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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孟铮的话来形容的话,这栋屋子像极了金刚的体型。
这是栋耸立在半山坡上的安全屋,从外面看来这栋木屋又矮又宽,并且整体向前方倾斜,看起来很不稳定像是随时要倒下去的感觉,可它就是在这靠近悬崖的方向据说屹立了好些年,在狂风中坚持不倒,这得益于修建它的人用十几根粗大的圆木、非常巧妙地结合几何学在楼下做的支撑。
而且,屋内其实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逼仄,从2米高的围墙边有一条水泥路进去,园子里一个半亩见方的小池塘,走过上面用石块跟水泥撘建的小桥,再上几层木质台阶之后,你便可以进到开着巨大窗户的客厅,客厅两侧一边是厨房,另一侧则是楼梯,楼梯下还有一间卧室,从客厅这里是看不到门的,你得从楼梯下绕过去才能看清楚。
当然,天气极好的时候,你可以站在靠悬崖的那一侧窗户看见绕过林间的大路一直弯弯绕绕的通道车水马龙的城市,可以看到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川流不息的车流。同样,客厅的另一侧窗户,你能看见半坡满目的苍翠跟点缀在苍翠之中漆着黄色或者白色外墙的小屋,以及通往这栋栋木屋的道路跟道路两侧奇形怪状的巨石。此刻,就有几个穿着洗得泛白的工装的粗壮工人,正站在一台黄色的卡车旁边商量着什么,黄色卡册的外侧用绿色油漆喷着‘电力设备保障’的字样。
这已经是下午五点,大概工人们得抓紧时间抢修好某条线路方能下班。
孟铮穿着休闲的灰色麻料裤跟同色的T恤,脚下是一双灰色的布鞋,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跟珍妮聊着天,他的左手边放着一支柯尔特M911,但里面装的是空包弹,另一把同样型号的手枪插在后腰上,硌得他的腰很是有些不舒服,但他不动声色地舞弄着手中的小刀,慢慢削着手中的苹果,苹果皮整齐地悬在空中不断延长,煞是好看。
珍妮走进厨房,从厨房里端着两杯煮好的咖啡转身走出来,绕过阴森森站在窗台前从纱窗外眺望的土狼,走到茶几面前,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孟铮,孟铮抬抬忙碌着的两只手,示意她放在茶几上,待自己将削得像个艺术品一般的苹果削完之后,他将小刀放在茶几的右边,左手将苹果递给珍妮,“来,给你。”
“为什么没有我的?”就在珍妮笑吟吟地伸手去接的时候,土狼站在窗前头也不回地问。
“行,我再帮削一个就是了。”孟铮将伸出去端咖啡的手缩了回来,微笑着顺手抓起桌子上果盘里的一只苹果,右手拿起小刀,又开始魔术一般地动作起来。
“要不,你先吃我这一个?”珍妮将手举在空中,土狼摇摇头,仍旧是头也不回,“这个是他给你的,他会给我一个。”
珍妮笑着也将咖啡放在茶几上,低头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对孟铮说,“真想不到,白先生竟然还有这么好玩的朋友。”
“嗯,你不也是一样有很多好朋友么?”孟铮三下五除二地将苹果削好,不过这个一个可没有珍妮手上那一个削得光滑整齐,他并没有递给土狼,而是把削完的苹果跟小刀一起放在果盘里,再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珍妮大口地嚼着苹果,仿佛没听懂孟铮话语里的暗示似的,反而问道,“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略显苍白,一瞬间又恢复坦然的模样。
“没事了。”孟铮揉揉还有点隐隐作痛的胸口,心有余悸地叹口气,“好在那件衣服防弹的功效还真的很不错。”
他说的那件衣服就是那位专门做‘时尚款式’的防弹衣的华斯特先生送的,唐文跟他一人一件,当然,当天晚上,珍妮在夸完这件衣服的实用性之后,也顺口问及这衣服的来历,孟铮也顺口胡诌过去了,他当然不会告诉珍妮这衣服是华斯特送的,那会给华斯特带来大麻烦。但是,以‘白烈特’的身份跟能力,能弄到一件华斯特出品的防弹衣也不算什么大事。
“你当时给我的感觉啊,像一个保镖多过像一个杀手。”珍妮将咬剩下的苹果核丢进了垃圾桶,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也像孟铮一般斜靠在沙发上,盯着孟铮,嘴角上扬,笑容粲然。
