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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一黄金单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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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自家如花似玉的主子的清白,秦不换果断将殷子墨清理出了药浴现场。

    于是在这个青光明媚的下午,她得以在翻修过的后花园草坪上滴溜溜地滚来滚去。

    混吃等死的感觉真是久违了,嗷唔。

    啊,对了,下一期仗剑东皋的卷首语干脆叫“百刃楼神秘浴场——不为人知的男色江湖”?

    扛着剑匣一路跳房顶而来的时云久,见到的便是就地十八滚的殷子墨。

    他眉梢一抖,伸出脚尖将她点住。

    殷子墨背脊一僵,老大不爽地回过头,眼前的一袭熟悉的青衫,让她微微一惊,这厮到底有多爱女装扮相啊。

    “封一白在哪儿?”

    “有何贵干?”瞧这厮挑眉撇嘴的不屑样,告诉他封一白的行踪真没问题么?

    他忍无可忍地咬咬牙,抡起剑匣就丢给了殷子墨:“不管在哪儿,帮大爷把这东西扔给他。”

    殷子墨踉跄了几步好歹还是接住了,摸了把剑匣上考究的浮夸云纹“莫非是”

    “废话少说,跟那混蛋说,大爷我才不稀罕这种屁玩意,哼!”说罢,一甩袖负手而去。

    啧啧啧,这天下无双的无鞘剑竟然被这家伙丢来丢去,它会哭的吧会哭的呀!

    算算时间,封一白药浴也过了一个时辰,殷子墨盘算着刚好给他送去,却没想到才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嘎吱一声轻响。

    她眉间微蹙。

    封一白骚包地建议将身后的石桥换成了竹桥,说是为了应这荷塘月色,却没想到今日成了防贼利器。

    引贼入室,那不地道的事情她可不能干。

    看来封一白卧房是去不成了,抬眼不远处就是书房,为保护书房中的一些机密文书,一般那里都会安排影卫在暗处把守。

    甚好。

    瞬间聚气,她纵身一跃,在荷塘边的石栏上轻点,便扶风而去。

    身后竹桥陡然发出比之前更大的声响,下一瞬,便是一道明显的气旋破风而来。

    殷子墨撇头一躲,几缕发丝翩然落地。

    书房旁的两颗老樟树猛然晃动,两道利落的黑影伴随刺眼的寒光划破碧绿的郁郁葱葱,像是左右两翼一般将她护在中央,殷子墨微咬下唇,用尽最后蓄力,几乎是以侧摔的姿势横飞进了书房。

    好死不死撞上书架,她还没回过神,就被哗啦啦落下的书册埋在了下面。

    哐当一声。

    房门被从外面猛地关上。

    她被背后棱角分明的剑匣硌地岔了气,半晌才从满鼻子的墨香里回过神来,叉开膀子拨开堆在脑袋上的书,却一爪子抓到了一卷轴画。

    本就松了系绳的画被她胡乱一抓便展了开来。

    淡黄濡裙的云鬓少女跃然纸上,一双灵动的丹凤眼好似活了一般,狡黠又娇俏地看着画外人。

    她怔了怔,只觉得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马上便想起来,这画中人若是再大个四五岁,不就是时云久女装扮相的摸样么。

    也许,时云久并不是女装成癖?真有这么个模样的姑娘存在?

    而会将这位姑娘的画像珍藏在自己书房里的封一白,这心里的小九九,啧啧,昭然若揭了

    青梅竹马的故事是她最爱啊

    屋外金戈声弱,门被用力推开。

    她保持着拿着画的姿势回头,对上一双背光的蓝眸。

    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背脊一紧。

    她眨了眨眼,连忙放下手中画像,从书堆里挖出剑匣,推到封一白面前“这是时云久让我转交给你的。另外不好意思,我拳脚功夫实在差劲,只会些轻功,单打独斗怕是赢不过那此刻,情急之下只能到你书房里避避”挠挠脸颊“弄坏了你的书房我会帮你打扫的那个花瓶就从我的呃”突如其来的药香几乎侵袭了她所有感官,脸颊所触及的温度几乎吞噬了神智。

    双眼触及的白色暗纹绸料子的那一瞬间,背后被硌地隐隐作痛的地方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很是肆意的痛感了她的神经。

    她推了推,封一白却抱地更紧。

    他身后的秦不换以及若干影卫纷纷投来惊悚的眼光。

    “抱歉,眼睛仍旧没有恢复,不小心绊了一下。”

    这意思是说方才抱她只为了稳住身形,纯属意外?心中某种涌起了一半的情绪全数退潮。

    “楼主,既然稳住身形了,可以放开了吗。”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却徒劳无功,忿忿抬头,却彻底愣住。

    他不笑了。

    那抹自第一次见面就一直如同假面般凝在嘴角的淡笑了无踪影。一直以来无害的涣散蓝眸此刻看来竟让人毛骨悚然——仿佛破晓前的灰暗天空,莫测地让人不敢深究。

    “刺客呢。”

    “这属下将其绑到正厅了。”

    “直接丢地牢。”

    “那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秋水山庄的小少爷”影卫额头流下细汗“属下不敢自作主张,便将其送到大厅了”

    “幸好你没事,”他俯在殷子墨耳边“要不然我便定与袁盟主结下杀子之仇了。”

    诶诶?!

