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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就是随便问问。”池裳一愣,下意识的反驳。
她最近当真的是昏了头,总是会不自觉的回到从前的状态。又或者,会更甚。
她对他的恐惧,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减缓了许多。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她更加心惊。
因为一旦回到过去,她害怕,只会更加的万劫不复。
“无妨,本王知道你是在嘴硬。”荣轲伸手,一把将池裳整个人都圈在了怀中,掩饰不住的愉悦。
屋外。
还是一如既往的责令的声音。
毕竟是疑似的犯人,李坚想要做出一副以理服人的样子,因而倒还没有硬闯。
池裳撇嘴,有些无奈,“都要上公堂了,你这么高兴是做什么?”
荣轲将池裳朝着自己的怀中按了按,下巴抵在她的秀发上,“本王很高兴。”
高兴她,又开始和从前一般,开始担忧自己的安危。
这是好现象。
“好了,你好好留在屋中,本王给你做好了膳食,无事不要出门。”荣轲有些不放心的嘱咐。
暗处他已经安排了人,不会对池裳有什么威胁,只是他还需要些时间。
“我知道。”池裳点头。
她不会随便出门的。
这种时候,她不会给他添乱。
眼睛一瞥,就看到了桌上的膳食。
池裳莫名的觉着有些好笑,“荣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唔——”
池裳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一个合适的词语。
荣轲最近,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让她觉得新奇,却也心悸。
“别胡思乱想。”荣轲心里一急,生怕她又想起了之前一些不好的事情。
两人的关系似乎刚刚的有些缓和,他可不愿功夫都白费了。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是越来的越大。
外面的人,似乎已经用尽了耐心,预备着直接闯进来了。
“不会。”池裳皱眉,从荣轲的怀中挣脱开来,看着他就这么走了出去。心里莫名的有一块,空了下去。
不知道是与外面的人交涉了什么,池裳只觉得很快,屋外就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桌上的食物还都是温温热,屋内也是安静的可怕。
之前她一样的是独自一人,荣轲不过来了几日,她居然开始不习惯一个人的感受。
这份认知,让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烦躁。
将手上的筷子一丢,人直接的出了屋门,想要在院子里透透气。
没曾想,一开屋门,就见到了她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屋外的石凳上,坐着的,正是李坚。
手里还拿了一把折扇,轻轻的晃着,自以为很潇洒的模样。
池裳后悔了,她还真是不应该出来。
转身就想要回屋的时候,就被李坚给拦了下来,“池姑娘留步。”说话间,人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何事?”池裳朝后退了一步,清清冷冷的开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李坚一愣,他本以为,自己将荣轲带走,池裳多少的应该是有些着急才是,所以他才会之这里等着,等着池裳过来找自己,这样的话,他便有了缘由和借口。
不曾想,自己出现了,池裳还是一副不愿意见到他的模样。
李坚有些急了,“池裳,你的夫君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毒害他人,你就不着急么?”他本就不是一个藏得住事的人,这个时候自然的着急起来了。
毒害他人?
谁么?
李大娘?
这么蹩脚的借口,亏他也说的出来。
池裳觉得有些好笑,“李公子,我夫君与李大娘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害人,你就算是要寻个借口,也该找一个好些的。”
在这件事上,她的性子,还真的不是太好。
若不是荣轲嘱咐了,他暂时的还需要一些时间,等朝堂那边的消息的话,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和眼前的人继续的纠缠下去了。
这连讽带刺的话,她只怕是会说的更难听。
找借口?
李坚的脸色一白。
这件事,他本来就是故意的用来陷害荣轲的,所以这个时候,自然的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最起码,他也是知县身边的师爷,多少也算是个小官,所以他的话,应该还是有些威信的才是。
可是眼前的人,分明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还是一副,极为相信自己夫君的样子,这看了,只会让他更加的窝火。
“池裳,不管你信不信,这人已经进了大牢是事实,我要是想要它变成真的,也并非不可能。”他是铁了心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池裳,眼里流露出来的贪婪之意,毫不掩饰。
美,当真是极美。
他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
他一定要得到她!
