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xbqg8.com,最快更新丑颜王妃:二嫁嗜血八王爷 !
“莲哥哥,该吃药了。”公孙小妹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来,苦涩的药味弥漫着整间房间,上官重莲缓缓撑开虚弱的眼脸,看着公孙小妹坐在床头,脸上微笑着,勺了药递到他嘴边。
口里的药是苦涩的,上官重莲的心里更是苦涩不堪。
“小妹......如果有下辈子......不要再这么傻的嫁给我......妳值得更好的人对妳......”
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僵,公孙小妹扬起头,笑得眼睛弯弯的,“好啊,下辈子也希望莲哥哥能够跟心爱的女子幸福在一起,那样,我们就都能够幸福了,你说好不好?”
为什么心里这么苦呢?
明明喝下这药的人不是她,可是她的心却比这药还苦涩。只是,这份苦是她甘愿尝下的,这份苦就是她唯一剩下的幸福。
“傻丫头,妳这泪流得不值......”上官重莲缓缓举起手来,轻轻擦过公孙小妹笑靥上挂着的晶莹泪珠,“我不值得妳如此对我。”
公孙小妹眼眶越发灼热,笑得更甜美,“我娘曾对我说,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值得不值得,因为本就不求回报,只是凭着自己的心去做,我想对莲哥哥好,所以就对莲哥哥好,小妹没有想过值与不值,不管是怎样,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上官重莲久久看着她,擦掉的泪又滑落,他捧着她的脸叹息一声,“......等我病好了,小妹,我们去草原,妳放羊,我牧马......这一生清苦过活,妳可愿意......”
‘咚!’手里的勺子一抖,砸落在药碗里,公孙小妹惊愕的瞪大的眸子,久久无法言语,“莲哥哥......你,你说什么?”
“小妹,妳可愿意与我去草原生活......”
公孙小妹猛的别过脸,泪豆大一颗啪嗒啪嗒的跌落,捧着碗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为何明明该惊喜的,心里却如此如此的酸楚和悲伤,娘是北苍草原女子,她从小耳濡目染,对草原十分向往和喜欢,她曾无数次的想象过与自己心爱的男子在草原上生活,她放羊,他牧马。
平平淡淡,自由自在的一生。
可是她知道,这份幸福只是困住彼此的牢笼,他的成全只是让她更心酸,她不愿,也不会让自己成为羁绊他的阻碍物,他的生活,应该有更广阔的领域,他的前途应该是在沙场,应该是在朝堂,但绝不是广袤而平淡的草原。
公孙小妹努力笑着,眼眶里盈满晶莹的珠光,甜甜的回道:“好啊......莲哥哥想去哪,小妹就到哪,你牧马,我放羊......”
上官重莲温柔一笑,目光沉沉的像是天边望不到岸的子夜。
“药喝完了,我,我给你熬肉汤去,你躺着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唤我,我就在外头。”公孙小妹捧着药碗,快步几下走出房间,她一口气跑到水缸旁边,嘴角的笑容登时无力沉下来,水面倒影着她那张巴掌大的憔悴小脸,脸上五官平凡,只一双圆而大的眼睛分外吸引人,空洞的眼睛里蓄满泪珠。
缓缓抚着脸上那道烙印,平静的水面滴答一声,掉了一颗泪。
水纹漾开,浮现出一幕幕令她这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
用力抄起水瓢,一瓢接一瓢冷水当头浇下,撕心裂肺的呐喊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来,她扶着水缸滑下,无声的在心里哭喊着:“莲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草原的平淡生活,不过是她这一生都无法奢求的梦。
“小姐!”一声陡然而来的惊呼惊得公孙小妹一颤,她举着泪光朦胧的眼睛望去,迎面已是被一双手臂紧紧抱着,接着就听见宝珠呜呜的哭喊声:“小姐!我终于找到妳了!太好了,太好了!”
“宝珠?!”公孙小妹捧着宝珠打量,眼前面容邋遢,衣裳肮脏,头发凌乱不堪的丫头差点让她没能认出来,“宝珠,对不起,让妳受苦了。”
宝珠擦了一把泪,忽然就笑了,“不会不会,只要看到小姐好好的,我就好了,不过......”
“小姐,我两天没吃东西了,好饿啊......”
