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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就黑啊,反正你已经很黑了。”指柔哈哈一笑,因为他追了上来,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夹在肋下,在草坪中,在阳光中,转了一圈。
“好晕,好晕啊,不要转了,我头好晕啊。”
指柔忽又想起来什么事,抱着他脖子问:“李氏金店打砸事件,那些什么叫斧头帮的人,是不是你派来的?”
“唔,斧头帮?”楚晋呵呵一笑:“从前,他们是在道上混的。不过,现在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他们的老大在国内开了几家保镖公司。九七年以前在香港混过黑道,做过杀手。但是,现在没有黑道了,也没有杀手了,二十一世纪,不是杀手的天下,也不是黑道的天下。”
“那是谁的天下?”指柔抱紧了他的脖子。
他的手臂强而有力的托起她头部,俯头,深吻她的头发,“是每个人的天下,只要努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下。柔柔,你就是我的天下。”
“那你也是我的天下!”她笑着说,眼睛亮晶晶。
楚晋看着她,眼神充满了期待:“真的?”
“当然。”她羞涩一笑,双手抱得更紧,把头埋进他脖子,那儿有汗味,有男人味,混合散发出一股醇厚的味道,如陈年老酒,醇香醉人。
两人晒一会春天的太阳,然后回到木屋,指情已经换好衣服。
她穿着那件格子衬衫,袖口挽了好几层,长长衣摆包裹到了她的大.腿部,她抱着李明远的手臂摇摆着撒娇说:“我要你去。我要你去。”
指柔走了过去,多嘴问了句:“要去哪里?骑马?”她没有发现,屋里墙边放着一只风筝。
指情嘴角一沉,眼光并不友善的瞪着她。并不答话,李明远替她说:“她要去放风筝。”
“就那么爱管闲事?真是很招人厌。”指情咕噜着,翻了翻白眼。
李明远看着指柔,她笑容柔和,并没有与她计较,还极力怂恿他:“她想去,你就陪她去吧。”
“明远,我在外边等你。”指情自己一个拿着风筝先出去了。
李明远不走,他定定的看着指柔,她抛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又撮合道:“去呀,免得她又不高兴。”
他终于走了出去,从窗外看去,他的身材修长,影子也长长的拖在地上。
楚晋在外边和一个骑士交谈,不时抬头朝窗里望。
屋里,指柔径直走向厨房的冰箱,她有点渴了,需要喝点东西。
时近中午,厨房里切菜的,洗菜的,忙而有序的进行着。看她进来,人人都很礼貌的微笑,指柔拿着橙汁,边喝边问,“中午吃什么菜?”
厨师温和的笑:“楚先生交待过,这每一餐的菜式,全是向小姐爱吃的。”
她笑笑,走出厨房,在门口与楚晋相遇,她问:“这个地方全是你的吧?”
楚晋点点头,“这儿一大片都归属楚氏集团。”
“你现在是楚氏的总裁吗?”
“是的。”楚晋没有隐瞒,全盘托出,“我服刑前,三叔去看我,等我出狱后,把所有的事务交给我。”
指柔听后,又有些不解的问:“你三叔怎会那么好心?”想当年,楚家家族财产纷争很激烈很残酷,要不然,楚风也不会托嘱给向居正了。
“他管理不行,楚氏在他手里,业绩下滑,年年亏损……只好拜托我。”楚晋皱了皱眉,“楚氏以房地产为主,这儿一大片都是牧场,东边建了高尔夫球场,西边是荒地,我准备开垦出来,全部种果树。”
指柔惊喜的叫:“哇!楚晋现在是个富翁!”
他笑,双手张开,把她揽入怀,吻她的眉毛,细语软声的说:“那么,嫁给富翁好不好?”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不要不要!”她故意摇头。
“柔柔,我会给一个隆重的求婚礼。”他吻她的嘴唇,微笑的说,“现在先练习一下对白,我问嫁给我好不好?你一定要答,好。”
“不要不要,不要练习。”指柔笑着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电灯泡!”
“电灯泡爱柔柔,柔柔爱电灯泡。”楚晋抱着着她纵声大笑。
指情突然跑了进来,看也不看,撞开两人。
指柔正想说什么,她拿起一瓶酒,回头冲她说:“明远要喝酒。”
木屋外,两人没去放风筝,李明远坐在竹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灌啤酒。
指情围着他跳舞,她穿着楚晋的衣服,没穿内.衣内裤,也不知有意无意,她每跳一下,就把裙子搂高一点,裸露出白嫩的两条腿。
舞姿越来越性感,撩人,她曾在夜店里领舞,学到的本领,还真不少。
“那是你妹?”楚晋凑过来,在指柔耳边说,“交际花一样的女人,李明远也喜欢?”
她咬唇不语。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别生气,我没有要轻视她的意思……不过,凭男人的感觉来说,她的舞跳得不错,很诱人。”
“那有没有诱到你?”指柔瞪着他。
楚晋一笑,转开脸去,“那个不对我的胃口。”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扶着她肩,“别看她,我们去玩。”
指柔侧身,眼神还在那里,指情突然大叫,“啊呀!”一下子扑进椅子里,李明远根本防不慎防,抱了个满怀。指情身子压在他身上,跌得好准确,角度好精确,红嘟嘟的嘴唇盖住李明远嘴唇。他挣扎了一下,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吼:“给我下去。”
才吼出口,嘴唇就被人堵住,李明远与她扭成一团,指情叫嚷着:“明远,明远,不要那么粗鲁……温柔,温柔点啊!我喜欢你温柔点。”
椅子小,经不起两人大力折腾,侧翻了过去。两人抱着摔下地,椅子打在背上,几乎盖着两具挣扎的身躯。
指情小腿暴露在外,鞋子噌掉了,乱踢乱打着地板。
“明远,明远!”她气喘吁吁的嚷,“轻一点啊……”
也不知为什么李明远怎么就甩不掉她,他是一个大男人,怎能让一个女人压着占了上风。
“别看了。”楚晋用手蒙住她的眼睛,关上窗,拉上帘,一面拉着她走开,“两人闹着玩的。”
“向指情!”屋外,李明远愤怒的吼了起来,“滚!”
