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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大爷您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滚开,你这脏兮兮的叫化子,弄脏了大爷的衣服,大爷打断你的腿!真是晦气!”一个肥的像头猪,身上穿着绫罗绸缎的男人抬起他那粗壮的大腿一脚就把弃伢踢倒了。
“小姐,小姐,您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哎哎哎,小姐您别走啊”两个看上去是主仆二人的姑娘像躲避瘟神一样地逃走了,那个梳着丫环髻的小丫头还回过头来冲着弃伢“呸”地吐了一口唾沫。
“大婶,您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可怜见的,可惜大婶也没什么钱,这里还有一块地瓜,给你吧。”一位穿着蓝灰色粗布衣裳看上去有三四十岁的大婶从她手上提着的篮子里摸出一块怪模怪样的东西塞到了弃伢手里。
我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看着弃伢为我示范如何乞讨。可是,除了刚才那位大婶,前面的两位看上去明显更有钱的人不但没有施舍一分一毫,反而不是打骂就是吐唾沬。难道越有钱的人,越小气吗?
弃伢一溜烟地钻了过来,将手里的那个怪东**在了角落里的一堆杂物后。
“亏了,亏了。为了给你做示范被那头肥猪踢了一脚。真是亏了。”弃伢一边抱怨一边揉着被踢痛了的腿对我说:“看到了没有?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可怜我们这些小乞丐的,有些人啊,你最好是试都不要试。好像我刚才碰到的那头肥猪还算好的了,你要是不小心招惹到一些不该招惹的人,恐怕连小命儿都会丢了。倒是那些穿着粗衣布衫的人,反而会可怜我们,如果他们的日子不是太困难,一般都会给点东西。不过从他们手上一般讨不到钱,讨钱还是要找那些穿着好衣服的人。呶,呶,看见那个人了没?就是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你去试试吧,他应该会给你点钱的,就算不给,也不会伤害你。快去,快去啊。”
我被弃伢从那个角落里推了出去。回头看看,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悠闲逛街的一个男人冲我不停地扬头。我小心地走了两步,可是心里却慌张的要命,忍不住停下来又去看弃伢。
“快去呀。”弃伢用嘴型向我说,然后还冲我伸出了三个手指。我明白,他这是在提醒我每天要交给他三个铜板呢。
我深呼吸了一下,豁出去了,我现在可是个小乞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乞讨,难道真的让弃伢养我吗?不说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同意,至少是别指望他会带我去玉门关了。于是我咬了咬唇,快步的冲到那个男人跟前一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
“大大”
我忽然不记得怎么讨钱了,只能张着嘴巴,直着眼睛呆呆地望着这个被我扯住的男人。此时,他已经转过身来,一双桃花眼先是看看扯住他衣服的手,然后看向了我。
这个男人长的很好看,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睛,甚至让我觉得有些熟悉。他看到我傻傻的样子,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就饶有兴趣地望着我笑眯眯地不说话。
“大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张脸,我忽然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松了手头也不回地逃回了那个角落里。
“你真笨!青儿,你真笨!那可是一头肥羊啊,你居然一个铜板都没讨到就跑回来了?亏了,亏了。早知道我自已去了。”
“弃伢,我,我忘记词了。”我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弃伢张着嘴,一双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似乎我是一个长了两个脑袋地怪物。
“好嘛,下一次我不会忘记了,现在我又想起来了,刚才太紧张了。”
“下次?下次就不知道能不能碰到这样的肥羊了。”弃伢深受打击似地低声咕哝道。
“为什么他是肥羊啊?他很多钱吗?”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弃伢这么肯定能从那个黑衣人手上讨到钱。
“你不知道。我刚才看到他伸手扶起了一个不小心摔倒的孩子,这说明他的心肠好,而且他身手敏捷,说明他还会武功,再看看他身上穿的衣服,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穿的起的。心肠好,就会可怜我们这些小乞丐;穿的衣服好,说明他很有钱;会武功的人一般都大方。你说这是不是一头肥羊?可是却让你给错过了。亏了,亏了。亏大了。”
“这样啊?”
我真的有些佩服弃伢了,没想到当个小乞丐也有这么多学问在里面。
“那,那我们追上去吧,他那样逛街不会走太远的。”我说。
弃伢一拍脑袋笑道:“对啊,你失败了我还可以去试试嘛。走了,走了,我们先看看他走远了没。”
于是我们俩又从那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四下一望,果然那个男人还没走,此时正在刚才我拦住他的那个水果摊子前吃水果呢。似乎是水果的味道让他很满意吧,他又挑了四五个让小贩称了,然后从腰上摸下一个鼓鼓的荷包,从里面随便抓了些铜板丢给了小贩。只看那小贩脸上笑原连眼睛都没了,就知道那男子给的决对不少。
“真是大方啊。”弃伢的小眼睛忽然瞪的溜圆。丢下一句“在这儿看着,我去讨钱。”就往那个水果摊子前面跑了过去。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街上的行人纷纷往两边让开,我也连忙往边上躲了躲,心里还在想,会不会又是百里雪啊,可不能被她看见了我。
“又是连府的人。出什么事了?这两天连府的人满天下地乱窜。”
“你没听说吗?听说连府的小姐不见了,不仅连府,还有大将军府,就连晋阳城的官兵也不知道出动了多少,都是在找这位小姐呢。”
“是啊,你们还记不记得去年,就是四月的时候,晋阳城里黑白两道的抓采花贼?我听说啊,就是有个采花贼想要掳走那位连小姐。”
“你说的这个事我知道,听说就是那个叫作百花摘的采花贼看上了那位连小姐,我估摸着,这位连小姐啊肯定是被那个百花摘给摘走了”
我正缩着脖子偷听着身旁几个人低声八卦,蹄声渐响,十几位骑士纵马从行人让开的街上驰过。我一抬头,看到连月歌苍白无色的脸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了一种焦急、担忧,还揉和着悔恨的疯狂。
我心情复杂地望着他四下扫视的身影,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可怜他。摇了摇头,我低下头缩了身子躲在了人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