公孙小妹微笑着抚了把宝珠脏乱的发,“来,我这就给妳弄吃的。”
“小姐,妳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因为莲哥哥就在里头。”公孙小妹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莲哥哥病了,我只好在这照顾他,所以没有办法去找妳。”
“小王爷在这里?小姐,妳找到小王爷了吗!”宝珠惊喜的叫道。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忙又问道:“那么小王爷他——”
公孙小妹却忽然沉了脸色,低声的说道:“宝珠,莲哥哥患了瘟疫,所以......”
“所以小姐一直都在照顾他?”
“嗯。”公孙小妹点点头,“我不能不管他。”
宝珠眼里又有了湿意,捧着公孙小妹憔悴的脸,低低的说道:“小姐,妳一定很苦吧,刚才我看妳在这哭得很伤心。不过宝珠来了,有宝珠在,就不再让小姐一个人撑着!”
公孙小妹笑了笑,“鬼丫头,妳刚才不是说饿的么?”
--------------------------
相国府。
“福叔,漓儿怎么样了?”萧文道走进房来,屋子里除了福叔之外,还有一群的丫鬟和一位太医院的太医。
“老爷,别急,想来太医在这,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福叔连忙回到,让丫鬟倒了热茶上来伺候。
萧文道面色铁青,盯着床上昏睡的萧漓儿,低低的哼了一声,又似叹息:“枉费我疼她一场,她竟做出吃里爬外的事来,帮着外人算计到家里来了,老夫安能不气!”
“老爷,小姐......小姐只是一时糊涂,可是如今老爷的那些密函被东匪帮的人拿走了,这该如何是好?”福叔面露担忧,既是担忧萧文道,更是担忧萧漓儿。
萧文道想到被自己的女儿算计,心里就呕得慌,脸色愈发的冷了,哼了一声。
这时,太医走了过来回禀,“回相国大人,令千金的外伤都无大碍,小姐只是失血过度而导致暂时的昏厥,还有......”
“把话说完!”
“是,还有,令千金......有喜了。”
“什么?!”萧文道把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桌面抖了几抖,脸色一下就难看到极点,眼里更是有难以抑制的震惊。
“老爷,恭——”福叔欣喜得老泪纵横,可话才说了一半,只见萧文道满脸阴沉,目光里透出一抹他熟悉不过的精光,一种不安的预感浮上心头。
“老爷,小姐如今有了身孕,依奴才看,还是让小姐走吧,小姐纵然有再大的不是,她也已为人妻,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老爷的孙儿啊。”
萧文道睨了一眼福叔,目光十分冰冷,“走?走哪去?她是我萧文道的女儿,我的女儿,绝对不准跟那帮低贱的土匪在一起!老夫也绝不承认这个血脉!”
“老爷......”福叔心里越发不安。
萧文道扬手,阻止福叔的再劝,“派人看着她,再出任何事,老夫绝不轻饶!哼!”
萧漓儿躺在床上,双手轻轻覆盖自己的肚子,嘴角浮起微微的笑。
一种幸福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小十三呢......
-----------------------------
东城,此时此刻。
“雪衣,妳还在犹豫什么,把它喝下。”青女递给雪衣一个瓷瓶,无波的目光无声逼迫着她。
雪衣接过瓶子,手微微发抖。
喝下这瓶药,她就要放手一切,雪衣知道,即使没有青女,她也迟早要做出抉择,只不过这一瓶药,让她走得更彻底而已。
“雪衣,如果妳决定要走,就不能让他怀有任何希望,喝下这瓶药,跟着娘离开。”
雪衣心痛如绞,握着瓶子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娘,告诉我,父皇在哪。”雪衣低低的问道。
“妳放心,只要妳跟娘走,娘答应让妳见他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妳还是要杀了父皇?”
“......不是,而是妳爹的仇不得不报!”
雪衣苦笑,“娘,在我的眼里,只有父皇的影子,我的亲生父亲,我甚至连他的模样都相像不出,妳可以恨,可是妳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妳要走,何不......放下对父皇的恨。即便恨放不下,何不......放父皇一条生路,父皇为了妳这些年来已经把自己弄得消沉潦倒,根本不像是个人的生活。”
“我恨他。”青女一口话淡淡的,却饱含了无尽的愤恨和痛苦。雪衣望进青女眼底里那浓浓的化不去的恨,不由得噤了声,忽然无力再去说些什么。
“雪衣,喝下它。”
“......”雪衣拧开瓶盖,不再犹豫,仰头喝下。
无色无味的药水,可是却苦得钻心。
凤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我不走,你就不能活下去,我看着你死过一次,那种绝望我不想再尝一回,我只想你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青女浮上一抹笑,收起瓶子,“喝下这药,五日后妳会突然暴毙,如同死人一般,药石无救,只有让他看着妳死了,才能断了对妳的念头。雪衣,为娘都是为了妳好,既然妳要离开,就要狠下心来......”
