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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网络上和司元洲传的沸沸扬扬的绯闻，短短一上午，她的手机几乎快被打爆。
她本想给还在剧组里拍戏的秦杨先行报备，还没拨出去，就先接到了经纪人打来的询问电话。
“彭哥...”
“你和司元洲在谈恋爱？”
几乎每个人开头都是语气震惊的这一句。
穆晴昕又把刚才同青怡讲的话复述一遍给彭哥听。
听完解释的彭哥，语气里明显带上了失落，“只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俩真在一起了，他还能帮帮你。”
“...没有。”
“不过他又选你去拍新歌MV，又请你吃饭的，肯定也是有些企图吧？如果他跟你要求些什么，你一定要答应他啊，以后你想拍什么戏就行了。”
“......他没有要求我什么。”彭哥语气里的露骨有些吓到穆晴昕，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都是这么看待这种事情的，只分可以不可以利用。
“那就这几天蹭蹭热度吧，我看看能不能给你趁热找点活。”
已经不知道怎么接话的穆晴昕，好不容易才寻了个借口挂断彭哥的电话。
其实也知道他的反应就是正常圈内人看到绯闻的反应，一名不文的新人靠着和天王的暧昧一夜爆红网络，作为她的经纪人不想着趁此机会让她上位，难道要去祝福他们是真爱万岁？
但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她还是没有办法坦然地接受娱乐圈里最深的黑暗面。
因为这个电话的打扰，她平复了心情，又酝酿了好一会才拨通秦杨的电话。
电话响到她都快放弃挂断的时候，才被接起来。不过秦杨心情很好的样子，语气十分轻快，让她暂时放下心来。
“难得主动给我打电话啊。”
她心虚地先拍马屁，“怕影响你拍戏才不怎么给你打电话的，其实每天都想听你的声音。”
秦杨低沉的笑声从话筒传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时有些羞耻。
“我的意思是...你声音很好听。”
“嗯，品味不错。”
因为过于逃避要讲的正事，她接着话头又跟秦杨闲扯了几句无关的事情，直到秦杨那边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提醒他还有几分钟准备时间，她才正视到自己不能再拖下去。
“我想跟你说个事，你先保证不能生气。”
“说吧，什么事。”
“一定不能生气哦，”她决定直奔主题速战速决，“和司元洲有关...”
“哦？”她都能想象秦杨挑着眉吐出这个单音词的模样，眉眼一定有些怒意。
但她还是压下心中的忐忑，按原计划把所有的事情同秦杨和盘托出，包括没同青怡讲过的表白，以及今早的电话。
电话那头一直很沉默，但她开了口之后就像泄了洪的闸门，越讲心里越轻松，所有的包袱都似乎被甩在脑后，毫不保留地一口气讲完了前因后果。
“你在生气吗？”她的语气好像瑟瑟发抖地等待法官宣判的被告。
“没有。”秦杨似乎很忙，小声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又凑近话筒回复她，“等我晚一点打给你。”
“等一下...”她急匆匆的呼喊还没讲完，电话就传来了忙音。
秦杨直接挂断了电话，她的心随着被挂断的电话悬在了半空。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在等着秦杨“晚一点”会给她的电话，他没说“晚一点”到底是几点，穆晴昕也就一直把手机带在身上，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掉。
等待的时间实在过于漫长，她想着做些家务转移一下注意力，可惜无论是拖地、擦角落的灰尘还是打扫厨房，不过10分钟总会有放在兜里的手机在震动的错觉，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掏出手机，又失望地发现都是自己的错觉。
几次之后，她就放弃了。直接瘫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脑袋支在玻璃茶几上，手机摆在眼皮底下，保证屏幕一亮就能看到，然后拿过遥控器打开，假装在看电视。
时不时回想起早上看到的评论，忍不住点开看看网上讨论的情况。话题榜依然还在，对她的评头论足也没有停止。她看了一会，又心烦意乱地关掉。
期间司元洲发过好几条简讯给她，但她实在没有力气去回复，一直假装没看到。
就这么蹉跎打了傍晚时分，她心心念念的名字才在手机屏幕上亮起。
她兴奋了那么两秒钟，又被恐惧所支配。实在不太敢去想接起电话后他会谈到什么内容，会不会直接把她打入地狱。
黑色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整个玻璃茶几都随着它颤抖。
她还是伸手拿起她盯了一下午的电话，鼓足勇气按下通话键。
“秦杨。”
“在做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很平静的声音，和平常讲话时一个样，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没什么，在看电视没注意手机响了。”总不能说自己又紧张又期待地盯了一下午手机，在他终于来电的时候，又胆怯的不敢接起吧。
“昨天你没受伤吧？”
“啊？”
“不是说在商场遇到骚乱吗？没被挤到或者撞到吧？”
“没有...”她有些跟不上秦杨的思路，“等等，你不生气吗？”
“因为绯闻？我又不是气球，哪有这么多气可以生，”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似乎真的没有受到影响，“现在还把绯闻当回事的话，就太对不起我在这个圈子里待这么多年了。”
“你...相信我？”
“嗯。过段时间大家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别的八卦上，你最近少出门。”
说道最后居然说了和司元洲一样的话。
“你们不是一起拍了个MV吗？”
秦杨突然又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她满头雾水还是乖乖“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放出来的话，可以借势给他新专辑造势，还能以工作为名转移一些注意力。”
“......”
