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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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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晋伫足,表情依然冷硬。

    “你叫我?”他沉默半晌,犹豫的朝她问,浓眉下一双大眼显得深邃如海。

    “不!叫错了。”指柔往另一边走去,有点不太认识这样的自己。

    楚晋回到红尘,还是不看任何人,尽管被许多人包围。与人交谈的时候,会认真倾听,但他的目光吝啬得只落在杯上,或是他的手指上。

    什么叫目中无人。

    也许像他那样的人才是。

    根本就不与任何人目光交流。

    许多男人走过去,主动讨好的笑,说着奉承的话。指柔听到最多的话语,就是:“楚先生,请多多关照……”

    楚晋的回应,只是点头,连嗯一声都没有。

    他身材太高了,无论往哪个方向一过,都引走一片目光,和一阵低微吸气声。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羡慕的小声议论:“证监会的楚晋,听说很快又要升了……”

    “会升市委吗?”

    “也许,或许还能更高。”

    比市委更高?那是什么?省委?或者中央吧?

    楚晋能升到那么高?

    指柔才不信。他爬上市委,还需要一段长征路。

    余颜走了过来,将指柔视线挡住了。

    “恭喜你获得成功。”她举杯轻晃。

    指柔极其有礼地回礼:“谢谢!你台上的表演也很棒。”

    现在是交际场合,余颜也客套了几句,然后突然转开话题说:“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让我重新追求明远,是你找来的人吧?”

    指柔怔了怔,心想着她怎么就知道了?诗琴变音的功夫,难道被她发现了?诗琴以前也在读艺校,她选的是冷门,笛子,和口技。副修的法律,毕业后就做了律师。

    余颜张嘴笑道:“指柔!我不是最傻的那个!但是有关你的事情,我当然很想参与。到现在你也许不知道,在你之前,在我之后,明远还认识了另一个女人。那人就是你妹妹。”

    指柔笑了笑,没有开口。

    早猜到了。

    “我不清楚,他是怎么认识你妹妹的,而我听说,你们是跳伞认识的。我一度以为,他是故意接近你,连跳伞也是……其实不是那样。”余颜声音变得有些低哑,“有一次他喝醉了,躺在我怀里喃喃的说,指柔,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抱着你在天上飞吗?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可是老天爷,却让我们抱在了一起。抱得那么紧,仿佛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余颜肩膀抖着,说完最后一句:“他拉着我的手说,指柔,下辈子,我一定要抱紧你……”

    笑意凝在嘴角。

    指柔捏紧了杯脚,再看余颜,凄惶的双眸,透出一抹苦涩:“那天晚上,我希望我是指柔,我希望那些话的对象是我。可惜,他最爱的那个,始终不是我。”

    这些话,指柔听着,却不想去分辨真假。

    她的心,已经不能够适应任何动听的语言,再多的煽情,也打动不了那颗逐渐冰冻起来的心。

    等她说完,她抿着笑,擎杯走远,在前面,与李明远相遇,他举杯越过她之前,在身边停留了一下,待她再看,他已到了楚晋面前。

    李明远也不算矮,185的身高,可是,往楚晋面前一站,显得渺小多了。

    不知他出于何种心理,有过上次那件事,竟然还能若无其事,与楚晋交谈,对方也不计较,只当应酬。

    想必,那楚晋也是一位处乱不惊的风云人物。现在回想起,当时李明远冲进,揍了楚晋一拳时,他则躺在床上,没有还手,连哼一声都没有,呼吸均匀,只当熟睡。

    也不知道,那盒录像带有没有拿到……

    胡思乱想中,一首轻音乐飘过来。

    华丽的宴会厅,居中有一个大大的圆台,乐队现场演奏,弹钢琴的是楚风,他微微低着头,十指跳跃在黑白琴健上,表情投入。看到指柔与林如墨手挽手下楼,他没有妒嫉,只有祝福,现在手下的音乐也是一曲旋律优美,轻柔的《梦中的婚礼》。

    指柔托着一杯酒,身后是金字型的香槟杯塔折射出来的光芒。

    璀璨如星的双眸,望着楚风,弟弟长大了,从他开始叫她姐的那一刻,便知,他正在慢慢放下对她的感情。

    接下来是小提琴演奏。

    楚风歇场,走向杯塔,指柔随他身影望去,才发现他和楚晋站在一起,两人有相似的外貌,完全不相似的气场。

    “姐,下一曲,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弹琴。不知可不可以?”楚风刚刚吃了一块蛋糕,嘴角还沾着白色屑沫。

    指柔拿起一块餐巾,伸手为他拭去,微笑答应:“好,风儿,下一曲,姐和你一起登台表演。”

    他笑了起来,微微忧郁的眼神瞬间明媚。

    小提曲很快就接近尾声。

    他们手牵手,一齐上去。

    坐下去之前,指柔能真切的感受到众多目光中有李明远,视线犀利的望过来。

    “叮叮咚咚……”一串旋律行云流水般,由两人指尖流淌。

    开头,指柔还能得心应手,可是渐渐生硬,越到中间,越艰难,越艰难,心中越急躁,于是,额头分泌出细汗。

    想到和另一个人弹琴,根本毋须费力。

    她有点惶惑,平常很熟悉的曲子,为什么和楚风坐在一起,就无法熟练地弹奏?