    ——————

    花厅。

    “是你这个臭小子?!”殷子墨怒瞪花厅中央被绑着粽子状的清秀少年,额头的青筋猛跳。

    少年一袭暗红劲装,下巴微扬,虽被绑着仍旧翘起二郎腿,斜着眼睥着在场之人,一副桀骜不驯的纨绔模样。

    瞧见殷子墨,他便讥诮“哟,这不是上次挡着小爷看戏的大头姑娘么,真没想到,真让你傍着大人物啦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啊!呸!”他跌坐在地上,皱眉挪了挪摔痛屁股“封一白你扯我绳子是什么意思?!”

    封一白拉了拉手上连着对方的绳子,浅笑:“啊,听到烦人的东西,就手滑了。”

    “那什么,我来是找你有事,你快给我松开。”

    “在下似乎与你素不相识。”

    少年愣了愣,难以置信,蠕动着身子站起来,扬起一边脸颊:“你确定?你看仔细点啊,这鼻子这眼睛?袁途窦?记得吗?”

    看你妹啊,圆土豆。殷子墨白了他一眼,一边担心地瞥着封一白,演技保持住啊,别被看出破绽。

    少年窜到封一白跟前,却被一道白光抵住了喉咙,于是一急之下喊道:“还记得五年前红月城夜半子时的藏春阁吗?”

    正厅了似乎飘过倒抽冷气的可以声音,秦不换握剑的手一抖。

    夜半子时?藏春阁?叫这名的不是青楼也没人信啊喂!

    殷子墨震惊了,这将是一段怎样狗血禁断的故事啊

    封一白歪了歪脑袋,茫然。

    秦不换皱眉:“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说,到底有什么企图,要不然”

    “秦大侠手下留情。”几乎与剑芒一同挡在少年身前,忽然出现在正厅的黑色劲装男子几乎是面无表情,右颊上月牙形的刀疤在被剑气吹开的长发下若隐若现。

    紧瞅着刀疤的殷子墨只觉得八卦之血熊熊燃烧,脱口而出:“袁非啸。”

    “大头妹,你怎么谁都认识啊。”跌坐在地上的少年沮丧了朝那黑衣男子白了一眼,闷声道“大哥你来干嘛。”

    袁非啸不答,朝封一白抱拳,刀削般凌冽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舍弟年幼鲁莽,擅自闯入,万分抱歉。”

    说完拎起自家弟弟就要往外走。

    封一白撑起下巴,垂了垂眼眸:“请留步。”

    袁途窦星星眼:“你认出我了吗认出我了吗?”

    封一白摇了摇头径直走到他面前,语重心长地拍拍他肩膀:“土豆小弟,年纪还小,趁早回头是岸吧,断袖是条不归路啊。”

    “大爷我不是土豆是途窦啊啊啊!”袁非啸脸一黑,没等自家弟弟再造口业,连忙道了声告辞便飞也似地轻功而去。只留下了袁途窦**的“大爷我还会来找你的啊啊啊”盘旋在正厅横梁上久久不能散去。

    劲风散去,一张黑金烫底爹子从殷子墨眼前打着圈飘落,抓下一看:“三月初八申时,秋水芙蕖宴”

    袁非啸是来送帖子顺便挖土豆弟弟回家的?

    秦不换皱浓眉,戳了戳殷子墨:“芙蕖宴?荷花不是还没开呢么?”

    “以芙蕖喻江湖世家名媛。”殷子墨翻了翻白眼,这个芙蕖宴的名字让她蛋疼好多年了。

    “世家名媛?”炯炯的虎眸子痛心疾首地停在了封一白的俊脸上。

    自家楼主长得是比较招人了些,但好歹这个男女还是能分的吧

    封一白嘴角一抽。

    噗。她勉强绷住的脸皮“秋水山庄芙蕖宴每三年一次,在天下第一会前举行,为的是让江湖中的女侠们找到如意郎君,简言之就是相、亲、大、会”

    没办法,自古江湖多剩女啊难得来了个金龟婿,不扑他扑谁殷子墨压下嘴角的笑意,拍了拍封一白的肩膀:“恭喜啊,封楼主。”

    包裹在白袍下的背脊僵了一僵,回过头来,封一白满脸委屈,一双蓝眸虽然仍旧涣散,却一瞬不瞬地直视进她的眼睛:“子墨,我说过要娶你的”

    秦不换等围观众被雷劈了一般直挺挺地把脖子转向殷子墨。

    小骚年闪开了视线,微微低头,含羞带怯状:“那天早上你明明也说了说我会娶你的你不记得了么?”

    看着眼前的小骚年,她干笑地犹如同脱了水的杭白菊。

    汪的,这是伺机报复嘛你这个腹黑骚年!

    一旁的秦不换瞬间回了魂,捏着佩剑母鸡护仔状挡在封一白身前,眉宇纠结盯着殷子墨,咬牙切齿:“殷姑娘,你还记得么?”

    “不不不记得了”长剑在出鞘啊杀气在燃烧!在秦不换眼中她莫名就成了荼毒小骚年的狼毒花啊泪目,她实在不敢记得啊啊啊封一白剑眉微蹙,抬眸似有若无地瞟了她一眼,幽怨地转过身去:“好,那我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