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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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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挟着受伤的“优势”韩道辰在出租公寓待了几天几夜,足不出户。他也把风颖拖下水,钦点为随身小护士,专责侍奉他这位大老爷。

    为了把风颖绑在他身边,他彻底利用伤势,尽情压榨她的罪恶感与同情心。

    “我要喝茶。”他使唤得顺口极了。“日本玉露,水温60c。”

    “马上来。”她将电水壶注满水,插上插头,转身去拿茶叶。

    “我要看电视。”

    “好。”

    “转hbo。”

    “没问题。”他一个口令,她一个动作。

    换作是平时,她才没那么乖,忙上忙下、忙左忙右,一句怨言也没有。

    她是被那天的事吓坏了,开始相信韩道辰的警告,但每次要问个清楚,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只是以黑黑的包公脸叮咛她:不准私自外出,以免祸及他人。

    见到那天的阵仗,还有他不时高举的“绷带手”她哪还有胆私自外出?每次帮他换药,见到结痂的伤痕因为关节活动再度渗出血来,她的心就一阵拧痛。

    他他真的把她看得如此重要,那他应该还满在乎她的吧?既然如此,她万万下能再做出蠢行,连带地也让自己的心很难受。

    她不想离开他身边,也不敢请月仪替她带换洗衣物过来,所以只好镇日借穿韩道辰的浴袍晃过来晃过去。她掰了个临时出差的谎言,因为家人被连累算事小,要是让老爹知道她跟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非立刻翻黄历、捡日子不可。

    虽然她对自己承认她要韩道辰,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没有亲口承诺过对方什么,更何况,还有个白禹铨在等着她呢!

    真矛盾!她要韩道辰,但偏又觉得白禹铨比较适合当丈夫,情事好像一团乱,害她的心思也跟着乱纷纷

    “小颖,水滚了!”她在想什么?电水壶发出一声长鸣,她居然没听见?

    “哦!好。”她仔细将水温调到60c,冲入放着茶叶的陶茶壶。

    60c的玉露泡好,她主动将茶喂到他嘴边,服务周到得让他笑眯了眼。

    “你也坐下来。”

    她看了一眼电视剧。“我不喜欢看战争片。”

    “没关系。”他对她敞开诱惑的笑容。“我只是想借你的大腿当枕头。”

    “你想得美!”这就超出她的“服务范围”了。

    韩道辰笑嘻嘻地把裹着纱布的双手举起来。

    “天灵灵、地灵灵,罪恶感,快点发作吧!”

    #$%&“这一招不是永远有效!”她发狠地瞪着他。

    “现在有效就够了。”他皮皮的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来吧!”

    她认命地坐在他身边,韩道辰心满意足地枕靠上去。他看电视,她看着他,久久都没再说上一句话。

    啊!想戳他的鼻子,想戳他的嘴巴,还想弹一下他的额头。为什么他怎么看就是怎么好看?为什么他在她身边,只要坐着相伴,她就会心里好平静?

    这种平静的感觉,不是只有完美丈夫第一人选白禹铨才能给她的吗?

    她好困惑。一个人怎么可以带给另一个人这么多面向的感觉?

    当他惹她生气的时候,她全身上下的青筋暴跳如雷;当他逗弄她的时候,那种被宠爱的感觉是天下无双;当他调弄她的身体时,她心跳飞速,血液在血管中呼啸,再也下能比那时更明白什么是激情的滋味。

    她知道,她要韩道辰;她也知道,韩道辰要她。但“要”是占有,跟“爱”之间好像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叮咚叮咚!风颖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看向门口。“你有客人?”

    “有客人很奇怪吗?”韩道辰笑着反问。

    不是很奇怪,是很让人惊慌。她唯一想得到会来拜访的人是白禹铨。

    她无法厘清心中的感觉,她只知道,白禹铨向她提出了正式交往的要求,要是让他看到她穿着韩道辰的浴袍,在他的屋里走来走云,那多奇怪!

    oh!mygod!他会怎么想?

    完美丈夫第一人选会在一瞬之间作出决定,将她三振出局!

    那怎么行?她的大脑还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耶!她可不要这么早就被getout!

