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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变得很柔情,近乎于喃喃自语:“余颜,余颜……”
一遍一遍的叫着。
她却没应声,我的唇由她额头滑下来,擦过她的脸颊,嘴唇触到湿湿的液体,我尝到苦涩的味道,我知道,那是泪。
我以为我会做点什么。
就在我冲进来的瞬间,我几乎是热血沸腾,几乎是全身膨胀,几乎是快要喷发。
可是我却什么都没做。
我吻了她的脸,吻了她的眼,却没有吻她的唇。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吻她的唇,那么性感美艳的唇,怎么勾不起我性.欲呢?
丧失八年的记忆,丧失八年的性.欲?
不!
我有感觉,刚刚对她的渴望,和对言小英是不相同的。
看着余颜那双艳美的双眸,我会心跳,呼吸会急促,忍不住冲动就想抱她入怀。
可是后来,我松开了她,更大口的喘了口气,我望着她盈泪的眼睛,我说:“不管我记不记得你,我却并不讨厌你,反而,会有一点喜欢。”
我的“反而”那句话,叫余颜震惊而感动,眼睛里的泪充盈得更多,她想哭,却望着我笑了起来。
“明远,今天这句话,放在八年之前,我不知道会有多么高兴。”
放在八年前,她会高兴。
放在八年后,她不高兴吗?
我疑惑的望着她,难道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喜欢这两个字?
她并不让人讨厌,是的,并不讨厌。
否则,我也不会在她离开这里后,跑到电梯那里把她拉回来。
既然现在,不让我讨厌,那么以前,也不会让我讨厌。
也许,我曾经是喜欢过她的。
喜欢,总有那么一点,多与少,有多重要呢?
余颜睡了,我却睡不着。
我没有抽烟,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抽烟更寂莫。
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一下一下又一下,火燃起,火熄灭。
“明远,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有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余颜醒来。
她靠着窗台。
我回身望她的的时候,她依然是笑起来的。
我也笑了。
笑得很苍凉,连我自己都感受到,脸庞的肌肉不自然的放松,比紧绷还难受。
可是,我仍然在笑。
这日子还得这么过下去。
不管我记不记得,向小姐,小情,余颜,我的日子还得过,我还得走完这一生。
“你想知道向小姐的故事,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余颜幽幽的说,“但是我说出来,也许你会觉得很意外,又或许震惊,你的表情也会让我震惊。其实知道这个故事,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知道过去,未必是件好事。
言小英也说过。
现在连余颜也这样说。
那我还有知道的必要吗?
我只要确定,从前我是认识向小姐的,那就好了,我为什么还要剖析过去呢?我连未来都把握不到,我却还要回头看吗?
我不能越活越倒退,我要前进。
我的头,又开始痛。
想到向小姐会头痛,心痛,痛得这么难受。
“那就别说了……我并不一定非要知道。”我背靠在阳台栏杆上,把玩着打火机,“天注定,是个插曲,就是天注定!人无力去改变。”
余颜蹲了下去,随便坐了在地上,也不觉得凉。
倒是看着我的眼睛很温柔,她抬头温柔的笑了笑:“比起从前的你,我更喜欢现在的你。明远,喜欢一个人是不分时间地点年龄,我对你就是这样,哪怕你这辈子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哪怕你这辈子都不属于我。可我就是喜欢。”
我没有说话,沉默地望着她,久久的,沉沉的。
之后,我忽然沉郁的说:“……你很执着。”
余颜一笑,接着我们两人的交谈,有一句没一句的继续。
今天晚上,我虽然同样失眠,但是感觉非常好。
黎明之前那段黑暗已经过去,天边鱼肚白越来越亮,第一缕晨曦洒照下来,染得我额头乌黑碎发金光烁动。耀眼的光带着朦胧的朝气,氤氲了我的脸,以及周身,我仿佛置身轻云薄雾,使她看不分明,却始终都为我沉迷。
“我去看看你冰箱还有什么。”余颜站了起来,拍拍身后的灰尘。
在她进入过道,我的声音清晰的传递过来:“你不会是想给我做早餐吧?”
