幅图,然后调动你全身的可以用的力量,只要你不死,就压榨出你最后的一滴力量,然后你要去斩那轮月亮,明白吗,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去想天上那个鸟人,也不要去想该怎么办,就想斩那轮月亮,我们会帮你,一定要斩那轮月亮,否则我们都会死。”
丁蓬的语速极快,古月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没有想的闭上了眼睛,因为丁蓬不可能害他。
那么,就来吧。
闭上眼睛,生死就是这一刻了。
那副已经熟稔于心的明月照大地图浮现于心,他全身的内劲同时开始冲击的西门。
他开始幻想着自己出现在了那副图画里,他的手里有刀,他的全身的力量在不断地汹涌。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心门震到第六下的时候,丁蓬和傅红血忽然对视了一眼。
同时,图画中的古月安感觉自己骤然冲天而起,他在朝着那轮天上的明月不断地冲刺,他在离那轮月亮越来越近。
他紧紧握着刀,他告诉自己必须要斩碎那轮月亮。
尽管那轮月亮是那么的庞大,明亮,皎洁,皎洁到几乎能够瞬间吞噬了他。
可他还是冲入了月亮里。
带着无穷的勇气和力量,还有必死的信念。
碎吧。
碎吧。
碎吧。
“碎吧!!!!”近乎癫狂地吼叫着,古月安出刀。
他出刀的瞬间,一直坐在马车里的西门吹血,忽然,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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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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