    她突然坐直了身,把韩道辰往下推。

    他猝不及防地被拽到地上,正想爬起来抗议,却发现一双洁白诱人的脚丫毫不客气地往他引以为傲的鼻尖踩来,

    他连忙护住脸上的“埃佛勒斯峰”乘机一窥裙底风光,但那双脚丫似乎一点也没有警觉到她正踩在一具活生生的人体上,下一步就要往他全身上下最骄傲的地方踩去——

    他连忙扯住她身上过长的浴袍,她尖叫一声摔倒在他身上,他用胳臂将她圈住,然后翻身压住她。

    他扬起了眉,好像没听到那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让我们来回忆一下,上一个叮咚叮咚之后就直接走进来躺在我床上的女人是谁?”他偏要慢慢调侃她。

    “不要闹了,让我起来啦!”她压低声音。

    他何尝不知她心中所思?他也认为,在门外按铃的家伙应该就是白禹铨,那个胆敢跟小颖提出“让我们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吧!”的男人,注定要当他的手下败将!

    她手忙脚乱。“我穿来的那套衣服呢?”

    “已经送洗了。”

    “送洗那么久?”

    “对啊!洗衣部真是太没效率了。”他顺着她的话尾骂下去。

    其实,是他交代洗衣部慢慢来。让小颖穿上他的浴袍,一下子酥胸走光,一下子粉腿微露,不是很赏心悦目吗?

    “我的天哪!难道要我穿着你的浴袍见人?”

    “你有很多选择,在我的衣橱里有许多高级西装、衬衫,你可以尽情使用。”

    风颖呻吟了一声。那样穿岂不是更引人遐思?

    “算了算了!”她焦躁地踢踢脚。“先让我起来,我躲开好了。”

    “躲在我的床上?”他的眼神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那岂不是欲盖弥彰?”

    “衣橱?”

    “我会被闷死。”才怪!其实是她不想跟他的气息锁在一起,那会让她头昏昏、脑钝钝,心里眼里都是他。“我躲在洗手间好了。”

    “万一我的客人内急,你是希望我告诉他马桶不通,还是让他进去跟你相见欢?”假设客人是白禹铨,那一定很有趣,呵呵呵。

    她沮丧了一下。“我躲在屏风后面,你不要随便移动家具喔!”

    韩道辰想了想,无声地同意,然后起身。

    她-站起来,立刻将浴袍的开襟拉近-些,又将带子扯紧,拢拢头发,然后一溜烟地跑到屏风后面躲好。

    叮咚、叮咚!“好了,你可以去开门了。”她嘶嘶地说。

    韩道辰带着笑意按开视讯对讲机,看了看门前两颗呆呆头呆呆脑,笑意忽然消失不见。

    他打开门,轻松写意的神情在一瞬间被严峻代替。

    “晚安。”冷沉沉的声音。

    “韩先生,我”阿德一看到他寒飕飕的模样,马上就变成“急冻人”了。

    小巫勇敢地顶上。“我们有事想要跟你谈谈一谈。”

    躲在屏风后的风颖瞪大眼睛。

    她的学弟干么夤夜私会韩道辰?莫非跟她一样都跟他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韩道辰看了看他们,半晌之后,往门边一侧让出通路叫他们进来。

    阿德与小巫像两只受惊的小老鼠,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我们听说风颖学姊受到受到攻击,是韩先生挺身救她。”小巫硬着头皮开口。

    “坐吧!”他下巴一扬,两只小老鼠立刻跳进沙发里窝好,乖得不得了。“怎么样?陶小姐受伤,终于使你们良心发现,决定开口自白了?”

    又来了、又来了!他又要欺负她的学弟了,真是搞不清楚,他干么对阿德跟小巫那么反常的恶劣?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风颖忍无可忍,用力地站起来。

    骤怒之下,她的脚丫很不幸地踩住浴袍的带子,她毫无防备的往前一扑,哗啦一声,屏风应声而倒。

    整大片的木制屏风朝两只小老鼠的脑门轰去,瞬间只有气势磅礴能够形容。

    “啊!”这是整人红不让吗?

    阿德与小巫被重重压住,龟缩在沙发与屏风之间。

    “这是怎么回事?天塌下来了吗?”比较神经质的阿德喳呼起来。

    “你们两个不准动!”韩道辰以飞快的速度走到后头,看到他这辈子所见过最美丽的景象之一。

    风颖狼狈地站直了身,浴袍因为衣带渐宽而缓缓荡开,若隐若现地露出她洁白如玉的美好胴体。

    这-刻,他的眼神爆出火花,真希望屋里没有那两只畏畏缩缩的小老鼠。

    下一刻,他的眼神降为冰点。

    “把浴袍穿好!东露一点、西露一点,你觉得很好玩吗?”他的眼神像火又像冰,滑过她的娇躯停留在她双腿之间的黑潮,眸光变浓。

    “怎么回事?”小巫比较镇定,但也觉得刚刚那句话有点不对劲。

    难道这屋里藏了一个没把浴袍穿好的女人?

