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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妹妹围着一大钵泛着奶油香的食物打转。
姊姊,你如果不吃,为什么要摆在那儿诱惑我们呢?两个小家伙跳入小主人的怀中。姊姊?你么了?你掉眼泪了呀!
成恩把小宠物抱得紧紧的。“啊,好想替她哭个痛快啊!”谈宇默打开家里视听室的房门,所看到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家庭电影院正放映着一出芭蕾舞剧“lasylphide”(法文,一种有翅膀但没有灵魂的精灵),而观赏者这里哪还有观赏者?
有的只是哭成一团的小恩、小狈、小猫!
“小恩?”他飞奔过来。“你怎么了啊?”
“宇默?”她连头也没抬,直往他怀里钻,专心大哭!
好可怕的眼泪,淹得他慌手慌脚!他一身亚曼尼西装得送洗了。“你好好说,不要哭。”跟眼泪打交道比对抗商场上最可怕的吸钱鬼还可怕!
“小恩,你哪里不舒服了?”
她拼命摇头,该该该,咪咪咪。两个小家伙也持续鸣咽。
天哪,他可没本事一下子安慰三个。只好先拯救了小恩了!将两个小家伙先拎到门外,他再转回来。“小恩,你慢慢说给我听好不好?”
她总算抬起盈盈水眸了“你知道吗?爱情好美喔,爱情的悲剧也好美啊!”“嗯。”他能听得懂才怪!
“你瞧,自古至今,多少文学家、音乐家都不约而同的歌颂爱情。我知道爱情是人类生命中很重要的一环。”泪眸中流露出梦幻颜彩。
“嗯,所以呢?”
唉,那一串串眼泪让他头好痛!
“垂死天鹅的独舞,是因为爱情里总有背叛吗?吉赛儿死后的灵魂原谅了亚伯特王子,是因为真爱之下恨意不久留吗?”
“你忘了睡美人,那个爱情不是破碎幻灭。”他很庆幸自己还提得出来圆满的芭蕾舞剧码。
“悲剧喜剧都无所谓,能领受到爱情的美丽或凄苦的人,一定很幸福。总之,我这辈子是没办法窥知爱情的面貌,只有浪费些眼泪陪那些剧中人哭一哭了!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停止呢?”小腮帮子不依地鼓了鼓。
“嗯,”谢天谢地,小恩原来只是替芭蕾舞剧的主人翁在掉眼泪!“但是,我想心碎的人不会感到幸福吧?再说你才二十岁,怎么就自我设限了?”
“因为我就是知道呀!”秀丽的眉毛挤成小结。
“小恩,你以后会恋爱”
“不会。”她说得比他还快。“幸福的滋味遗忘了我,我没有爱人。”
宇默眼瞳凝住一脸真切的小女人。她不是无病呻吟,她是有感而发!情急之下他想安慰她“谁说的?你可以爱”我!
脸庞涨得通红,最后那个字却窜不出口舌,安慰她也不能信口开河啊!
这些日子以来,原本该归类于一个月的情色飨宴,升华为心灵飨宴了。他喜欢疼宠她,她更是全然接受他的宠爱,两人自然得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她流泪,他的心也切了一道口子,焦躁心疼不已。喜看她晴厌看阴,完全在意她的情绪。
然而,这、些、不、等、于、爱、情、吧?
恋爱的感觉?他忘了很久。
自从过了青少年期,他的心思早不放在那上面,如今身边来了这个让他没见到人就会想念,见了面就想拥在怀里的女人,难道说他、爱、上、她、了?
“宇默,你说我可以爱什么?”成恩凝视着一脸怪异,眼神扑朔迷离的男人。
“没什么!”他艰涩地咽下口水。
“坏习惯,老是用那种悬疑性的断句,我还以为这一次你要唬我,命令我爱你了耶!”她故意显得很吃惊,还夸张的拍拍胸口。
小恩是一只钻入他心思的小精灵!激越的情绪排山倒海朝他袭来。
成恩掏出他西装口袋中的手帕,用力擤擤鼻涕,诧异的问:“这不是你上班的时间吗?你怎么突然跑回了?”还给他撞见她一时之间惹起的多愁善感。
一个用力,他把小恩压向橡木地板。“拐不了你进办公室,所以,我只好回来了。”
这个人哪,看到她伤心难过,准又是打着想把她逗笑的主意。她故意羞着他的脸颊“四个小时之前,我睡得正好,你才把我吵醒耶。谈大**总裁,你的庞大事业不是建筑沙滩上的空壳子吧!”
“小恩,别闹了!”他喝住她。心乱成一片,她的玩笑话听来就像风凉话!
“是你想闹我吧?”