池裳皱眉,心里一阵泛恶心。
李坚的目光实在是太光明正大了,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更何况,他的称呼,更加的是让她不爽。
“李公子,你还是唤我池姑娘比较妥当。”池裳顿了顿,继续到,“还有,你方才,自己也承认了,这一次,你就是故意陷害我夫君的,是不是?”
虽说明知道这是陷害,可是没想到这人这么的沉不住气,这么快的就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看来,她还是高估了眼前的人的实力。
李坚一愣,贪婪的目光中,微微的隐藏着些许阴狠,“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在这湖州,我说一,还没有人敢说二!”他在这湖州横行霸道惯了,也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性子,这时候,自然的也是开始撂狠话。
这么多年,他在这湖州,也是小有名气,只可惜,这湖州的女子,还真的就没有他看的上的,多半都是玩玩了事。
碍于他的身份,许多贫苦人家的女子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过去都是得到的太容易了,偶尔有一两个得不到的,他也会用些手段得到。
就如同这次一般。
自家的姑姑一直都是被自己蒙在鼓里的,所以还以为他一直的没有娶亲,没想到这一回,还真是给他介绍了一个大美人。
这天上掉下来的美人。他还能不接着?
“哦。是么?”池裳轻蔑的一笑。
她好歹也是在世家大族里生活了多年的人,很多事,她不参与,却不代表着她没有见到过。
像李坚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
“啪。”的一声,李坚直接的将自己手中的扇子给合上了,“你这笑是什么意思?怎么,想通了不成?”
想通?
她想通什么了?
“这样吧,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池裳,我要的是你,只要你答应跟了我,我保证,会让你的夫君完好无损的离开大牢,怎么样?”李坚看到池裳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于是,迫不及待的就将自己的底牌给亮了出来。
“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池裳了然。
他是想着,荣轲进了大牢,自己一届妇人,这个时候,定然是会走投无路的,到时候为了救人,她也一定是会去求着他的。
到时候,他就会顺理成章的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
“怎么样,你要是答应了我,我保证,立马放人。”李坚贪婪的一笑,伸出手,就想要牵住池裳的衣物。
池裳猛地后退一步。
“李公子,还请你自重。”池裳瞄到了地上的石块。
要是可以的话,她真的是很想一把将石子砸到他的脑袋上去。
分分钟让他去死!
自重?
“怎么,你难道不想救你夫君?”李坚有些懵,她和她夫君不是很恩爱么,这个时候,就算是不愿意,也不会拒绝的这么干脆的。
寻常的女子要是听到了这样的事,就算是不哭哭啼啼的,一听到有法子救人,多少的也是应该把握一下机会才是。
怎么,怎么会是这么个反应?
“想,自然想。”池裳环顾了一下四周,没见到人影。
心里隐隐的有些奇怪。
按理说,她在这边和李坚耗了这么久,荣轲的人,不应该已经出现了才对么?
还是说,在等她在套话?
李坚方才一直的都在她的院子里,荣轲早就给她留了人,依着荣轲手下的性子,若不是荣轲允准,是绝对不会允许李坚一直的留在这里的。
除非,他是故意的。
思及此,池裳的心,就更加的安定了,完全的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的情绪。
眼前的人,明显的比她还要沉不住气。
“那你是答应了?”李坚的眸中,顿时流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李公子,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她只是说想要救荣轲,但是这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
“那你——”李坚有些语塞。
这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了。
“李公子,按照你的说法,我夫君是被冤枉的,既然是被冤枉的,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事情总会真相大白。”池裳说到做到,真的就是一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别忘了,他可是在我的手里,我若是想让他成真,他就要成真!”
“李公子还真是妄自菲薄,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师爷,当真有这么大的能耐?”池裳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他的身份,是他一直最引以为傲的存在。
如今被池裳这么一讽刺,顿时就冒了火。
“看来,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坚一个健步上前,想要一把攥住池裳。
手刚刚的抬起来,一个石子瞬间的砸到了他的头上,鲜血如注,一下子冒了出来。
“啊——”李坚杀猪般的声音,瞬间的贯彻了她的耳膜,震耳欲聋。
“谁!给老子滚出来,是谁!”李坚捂着脑袋,疼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石子是被人直接的用巧劲,给击到李坚的脑门上的。
避开了重要的穴位,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打到了关键的地方。
李坚不是习武之人,自然的是受不了这份痛楚。
池裳看着,眼里忍不住就浮上了几分笑意。
真不知道,这刚才动手的是谁?