    “在我说起来以前,你们都不准动。”他严厉喝令小老鼠们。

    顾不得手上伤口还没完全痊愈,他拉起风颖,用力将宽大的浴袍裹紧,襟口拉高,把狼狈的她原地转三圈,让长长的带子在她身上捆紧,绑个死结固定。

    “是你自己抢出来见人的,到时候别说是我陷害的。”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伸手敲敲屏风。“出来!”

    “你别对我的学弟凶巴巴啦!”风颖拉大嗓门。“这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

    “学姊?!”还没爬出来,小老鼠们就惊讶地呼叫起来。

    那个在韩先生的公寓里,不把浴袍穿好,东露一点、西露一点的女人是永远一把罩的学姊?

    把屏风顶起来的小巫与阿德,顾不得竖好屏风,两人动作一致,整齐划一地看过去,几乎按不回凸出的眼珠子。

    “学姊,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不下去下!情况很明显,学姊肯定是跟韩先生“有一腿”所以才会穿着男人size的浴袍,一脸春风拂过的表情躲在里面装害羞。

    “这个”风颖难得地慌了手脚。“这个说来话长,其实我、我”

    愈急就愈讲不清楚。她可不希望学弟们误会,以为她早就跟韩道辰圈圈叉叉,一边跟他共赴云雨,一边以学弟的保护者自居,是个可怕的双面人。

    “你怎么样?”可能是对学姊那种“凶、霸、悍、强”的印象太深刻,两个人一时之间想不到那么多,只觉得下可思议。

    为什么会有人想招惹像学姊那么凶的女人?而且还招惹到床上去!难道韩先生不知道学姊一发起威来,就能把人电成亮晶晶的电灯泡吗?

    他敢跟学姊“有一腿”是出于“无知”还是“敢死”?

    一道最有力、最强势的声音切进来。

    “话说回来也没有那么长。我跟小颖是高中情人,这次我从美国回来,干柴正好遇上烈火,就如此这般地烧了起来。”

    干柴烈火?我还你个咖啡奶精、金桔柠檬、花生豆花咧!

    “你这样说,我以后要怎么做人?”她吼过去,其实心里甜丝丝。

    “我不说,你也-样很难做人了。”他很平静地堵住她的嘴。回过头,两只小老鼠已经很伶俐地把屏风竖回去了。“回到正题,两位有什么话想说?我答应过,既往不咎。”虽然他冷冰冰的眼神就已经很吓人了。

    “这”阿德又犹豫了一下。

    他看了风颖一眼,意思是叫她坐好,不准乱动,更不准走光给别的男人看。

    “一杯马丁尼可以让你们壮胆吗?”问归问,他也不容他们拒绝。

    他走到小吧台旁,拆掉厚得夸张的绷带。

    他喜欢在小颖帮他换药时装出痛苦难当的表情,向她撒娇,恳求她务必把纱布缠厚一点,不然,平时她怎么可能会乖乖受他威胁?

    其实他伤好得差不多了,偶有渗血,但不严重。他将绷带丢到垃圾桶去,动作迅速的取出伏特加、苦艾酒、冰块与腌渍橄榄,迅速调了三杯马丁尼,而他则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酒杯送到了每个人的手上,他终于开口。“说吧!”

    阿德连连啜奸几口,有了点醉意,胆子终于大了起来。

    “学姊、韩先生,对不起,事情好像是我们惹出来的。”

    韩道辰还没开口叫他们剔除“好像”这两个字,风颖已经嚷了起来。

    “你们哪会惹出什么事?”她狠狠将马丁尼一杯下肚。“我从你们刚进大学看到现在,你们是矬了点,不过人才人品都不缺,是优秀青年哪!哪会惹是生非?”

    韩道辰不予置评。“继续说。”

    “大概是半年以前,我们到pub去喝酒。可是坐了半天,跟几个美眉搭讪,都没有斩获。”阿德一提起此事便想嚎啕大哭。呜呜,他是个没有魅力的男人吗?酒再一口来!“旁边的男人要不是小开,就是医生、律师,会计师,再不然就是abc、美国人、香港人、日本人,我们怎么可能钓得赢他们?”