“偌大的会议室里,满满的干部,他们在报告未来一年的营运成长规划,我竟什么都听不进,只想着你我跑回来了,只想这样吻你爱你。小恩,你的破坏力太强了!”
他埋在她柔软的胸前沉沉喘息吐呐,大手开始在她纤腰下游移。
她怎能不喜欢他类似小男孩式的热情告白呢?
被他的热度包围着,她全身立刻烫得一塌糊涂。素手勾起他的头颅,重吻住他的唇片“那就爱我吧!”
她释出所有热情,人更酥软,迎向他而去。
如缠绕的藤,厮缠的热情更甚以往,狂恋着她的每一分娇美。当激情与彩云齐飞的那瞬间,她好像已经存在他的灵魂里一辈子那么久了。
身体那部份仍静止于小恩体内,他闭上眼无声自问一回又一回,当激**焰融入时,是否爱情也悄悄渗透了呢?
谈宇默很困扰!
他无法遏止自己不去探究小恩的身分秘密。
如果他够奸诈,他大可闯入小恩的房间翻箱倒柜,搜查一些证件,解了困扰。但是,如此一来,他肯定两人建立起来的融洽关系,铁定会给破坏掉了。
不想暗着来,那么就化暗为明来旁敲侧击。
星期假日,大雨初歇。空气中犹然可以闻得到浓浓水气味道。
大清早的社区公园里,成恩在溜狗,宇默提着猫篮子走在她身边。
“小恩,”他像闲聊似地问。“照理说猫和狗是打架打得头破血流的宿仇,你居然会同时养这样一对宝。”
“别人家送的生日礼物,我可是收得很高兴呢!还好弟弟妹妹很有缘,打小就玩得来,从没给我惹麻烦呢!”她正想把弟弟拉离开一个小水潭。
“谁送的?很重要的人吗?你的生日是哪天?”他紧咬住线索不放。
她瞟他一眼,眸下寻思眨了两眨,唇边随即含笑。“这么吧,如果我明天生日,我一定不会忘了向你敲诈一份大礼。”
甜甜的笑脸让宇默登时成了闷嘴葫芦。
“弟弟,我们赛跑,看谁先到家。”笑语如风中银铃,成恩一马当先跑走了。
首度出马客串的谈调查员,失败!
同日的午后,成恩想外出逛街,宇默自告奋勇出卖两只手膀帮忙提购物袋。
“你确定你不会觉得无聊?我也许会东逛西逛,磨很久的时间,可是却什么也没买。”成恩给大跟班再次机会考虑。
“你不买的话,我也可以不提。走吧!”笑吟吟握住她的手出游了。
结果呢,走了三个小时,成恩挑了两幅油画,一个铜雕,三株盆景。
“我就说我一定很有用的。”
宇默又提又扛地大力邀功。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房子在她的巧思巧手下,早已爬满藤葛,融入五颜六色生气,泛着浓浓艺术气息。“不过,你为什么不买点你自己能用的东西?”
“你不喜欢我这样做吗?”她手捧杯红茶吸一口,歪着小脑袋瞧他。
“我是太喜欢了!你的眼光一流,挑的东西都别具匠心,我都要怀疑你是美术系的高材生了。”
“错了,我学音乐的。”她皱皱鼻子纠正他。
哈!推进一垒了。好,再接再厉来。
“我最喜欢听音乐演奏了,你主修钢琴吗?还是小提琴?学音乐很不容易呢,除了本身的天份,还要有家庭的经济支持,你的家境应该不错吧?”
他更肯定臆测了,只有上等家庭才能孕育出她一身脱俗的灵韵。
她蹙着眉心,简洁的说:“我们这就去买几张新cd来听吧!”
只买cd?才不,他盘算的可深了。这附近正是人文荟萃的艺术区,宇默不由分说领着成恩往乐器行而去。
把手中的物品先堆放一旁,整排漆亮的展示钢琴前,宇默指着那部中型的三角演奏琴,兴致高昂地说:“我的客厅还摆得下这个。”
成恩脸色很凝重了。“你倒底想做什么?”
“买个你喜欢的东西送你,然后聆听演奏啊!”不,才没有这么简单。他从一早声东击西左右刺探,分明就是打着挖掘她过去的主意。他是吃饱了闲得无聊吗?
“我不会演奏钢琴。”她冷冷的打回去。
“小提琴?”他又问。
“也不会。”
“你说你会什么?”皓牙愉快地闪着。
“我会的我不想演奏。”
“我想听。”固执的人上了些火气。
“得了吧!”她为了一个男人学了一辈子的大提琴,但在他的心中,她的重要性还比不上他卧室中那把沉默了十几年的手工琴。
得了吧?这句听起来很讽刺。她的意思是他不值得她演奏一曲?男人有力的双手落向她的肩膀。“小恩,我很坚持听你演奏。”
“我不,我不为男人演奏!”她扭动着,他抓得她发疼呢!
