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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妍!”
双手将门一拉,傅筝脱口便叫出了声,却不期然撞进了一双琥珀色的深幽眸子里,四目相对,他表情无异,原本清淡,此时仍是清淡,未有一分的触动,只是定定的看着她,那眸中多了抹似要将她吸进去的力量,令她在呆滞了数秒后,略带慌乱的偏过了脸。
地上,诺妍还在喊冤“驸马爷,那个尹奕不是男人,他竟敢陷害奴婢,驸马爷要明察秋毫,不能偏私啊!”海静杵在一边,一张脸纠成了褶皱,见到傅筝出来,便过来扶住傅筝,却不敢说话,傅筝缓了缓情绪,才低头看向跪着的诺妍,轻声问道:“她怎么了?你要罚她么?”问这话时,她也并不看他,刻意躲闪着他的目光。
“侍卫尹奕禀报,馨香园王妃陪嫁丫环诺妍,身为姑娘耍流氓,对他拳打脚踢,诬陷他非礼,有他脸上的口红印为证,求本王为他作主!”叶迹翎不疾不徐的开口,缓缓说道。qkxd。
“什么?流氓?口红印?拳打脚踢?”傅筝连连惊问,眼珠子瞪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诺妍立刻道:“公主,奴婢没有啊,当时尹奕抓奴婢,奴婢一急,便扔了他一块石头,他躲开后,便又来追,奴婢只得爬到就近的假山石上,他追过来时,奴婢因为惊吓,石头上又有雨水,脚下一滑,便跌了下来,正好把他压的一道跌在了地上,那个那个口红印可能是,可能是跌下来时,奴婢的嘴唇无意碰到了他的脸,然后然后就是这样了,奴婢喊他非礼,他捉住奴婢不让喊,奴婢就捶了他两拳,顺带踢了他三脚,反正就是这样,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居然去告状,真是小气!”
“天哪诺妍,你跟我们说的,都是简略啊!”海静听的咂舌,狠狠的咽了几口唾沫,彼时,希萍等丫环就站在廊上,听此,一个个憋笑的不行,却不敢笑出声来,涨的满脸通红。
叶迹翎俊脸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下,语带讥讽道:“本王的侍卫还真是无能,连个臭丫头都没招!”心听身迹。
傅筝本在震惊中,听到此话,抬眸看向叶迹翎,秀眉紧拢道:“夫君这是何意?丫环有错,自是我这个作主子的错,诺妍不过是调皮了些,你的侍卫受了屈,有管家出面也倒罢了,竟惊动了夫君,真是令人意外!”
“哦?王妃的意思是诺妍犯的错,你来承担么?”叶迹翎神色一闪,丹唇轻勾起,随便的一个表情,竟也能现出几分醉人的媚态。
而他这声“王妃”却让傅筝楞下,这称呼,是王府里下人专用的,从他嘴里,还是第一次听到,似是瞧到了她的惊讶,他也才意识到自己竟说了什么,嘴角那抹浅笑,遂缓缓散去,恢复到平常的清冷,补充道:“诺妍是公主的陪嫁丫环,管家怎敢处置?所以本王才来问问,公主既如此说了,本王就算在公主头上!”
语落,他竟跨前一步,跨进了门槛儿,往内室走去。
傅筝回身,僵硬着身子,呆滞的望着那敞开的门里,他绕过屏风的背影,听不到她跟来,他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还不进来?”
“公主”海静小声唤她,指了指门,附在她耳朵上悄声道:“驸马爷许是故意来看公主的,您别跟驸马爷怄气了,趁着这个机会和好吧!”
“海静”傅筝茫然,才要问海静从哪儿看出来的,她已被海静推进了门,并把门从外面关上了。
傅筝原地站着不动,轻咬着唇瓣,实不知要怎么面对那个人,前一刻才提到他,后一刻他竟来了,还是来兴师问罪的,海静的猜想,她潜意识里直接否定,他才不是那种人吧,这问罪似乎才符合他的风格
“傅筝!”
一声低唤,打断了傅筝的思路,她忙看向内室方向,便听得他在里面说道:“进来时,拿块帕子。”
这声音,平平淡淡的,没有一分怒气,亦没有一分冷意,令傅筝却仍是微微一震,又呆了呆,才想到他要帕子,虽不知他要干什么,却也听话的从柜子里取了一方蓝锦帕,然后才慢慢腾腾的走进去。
然而,眼前的景像,却让她惊的差点儿撞到屏风上,只见叶迹翎背对着她坐在桌前,褪了外袍,连里衫都褪掉了,正赤着上身,手中拿着一盒膏药,往肩膀上涂抹着,那偏瘦却精壮的身躯,那晚烛光下,虽然她瞧到过,此刻突然见到,仍是禁不住的脸红心跳,羞赧的忙偏过脸,低咒一声“不要脸,下流!”
叶迹翎闻声,缓缓回头,看着她的囧样,竟从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至于么?你又不是没见过,害臊什么?过来,帮本王涂下药,后面的本王看不到。”
“不管!”傅筝痒痒的挤出两个字,耳根子却烫的红通通的。
叶迹翎笑意不减,漫不经心的道:“嗯?你这么狠心么?太医说,本王肩上若再不涂药,会全部溃烂的!”
“你叫别人给你涂,我不侍候人!”傅筝执拗的很,反正她就是不碰他的身子,免的依他无耻的本性,会对她图谋不轨。
“傅筝”叶迹翎敛眉,盯着她语气满是失望的道:“本王以为,你心地善良,对下人都能体恤,没想到,对本王却如此狠心!”
“我”傅筝嗓子一提,不由的偏回脸,却正巧瞧到他回转身子后,那肌理分明的胸膛,颊上的红,迅速蔓延,烫的她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道:“我不是狠心,我是是男女有别,我我我”
“什么男女有别?本王是你丈夫,你还有别什么?别磨蹭了,快点过来涂药!”叶迹翎不耐,语气便有些不好的道。
傅筝无法,瞧他的眼神,若她敢拒绝,大有一口吞了她的意思,用力的深呼吸后,只得移动步子,朝他走去。
走近,才清楚的看到,他的肩背上,有好多密密麻麻的红点,可能是因为痒,有部分已被挠破了,流出浓水来,他这么漂亮的男子,这么白皙的玉肌,这些伤,竟突兀的毁了他的美好,令她心中不禁突起了酸意“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