    这倒是!风颖同情地点点头。

    台湾美眉是出了名的“嘴刁”一不用“次级品”二不爱用“国货”除了“三大公会”与电子新贵外,一般台湾男人在美眉的狩猎名单上可是敬陪末座,何况出马的是他们这两个楞小子!

    韩道辰闭了闭眼。他大概猜到接下去的发展了,但他仍忍不住骂出口。“笨蛋!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小开、医生等等等去泡pub吧?”人家都不用做事的吗?

    “我们当然知道他们在吹牛!”小巫急急开口,好像这一辩解,他的智商就会“登!”一声,从七十跳到一百七。“哪有abc会讲一口台湾国语?哪有香港人把普通话讲得那么溜?哪有日本人说中文,一点点怪-怪调都没有?”

    “没错。”阿德用力地点头同意。

    “所以你们也开始吹牛?”

    “对。”阿德想放下酒杯,整个人却往前一摔。一杯马丁尼就是他的极限了。

    “不对。”小巫把他拖回座位上。“我们不算吹牛,只是把正在进行的实验说出来而已。”

    “然后加油添醋,企图引人注目。”韩道辰冷静开口,小巫愧疚地低下头。原来问题的根源就出在两个把不到美眉的男人身上!“你们对女人没有吸引力已经够不幸了,嘴巴为什么不闭紧一点?”

    “韩道辰!”风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的话好毒!”

    一杯马丁尼也让她的情绪更容易激动。

    他不理她。“继续说。”

    “我们把自己吹牛成科学家,把正在研究的止痛药夸大得很离谱。事实上,这种止痛药轻量就有很好的作用,但如果服用过量,就会产生幻觉,让人感到轻飘飘,就像——”

    “毒品。”韩道辰熟练地接口。经过秘密调查,他已经太熟悉这些资料了。

    “等我们说完,才发现旁边多了好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也在听,我们有点怕,就赶紧溜了。”

    看他们三角猫的功夫,恐怕也没回头去察看有没有跟踪者追来吧!

    韩道辰重重放下酒杯。“可恶!就为了得到女人的青睐,你们知道自己泄漏了多么危险的事情吗?”

    “怎怎么说?”风颖有点大舌头,脑子有些清醒,又有些醉茫。

    “止痛药极有可能会跟毒品牵扯不清。有种止痛药——0xycontain号称为乡下人的海洛因,一颗药丸作用时间长达十二个小时,超量使用就会上瘾,这时,所谓的止痛药就变成了毒品了。”

    小巫愧疚地低下头。

    “我相信从那一天起就有人盯上你们了,先从你们开始调查,一路追到小颖身上去,上次袭击郑小姐的歹徒原本的目标也是小颖。”

    “为什么?”她不明白地问。醉晕晕的脑子里只想得到,难道是因为她她长得比较漂亮吗?

    “因为你是实验的主持人,所有实验内容都在你的小脑袋里,只要带走你,要制造毒品并不困难。”

    大伙儿意识到事态严重,顿了顿,厘清其中的关系。

    “慢着,这就是几天前我被簇拥上不明公车的原因?”醉雾散开,她的脑袋突然灵光了。“这也就是那时你警告我,没有你的陪同不许到处乱跑的原因?”

    “正是如此。”

    “可恶!你当时干么不讲快一点?如果我知道有这样的事,我才不会”

    “你会。”韩道辰斩钉截铁。“你不可能乖乖听话,你还是会往危险里跳。”

    风颖扁扁嘴。算他有理!她并不是个安分的人,好奇心会在她的体内钻来扭去,直到她采取行动,亲自去了解事情真相为止。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连她这个前任“康诺”的地下总司令,都下知道有这档事。

    “自从我接手康诺的执行长,就必须掌握所有的状况。”他语带保留,不想让她知道他是知道她有危险,才马不停蹄地奔抵国门。

    “那么,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跟阿德”小巫不安地问。

    “我只是在猜测,你们有很明显的心虚。我在等你们坦白,你们不说清楚,我不知道事件的源头在哪里。”

    他只知道,表面上看似一片平静,台面下却波涛匈勇。这些研究员心思都很单纯,根本下知道有多少黑道分于早已躲在暗处窥伺着,随时都会伸出魔爪。

    “对不起,我”说好要一起道歉的,可是一杯马丁尼喝下去,阿德已经呼呼大睡,小巫一边忏侮,一边偷偷踹他的脚。

    “以后,不准你们再到pub钓女人。”韩道辰面无表情地警告。“一个上道的男人应该同时闭紧嘴巴兼拉紧裤腰带。”

    风颖又跳起来抗议。“难道你不能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教训不对,是指导他们吗?”她的学弟,只有她能“管教”呢!