这句更是踩到他的痛脚了。“你究竟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
他那是什么脸色?黑得像一片乌云!“莫名其妙!你没事找碴吗?好好的一个星期天,干麻找我吵架?”
吵架?他也一千个不愿意啊!可是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气闷地揉着额角。“我莫名其妙?可不是!”第一天见面干嘛对她另眼相看,接下来又将她捧在手心疼着,才惹出心头如今挥之不去的情愫,他这不是自我矛盾得完全莫名其妙又是什么!
成恩拉拉他的手,柔声想言好。“宇默,我们一向处得很好。以后不到半个月的日子,我们也维持融洽的气氛好吗?”
谁知此话一出,她痛得肩胛骨头都要碎了。
“半个月?”他的眼眸眯得严厉了,受伤全写在脸上。“你就这么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
她拧着眉头,一阵阵抽气。“你放开我,痛哪!”
沮丧的人被惹毛了。“不放,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不是说好了,就一个月呀!”
那不就是十几天后就要一拍两散、互不相干?去它的鬼合约!“我不管!”他吼得脸红子粗的。
“我都不知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店员们都在看了。”
“看什么?我要买这一架琴,明天就送来我家里。”他蛮横的对一个店员说。
真是伤脑筋!没事买钢琴?她又不会弹!“可是我不要呀!”
“不要不要,我想送个东西给你,还得三求四求的!”真窝囊啊!
“可是我要部大钢琴做什么?”想不懂他的举措,更猜不透他今天阴阳怪气到底为了哪桩?
“好,钢琴你不要,衣服你总不能推托了。下礼拜公司将举办一场盛大晚宴,你得陪我出席。我们现在就去买些衬头的衣服。”
就不信他对她完全无可奈何。就不信他连个礼物都送不出去!
他飞快抓过地上一堆物品,带头往前冲了一段后,总算记得回过头来瞧瞧她了一看她迈着小跑步,愣呼呼地跟得很辛苦。
“唉,”他沉叹口气,叮咛她一句。“你跟紧点,我现在没手牵你。”
成恩感到啼笑皆非。
也不是不知他有时会童心未泯,所以对他突如期来的兴致,譬如一声不响就跑回家来,或是毫无预警就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她都可以理解接受。
但是今天?为什么他送礼送得委屈万状,她也得受礼受得勉强不已呢?
抬首望向灰蒙蒙的天,也许连日霪雨霏霏,人的心情也会给阴霾缠上了
按照既定的行程,谈宇默得去一趟日本,谈买货轮和一条大航线。
他提着小旅行箱和手提电脑,在江学-的桌子面前来回绕了两圈。摇摇头走向电梯,接着又摇摇头走回来。
“江秘书,你问问旅行社,我这班飞机还有没有头等舱票?”
“是。”江学-马上查问回报。“总裁,尚有机位。”
太好了!“保留一张。”他说。
“是。”江学-跟旅行社的开票员说了。“总裁,旅行社要知道登机者的名字及护照号码。”
“这个啊,你用另一条线打电话去我家里问小恩。”
这两个人怎么了?江学-狐疑地看老板一眼,开始拨电话了。“喂?小恩吗?我是江阿姨,我需要你的护照号码,好帮你订机位。”
那一头,成恩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我要机位做什么?”
“你不是要跟总裁一起去日本开会?”
“我跟他去日本?”宇默搞什么?
昨天他硬是给她买了套晚宴服。回到家后,气氛还是很僵,她就提着衣服低头躲回自己的房间避难了。
后来一整晚,他也没来找她。这是两人有了亲密关系以来,第一次分房而睡。
她完全不想吵架的,但却陷入冷战了。床上没有他的身躯可以靠躺,她辗转整夜,几次冲动地想跑去他说:“知道我的过去又怎样?你只是情人嘛!”
今早等她醒来时,他已经上班去了。她知道他要去日本三天,昨天之前还要求他回来时送给她一座东京铁塔的小模型,唉,结果没机会提醒他了!
江学-抬望总裁一眼。“小恩好像不知她要去日本。”
“她是不知道,我刚刚决定的。你告诉她收拾两件衣服就好,公司的车子很快就会过去接她到机场去。”宇默冷硬的说。
三天,他要三天之后才回来。三天的冷战空窗期之后,谁能保证情况不会更糟糕?行程又不能取消,那么就把小恩一起带到日本去吧。
成恩在那头隐约听到了宇默的话。“江阿姨,请你转告他,我不能搭飞机。”
“小恩说,她不能搭飞机。”江学-照实转述。
宇默一听脸都绿了。“为什么不能搭飞机?你跟她说”
江学-左右为难,决定不-入欢喜冤家闹别扭的浑水里,当个吃力不讨好传声筒。她按住听筒说着:“总裁,你自己跟小恩说好不好?”
