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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
“姐姐醒了!”
“终于醒了吗?我们快去看看!”
门外一阵乱哄哄,我听到了爷爷的声音、柳儿的声音,还有一个稚气未脱的孰悉声音;弃伢?是弃伢的声音!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我躺在床上,双眼却紧紧地盯着那两扇闭着的门。
“哗啦”一声,房门被人撞开,几个人一拥而入挤在了我的床前。
“姐姐,你可算是醒过来了!”柳儿最先抓住了我的手高兴的笑着,可是眼里却流出泪来。
“柳儿,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我连忙安慰她道。
“凶丫头,青儿昏着时你哭,怎么现在她醒过来了你还是哭啊?你倒底是想她醒着呢,还是想她昏着啊?”弃伢也在一边嘻皮笑脸地道。他身上的衣服倒是不再是破破烂烂,而是一件干干净净的棉袄。
“去,人家是高兴嘛,臭弃伢,难道你没听说过有喜极而泣这句话吗?我当然是想姐姐醒着了!”柳儿被弃伢一说,伸出袖子擦了把眼泪,然后白了弃伢一眼道。
咦?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看起来还满熟悉的样子。我纳闷地看看柳儿,再看看弃伢,有些摸不着头脑。
“嘻嘻,我这不是看你哭的像只花猫似的想逗逗你么?你这凶丫头可真不知好人心啊,你本来就不识好人心!不然也不会对我这个救命恩人这么凶哎呦!”正说的高兴的弃伢忽然一声惨叫,抱着脚在房间里跳来跳去,一边跳一边叫:“凶丫头!又踩我?踩就踩吧,也不知道换只脚踩,你早上才刚踩了这只脚啊!哎呦,好痛!亏了,亏了,早知道我就不多这个嘴了”
我张着嘴巴愕然望着一脸气恼的柳儿。
“咳咳!”终于,一直站在床边没有说话的爷爷开口了:“柳儿,你怎么又欺负弃伢?他不但救了你和我,以前还救过青儿,可以说,我们爷孙仨的命都是他救的!以后不准再对他无礼了。”
弃伢听到爷爷这样说,立刻站直了身子挺着他的小做出一付得意的样子来。
柳儿乖乖地应道:“知道了,爷爷!”居然没有和爷爷顶嘴!
发生什么事了?在我的印象里,柳儿可不像个这么听话的丫头啊,即使作了爷爷的孙女,可要是不高兴了,这丫头仍然会和爷爷顶嘴,叫他臭老头儿的啊,怎么现在却忽然转性了?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忽然,我看到了门口安静站着的一个身影――葛越!
我记得,在一次最后一次突围中,他的腿受伤了。此时的葛越,正手中握着一支拐杖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望着我。他的目光清澈而明亮,却偏偏犹如深遂的夜空,好似隐藏着许多的秘密一样!秘密?是啊,他身上的确还藏着一个秘密,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可我却不打算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青儿,你可吓死爷爷了。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不是要我老头子的命么?”爷爷的话让我收回了望向葛越的目光。
“爷爷。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倒是您和柳儿又是怎么认识弃伢的?您刚才还说,他救了你们?”
“怎么,青儿,你不相信我救了你爷爷和柳儿?别忘记我当初还救过你呢。”弃伢一边揉着他被柳儿踩痛了的脚,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到我的床边。路过柳儿时还冲她做了个鬼脸,惹的柳儿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恨不得再上去踩他两脚。
“那天晚上,我带着柳儿甩掉修罗谷的人后,却发现你和葛越那小子不见了。我还以为葛越那小子见色起意,趁机掳走了你。”爷爷一边说,一边笑着回头看了葛越一眼。葛越脸上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而柳儿则是捂着嘴巴在一边偷笑。我估计当时爷爷发现不见了我们时,一定是把他心里想的给嚷嚷出来了,说不定还有一些比如葛越给他抓到后怎么怎么样的话。
虽然当时的葛越很可疑,但是自从我知道了那张面具后真正的脸是属于谁后,也便理解他为什么可疑了。只是此时听到爷爷如此说话,仍然让我的脸上发热,尴尬的很。
“爷爷!”
“咳,嗯嗯。”爷爷看到我的样子,假咳了几声开始继续讲我们失散后的事情。
“我就把柳儿藏在一棵树上,然后又回去找你们去了”
爷爷刚开个头,就被柳儿给打断了:“还说呢,爷爷他老人家说是怕山上有什么野兽吃了我,就把我放在一棵树上。姐姐,你可不知道,他一去就是大半天,我在树上又没吃的,又没喝的,还要吹风,着点没给冻死了。”
“要不是有我弃伢,你以为你冻不死的啊?青儿,我跟你说啊,自从我离开晋阳城后,又游荡了几个城。后来想想你可能去了玉门关了,就想着也到交边来,说不准能碰到你,混顿肉吃。那天我正好在连云山下捡柴禾,因为我抓了一窝老鼠想煮一锅老鼠汤。刚走到一棵树下,就听的头上有一只奇怪的鸟儿在叫:‘冻冻死我了臭老头儿还没找找到青儿姐姐吗?冻死我了’”柳儿的话又被弃伢给打断了。他一边缩着脖子,双手抱着双臂装作发冷的样子发抖,一边冲柳儿扮鬼脸,惹的我直想笑。
柳儿朝他一瞪眼道:“你才是鸟儿呢!你是一只坏鸟、臭鸟、恶心鸟!姐姐你可不知道,这家伙把我从树上救下来后,居然煮老鼠汤给我喝,还骗我说是兔子汤呃害的我直到现在,一想起来都会恶心!你说我该不该踩他?”柳儿似乎又想起了那锅老鼠汤,忍不住皱着眉捂着嘴巴道。
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柳儿老是看弃伢不顺眼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着柳儿难受的样子,我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觉得她可怜。
“青儿,你给评评理,我只不过是个乞丐呀,你说大冬天的,我哪儿有什么好东西?我不但把她从树上摘下来,还把自已的食物分给她吃,她不说感谢感谢我,当她听慕老爷子说我给她喝的是老鼠汤后,不但砸了我的锅,还用脚踩我!呼,她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凶的女人了!”弃伢说完,猛地跳了起来远远的离开了柳儿,好似怕再被她踩上一脚似的。
“等等怎么是爷爷告诉柳儿的?他不是回去找我和葛大哥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