    他睥睨着脸儿红通通的女人。“难不成你还指望我替他们介绍女朋友?”

    风颖与小巫眼睛一亮,就连醉倒的阿德也打了声响亮的酒嗝,以示赞成。

    “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不要老想欺负人,偶尔也要以赏代罚、恩威并施嘛!”

    她握着他的手摇啊摇、摇啊摇,十足的小女生模样,薄薄的酒意让她的性子圆滑甜润了些。

    她附耳上来,美丽起伏的曲线密密实实地贴在他身侧。

    “卖我个面子嘛!他们一路走来,都是我罩的耶!”软软的求。

    “那又怎么样?”他的嗓音如刚似铁。

    这回,央求变成了威胁。“你想害我没面子吗?”

    敢情这女人三番两次为了学弟跟他呛声,都是“面子问题”在作祟?

    他定定地看着她,每一个感官细胞被软玉温香诱惑得颤抖,想到浴袍下那粉嫩嫩的娇躯,以及令人有如置身于天堂的丝滑双腿这些都是他爱的,他要的,终将属于他的。

    她死要面子,他就给她面子,让她如愿又何妨?

    “等解决掉这两个楞瓜扯出来的烂问题以后再说。”他终究还是让步了。

    “康诺”决定一反低调的风格,化被动受袭,为主动出击。

    在韩道辰的全体动员下,他们决定召开一个成果发表会,引狼上勾。

    记者会的主角,当然是各路人马势在必得的最佳诱饵——陶风颖,至于那位挂名最高首长的白恕横教授早就飞到美国去参加一连串的国际研讨会议。

    为了不使发表会的内容贻笑大方,风颖卯足了劲来准备。她写了讲稿,制作幻灯片,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只除了小巫与阿德偶尔会过来帮忙以外,其它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跑去听候韩道辰的差遣。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缘了?

    她写讲稿写累了,气冲冲地赶到他的办公室,准备痛捶他几拳出出气。

    “执行长,这是您的咖啡。”

    风颖站在门口,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

    面前这位笑靥如花的女人可是先前一讲到韩道辰就充满敌意的兰玉?她是不是看错了?

    兰玉的脖子上戴着治疗用固定器。“如果有事再吩咐我。”然后翩然离去。

    而且,走过她身边时还对她笑一下。笑一下耶!这不啻是一帖抢男人的战书!

    “你跟她有过什么?”她踩着重重的步伐前进,揪起韩道辰的领带问。

    “哪有什么?小心!咖啡都要洒了。”他努力保持平衡。

    “她泡的咖啡比我更重要?”风颖倒抽了一口气。

    这个凉薄的男人,就是先前跟她在出租公寓里窝了几天几夜,免费提供他的身体,让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切任她随心所欲的男人?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明知道她在吃醋,却始终不肯讲明白。

    “我告诉你,在我们嘿咻成功以前,不准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她气急败坏地吼。他突然沉默不语。

    “听清楚了吗?”她大有“大姊大大大”架式地往桌面一拍。

    韩道辰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想,不只是我,连他们都听清楚了。”

    他们?不会吧!她像机器人似的,喀喀喀地转过脑袋。

    赫!整个研究中心的人都趴在门边、强化玻璃墙上偷听,连连完美丈夫第一人选白禹铨也在其中!

    天哪!她在最短时间内辣红了脸。

    韩道辰站起来,凑在她耳边,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的音量说道:“别这样,陶小姐。我知道你对我的占有欲很强,不容许其它女人染指我,但有必要用这种昭告天下的方式,形同为我戴上超合金贞操带,避免我出轨吗?”

    “你!”他百分之百是故意的。“你、你、你”“你”不出来了。

    她银牙一咬。面子、面子,面子最重要!

    她板起冷若冰霜的面孔,腰板打直,用尽人生最后的一点点尊严走出他的办公室,对众多惊骇的眼光视若无睹。

    然后,在下一个转角,开始拔腿狂奔!