还真是了解她的心思,她刚才就想要将石头给扔到他脑门上的冲动了。
不过她没这个立场,毕竟让她直接来,她不一定可以砸对地方,说不定还会坏事。
“说,是不是你!”李坚捂着脑袋,奈何鲜血还是不停的流下来,将他的眼睛都染的有些鲜红,看起来有些可怕。
“李公子说笑,我手上可什么都没有。”池裳摊手。
暗中的人现在还不方便现身,索性她也就装傻到底。
“你——”李坚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
“滚进来!”冲着门外一喊。
顿时,一个衙役就冲了进来,看到李坚的模样,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师爷,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小的去给你找大夫?”
门口还守着人?
看来这李坚,还真是贼心不死。
“给我搜,一处都别放过,给我仔仔细细额搜!”他就不相信了,胆敢暗算他的人,他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给放过了。
说话间,李坚没漏掉池裳脸上的任何一分神情。
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等他把人找到了,看他怎么对付她!
还敢暗中安插了人,难怪这么的有恃无恐?怎么,是想着这些人帮她去劫狱不成?
妄想!
“李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他不嫌累,她看着都累。
荣轲的人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找到了,还能在他的手底下待着么?
不要说是他的人了,就是她自己,也就是最多的知道这些人是在暗处护着她,至于具体的在什么位置,她还真的是不知道。
“来人,给我把她……”带下去!
李坚怒极,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脚背上,就已经瞬间的被插上了一把匕首。
泛着银光。
李坚整个人都直接的倒了下去,这一回,连疼都没来得及喊,直接的晕了过去。
池裳猛地看见了血淋淋的场景,人有些懵。
下一刻,屋外的衙役已经是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将李坚给七手八脚的抬出去了,还顺便的,将她家门给封上了。
估摸是顾虑着暗处的人,否则,池裳毫不怀疑的肯定,这些人,肯定是想把她也一起的带走的。
只不过,没那个胆子,索性也就没动手。
“多谢。”池裳冲着院中喊了一声。
她知道那人是一定可以听见的。
虽说保护她是荣轲的命令,但是她还是想要道声谢。
果然,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再听不到任何的回应。
这些人,没事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果然如此。
一场闹剧结束,院子里的气氛都变得浑浊了起来,让她难受,直接的进屋。
心里却微微的开始有些恍惚起来。
今日,若是没有荣轲在的话,她是不是,其实根本不会这般的镇定呢?
又或许,若是荣轲根本就没有过来,自己被李坚缠上的时候,又该如何?
池家军的人,早就被她给打发了回去,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是荣轲不在的话,她该怎么办?
莫名的,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池裳突然的有些后怕起来。
方才对着李坚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倒是开始有些后怕起来了。
这样的情绪,逼着她不得的不去面对着一件事情,一件被她刻意的逃避的事实。
她对荣轲的依赖,竟然已经到了这般的地步了么?
这可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她不要回到从前,更加的不要回到过去!绝对的不要!
*
湖州衙门。
荣轲立在公堂之上,衣衫简单,却是掩饰不住一身的贵气。举手投足之间,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气势,
知县微微的有些压力。
他纵然只是在湖州当官,可是当年科举的时候,他也是进过京,在官场上混过几年的人,这眼力见,起码的是比李坚要好上许多。
尤其的是,这人腰间,别着的那块玉佩。
让他不由的有些汗颜。
这东西,多半都是身份的象征。
在周围扫视了一圈,自己的人都已经躺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了。
知县觉得自己脑门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
他刚才还没仔细的打量,看着这人不跪,直接的就上了火,想要教训一下的时候,没想到自己的人先全部的倒了,一个都不剩。
他这才慌了神,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心里就更加的是没底了。
“现在,是否还需要在下继续?”荣轲冷眼瞧着,轻轻的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这湖州的官风,当真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今日过来公堂,多少的还是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的。毕竟官场繁杂,总还是有着几个好的官员。
本还未曾想要将湖州的大小官员一锅端的想法,现在看来,还真是多余了。
这湖州,从上到下,就没一个是眼睛亮的。
他这因为是池裳家乡,而流露出来的难得的恻隐之心,也算是耗尽了。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知县心虚了。
“不过平头百姓。”荣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言语。
李坚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师爷,不曾知晓朝中的事,所以无妨。
但是这湖州的知县,大小也是个官员,朝中的人事就算是不深入了解,也必然的是会有所接触的。
睿王的名号不能用。
他也没打算将诛圣阁现在的就扯进来。
兵部的事,之前打仗的时候,诛圣阁已经开始牵扯进来了一次,这一回,他得暗中来。
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湖州,还不值得他这般的大动干戈。
平头百姓?
