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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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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纯净完美的面容,仿佛光环笼罩的安琪尔一样洁白耀眼,睫毛安详的垂落,熟睡宛如上帝的孩子。他的唇边微微上扬,轻轻荡漾着温馨无比甜蜜无比柔和无比的微笑,还染着点点滴滴的血……将永永远远深深烙刻在指柔心底……那温馨无比、甜蜜无比、柔和无比的微笑……

    林如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不停的诉说着,那种幽幽的声音,让人感觉荒凉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还有一个声音熟悉而严厉,由远及近:“我不管你们采取什么治疗方案,一定要救活他!否则,我拆了医院!”

    来人风风火火地一走进。

    “妈?”指柔依然跪坐在楚风病床前,头顶的那朵红玫瑰也松松掉了下去。

    徐凤珍冷哼一声,干练地迈出几步,立在她面前,“风儿他怎样了?”

    “他……刚睡着。”指柔扯了扯唇,艰涩的笑了笑,“我哄他睡着了呢……”

    她的笑意,让徐凤珍一身寒意,往前凑头,看了看,他宁静的面容让她心底发酸,红着眼圈,轻轻的唤:“风儿,妈咪来了……风儿,你醒醒,你醒醒……风儿!!!”

    瞬间,尖厉凄惨的叫声,刺破了这间重症病房。

    她胸口猛痛,一把掩住嘴,一望氧气机都撤走了,又朝后边的医生,尖锐的叫道:“谁叫你们撤走的?他还有呼吸,还有心跳,还有笑容,还有生命……”双手急迫的去摸他胸口,摸他脸庞,摸他眼睛,摸他嘴唇,摸他身上的一切一切。

    “风儿,妈咪来了。风儿,风儿……你醒醒,你看看妈咪,妈咪还没有看到你结婚呢……你说过,要带一个好女孩给妈咪看的,你说过的话,你要做到啊……风儿,那个女孩是不是长得好美丽……风儿,我的孩子啊!你起来和妈咪说会话,我是妈咪啊………”

    她也有泪,泪水纵横,像蚯蚓爬满了苍老的脸庞,张着嘴嘶哑的喊叫。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痛,这样痛。

    指柔无法安慰,怔怔的听着妈妈的哭叫声,突然脸上一辣!

    “啪”的一个耳光甩过来!

    林如墨震惊!李明远震惊!

    指柔头一偏,下意识去捂住脸。

    徐凤珍把泪一抹下令:“现在病房里边的人通通给我出去,向指柔给我留下!”

    没有一个人动,在徐凤珍重复了两遍后,医生出去了,林如墨自知是外人,不便参与人家的家事,便先退出。

    李明远却赶上来,用身体护着指柔,“不许再打她!”

    “女儿是我养的!该打,该骂,该教育!那是父母的权利!向家的事情,外人不得插手!”徐凤珍双眉凛立,气势凌厉,威严得不可一世。

    好,他现在是外人。

    “……”李明远差点脱口而出。你不是指柔亲生的妈妈。

    但是,忍下冲动,忍下愤怒。

    不动声色地微笑着:

    “诚然!向太太,您教育女儿,没有人敢反对。但是指柔,她现在是公司的总裁,也是我顶头上司,我有责任保护好她。”

    然后,李明远优雅地回过头,那种优雅里有淡淡的温柔,具有别样的深度。轻轻伸出手,将指柔从地上缓缓拉起来,轻柔地为她整理好有点凌乱的衣裙,轻抚她被打肿的脸,关切地说:“我们先去外边,让医生看看有没有内伤。如果有,这就是父母对子女进行家庭暴力的证据。”

    徐凤珍愕然地望着李明远,再看指柔,她推了推李明远,望向妈妈。

    她让李明远先出去,悲伤地看着楚风恬静熟睡的遗容,“妈……楚风睡了,请你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他需要休息……如果你对我哪儿不满意,出了医院,是打是骂任你处置……”

    她蹲下,伸手地上,纤细的手指仿佛仙女采花一样,轻轻捡起楚风为她戴上发际,又掉落在地上的那朵玫瑰,捧在手心,最后注视了一眼楚风清朗俊秀的面庞,依依不舍地离去。

    诗琴在走廊,顺着墙壁滑下去,哭成泪人。

    指柔侧头看到她,脚步停下来但是没有说话。

    “你把楚风……把楚风害死了,他才二十三,二十三啊……他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他没有牵过一个女人的手,他没有亲过任何一个女人,他连接吻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呜呜呜……”

    诗琴捧着脸,嚎哭起来。

    先是蹲着哭,哭着哭着,软在了地上,那哭声是肆无忌惮,悲痛欲绝的。

    指柔没有去安慰,再多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现在这个时候除了楚风能活起来。

    “楚——风———”凄厉的叫声过后,只见诗琴从地上跃起,疯狂地向着病房跑去,扑在楚风遗体上,亲吻着他那冰凉好看的唇。

    他的唇角微有笑意,仿佛天使熟睡一样,又仿佛做了个好梦即将醒来。

    诗琴边哭边亲吻楚风的唇,在他走向天堂的路上深情告白:“……楚风,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喜欢到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弹的钢琴,我喜欢你穿的衣裳,我喜欢你走路的样子,我喜欢你淡淡笑的样子,我喜欢你很多很多……我有多么喜欢你,只有我自己知道……只要跟你有关的一切,我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因为你,时常去演出,坐飞机跑来跑去,从此后,我也喜欢飞机……你在路上飞,我也在路上飞……我这样喜欢你,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睛来看看我?是不是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喜欢你!!!”