    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她真的说了“嘿咻成功”这种丧失“大姊大大大”颜面的话?她真的警告韩道辰不准去拈花惹草?她真的气势磅礴地大拍桌面,问他“听清楚了吗?”?

    天哪、天哪、天哪!她还有什么脸去见大大小小的学长学弟学姊学妹?她该怎么面对情谊菲浅的兰玉?还有,那个完美丈夫第一人选白禹铨,她要怎么对这位翩翩男士解释“嘿咻成功”的意思是

    她冲进自己的实验室里,拉开椅子,把小脸埋在双掌之中。

    她知道再过不久,几位交好的伙伴就会过来安慰她,起码愣头愣脑的阿德与小巫会过来给她说笑解闷,然后将尴尬化解为无形。

    他们会准备很多笑话,来说学逗唱的

    但是,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三刻钟过去了、一个下午过去了,都没有人过来。

    她发觉一个空前的危机——不知道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那些“学姊长、学姊短”的伙伴们,全都被收编为韩道辰的喽罗了。

    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月后,韩道辰在五星级饭店订下商务会议厅,准备召开发表会,大肆宣扬“康诺”的实验成果。

    虽然风颖尽量把讲稿写得很丰富,但是以同行来说,这样的成果硬要推上台面发表,肯定要配备城墙一般的厚脸皮,才能挡得住绷名钓誉的攻击。

    二楼商务会议厅的准备工作,正如火如茶般的进行,发表会的焦点——风颖,却在饭店的尊爵套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你这样做,会害我们的实验进度曝光,别的研究中心会追上来抢成果!”

    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韩道辰耸了耸肩。

    “我们之前不都签了保密条款?这样召开记者会,机密大放送,那签保密条款又有什么意思?”仿佛之前的对立都是假的!

    他努努鼻子,好像有一只不识相的苍蝇在他鼻前嗡来嗡去。

    “喂,你倒是说话呀!”她跳过来掐住他的脖子,非逼他表态不可。

    他才刚睁开眼睛,门上就传来极富节奏的叩门声。

    这是暗号!韩道辰立刻拉下风颖的手,起身去打开门。

    进来的人是白禹铨,后头跟着一个低着头,半蒙着脸的年轻女人。

    乍然见到白禹铨——她那完美丈夫第一人选,风颖依然很忸怩不安。自从她口出狂言,说要跟韩道辰“嘿咻成功”之后,就很难正眼面对他。

    他是不是想要收回那句话,不想再以结婚为前提跟她交往了?

    很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居然没有半分遗憾的感觉。怪了!

    她所有的疑惑,都在低着头的女人取下面纱时,瞬间胞光光。

    “你”她惊声尖叫。“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一样的皓齿明眸,一样的波浪鬈发,一样的仕女装束,一样顶高小小的鼻尖,一睑“我是大姊大大大”的自信神情。

    她不是在照镜子吧?风颖小心地伸出手指,戳戳对方。

    啊,真的是个人!

    本尊惊慌失措,分身老神在在的状况逗乐了在场的两位男士。

    “她不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白禹铨微笑,仿佛对一个月前的事心无芥蒂。“她只是易容成你的样子。”

    “怎么可能?”那么像耶!就算她家老爹也分不出来。

    “嗨,我叫沙宾娜!很高兴跟你认识。”她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讲稿,都是风颖原先上发表会要谈的内容。

    “这是怎么回事?”她回头质问韩道辰。

    “沙宾娜是个很会模仿他人动作与口音的高手,她的身高与你相仿,我请白禹铨去找她来当你的替身,”

    “可是那张睑”她不喜欢有人跟她有同一张脸,尤其是在韩道辰面前。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什么翻上心头的男人“只有”韩道辰?白禹铨呢?她的完美丈夫第一人选的感受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吗?

    不行不行,她得把心思从韩道辰身上抽一点回到白禹铨那边去!

    韩道辰揉揉她的青丝,说道:“国外科技比台湾发达,他们早就研发出以猪皮当作人造皮肤的原料,进而供应人皮面具的需要”

    他还没有说完,两张一模一样的俏睑立刻揪成两颗小笼包。

    “猪!”风颖尖叫。

    “pig!”沙宾娜也尖叫。

    “你居然叫人用猪皮仿造我的脸,我美美的脸?”风颖的炮口对准韩道辰。

    “你居然敢骗我,让我把猪皮黏在脸上!”沙宾娜的火山融岩喷向白禹铨。

    两个男人摸不着头绪。

    “猪有什么错?”

