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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因为又一次测验不及格,被老师找去谈话,耽搁了放学时间,这才赶上眼前这一幕。
他飞车撞的是黄毛,黄毛跌倒时双手乱抓,扯着陶军一起倒下。再加上老爷山地车震天响的动静,一帮“嚣张”家族成员全都被吓得不轻。
“哪个不长眼的”黄毛只当是骑车人不小心撞了过来,爬起身后破口大骂。
一句话还没骂完,陈默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脸上。
黄毛当场眼冒金星,惨叫一声,捂着脸蹲了下去。陈默又转头一记凶狠的直踹,放趴了陶军,跟着冲陈静叫道:“你们先走!”
几个小混混总算反应过来,扑向了陈默。陈静咬了咬牙,拉住白小然的手,当即转身。她一直都记得陈默说过,该当机立断的时候,就不要有半点犹豫。
白小然完全傻了,她见过陈静的这个哥哥——土包子般的家伙,整天骑个车到处跑,仿佛比李嘉诚还要忙。有一次在校外,陈默认出了总跟妹妹在一起的白小然,傻乎乎地冲她笑了笑,白小然压根也没理会,只当是没看到。然而土包子在这一刻展现出的面目,却是完全陌生的,他就像头刚从深山老林里蹿出来的野兽,只身对上了那些小混混,甚至没有半点犹豫。
陶军叫来的这批人都有十岁年纪,跟陈默差不多大。剩下六七个一起上,陈默没多久就抵挡不住,只来得及再放翻其中两人,就被飞来的一脚踢得跄踉倒地。
“揍他,揍死他!”黄毛顶着一只熊猫眼挤进战团,在小妞面前结结实实丢了个大脸,这样的挫败感让他快疯了。
雨点般的拳脚落下,陈默抱着脑袋,尽量将身体蜷缩起来。他不是第一次被围殴,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慌乱。一群人围着一个人踩啊跺啊,看着是可怕,实际上却没多少杀伤力,只要护住要害,等着对方打到后来胆气泄了就成。
这次事情却似乎没那么简单。
黄毛踢了几脚,返身到马路牙子边上捡了块砖头,满脸的阴狠“给我把他摁住喽,老子今天要给他开瓢!”
陈静已拉着白小然走到了马路对面,知道自己回去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当即叫道:“小然,打11o!”
“不许打人,我报警了!”白小然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环视周围,急得几乎要哭出声。路边行人却都是脚步匆匆,投来略带恐惧的目光,没有一个敢管闲事的。
“去报啊,把警察局长喊来也没用!”黄毛下意识地又摸了摸青紫的眼眶,走到陈默身边,踢了踢他“小子,学人英雄救美啊?两个小美女确实长得不错,你又算是哪门子英雄了?”
陈默却在这时仰起头来,冲着他冷笑。
黄毛微微一怔,轮圆了胳膊就要砸下。与此同时,陈默突然低吼,硬生生挣脱了几人的压制,抽出手在他脚踝上一拉。黄毛猝不及防,顿时仰天而倒,陈默趁着这个机会跳了起来,向着圈外狂奔。
几个小混混整天就把心思用在装酷上,哪里比得上陈默长期以来练出的脚力,片刻间就被甩得老远。黄毛追出一段路,气急败坏地大叫“跑就有用了吗?以后天天来堵你们!”
陈默当即顿住了脚步。
他原本就没打算真的要逃,而是想找点家伙在手上,跟对方好好打一场。学校就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不能不念书了。自己倒没什么,妹妹怎么办?那个陶军是学校里出名的小刺头,今天要是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以后一定没完没了的麻烦。
陈默四下找寻着,却连根木棍都没瞧见。眼看追兵越来越近,他刚想转身再跑,忽然愣在了原地。那副古怪手套正好端端地躺在兜里,要说操家伙,还有什么比它更趁手的?
只不过,它真的会起作用吗?
在一帮小混混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陈默从裤兜里摸出一团“空气”然后“戴”在了手上,摆出应战架势。
“这家伙是个神经病!”黄毛喘着气大骂“给我打!”
追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子套着条跟身躯不成比例的肥腿裤,穿着的唇钉,唇膏眼影都选了黑色,怎么看怎么像生化危机片场跑出来的临时演员。抽出腰间的闪亮链条时,他的神态也同样是僵尸式的——整张脸皮都木然不动,却给人以骨子里的狰狞感。
陈默在动手的瞬间多少有点矛盾,又怕手套不起作用,又怕作用起得太狠,就跟砸床杠子一样把人家骨头砸断,到时候要赔的钱可就大了。
他先让过了那人抽来的铁链,按照自己这些年总结的打架套路,扯了对方一把,脚下使个绊子。
绊子啥也没绊上,那人直接飞了出去——不是滑、不是栽、不是跌,而是实实在在如假包换的腾空而起,飞出三四米开外。
陶军第二个冲到,被陈默反手一个大耳巴子扇到脸上,整个人像芭蕾舞演员一样打了个旋,甚至没来得及出半点声音,就一头撞在地上晕了过去。陈默早就注意到这帮人当中,就只有陶军一个学生,知道挑起事情来的必然是他,下手也就大力了一些。
手套出的仍旧是那种电击感,这一刻却明显要强得多。臂部肌肉的膨胀程度肉眼可见,陈默觉得双手就好像被充足了电,甚至有种想要捏碎石头的冲动。刚才这两下让他信心大增,觉得要控制好力度也不是那么太难,顿时去了不少顾虑。而另一方面,巨力在握的感觉让他生出了一种诡异的快感,就仿佛全身每一颗细胞都在尖叫,在燃烧。
后面的黄毛等人眼瞅着事情不对,冲势已经没那么猛了。陈默在这个时候反而迎了上来,当先一把揪住了黄毛,一拳打在他下颚上。
黄毛酷似被抽了骨头的蛇,全身都软了,翻着白眼倒在地上。旁边一人怪叫着扫腿踢来,被陈默老鹰抓小鸡一般拎起,同样拳击下颚,当场放倒。之后的几人无论是拼命的,还是尖叫狂逃的,包括之前表演飞行动作的唇钉男,都被陈默一个接一个以同样的方式打晕。
短短一分多钟时间,八个小混混外加陶军,全都成了失去意识的羔羊,倒了一地。陈默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拳的落点都是下颚,他只隐约有种直觉,那个部位伤害很小,拳劲对头颅的震荡却足以让人昏厥。出拳瞬间更似乎有着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操纵着肢体动作,达到精准无比的程度。
所有目睹这一过程的行人都像是见了鬼,最吃惊的却莫过于站在陈静身边的白小然。
白小然向来是骄傲的,在全班女生中只跟陈静最要好,是因为她佩服陈静在那样的家庭还能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学习成绩更从未输给过任何人。这样的朋友无疑值得交往,同时也是时时激励自己的对象。
陈静不过是激励了她,现在那个土包子哥哥,无疑等于刺激到了她。
这么能打,他还是个正常人类吗?
白小然正看得心头砰砰乱跳,忽然见到陈默冲着这边挥了挥手,笑了笑。尽管明知他是在对陈静招呼,白小然却瞬间羞红了脸,连粉颈都如同要滴出血来。陈静认识她到现在,从未见过她有这种神态,不由得怔了怔。
与此同时,土包子哥哥却像是脱了力,以一个猥琐无比的姿势向后倒下,白小然当即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