余颜回首一笑:“是啊,你吃不吃?”
“不好吃,肯定不吃!”
“不管好不好吃,反正我是做定了。”
余颜不太会做早餐,成名之后,她的一日三餐都有专人打点。这些年,她极少接通告,档期也少,但她每一集的片酬都很高,平常随便接拍一个广告,出场费就是百万起步。
不像当年为金钱所烦恼,她开始慢慢享受生活。
而她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一天,给如此荣幸的给最亲爱的人做早餐。
闻着厨房那边飘来的香味,我走了进来,吩咐她去开牛奶:“多拿几瓶。”
余颜应声而去。
她打开雪柜,微微抬眸,向着旁边侧视我,我猛然抬头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哦不!自从昨夜过后,你好像对我,没有以前那么坏了……”余颜再想到昨晚,两人抵在门上,亲吻,她的脸腾的红了,伸手摸了摸,烫手,“虽然昨晚,我们没有更进一步实质性的举动,可是我喜欢这样的你。”
我笑了笑,细心看着平底锅子,煎蛋,做早餐。而她看着我,这样的我,这样的柔和,是不是以前所做的某些事情,仿佛再大的伤害,全都能一笔勾消。
余颜感动的说:“明远,不管是因为什么,失不失忆并不重要,至少现在你有一点点喜欢我,不然,以你的个性,我从来都享受不到你做的早餐。”
“我以前很懒吗?”我看着身边的人问。
余颜摇摇头,“你很努力。”
吃完早餐,走出餐厅,来到主厅,扫视一周,我出去取了报纸进来,余颜接过来放在茶几上,却注意到,一张报纸上头条就是指柔和楚晋的大幅巨照。
“你在看什么?”
我见她盯着报纸失神,也亲热地凑过头去,还不等我往前瞄一眼,余颜迅速将报纸一合,压在茶几上。
“不好看,不要看了。”她猛地起身,却不料,我正往前凑,两人碰头一撞。
我痛哼之下,睨了睨她,余颜碰着鼻子,痛得皱眉,微微的火了,双手朝我胸前一推,那个力量大得惊人,没有一点防备的我根本刹不住车,一屁.股坐跌在地板上。
而我坐下去的瞬间,脑袋里跳跃出第一个反应就是稳住,稳住自己,所以本能地双手胡乱在空中一抓,似乎想要借助外力使自己不至于跌倒,却还是敌不过过快的跌势,朝着地板坐跌了下去,而两只手恰抱住玻璃茶几,重心不稳,连带着茶几侧翻——
“扑通!”
那整张茶几,就倾盖在我右肩之上,棱角处划过我的脸,尖锐的痛楚,我不禁皱眉,连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如今连一点点伤痛都经受不起。
真无能。
看见茶几将我整个人盖住了,余颜吓得大叫:“明远!明远!你快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她赶快紧蹲下去扶他,而我,冷冷瞧着她蹲下来,痛哼一声,翻过身去,
我受伤的脸,看在余颜眼中,十分震撼,我那受伤的脸,却是因为她而受伤了。
我不让她扶,自己吃力的爬了起来,余颜却仆了下去,茶几一下倒在她身上,我恶作剧的笑,也不朝前扶一把,而是伸脚一迈,越过跌落在地的她,扬长而去。
起来之后,捂着脸进房间。
脸颊某一处,被茶几尖锐的棱角划得生痛,还留有一道细长的红色血印,所幸的是,血流不多。
望着镜中现出来的人,我擦洗的动作顿了一下,余颜立在身后,上前来帮我处理脸部的伤痕,我没有拒绝,任其默默的对着镜子涂抹药物。
余颜贴了一张OK绷,手尖按压了几下,确定贴在皮肤上面,轻易不会有脱落的迹象了,才放心地拍拍两手,转身,进更衣室换衣去。
而我也走出房间,在起居处里把玩着遥控器,探头探脑地往更衣室那边看:“余小姐!我打球去!你去不去?”