“最好的保镖,其实就是杀手。”一旁走过来抓起苹果的土狼在孟铮身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来,顺便踢了孟铮一脚。“杀手最清楚最佳进攻的方向,知道射击最精巧便捷的进攻路线,选择最实用的武器,一味的防守,当然不如主动出击。”
“这像是军人的做法。”珍妮慵懒地伸伸腰,“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嗯,谁的技能都不是天生而来的。”孟铮推开土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这样说,等于默认了白烈特也有军队经历这一说。这虽不一定是事实,可他犯不着跟珍妮唇枪舌剑的否认,再说了白烈特的过去的经历大概只有蒋春他们才知道吧,而且是抓住了以后慢慢磨出来的。
天色渐暗,上弦月高悬天空,地面上仿佛与月亮呼应一般地万家灯火逐一亮起,山野之中的公路上车灯明亮地刺破夜空,半山坡上零零散散的住宅内也打开了灯,像是点缀在幽绿色的山坡上的颗颗珍珠。
唐文静静地盘腿坐在离安全屋500米左右的一颗古树上,一只改装过的AWP狙击步枪架在他前方的树桠上,他的手上拿着一副高倍数的军用微光夜视仪,隔半分钟就对着道路及自己目光所及的180度扫视一遍,一边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孟铮跟土狼在与那珍妮喝酒聊天,唐文的身后不远处,张恒也静静地趴在狙击步枪后面,注视着山坡的另一侧。
室内,珍妮看着孟铮跟土狼两人喝酒玩闹,桌子上的咖啡给孟铮喝得干干净净。她看着土狼醉眼迷离,可孟铮虽然满嘴胡话,到偶尔间闪烁的眼神却清亮如水,她不禁觉得好玩。看来,艾力克给的资料是绝对真实的,眼前这位独行杀手白先生,实际上是中国某特种部队退役的军人。不过,他们俩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呢?如果是为了徐宇,那么徐宇消失了这么久,究竟是去哪了呢?如果是被中国政府抓获了,那么徐宇的箱子肯定也没有被他们得到,所以眼前这两位才会继续跟自己纠缠下去,看来跟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
“应该不回来了。”孟铮的耳机里传来唐文的声音。
“嗯,他们不会选择凌晨来,这种做情报的人啊,他们疑心比我们更重吧。”这是张恒的声音。他们四个人都开着多方通话系统。
“大头,我说,这妞竟然没对你下毒手,我看她是不是看上你了啊?”张恒在耳机里不怀好意地阴笑,他知道选择孟铮没法回话,“要不土狼你出来吧,我们给大头一个机会?挺辣的一金发美女啊。”
他下午透过瞄准镜,看到珍妮再厨房从口袋拿出一包小东西,在窗边犹豫了一阵,还将小包拆开了似乎想倒入咖啡杯里,但却又发狠似的将小包里的粉末倒进了洗手池内放水冲掉。当然,如果她真将粉末倒进孟铮的咖啡内,那么,她现在也应该香消玉殒了,张恒肯定会制止孟铮喝下去,就算孟铮不一定下得了手,土狼肯定就会活剥了她。
黑暗之中,一丝微笑爬上唐文那万年不变的僵尸脸上,随即,他楞了楞,反手从裤兜里掏出那台破旧的老手机,惨白的屏幕上一串乱七八糟的数字,他把手机凑在耳边,静静地听了听,瞬间他的脸色变得精彩起来。
“大头,你进一下洗手间。”他挂掉电话,沉默了许久,才对着送话器示意孟铮单独聊几句。那头的孟铮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直起身,拍了拍土狼的肩膀,走进客厅的卫生间。
“他还活着。”
马桶的冲水声还在嗡嗡作响,孟铮的脸涨得通红。他当然知道唐文嘴里的他是谁,只是他一下子被这消息炸得晕头转向。他伸手拉拉腰带、摸摸衣服、抓了抓脑袋,嘴里低声嘀咕,“活着,啊,活着就好,在哪,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
“阿武在唐人街找到的,他打听地下消息的渠道比我们多。”唐文开始收拾枪械,“我们现在就过去,你先把你的辣妹支走吧。”孟铮的老脸红了红,转身走出客厅。
“我想了几个理由让你离开,但都觉得不妥,所以我还是坦率点说吧,我跟朋友有事情要做,你离开的时候注意安全。”孟铮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沉默了几秒,对着珍妮说,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窗外,“天黑了,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