    不是楚风的错。

    是她跟不上楚风的节奏,跳跃的音符中,高低音显得混乱不清,有好几次,高音弹成中音,楚风显然一怔,侧脸看她一眼,快速救起,用高音盖了过去。

    低音的时候,又弹成了高音,节拍、速度、力度,没一个准的。

    宴会厅,数十号人都在聆听音乐,她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

    楚风不解地望了她一眼,关心地说:“姐,你状态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对不起,风儿……”指柔站起身来,近乎于仓皇地出逃,留下楚风一个人艰难收尾。

    双人钢琴,四手联弹,需要双方默契。

    那首曲子,她曾与李明远一起弹过,他们心印默契,融会贯通,得心应手,妙不可言。

    换了楚风,她却弹得那么凌乱。

    逃入洗手间,双手放于水喉下,自动感应的水流“哗”的一声流下来,冲击着她白白如雪花的手心,冒起细泡。掌中的脉路在晶莹水泡中模糊不清,爱情的那一根线淹没于此。

    别去想他!

    心里有个声音阻止自己。

    要争口气!不过就是听到了余颜那些胡言乱语,意志就变得这么薄弱?说不定是他指使她那样说的。

    补妆,重新整理自己,走向笑语喧哗的大厅。

    “嘭”的一下,她又撞到了楚晋。

    他胳膊一抬想要揽她,只瞬间,指柔已经退开,站好来,两目冷冷,瞪着他,“干什么你?”

    楚晋那只手还挥在上空,一动不动,保持着一个华美的姿式,又像是指挥家挥着指挥捧的姿式。头低下,他188的高度,这么面对她,真有点低微了。

    “路过……”说完,把手一垂,他转身就走。

    不是说路过吗?为什么是转身,而不是向前?

    “喂!”指柔又把叫成喂了,“你老在我后边瞎转悠什么?你不觉得累吗?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袖钉已经帮你设计好了,很满意吧?那下次,是不是还要帮你设计领带夹,以及皮带啊?”

    楚晋顿了顿,没有回头,快速消失在她面前。

    “喂!你别走啊,把话说完再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楚晋,就变得有点无理取闹的小女孩了。这也许,就是女人的天性,无论过了多少年,经历多少风霜,骨子里还残存着小孩任性一面。

    宴会厅里,舞曲响起,男男女女,双双对对,滑入舞池。

    林如墨正走向指柔,如此美好的夜晚,岂能错过?李明远也从那边走来,在他们的后边,是楚晋。

    还是林如墨比较快,神速邀请到指柔,她把手放在他手心,两人优美地旋转了一个圈,才移向舞池。

    李明远怔怔的看了一会,然后被余颜拖走了。

    指柔跳得内心狂热,侧目一看,楚晋站在金色的落地灯旁,托着一杯酒,高举,晃了晃。他并没有带舞伴,别的女人上前,他却很不给面子的,冷眼走开。

    “指柔,今晚你真美。”她思想有点不集中,听到林如墨夸赞,也不作任何表示。眼光往众人探去,很想看看,楚晋的舞伴是谁,长相如何,配不配得上他。

    在扫瞄到他依然独处,其乐无穷的品酒,她竟有些莫名的欣喜。人人都在跳舞,只他以酒为乐,那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她很好奇。

    于是,一个旋身,指柔带着林如墨往他身边靠去,越来越近,感觉到她的恶作剧,楚晋退后一步,她又靠进来一步,他再退,她再进,终于把楚晋逼急了,绕过落地灯。

    指柔拉着林如墨跟上,他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惟有配合。

    华尔滋还在进行着,并且越来越激烈,指柔已经跳成了伦巴,踮着纤腿,以一个优美的大圆弧,飘到楚晋身边,将他导入舞池,恰在此时,音乐也挺配合她,一下子变成伦巴舞曲,众人愕然了一下,只一瞬间,又活跃了起来。

    现在,这边的情况是三人伦巴。

    指柔在中间,时而牵着两个人的手,时而让他们转圈、贴面、扭头、抬腿、扭腰、夸张的摆动肢体。

    她将两个男人舞得团团转,林如墨满额大汗,鼻尖都红了起来,楚晋呼吸也有点浓重,但节奏没乱,紧锣密鼓配合着她的舞步。

    到最后,所有人都退到了一边,欣赏他们三人伦巴舞,精彩无限,赢来一片掌声。

    李明远脸色暗沉沉的,盯着指柔在两个男人当中穿梭、跳跃,如鱼得水。从来不知道,她伦巴舞跳得如此精湛。淡蓝色长裙微微飘扬,像美人鱼一样。以前只知道她芭蕾跳得极好。

    曲终舞止,指柔脸颊绯红,背心渗出汗,渴得急想要喝水,于是,朝着杯塔走去。楚晋也觉得喉咙上火,烧灼般。刚刚与她跳的那一曲,是有史以来难度最高,节奏最快的伦巴。

    两人都同时走向杯塔,只有林如墨精神恍惚,犹似梦里,真真是太刺.激了。

    想当年,他跳三人伦巴的时候,伴舞应该是两个美女才对。

    指柔走到杯塔,伸手端最上面的那杯酒,同一时间,后边有一只手探来,由于及时相让,导致的后果是,指柔碰到了下面的杯,那杯塔不是固定式,是一杯一杯堆叠而起。

    上层那一杯还未拿走,她将下层的酒杯猛一抽走,中间一空,上层松掉,影响到了整座杯塔。

    “哗啦”一声响,香槟杯塔一下子倾倒在地,玻璃破碎,晶莹剔透散落,液体流了一地。

    众人惊呼声中,她已来不及脸红,因为那时刻,踩到湿湿的酒水,脚下一滑——

    “指柔!”林如墨和李明远都赶着飞奔过来,伸手要去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