“我不想去……”余颜换了衣服走出来,红着脸笑道:“但是你邀请我,我怎么可能不去?”
一大早起来,指柔精神有些倦怠,无聊的看着窗外。
有白鸽飞过,洁白天翅膀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
楚晋穿好衣服,坐上窗台,审视着她,“怎么,不快乐?有心事?”
“哦,楚晋!”她在他的追问下有点不安了。
见她有了烦恼,楚晋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心疼:“我想说,指柔,婚姻是件幸福的事,是幸福快乐的。我娶到你,我要拿一生来爱你。你有不开心,我就紧张得检讨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指柔侧脸来笑了笑:“不,我没有不开心。我在想事情。”
“嗯,我知,你在想李明远。”楚晋没有任何遮掩的提出,“昨晚见到他,你就带回了心事。”
指柔正视他的眼睛,认真的说:“我已经放下了他。你相信么?”
“我相信。”楚晋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每一句,我都相信。可是你总给我感觉,每次见了他,都会失魂落魄,这要怎么解释?”
一句话把指柔给问住了。
“要解释吗?”她讷讷的问。
“不!我希望,我们现在是在沟通,你可以解释,当然也可以不。”楚晋温和的说,“可是我们是夫妻,有些事情,有些话语,要说出来,说开来,这样夫妻两人才没有隔阂,心灵才更靠近。明白么?如果夫妻双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放在心里,时间一久,就积成了压抑、焦躁、烦恼,以及对对方的置疑、不信任,矛盾一旦产生,战火蔓延,等到无可弥补,才发现缺失了许多。”
“楚晋……”他说得很对,她只有仰望着他。
此刻的楚晋像个导师,引导着他们夫妻往正确的道路上走去,“夫妻不仅是夫妻,更是朋友。朋友之间,无话不谈。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相信我,如果你还有什么困惑,请不要再顾忌什么,放心大胆的说吧,楚晋一定会认真的帮你分析,绝观客观的,公平的分析。”
诶!
从过政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说话一套一套的。
她侧头沉思,深吸了一口气,“楚晋,我跟你说我的想法,以及我的感受吧。”她认真的看着他,坦白的说:“每次见了他,我内心深处并无过大的波涛,但我却觉得他可怜……”
楚晋点了点头,以示专心倾听,“可怜他什么?”
“也不知道可怜什么,就觉得心里淡淡的,有点难受。”
他摸了一下她的头,“不要难受。”手滑过她的眉毛,停留在她的眼角,“有时候,我见了他,也觉得很难受。”
“你?也难受?!”她惊异。
楚晋嗯了一声,“说真心话,我也觉得他很可怜。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一个亲人,曾经你是他的唯一,可是到最后,连唯一都无法拥有,孤零零一个人活着……”
“那是他的命,我从前可怜过,久了倒不觉得了。每个人都有会孤零零的时候。”
指柔站起来,往客厅里去,边走边说:“我难受是因为担心,某一天他记忆恢复了,会怎么办?”
“那是他的事,与我们无关不是吗?”楚晋跟着她后头。
客厅里洒满了阳光,她在阳光明媚中坐入沙发。
看着楚晋说:“是,那是他的事,与我们无关。可是楚楚是他的孩子……”
这句话提醒了他。
他沉吟片刻,然后说:“柔柔,你提醒了我……楚楚是他的孩子,楚楚有权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她的眉头一松,笑了:“你太神了!我正准备说,却什么都能被你猜到了?”
他薄唇轻扬,回她一个笑。
“那么,我要做决定了!”他渐渐收住了笑,想了想,又不自禁的摇摇头,眉宇间有不舍,他很珍惜楚楚,无法想像楚楚离开身边,他会有多么难受。
看见他那样,一股忧郁的神色也渐渐飞上她的眉梢,她轻轻叹了口气,在沙发里侧过身子,用手捧住了他的头。
“哦,楚晋,我这个想法,好像有点不正常,完全不正常!”她微微痛苦般的,呻.吟着说:“这件事,一定让你烦透了!而我也觉得,要作出决定,也烦透了!”
