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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忽然之间良心发现,老头儿用他那脏兮兮的手指,捋了捋下巴上同样脏兮兮乱糟糟的胡子,然后望着我道:“小姑娘,先别急着哭。这玩意儿也不是不可以还给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一听他愿意将玉簪还给我,心中大喜,也没注到他对我的称呼变成了小姑娘而不是之前的小子。
“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答应你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只要答应带着我老头子就行。”
老头儿目光闪动,不知在心中想着什么。还没等我想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出要跟着我和柳儿,柳儿先就不干了。
“不行!我们怎么可能带着你?你这个老头儿实在是太可恶了!哪有像你这样贪婪又不讲道理的?我哥只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了你,你又是要银子,又是抢东西,现在居然想粘着让我们养你?就算是我哥她心肠好,你也不是这么欺负人的!”
柳儿清脆脆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愤怒,很干脆的拒绝了老头儿的要求。
老头儿听了柳儿的指责,脏兮兮的脸上居然泛起了一阵可疑的红色,一双眼睛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躲躲闪闪。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刚才还拙拙逼人、毫不讲理的老头儿此时所表现出来的――羞愧?他居然会羞愧?我不禁下意识地回头向柳儿看了一眼,真的没有想到这丫头还有这样的本事,居然硬生生的把如此一个老头儿说到脸红?实在是太让人崇拜了!
“哥,我们走,不要理这个臭老头儿!”
柳儿气呼呼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道。
“不行啊,我的玉簪还在他手里呢,这玉簪我一定要拿回来的。”
我轻轻推开柳儿的双手,有些头痛地重新和这个不讲理的老头儿谈判。说实话,现在我心里也对他隐隐生出了怒气在,这老头儿也太得寸进尺了!
“大爷,不是我们不想带着您,只是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您跟着我们会很辛苦,而且也没必要;而且我们身上也没有多少盘缠,尤其刚才还给了您十两银子,就算您跟着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养您多久的。”
我苦笑着耐心地给这个奇怪的老头儿解释着,希望他能明白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依靠,从而放弃跟着我们的想法。
老头儿听了我的话眼珠一转,将之前柳儿给他的十两银子又塞回我手里道:“银子我给你,我吃的很少的,我也不怕吃苦。”说到这里,他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飞快地在小巷子里来回走了几步,最后站在我面前道:“我走路也很快的,不会拖累你们的。小姑娘,带着我好不好?”说完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这次我终于听清了他对我的称呼,心里不由的一惊,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我是女扮男装的,再想想他现在死乞白赖的非要跟在我们身边,难道他对我们有什么图谋?
“谁谁是小姑娘?你你难道老眼昏花到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楚了?快将玉簪还给我!柳儿,我们抢!”
我看似愤怒,实则心虚。隐隐的对着面前这个老头有了一种戒惧,终于决定来硬的了。在我心里,我们两个年轻人,难道还不能从一个老头儿的手中抢回一支玉簪?
柳儿早就看那老头儿不顺眼了,此时听到一个“抢”字,哪里还会客气?立刻向那老头儿扑了过去,双臂一伸,便将老头儿握着玉簪的手死死地抱住猛抠,想从他手里抢回那支玉簪。而我则是全力对付着老头儿的另外一支手,不让他有机会去影响柳儿的工作。
“哎哎哎,你们这两个小丫头,怎么可以对我老头子这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老头儿一迭声地叫嚷着,只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兴奋,似乎还有一丝欢喜。我不禁心中更是一沉,只想赶快抢回玉簪然后马上离开这个三家村。
只是我们太看了这个乞丐老头儿!虽然他的两只手被我和柳儿控制住了,可是柳儿却始终不能从他的手里夺回玉簪,那只黑漆漆、脏兮兮的大手紧紧握住玉簪,任凭柳儿使出浑身力气,急的满头大汗,就是不见一点松动。
“哥,抢不到啊,怎么办?”
柳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或者是委屈的。
“又要哭了?唉,算了,不逗你们两个小丫头了!拿去吧!”
哪知老头儿却忽然之间松开了手,让费了半天力一无所得的柳儿终于从他手中“顺利”的拿到了玉簪。
我和柳儿松开了纠缠在老头儿胳膊上的手,站在一边呼呼地喘着大气。柳儿将玉簪飞快地塞到怀里,然后和我一样一脸警惕又莫名其妙地望着面前的老头儿。
他怎么忽然又愿意将玉簪还给我们了?我很清楚,如果不是他自愿,凭我和柳儿是不可能从他手里抢回玉簪的,眼前这个老头儿,绝对不是像他的外貌一样不济,至少,他多多少少应该会一些功夫!
“我真的没有恶意的。认出你们两个来也是很简单的嘛,谁见过扎耳孔的小子?穿这一身衣裳,站远了还可以糊弄糊弄人,可你们两离老头子这么近,早看见你们的耳孔了。”
老头儿一副我很聪明的样子望着我们笑道。我这才明白,原来是耳孔泄露了我们的身份!
老头儿仔细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儿,皱着眉想了想,似乎有什么疑惑一样,但是很快便舒展了双眉,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面容讨好似地凑到我们面前道:“让我跟着你们吧?我没儿没女,今天看到你们两个小丫头很是喜欢,让我跟着你们吧?”
我叹了口气,看了柳儿一眼,她也正在看我,眼中的意思我明白:不让他跟,他就不会跟来了吗?我只好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奇怪的老头儿。
“你身上太脏!”柳儿却仍然皱着眉挑掦着。
“我马上去洗!”
“你衣服太脏!”
“我立刻去换!”
“你头发太乱!”
“我现在就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