他抓起她胸前的衣服,把她往旁一甩,像甩飞碟一样,指情撞到了树,痛得大哭起来。
“你干什么这么凶?你占了我便宜,你亲了我,你还对我这么凶?又不是我要掉进你怀里,我那是不小心嘛,难道我跳舞跳得不好吗?你一直很喜欢看我跳舞的,那年你遇见我,你还说,情情,以后只跳给我一个人看。不许再跳给别人看!”
她揉着被撞的后脑勺,泪流蔓延,哇哇大叫:“你不要我是不是?我有哪里不好,你说,我有哪里不好?是我不够漂亮,还是我不够性感?”
李明远坐在地上,冷冷的瞪着她。他衣服扣子都挣掉了,头发乱蓬蓬的,竖在头顶,像一颗刺猥头。
“你说,我哪里不好?你说!”指情朝她爬了过去,双手都是灰,在他身上乱摸,“你给我说!我哪里不好?你嫌我不够漂亮是不是,那我明天去整容,整成像余颜那样。你喜欢余颜那样的是不是?她漂亮,她比我漂亮!”
李明远厌恶的盯她一眼,“你跟你姐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不信!”指情哭哭啼啼,骂骂嚷嚷,“她凭什么是天?我只能是地?我是天,她才是地!以前你说过,你娶我!以前你说过,你爱我!以前的以前,你对我多好!”她哭得泪水狼藉,“是啊!后来因为我妈,让你娶她,你就被迫娶了她!你其实并不爱她对不对?你爱的是我,是我,对不对?”
她抓他的衣服,哭喊:“我从来没有对你放弃过,哪怕你使君有妇,我也不在意你,我也不放弃!我是为爱而爱!我是真的爱你!你看着吧,今后我会让你看到,全世界的女人都离你而去,只有我还陪在你身边!永远爱你,永远守护你。”
李明远瞪着她的泪,“你说完了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说完,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跟你说。”指情扑进去,一头栽到他怀里去,两手扯着他僵硬的胳膊,又哭又叫:“遇见我的时候,你总是在赞美我,你总是在哄着我。可是现在,现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滚!”李明远愤怒之下,用力推开她,她又爬过来,抓他的胳膊不放。他目光一凛,胳膊一抬,用手背打过去,“啪”的一下。白嫩的脸庞现出一个粗粗的指印。痛得她闭眼,脸一红,到现在才知道脸红。被打过,才知道脸红!
“你真是……不要脸的东西!”李明远怒骂道,起身狠踢了她一脚,“管你是哭是笑,是生是死!从此你这个人,不要再叫我李明远的名字!你没有资格!我的名被你叫着玷污了我的人!”
“明远,明远!你不要走,不要走!”指情肩膀被他踢了下,顾不及痛,双手抱着他腿,整个人下跪着,“你不喜欢我哭,我以后不哭了,绝对不哭了………你不要走,不要走!你走了,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失去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明远,求求你不要走!你回来我身边吧!回来吧。”
她哭得没个消停,一声比一声大。
连坐在屋里看书的指柔都实在无法忍耐了。她看一眼楚晋,楚晋看报纸,感到她的目光看过来,他抬头与她对视,“你想出去解决?”
“她在外闹成那样,你能静得下来吗?”指柔把书一放,就站了起来。
楚晋苦笑着摇摇头,不去管那事。
指柔冲出去,对着李明远叫:“你拉起她来,扶她去洗个脸,不要再让她哭了!”又看看指情,以姐姐的口吻教育她:“你今年都二十六,七了!又不是十六,七的小孩子!身为向氏总裁!这样哭哭闹闹,被人瞧见多不好!”
“我哭我的,关你差事!”指情跳了起来,提着裙子,冲到她面前大叫:“你又不是我姐姐!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我爸死了,我妈疯了,都是被你害的!你别指望我,还能和你一样假惺惺的称姐道妹!”
指情瞧着她红着脸,张嘴无语,心底一乐,张狂的,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喊了二十多年的姐姐,却害死了养她二十多年的家人。你以为你不狠?汪指柔,汪指柔!你摸着良心问问!妈那里待你不好?本来我的名字不叫指情,我叫乐乐。知道么,我叫乐乐!”
她凑嘴,贴近来,狂叫:“该死的汪指柔!要不是你那手镯里面刻着指柔两字,妈才不会给我取名叫指情!”
指柔肩膀震动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种痛楚。父母对她的爱,她已无法偿还!徐凤珍疯了之后,她好久都没去看望她。
“怎么?伤心了?”指情呱呱的嚷嚷着,“你也会伤心?汪指柔!狠的时候,你比谁都狠!不要以为我看不懂你!你现在心里还是有明远的吧,你还是想和明远合好的吧。可是你顾忌着,他和我亲亲密密的……上过床!”
“啪”的一声,清亮的耳光声,从指柔的手上打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