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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豪门遗孤。
十岁那年,父亲病重,一双皱纹横生枯瘦如柴的手,左握向居正,右握楚风,咳着血,继继续续地嘱托:“居正……我走后,风儿交给你……”
从此,向居正就成了楚风的监护人,但楚风很少住在向家,读的寄宿制学校,偶尔周末回来吃个饭,也总是恭敬的称呼:“老爷”“太太”“大小姐”“二小姐”。举手投足,谦卑有礼,却总是和人隔着一层,不主动接近他人,也不让人靠近他自己。
徐凤珍和向居正膝下无子,只有两女,一直都很疼爱楚风,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做梦都想听他喊一声爸爸,妈妈。而今夙愿得偿,激动得两个老人做梦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风雨欲来,但在楚风一声亲切称呼中汹涌地退去,复归于风平浪静,这是在楚风意料之中。
指柔松了一口气。
不经意看了一眼李明远,他冷凝着脸,望着窗外的风景,哪管屋里是何种情景。或许,他是巴不得,向家能够再闹腾起来的吧。
果然是,当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里,唯独李明远兴风作浪,扭头问:“妈,不是有事要问楚风吗?”
徐凤珍笑容一滞,目光不着痕迹的从楚风身上溜向李明远,他兀自把玩着茶杯,头低着,嘴角边有玩味的笑意。
指柔站他身旁,扯了扯他衣服,示意他少插嘴。事情已经平息下去,他又故意提起,还怕闹得不够厉害吗?
这个阴险的男人,当然会意,却是一点也不配合,兀自说:“楚风回来了,妈何不问问他,那件事……”
“……那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起。”徐凤珍斩钉截铁切断他的话,然后宣布开饭。
任李明远窝了一把火,无处消停。
这事暂且搁下不提,家里开心的摆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一场风波平息,总算平安无事。
吃过晚饭后,楚风坐在琴凳上,手指娴熟的弹琴。指柔倚着锃亮的三角钢琴的琴身,他弹,她唱,琴声歌声配合得十分完美。
徐凤珍合着节拍手指轻拍膝盖,端着茶杯,听得十分入神,她的声音在最后一个音符停止之后,慢慢响起:“楚风啊,你今年也二十有三了!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姑娘,到时候跟妈说一声,我给你们做主,要把你的婚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妈咪,我还太年轻,先不提这事……”楚风并不太乐意听到有关于他的终身大事,如今名利双收,长相清朗英俊,多少美女趋之若鹜挤破头往他跟前靠,他却一个都不想要。
因为,他心目中的那一个,始终都拥有不了。
徐凤珍阖目,轻轻叹道:“你啊,也是一个执拗的孩子。”
指柔离开钢琴那儿,往厨房去洗手,走之前冲楚风笑吟吟地,“我去端水果来。”
才进了厨房,身后就有脚步声跟来,指柔端起流理台上备好的果盘,转身见到李明远寸步不离地追随她,面无表情的说:“你干什么?晃来晃去!”
他捻了一片水果,没有说话,也没有吃,倚着流理台,眼眸深沉得像夜幕下的大海,幽暗望不见底。
越过他身边,快到门口,回眸望了那儿一眼,窗外有风吹进来,吹向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胸前的领带飘了起来,淡淡的影子,孤独而寂寞。
指柔端出水果,楚风已到了院子里,站在从前那棵最爱的桂花树下,仰头望月。
她均了一些水果,带到外边的石桌上,一边问他:“这次要出发去哪里?”
“不远,就在香港。”楚风声音轻柔,侧身在石凳上坐下,伸手,并没有去拿水果,而是忽然覆在她手背上,“告诉我,你是否幸福?”
心中一悸,微微有些痛,幸福这两个字,写出来简单,而之于她,要拥有它不知有多难。
她朝他一笑,吃着水果说:“我会幸福,会永远幸福……”
幸福,还会再来吗?也许永远离她远去了。
注视着她眼底的憔悴,楚风有些喃喃:“当初不嫁多好……”
嫁给了自己所爱的男人,放弃了自己最爱的音乐,爱情背叛,得不偿失,这又何苦?
“晚上留下来吗?”指柔不想沉浸在过去里,开口打破这阵沉默。齿间微凉,是咬碎的水果汁液流入牙齿,泛起一片冷意。
楚风点头,选择留下来,又关心地问:“告诉我,他对你好吗?”