他要是相信了,就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普通的百姓,会在暗中有着不知名的高手保护着?还将他的人,给弄得全是伤?
更何况,这价值连城的玉佩,哪里是普通百姓可以肖想的?
可是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
眼前的人身份明显不简单,他不能够硬来,可是吧,这么多年下来,他和李坚早就是狼狈为奸习惯了,这一回也不例外。
这事已经做出去了,想要收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倒还不如,直接的将这假的,给变成真的,然后就是想推脱就推脱不了。
天子犯法尚还与庶民同罪。
这人已经被他给关起来了。
要是随便的将罪名给坐实了,就算他不是普通人,自己的损伤,怕也是小些。
他不能冒这个险。
这事,必须的要速战速决。
“来人,先带下去,若罪名属实,本官自会严惩不贷!”知县一拍惊堂木,直接的退堂。
剩下的衙役,不由的都是有些面面相觑,想要上前将他给押下去,可是又实在的不敢,踌躇之间,竟然是愣在了当地。
公堂上,安静的可以。
“哒——”一个小物什直接的朝着荣轲飞过来。
荣轲一接,是一颗蜡丸。
轻轻的碾碎,露出了里面藏着的字条。
是朝中的讯息。
嗯。速度还挺快。
看来这大牢,他是没必要再过去了。
不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荣轲嫌恶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下子就坐在了公堂之上,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慢条斯理的道,“一个时辰以后,把你们知县,给我请出来。”
衙役们彻底懵逼。
这,这一个要坐牢的人,怎么就这么大的架子?
还,还偏生的,让他们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荣轲没再可以的收敛自己身上的气势。
这下子,屋内的人,几乎都猜的出来,这眼前的人,可绝对的,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还是,躲远些的好。
几个衙役纷纷后退,一个接一个的跑了出去,就好似这屋内有着洪水猛兽一般。
荣轲轻笑,对着空气吩咐了一声,“将人接过来。”
“是。”空气中,沉稳的传来了一个声音。
算算时间,池裳也应该的是用完膳了才是。
倒是比他想的更快。
既然敢随随便便的觊觎他的人,就要相对的付出代价才好。
更何况,他走的时候,明显的察觉到,池裳对他有些不一样了,这是个好现象,他必须的要趁着这个时候,趁热打铁的好。
到时候,万一过了这村没这店,可就得不偿失了。
转动着扳指的手顿时停下,公堂外面,缓缓走近的人,让荣轲的脸色,瞬间的阴沉了下去。
“四弟,好久不见。”荣衍还是一脸公式化的笑容,对着荣轲轻声。
公堂外的衙役,很明显的已经被全部的清场,因而没有人能够听到二人的对话。
“你来做什么?”荣轲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
倒是忽略了这一点,派回去的人,只怕是没有能够避开荣衍的视线。
自从池裳走了以后,除却他以外,还有一波人马也在不停的寻人。
他知道,那是荣衍的人马。
“你来做什么,本王就来做什么。”荣衍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他对池裳,从未有过半分的掩饰。
荣轲既然能将人给逼走,那么他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退缩。
他了解池裳的性子,这么多年,在荣轲的身边留了这么久,她都从来没有动过离开的念头,这一回倒好,筹谋那么久,不惜跟着荣轲上了战场,就只是为了离开。
可见,荣轲是将她伤的有多深。
他虽然查不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很清楚,那一定是他不会想要知道的真相。
荣轲多日来的好性子,在这一刻,被荣衍彻底的打败。
先来一个李坚,又来一个荣衍。
这些人,当真是当他是死的么!
李坚,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可眼前的人,终究,只会让他满腹危机。
满心满腹的怒火,终归只化成了一句话。
“荣衍,她是本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