她把他抱紧了些,“楚晋,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见到李明远,总有些担心吗?你知道我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吗?因为楚楚,我是楚楚的妈咪,我也希望她过得幸福快乐!可是她对于自己的身世有知情权!我们不能瞒她一辈子!如果有一天,她从别的渠道打听到了,那样的话,她一定会很恨很恨我们,她恨我们是故意的,她恨我们是有目的的,其实我们的目的,只想让她过得更无忧,更快乐!”
“你是对的,指柔……”楚晋挑起了眉毛。“她有知情权。我们不能再这样隐瞒她,找到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让他们父女见面,我来安排,让我来跟楚楚谈。”
“楚晋!如果楚楚伤心怎么办?”指柔一想到楚楚伤心泪流,心就痛,苦恼的说:“那孩子,从来没让她哭过,从来都是生活在欢笑中,这突然间,告诉她,你不是她亲生父亲,这,有多么残忍?”
楚晋抬头看她,她蜷在长长的沙发中,穿了件蓝白相间的条纹睡袍,整个人缩在那儿,一团蓝,映着阳光,看来又娇柔,又玲珑,又明亮。
他好爱好爱这个女人,爱,将他的心占得满满的,涨涨的。
他轻轻的说:“有些残忍不能忍,早一天告诉楚楚,早一天让减少伤心痛苦。楚楚会接受的,她心理承受能力不是很差。那孩子虽然身体不好,但心理非常健康,非常明白事理,非常体贴父母。我觉得,拥有这样一个乖女儿,是我的骄傲。”
她笑了一下,他失笑的说:“你看去,真美!”摸了摸她的小腹,“怀了孕,还这么美丽,我该怎么形容你?我的柔柔。”
“嗯,”指柔望着楚晋,俏皮的笑,“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又要给我甜言蜜语了?”
“是!因为我好爱你,柔柔。”楚晋俯下身,一只手撑在沙发上,深情的凝视着她,“爱你的眼睛,爱你的皮肤,爱你的脸,爱你的一切。”
“如果我老了……”
“你老了,我也老了。我比你大,所以我比你老得快。我最怕有一天,我老得走不动了,抱不动你了,怎么办?”楚晋眼睛里掠过一抹伤感,双手抱了她,放在怀里。
“你很美,小仙女。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我对你的喜欢,对你的深爱。我只能一遍一遍重复,我爱你,指柔!这个世界,没有天荒地老,没有海枯石烂,但有我对你永恒不变的爱。如果我能,如果我可以,我要让,我爱你的声音响彻全宇宙。”
“楚晋……”她感动无语。
这世上,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对你毫无保留的赞美?这世上,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把你捧为手心的宝贝?这世上,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视你如命爱得让你心疼?这世上有没有这样一个人,爱你如水时刻将你包围?
她有这样一个人,那就是眼前的他。
“楚晋,我被你感动了,我被你的甜言蜜语感动了……真的,真的,我好感动,我快要被你感动得哭了。”她声音都哽咽了。
“是甜言蜜语也好,被我感动也好。”楚晋将她放回沙发,柔情万千的说:“我的小仙女,人这一生,只这一生,短暂一生,纵然甜言蜜语,在这匆匆岁月里,我又还能给你多少?”
她抹泪:“是是是!人这一生太短暂了,短暂到我现在都想到了坟墓了……所以以后,无论我爱你,这三个字,有多么肉麻,有多么让我起鸡皮疙瘩,我都还要听,我还要天天都听。听千遍万遍都不厌!因为人死了,想听,也听不到了。”
“天哪!你觉得这很肉麻?”楚晋故意惊叫,扬了扬眉毛。
“是!”指柔含着因感动而晶莹的眼泪,弱弱的解释:“当然肉麻,因为我,一听你说你爱我,我的肉就像被电击一样,皮肤和五脏六腑都被电流震麻了。你说我能不肉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