    “你们干么歧视猪?”

    “因为,因为”沙宾娜必须控制全身的力气才不会把猪皮面具扯下来。

    “因为猪跟有尊严的美女一点关系都扯不上!”还是风颖说的卡轮转。

    “思!”沙宾娜跟着用力点头。

    两个男人大惑不解。眼前两个女人或多或少都跟生化科技扯得上边,什么光怪陆离的事都听过闻过了,有必要在这节骨眼儿上跟微不足道的猪过不去吗?

    两个女人用力跺脚,简直气到不行。

    猪当然没有错,但是、但是风颖只要一想到她美美的脸被猪皮复制了;而沙宾娜只要一想到,她脸上正贴着改良过的猪皮,就不由得全身“皮皮丛挫”

    呜呜,她们好歹也都是美女一枚,为什么要接受这种不“人”道的待遇?

    韩道辰接下来的交代,把她们从自怜自哀的心情中拔了出来。

    “风颖,你今天就待在这个套房里,发表会将请沙宾娜假扮成你出席。”

    “什么?”她惊讶不已,惊讶之后,是一阵媲美火山爆发的愤怒。“你不让我出席?为什么?”那她写那么多讲稿、做那么多幻灯片,是做辛酸的吗?

    “沙宾娜会防身术,她照顾得了自己,但你做不到。”他严厉地瞪着她。“我知道你不可能乖乖听话,但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我们要乘这个机会将觊觎你那颗小脑袋的不法之徒-网成擒,知道吗?”

    “不、知、道!”她还想抗议。

    喂喂喂,他以为他是谁啊?

    只不过是跟她有过几次“未成定局”的“仿”肌肤之亲,他就把她当作所有物,叫她往东就往东,叫她往西就往西,叫她乖乖就乖乖,他真以为她这么听话?

    他霸道地命令。“说好就好。”

    她在心里默念一个“不”宇,然后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开口。

    “好。”

    韩道辰锐利的眼神梭巡了她的小脸好几次,然后点点头。

    “记住你现在所承诺的。”他看了眼腕表。

    “走吧!记者会就快要开始了。”白禹铨催促。

    “那要是记不住怎么办?”她甜甜地问。

    他邪恶地应回去。“我就不帮你的门做安全检查。”

    卑鄙下流!她倒抽了一口气。他居然敢在别人面前讲“这个”!

    见到她震惊的反应,白禹铨与沙宾娜果然很好奇。

    “这间尊爵套房宽敞舒适,也很安全,一般人没有密码是不能坐电梯上到这层楼,还需要安全检查吗?”

    “到底是什么门需要做安全检查?”

    韩道辰清了清喉咙。“就是那道通往”

    “慢着!”她激动地跳起来。他还真的想解释咧!“没有、没事,我会乖乖地待在这里,我保证。”

    她瞪了韩道辰一眼,无声地警告他啥部不准再多说。

    “走吧!”沙宾娜迫不及待地领头走去。

    她巴不得记者会愈快结束愈好,那样她脸上的猪皮就可以愈快拿下来了。

    白禹铨跟着出去,安抚沙宾娜的情绪。

    “瞧,我抓到了你的弱点。”韩道辰俯下身,在她耳边切切低语。“蜜糖,乖乖在这里等我,不然我就告诉大家,那道神秘之门后头的秘密是”

    一个巴掌还没甩过来,他已经迅速地走了出去。门板一关上,一颗抱枕立刻飞了过来——砰!没有命中目标。

    该死的韩道辰!风颖几乎咬碎了银牙。他敢出去张扬,他就给她试试看!

    她气愤难平,在沙发上坐不到三十秒,小屁屁像装了弹簧似地跳了起来。

    要她乖乖待在这里,很难。她又站着想了五秒钟。不对,应该说是不可能!

    她握起双拳,两眼瞪着天花板,女儿当自强!决定了,她要出去为自己拚搏“大姊大大大”才不会躲在男人的西装裤下等着被救援!

    她扬了扬高傲的下巴,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皮箱,里面“家私头”一应俱全,她整装完毕,戴上渔夫帽,提起笨重的大包包往门口走去。

    上前来阻挡的保全人员,被她抖抖手帕,释出麻醉药而轻易放倒了。

    她充满雄心壮志。今天,定要叫你们瞧一瞧,大姊大大大发飙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