“为什么要我先跟她说?”卸下皮箱电脑,他赌气的双手盘着胸。“她也没有说要找我啊。”
“总裁,你很喜欢小恩吧?”
宇默拍一下后脑杓“有这么明显吗?”居然给秘书看出来了。
“嗯,”她点点头。“只有爱情会让一个尖锐犀利、工于算记的大企业家、大男人慌手慌脚的!”
他抹一把脸,失笑了“我表现得很幼稚?”
她老实的点点头。“像个大男生一样。总裁,你是第一次恋爱吧?”
他有点尴尬的抓抓头发。“也不算,当我还是那种钝钝锉锉少男时,也追过几个小女生,只是我从没有这么失常过。”
“那就是第一次恋爱了。对于小恩,你的感情跑在理智的前面,你只想对她温柔纵怜,把一斛感情全倒给她,又担心得不到一点点最基本的回应。”她以过来人的身分,说出她年轻时陷入热恋时忽冷忽热的心情。
“就是这样,唉!”他两道眉毛纠得好紧。
“你也知道,小恩是我的月租情人,我却陷入情网。我谈生意的时候心像铁块一样硬,可是她就是有办法让我整个人都柔软了。我只要一望着她灵活的大眼睛,仿佛就看到沉默的宇宙燃起光芒,我心头长久以来荒无空置的那一块都给填满了。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上天给了我一个奇异恩典,我的小恩。”
“我记得小恩有对猫狗宝贝,她有本事让猫狗一家亲,她让你爱上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聪明美丽内外都抢眼的女孩子,男人不爱上她才奇怪呢!”秘书很不负责地把话筒举高到老板面前。
“我跟她说什么呢?”他还有点迟疑。
“你刚刚吐露的那些心声啊!”老板,媒人婆只负责牵红线,不保证能教你每一个招法啊!
“不好吧?”宇默喃喃念着:“她也许还在生我的气,她昨晚都不来找我。”害他在楼上几个房间转来转去,懊恼自己乱发脾气,差点一头去撞墙了。
“我的大老板,追女孩子就是要锲而不舍啊!不然为什么要称之为‘追’女孩子呢?你给以前那些月租情人给宠坏了,事事顺你的意讨你的好。”
“她们也让我厌烦看不起!好吧,话筒给我。”宇默接过话筒来了。“喂?小恩?”江学-只见老板大人脸色转黑“咚”地,话筒从他手中重重摔向机座。
“她早挂了电话了。”无尽的失望写在他脸上。
“很正常呀,电话中几分钟听不见半个声响,换成是我,我也会挂电话。”
宇默霎时眉飞色舞,一边按着号码一边说着:“我该给你加薪了!”
“老板,”江学-撇撇嘴,有点不高兴了。“也许你周围的生意人,表现得像吸血蛭,无所不用其极想从你这儿签到最好合约,获得最多的金钱利益。但是人与人相处下来,也有一种叫做关心的东西。”
“对不起,我是真的想感谢你。”他吐口气,暗骂自己的市侩铜臭。
古道热肠的人快人快语又说:“老板,你最好也别跟小恩说。”
他很快的接口“我知道,不提金钱,别说她是月租情人。”
“喂?”成恩接电话了。
“小恩,我要去日本了。”
“我知道,祝你一路顺风。我不能搭飞机的,耳水不平衡。”她的声音中有忍不住的欣悦,他打电话来了。
一拳头敲上额头。笨喔呆喔,居然忘了她的毛病!刚刚还又误会她摆高姿态不里会他释出的善意。
“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情就来烦江秘书。”
他还决定了。等他出差回来,他一定要想办法压着小恩上一趟大医院,弄清楚她的毛病,再找出根治的方法。光是每天吃药哪行,她的肝脏以后一定会吃不消。而且,他整年绕着世界跑,怎么也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台湾啊!
“嗯。”能听到他的体贴叮咛,她心头所有的阴影都烟消云散了。
“小恩,其实我打电话,只想告诉你,我爱你。”
“啥?”一个震愕打来,呼吸为之一窒,她差点没拿稳,摔了电话听筒。
“三天后我回来,你再告诉我你的答覆。bye-bye!我得赶飞机了。”
挂上电话,他顽皮地对这个可敬又可爱,正瞠大眼睛瞪着他的秘书阿姨眨眨眼“我说了。”心里最重要的那句话。
不迂回不保留,丢下最后通牒,这是谈氏追女仔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