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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方,楚晋伏在她没有开走的车身上,腰间的痛减轻了,才愤然开车离去。
“向指柔!”他在车里大吼,“你怎么可以?把我丢下?怎么可以?”
李明远把车驶进公寓,回到他们住的地方。
送指柔回屋,他脱下外套,扔到沙发上,双手抹了一把脸,将雨水抹去。
“去洗个澡!”李明远说道,她站在客厅呆呆的咬着食指,动也不动,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哦了一声,又低下头去,继续啃咬她的指甲。
李明远把手压在指柔的手背上,劝慰的说:“没事的。你别伤心。他要是个男人,明天一早准会登门道歉。”
她眼神呆滞望了他一眼,喃喃的说:“他还会跟我道歉吗?”
“会的,相信楚晋。”他转开头,走进了客厅,说:“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做顿吃的。”
李明远煮了一碗面条端出来。
指柔已在浴室里洗过澡,头发擦得半干,还在往下滴着水。
那碗面条,她只看了一眼,便摇摇头,没有任何食欲:“不想吃。”
他也不勉强,只说:“那我先放在桌上,你饿了随时叫我。”
“你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路上?”指柔对于在路上的巧遇,有些狐疑。那条路通往郊区,没事他跑那儿干什么去。
“今天是儿童节……”李明远脱口而出,眼睛里闪光似有抹慈祥。
“儿童节?”指柔更加不解,“你都多大了?还过儿童节吗?”白天里他不是和小情呆在一起吗?
李明远窝在沙发里,燃起一支烟,烟雾从鼻孔里吐出,他低头说:“我和小情去海洋馆……”
“你们两个过儿童节去了?”指柔对于他的坦白略感到惊奇。她可没问,他和谁在一起。
李明远点了点头,他看了一下香烟上积聚的烟灰,她这儿没有烟灰缸,于是深吸了几口,将烟从窗口扔了出去。
外边斜风细雨,打着玻璃。
他关上窗。
“从海洋馆回来,我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她留在那里,照顾徐凤珍。”李明远说,侧头打量指柔,她面无表情,不悲不喜。这个时候,依稀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她还是他的妻,神态模样不曾改变。连笑起来,也不露齿。
“你走吧。”指柔坐得眼睛干涩,头脑发胀,困意侵袭的她,无力的朝李明远摆摆手。
也不知他走没走,最后她躺了在沙发上,就那样睡着了。
李明远给她抱了一床被单,盖在她身上,轻轻的托起她一只手放在沙发侧。
他把客厅的灯光调暗,注视着她的面容,她睡得极不安稳,梦呓不断,不知喊着什么。
也许是“楚晋”吧。
一夜,被单滑了好几次,他给她拾起,盖上,轻拍着她的肩,像哄孩子似的哄她入睡。
门铃骤然大响。
李明远看看表,已是凌晨四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天都快亮了,难道这个时候楚晋就来了?
他走到门后,手放在墙壁上,停顿了一下,才决定开门。门一打开,便看到地上狼狈不堪,烟头,烟灰包围着一双脚,顺着脚往上看去。
楚晋闭着眼睛,倚着门侧的墙壁,不知沉睡还是沉思。总之他表情是冰冷的,又或许所有的热情隐藏在内心深处,激活他的时候也煎熬他,昨夜里,他就在这儿站着过了一夜!
他身上的白衬衣湿了又干了。
“还真的来了?”李明远不知是嘲讽,还是关心。
楚晋缓慢睁开眼睛,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要进来吗?”李明远侧身说,“来也来了,何不进来呢?”
楚晋进去的时候,李明远低声交待:“楚晋,你别弄醒她,你让她睡觉!她好不容易才睡着。”
他们的脚步声刚走过来,指柔翻了一个身,就又把被单弄掉了。
李明远蹲下去拾起来,轻轻给她盖好,以为她醒了,一只手抚摸着指柔的脑袋说:“他来了。”
她躺在沙发上,犹在梦里,含含糊糊的问:“谁?谁来了?”
“我!”楚晋大步跨过去,倏然一下抓住李明远的手,对他说:“这儿没你的事,请你出去!”
对方挣了一下,眼光看着指柔,她正看着楚晋,惊惶的眼神,往沙发里缩了缩身,她说:“楚晋,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楚晋一连两个反问冲她低吼,抓开她身上的被单,“你给我起来!”起来听他讲昨天的事情。
“楚晋,你别弄疼了她!”李明远紧张的叫,他看到他那么用力,随手就是捞住指柔胳膊往前一扯,心都缩了起来。
他赶紧过去扶住指柔摇摇晃晃的身体,楚晋现在眼底根本容不下他,觉得他的举动就像一根刺,狠狠刺着他的心。
“你滚开!”他大喝一声,用力一推,推倒李明远。他爬起来,也火了。
楚晋见他扑过来,身形一闪,迅速拿住他左手腕将他拧起来。李明远忍着骨骼将要折断的痛,目光燃烧着战火,右手挥出,当头打下。楚晋敏捷的闪躲能力,将头一偏,使他又轻而易举的躲过一拳。李明远一怔,楚晋猛然出手,一把抓住挥拳而下的手腕,“卡嚓”一扭,紧接着,手肘狠击对方胸膛。李明远手腕、胸口都受了伤,怎能敌得过对方?
第一次和楚晋交战,他已是手下败将!
第二次和楚晋交战,他还是手下败将!
在强大的劲敌当前,他好像永远都翻不过身来。
此刻,他又被楚晋一脚踢飞,半跪在茶几旁边,额角磕碰到了尖锐的玻璃棱角,红了一块,有血丝急剧的渗出。
“李明远!”指柔担心的大叫,一弹身从沙发上跳起,欲往这儿奔,只瞬间,整个人已被楚晋搂住。他用一条胳膊箍着她的腰肢,低怒的说:“你敢过去,小心我揉碎你!”