    “诗琴……”指柔退一边,默默转开脸。李明远沉痛地低着头。

    徐凤珍跌坐椅子上。

    许多粉丝来了,他们包围在病房外,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有的含泪,有的流泪,有的轻泣,他们说,他们都说:“楚风弹奏的钢琴是最好听的,世界上任何钢琴大师也无法比拟!”

    可是没有想到,他累死了!他病死了!他自责死了!他内疚死了!

    指柔费了好大功夫通过一些途径,见到了传说中被双规的楚晋。

    他依然爱穿黑色衣服,依然是精短的板寸,依然是古铜色的皮肤,依然是犀利目光中带点淡淡笑意。

    只是坚毅的下巴,新生出一层青色的胡茌。

    但他的气势不减一分,浑身上下依然散发出嚣张霸道的气息。

    两人沉默了好久好久,谁也不肯开口,谁也不肯先出声,直到时光流逝中有人提醒时间快到,指柔才回过神来,轻声问:“过得还好吗?”

    他点点头。

    “楚风走了……”风一样的声音。

    楚晋猛地抬头,愕然地望着她。

    指柔站起来,默默转过身去,没再多说半句就走了。

    顺路去医院看了一下余颜。

    车祸后,她就一直昏迷当中。医生说还有呼吸,只是很难醒来。她被李明远转入VIP病房,给她最好的护理。

    她的医药费,由指柔支付。

    交警念在她新手上路,交通事故从轻处罚。

    看着她安静的睡着,有时候指柔也会想,像她那样安静的睡下去,永远不醒,那该多好啊。

    那年,夏末。

    楚风去世!

    楚晋等着判刑!

    打开楚风的日记本,写满了对儿时的怀念,以及长大后远赴法国,日夜对她的思念之情。

    最后一页,最后一行,笔迹很清晰,字里行间还散发出墨水的清新味:

    “………爸爸留给我遗产,十五亿全数存在银行,二十年来分文不动,我想除了爱情,我也是世界上很富有的人……等哪天楚风去远方了,不再回来,请你务必替我保管……或留用,或应急,或投资,但凭处置……另有一笔,大约八百万,那是巡回演出的报酬积攒而成。请替我交给妈咪,感谢她十年如一日的养育之恩。……指柔,楚风走了,真的走了……这次,楚风不会回来了。”

    “……大哥,如果以后你和指柔在一起,记得清明那天,一定要来看我……还有小宝,小宝一定要叫我叔叔哦……大哥,指柔是我心目中的天使,请对她好一点,好一点,再好一点………”

    这一段是写给楚晋的。

    楚风有十五亿。

    指柔合上日记本,顾不得多想,拨通电话和李明远商量:“我想问,如果我们替楚晋上交那笔贪污巨款,那审判的时候,他是不是就会减轻罪行?或者无罪释放?”

    李明远沉吟片刻,才道:“我正有此计。只是,我问他要的那笔钱,已在林如墨公司入股,拿出来不是不可以……但这样做,楚晋辛辛苦苦为我弄来钱,功夫岂不是白费了……况且,我那样做,他也不会赞成…”

    “如果我有钱呢?”指柔小声的问。

    “你有多少钱?”李明远淡淡的语气,“十个亿,难道你要把自己卖了?”

    指柔沉默。

    良久,她说:“我没有,楚风有……”

    “楚风?!”李明远明显吃了一惊,后一想,又为自己的惊讶,略为自嘲的一笑。

    竟忘了,楚风,也是豪门之后。楚老爷临走,或给他留了一座金山吧。

    指柔在挂电话之前,又思忖着楚晋逃不了牢狱之灾,而李明远却能完好无损,倍感疑惑:“为什么你现在还可以安然无恙?”

    “什么?”李明远怔了怔。

    “难道,楚晋给你提供内部消息,给你股票账户注入资金,会查不出来吗?”

    李明远闻听,难得轻松地一笑:“钱不是他存的……楚晋那样聪明,怎么会以他的名义给我账户存钱?他用的是别人的身份证,让别人去开户,他本人根本没在银行现过身……”

    “那么多的钱,为什么他会那样放心,让别人去开户,让别人转账给你?”指柔又问。

    “那就是他的人脉关系庞大了,在这一方面,我不如他……”听得出来,李明远口气微微有些发酸,竟有些妒嫉。

    指柔还很残酷地给他下定论:“很多地方,你不如他。”

    然后,挂了电话。

    门铃响的时候,打开就见李明远非常不要脸的站在门外。

    一只胳膊撑在门侧,让她不方便关门。

    “我想进来,讨杯茶喝……”李明远直闯,登堂入室,手腕交叠揉了揉,冷漠地望了一眼她屋内装饰:“看你这装修得,一清二白。家具却粉红得可爱。多少年了,你还是喜欢白色,和粉色?女人都这么大岁数了,心性仍如儿童一样。喜欢那样粉嫩嫩的色彩。”

    “你喝茶,自己倒。”指柔没空理他。

    去书房工作。

    她想关门,他却捧着水杯,快速将身体移进来,盯着天花板说:“这书房,很干净,看起来比我上面那个大。”

    “同一个楼层,一模一样的架构。哪来什么大小之说?”指柔靠在门侧,目光瞪着他,“我想安静,请勿打扰。”

    他冷冷睨着她:“就在我踏进你门槛儿的时候,就已经把你打扰了,偏还跟我装?……来者是客,处世之道,要以礼相待。况且,我又不常来你这里。放心!我知道你是我前妻,我不会冒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