她听得脑子都有些晕眩，他却还在继续，“更重要的是能帮你再吸引一波热度。”
“...可是这样不会让人更质疑我们的关系吗？”
“没有铁板钉钉的实际证据，所有的猜测都是你来我往的宣传道具而已。”他似乎走在路上，这时声音里开始夹杂着微微的喘息声，但语气依然那么平静，“他们的质疑和关注才是带来话题的最好手段。”
脑袋好像更晕了，已经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是...这样的吗？”
听到这小声的质疑，他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轻笑了几声，“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这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你还是考虑下晚上吃什么比较实际点。”
他接着和她闲话家常地聊了不短的时间才结束通话，但她满脑子回忆起的却是他之前的那段发言。
是不是所有身在这个圈子的人，都或多或少坚强到能把私人感情也当做一种道具，只要能带来想要的利益，就能毫无波澜地运用它，连她以为高冷超脱的秦杨也会想当然这么认为。
她站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冰水，一口气全都喝进肚子里，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镇定一点。
桌上的手机屏幕又一次亮起，是司元洲的简讯。
可能是因为前几条都没有收到回复，他以为穆晴昕是在苦恼，这次的简讯异常的长，简直像一封道歉信。
“小昕实在对不起。我如果知道昨天会发生那种事，绝对不会邀请你同我一起上楼。昨天我就很后悔，如果你在那里受了伤，我一定会十分悔恨。”
“早上看到他们讨论我俩关系的那刻，一开始我是开心的，就算是只存在于别人的口中，那也是我最想和你成为的那种关系。但是后来又想到你昨天说的话，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因为和我扯上这样的纠葛而高兴。”
“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也是要在你也愿意、也开心的前提下。现在你心有所属，我能做的也只是祝福，像你昨天说的那样，我想作为一个朋友祝福你。”
“绯闻的事情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会让它尽快平息的。也千万不要一个人在家里难过，还是最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了。就把我当做一个朋友，什么都可以和我倾诉，如果非要打一顿才解气，我也会现在过去让你打个够。”
“只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穆晴昕看着一大段大段的文字，眼眶有些发红。
没想到给她安慰最多的却是司元洲。
她抱着手机想了想，打了很多字又删掉，最终只简单回复了一句话。
“没事啦，不用太担心我。”
刚点击完发送没一会，司元洲就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你在啊，发了这么多条都没回信，我还以为你在抱着被子哭。”似乎是为了讨她开心，语气轻松地和她开玩笑。
“乱讲，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哭。”
“觉得是小事就好，”他欲言又止了几秒，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男朋友那边...”
“他没事。”甚至有些过于冷静了。
司元洲状似失望的哦了一声，“我还指望着他闹一闹，你就能发现他的本质，转身投入我的怀抱呢...”
穆晴昕此时已经在他的玩笑中放松下来，见他没什么正事越来越胡闹，也半开玩笑地回他，“让你失望啦。”
那边哼哼地说生气要挂电话，其实她早就听到他那边有些嘈杂的背景音，似乎还在工作，便很配合地结束了通话。
她释怀地伸个懒腰，心想着这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实在是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