“你怎么能够打他?”指柔也朝他吼道:“你为什么老是用暴力?你就这么喜欢打人?”
“男人有男人的架要打,这与暴力无关!”楚晋将她头从肩膀上拨过来,转正方向,使她眼光无法接触后边地上的李明远。他低头瞪着她眼睛,一身正气的说:“如果一个男人从小到大,不打一次架,那还叫男人吗?我为爱而战,我并不觉得,这有多么暴力!打不过,就认输!识相点就滚!”
楚晋又飞出一脚,扫向玻璃茶几,但听得“啪”的一声,透明茶几侧翻过去,四分五裂!
玻璃碎片飞溅到李明远脸上,他半躺在那儿,血流过眉毛侵进眼睛,刺痛了眼球。他努力地睁着眼看着对方!他并不是打不过,而是身体已经不行了。最近总觉得疲惫无力,视线也模模糊糊的。
但是,他还想要战斗一次,一比高低。
他突然扶着东西站稳,冲着楚晋大喝:“楚晋,你出来!”
甩头往前。
这一次,他挑战对方,决一死战。他们两人在楼下花园里打,在这个空旷场地,只有光与影,心里不再顾虑沙发茶几家具的损坏,心里没有任何大小物件的牵绊。
李明远施展拳脚淋漓尽致,达到了武学里天人合一的境地,和楚晋战得难解难分。李明远输了两次,这一次,他要赢!为爱而战,为爱而赢!
这场战争,男人为女人而战。
谁爱那个女人有多深,谁出手就有多重,谁承受的疼痛就有多深。
两人都拼了!
迎着风雨拼死一战。
咬紧牙关,一拳拳,一招招,照明灯下映着两人武斗的身影,飘忽而真实。
黎明之前是黑暗!
到最后李明远占了上风,打得楚晋眼角绽开,嘴唇流血,而他自己亦是满嘴血污,他又开始流鼻血。一激动,好像就这样。血热情的流下来,止都止不住。
“你知道吗?”李明远抓着楚晋胸前的湿衣服,吼叫道:“赛马的时候,我已经赢了!可是,我看到指柔跑过来不要命地追着你,为你加油!我故意让那匹白马受惊,犯了一个技术性的错误!所以,我输了!”
楚晋身子猛地震动了一下,血红的双眸直直瞪着他,他粗浓的眉毛紧蹙了起来,一副深受污辱的样子,“你让我?你觉得你很高尚?你想彰显你慷慨大方的气量?以后我每天要抱着‘你让给我’的恩惠,去和她相处是不是?”
他双手抓着李明远肩膀,用力的摇晃着,把他摇得像筛糠一样,咆哮如雷:“李明远!你这个高尚的懦夫!高尚的小人!你处心积虑,安排她的未来,安排我的未来!使我们相爱,还要感谢你的成全?一辈子对你的放手感恩戴德?”楚晋瞪着他吼:“我没有那么高尚!我的爱情不要你的布施,不要你的谦让!我不要她在爱的面前退而求其次,我要她纯粹的心与灵魂,我对她也一样。”
李明远挤着眼,不让雨水血水流入,挣扎着喊道:“天下只有一个向指柔!”他肩膀被楚晋摇得快要断掉,他痛得眉毛紧皱,喘着气说:“我们当中,必须要有一个人退出!必须要有一个人谦让!我不高尚,我他MA一点也不高尚!我已经把她伤得体无完肤了!所以,我争不到了,我就做懦夫!做卑鄙无耻的小人!”
楚晋怒吼着,一拳挥去,打中李明远鼻子,他一甩头,一片鲜血飞洒,风雨中带着呛鼻的血腥之味。
指柔撑着雨伞,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打得像个连体婴,滚倒在草甸上。衣服湿了,头发湿了,两人湿得像从海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你们两个给我暂停!暂停!”她站在翻滚的两人身边,不断的跳开步子,以免伤到自己,弯腰大叫着阻止,“快给我暂停!听到没有!我叫你们暂停!”
清凉的风和雨吹进雨伞,吹拂她的头发,身上一冷,她猛然打了一个哆嗦,低头咳嗽了几声,用手掩住嘴。听到咳嗽声,他们终于停止这场打斗。指柔脸色苍白,苍白,不住的咳嗽,咳得气血不顺,讲话嗓子沙哑:“你……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
她觉得自己真该死!她处理不好这段情,像楚晋所说的,李明远对她好点,心就软化,楚晋对她好点,心就感动。可是楚晋不懂,她从来都没有改变自己的原则。她爱的是他,现在真正爱的是他!她吃醋吃得特别严重!昨晚那个女人,不知名的女人,就让她醋意大发。
她爱楚晋,或许没有十分,但也有七分八分,那最后的三分二分,如果楚晋努力也是可以占满的。
风吹翻了她的雨伞,她软在草地,清凉的雨水湿了她的小腿。楚晋扑上来,抱起她,吻她的面颊,湿凉的额头抵在她额头,喘口气,低声的说:“对不起,指柔……”
她苍白的笑了一下,眼眸从他肩膀望过去,李明远怔了一刻,捡起雨伞,急忙迈步,紧跟而来。
回到公寓。
指柔的脸庞洗干净了,素面朝天,没施脂胭水粉,那白得几近透明的脸看来是憔悴的。
看到楚晋轻轻给她洗脸,她突然喉头一酸,神情微变,不知是喜是忧,起身就走向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