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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么?不知道花无期有没有帮我把信送到?不管怎么说,在这一个月里,我都要想办法逃出去!
“柳儿,楼里姑娘们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从哪里买的?”我状作不经意地问道。
“胭脂水粉啊,每个月都由城里的云尚坊送来啊。”
“那衣服鞋袜呢?也有专门的成衣铺子送到楼里来么?”
“是啊,青兰小姐想做衣服么?”柳儿眨着眼睛问道。
我沉默了下来,难道楼里的姑娘从来都不出这楼子的么?难道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么?
柳儿忽然凑到我面前,大大的眼睛里闪着狡捷的光芒,她微笑着轻声问我道:“你是不是想逃跑?”
我一惊,连忙摆手说:“没有!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连走路都困难哪里能逃的掉?”
柳儿眨了眨眼“卟哧”一声笑了起来,很快地她又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声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还会帮你逃跑的。”
真是失败啊,才一开口,就被一个比我还要小的小丫头看出了我的意图,也不知道是我太笨,还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太聪明。我很不自然的笑笑,没有说话。我当然想得到别人的帮忙,只是现在,我却做不到轻易地相信一个人了!
柳儿看到我不致可否的样子,似乎有些委屈,又似有些不服,她撅起嘴巴道:“你不相信我能帮你逃出去?哼要不是玉莲小姐不肯离开这地方,我早就一个人逃出去了!”
我的眼睛一亮,这丫头实在是很机伶的,说不定她还真的有办法能够逃出去呢。不管怎么说,总也是个机会不是?
“你有什么办法?这楼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从外面直接送进来的,恐怕我们连大门都出不去吧?”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其实楼里的姑娘们有的时候也可以上街逛逛的。这过像你这样新来的就不行了,最起码也要是在这百花楼里呆满了一年以上,妈妈才会同意让她们偶尔出去逛逛街。但也只是在金州,要想出城就不可能了。因为所有的姑娘都是在官府备过案的,如果拿不出赎身的契约,就会被城门兵拿住又送回各家楼子。我就和玉莲姑娘经常的上街。”
柳儿的面上有地得意,我却有些灰心。这么说,就算是逃出了百花楼,想出城也不容易啊。忽然,我又想起了在晋阳城里和弃伢一起做乞丐的样子,如果我搞成那副邋遢的样子,能不能混出城门去呢?
“青兰小姐?你在想什么?不要担心,我有办法的。嘻嘻。你只要在这些天里好好把身子养好就行了。如果你还是现在这样的虚弱,我敢说,你是一定逃不出去的!”
“你有什么办法?先告诉我行不行?不然我心里没底,又怎么能够安心的修养呢?”看到柳儿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又选择了相信她,相信她真的有办法。
柳儿听了嘻嘻一笑,凑到我耳边把她的办法讲了出来,我听了心里也有了计议,又结合自已的想法和她商量出了一个逃跑方案。
接下来的几天里,柳儿每天送药来给我,而我则是全力的修养身子,以及将柳儿偷偷夹带给我的,不知道从哪里搞来涤跑时用得到的东西整理改装。其间,玉莲也曾今跟在姚三娘身后来看过我,也许是从柳儿那里知道了我的计划吧,她看着我只是淡淡的笑着。而至于姚三娘么,她当然是来看看我好了没有,然后再把我大骂一场。但是这些对我现在来说,都已经不在意了。每次,我都在她面前作出一副病奄奄浑身无力的样子,看得她一张白脸都要发黑了。可是她又没办法,任谁看了我现在的样子,都会担心下一刻我会不会就此咽气吧?这倒不全是装出来的,我的身体是真的很差。
就这样又过去了十来天,我身上的鞭伤也都结了疤。只是小产后的身子还是极为虚弱,脸色比起以前显得更加的苍白无色。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康复了不少了,柳儿为我准备的东西也基本上准备好了,我找算就在这一两天内逃跑了。本来按-照柳儿的意思,是让我再养些日子,反正姚三娘说一个月以后才会让我出来接客。可是我想到花无期去晋阳城送信,我不知道连月歌会不会赶来。我不想见他,不愿见他!因为他是我所受苦难的根源。我恨杜呤秋,可是我也恨他!
“青兰小姐,你真的决定今天晚上逃走了?”柳儿望着正在吃饭的我问道。“你的身子还没有大好”我将空碗放回食盒里,又将柳儿带给我的几个冷馒头包在一块帕子里,这些可是我逃跑路上的干梁啊。
“柳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已经决定了,就是今天晚上了,我,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望着柳儿说。
柳儿咬了咬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来。“这是玉莲小姐让我交给你的,说是让你路上用。”
我疑惑地接过那个小布包,沉沉的有些份量,再用手捏捏,我立刻知道了布包里是些什么东西了。带着感激,我将布包贴身放好,然后对柳儿说:“替我多谢玉莲了。”
“小姐说,她也没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只这几两银子给你在路上用。只是,小姐让我问青兰小姐,你从这里逃出去后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么?我还真没有仔细想过呢,只想着要先逃出这鬼地方了。如今柳儿一问,倒是让我一呆。
看到我发呆,柳儿又说:“小姐让我告诉你,最好还是回家去吧。不管你和你的夫君发生了什么,一个女子这么孤身跑出来总是很危险的。虽然你现在没了孩子,但是你还年轻,总会再有的”
柳儿还要再说下去,我却忍不住的打断了她。我不怪她们多管闲事,她们也是为了我好,只是我没有告诉她们我的事情,也许是那几天昏迷中说的胡话吧,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猜测的。
“柳儿,谢谢你和玉莲姑娘的好意,我逃出去后自有打算,你们放心吧。”
柳儿看我坚定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那好,一会儿我把食盒送回厨房,然后请小姐去登台,我再假装去茅房。你看到小姐登台了就从窗户爬下来,我会在你窗下等你的,然后再送你出去。记得换上男装啊,等你出了这楼子,再换你的乞丐装。”
我点了点头,示意柳儿我明白了,她才提着食盒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