一开始是很好很好的,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可她不能让他担心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终有一天瞒不住,但是能瞒一天是一天,她自欺欺人地说:“还好,他比较会照顾人………”
“是吗?”楚风根本不相信,双手放入上衣口袋似在掏什么东西,眼眸中有淡淡的顾虑,最终下定决心摸出一张照片来,放在桌上一句话也不说,指柔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白!照片上李明远坐车里,揽着一女子接吻!
举目四下里一望,警惕地压低声音:“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快收起来,不要给妈看到。”
楚风心痛地问:“指柔,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指柔略有些慌张躲避他的责问,往里一瞧,好像看到徐凤珍交待冬婶去整理床铺接着转身,要到外边院子来问楚风留宿之事,指柔更是着急地说:“楚风快收起来,妈妈过来了。”
徐凤珍已经到了门口,跨出一只脚来,“楚风,晚上留下来,我让冬婶给你准备房间,还是以前那间……”
“谢谢妈咪……”楚风手里还捏着那张艳照,眼神忧郁。
徐凤珍眼光扫过来,指柔紧张极了,深怕她走来,那样麻烦就大了,今晚家里肯定闹个翻天覆地。
正在这时,那屋里传来李明远的叫声:“妈,医院那边来了电话,让你接一下。”
“我不接,让你爸爸听。”可能知道医院妹妹来电,徐凤珍沉着脸,不悦的推拒,不过也因为来电的打岔,而没有往前走动,转身又回屋去了。
现在朝着石桌边走来的人,换了李明远。
那张照片摆在桌上,他一眼就瞟到了,微微怔了怔。
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李明远飞快坐下来,一下子攫住楚风的手腕,“你胆敢告诉妈,信不信现在我就扭断你的骨头……”
他的动作快速得令指柔吃惊!
也根本没想到他会动手!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似乎一点也不给她的面子。
他的力度肯定很重,楚风不可能不疼,但他从小也是个不认输的孩子,忍着疼痛,缓缓的说:“扭断我的骨头于你而言,轻而易举。想得到指柔的心,你永不再有机会……”
“你听好,楚风,这个机会是我自己不要的……至少我曾经得到过,可是你呢,一辈子永远没有机会……”他的话要多打击,就有多打击!
狰狞可怖的人!
指柔心里怦怦乱跳,生怕两人打起来。
楚风长长的睫毛一颤,微卷的发丝遮住他的额头,他微微转过脸,不让指柔看到他的疼。
从他嘴唇吐出的字句干净有力,声音异常清晰:“两年前,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对她放了手,没有带走她!假如时光倒流,我一定带她走!用尽一切办法,也不会让你娶到她。”
“可惜晚了,没有假如………”李明远冷酷的笑了下,仿佛地狱里的魔鬼,危害人间。
指柔再也看不下去,起身,在李明远旁边坐下,手指抠住他的胳膊,也放出狠话来:“放开楚风,今夜发生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
李明远嘲讽地问:“你担心他?”
“这是我的事,不该你来管!”
“叫他把照片给我……”
“那些照片,我会想办法毁掉……”到了这个时候,指柔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几乎觉得任何的生气对自己来说,都失去了意义,“……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以后请你,在做见不得光的事,不要再留下证据。”
她的大度,李明远却不领情,一味的反唇相讥:“我应该感谢你吗?向指柔?”
楚风看不惯李明远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持着保护指柔的心理,指责道:“李先生,你这样对待指柔,太过份了!”
他如一只壁虎被踩到尾巴,有过瞬间的沉默,随即讥笑出声:“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我们夫妻之间,有你插进来,才叫真正地过份。”
踏入社会两年的楚风,毕竟不是李明远,这个老奸巨滑的商人,以牙还牙,最是让人恨得咬牙的。
也是到了今天,指柔才看清了在良好修养下的李明远隐藏着另一面,如此邪恶尖锐,仿佛吸血鬼的獠牙。
“楚风,你不要再和他浪费口舌,别理他……”指柔推着他往房间去,楚风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眼里有心疼。
到了门口,指柔挥了挥手,强颜欢笑,和他道晚安。
随后,在看到李明远甩袖回到房间里,指柔转回大厅,悄悄对冬婶说:“冬婶,给我准备一把剪刀……”
“小姐,拿剪刀干什么?”她甚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