“够了,我想一个人待着,娘,求您让我一个人待着......”
青女目光像是看不到底的海水,深深望了雪衣一眼,不再说什么。
----------------------
五天,只有五天的时间。
雪衣觉得快要窒息了,她要怎么才能在这短短的五天时间里把所有的爱都给他,她要怎么才能才能把他看够!
她想见他,现在就想要见他!她想要见他们的孩子,想要见末离!可是不得不告诉自己,再见,只会让自己更无法割舍。
此时,另一间房里,阿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些天来,白天帮着雪衣在东城救治病患时,她总觉得公主眼里像是极力隐藏着莫大的哀伤,那哀伤也许有来自不悔郡主和姝儿郡主,但更多的,像是一种难以言舍的情绪。
而且这几天,公主每每回了客栈,都不让她服侍,也不大说话了,整个人精神恍惚得厉害,白天里好几次都走了神。
公主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她?
阿碧越想越不安心,干脆起床披了衣裳来到雪衣的房间。
房间里灯还亮着,灯影飘飘荡荡,阿碧敲了敲门:“公主?”
“是阿碧吗,进来吧。”
阿碧推门进屋,刚踏进一步,忽然蹙起了鼻头。屋子里除了公主之外,她似乎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屋子里有别人来过?
“公主,刚才有谁进来了吗?”
雪衣顿了顿,笑着说:“没有谁,我让丫头们都下去休息了,怎么妳还没睡?”
阿碧心中更觉狐疑,此时才把心思放在雪衣身上,这一看,惊得呆住。
只见铜镜前,雪衣正对镜梳妆,披一身烟粉流觞裙,露出雪白的颈子,一泓长发如瀑倾泻而下,峨眉淡扫,似远山笼着轻烟,飘渺迷离。
胭脂覆腮,似杏花微绽,娇颜动人。
红唇上正抿着桃红,额上银色步摇发出一点点叮咚悦耳之声。
雪衣回眸,对着看得呆住的阿碧霁颜一笑,“阿碧,发什么呆,过来帮我看看,这幅妆容可好看么?”
阿碧怔怔的挪过来,往近了瞧,那妆精致而典雅,忖得雪衣那张白皙清美绝伦的脸愈发美得像是天仙。
“公主,怎么这会子夜深了,想起打扮来了?”雪衣素来不喜刻意装扮,阿碧是了解的。
雪衣对镜一笑,那目光柔情似水,连阿碧都忍不住看得一阵惊叹:“公主,妳真美。”
镜子里,雪衣笑着:“我猜着凤郎今晚大概会从西城赶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阿碧脸上笑着,心里却咚地似漏掉了几拍。
“王爷看到公主这样打扮,一定会很高兴。”
镜子里雪衣目光比星子还闪亮,笑着说:“阿碧,妳去做几个小菜来,再弄点酒,我许久不曾与他同桌而食了,今晚我睡不着,在这等等他,如果他不来,就咱们主仆一起喝点酒也是好的。”
阿碧忙应了,扫去心里的不安,还是欣喜的去张罗,阿碧的菜还没来,上官凤澜倒是比雪衣预料的还要早赶来了。
上官凤澜一把揽过雪衣的腰,十分意外雪衣今晚的装扮,轻捏起她那精致的下颌,目光火热,“怎么今日别出心裁的想起打扮了,也是该打扮了,现在东城的瘟疫得到了控制,明天起,我让人接妳回宫。”
雪衣微微一僵,抱着他的腰笑着反驳,“不行,现在还不能回宫,至少要等找到重莲了,确定他平安,我才能放心回宫,这么多天都熬过来了,不用担心。”
上官凤澜有半秒的时间恍了一会神。
今晚的雪衣是他想要的,可是又似乎不该是在此时此刻,这样的她让他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阿碧领着下人端上酒菜走进屋来。
“公主才说王爷今晚会来,让我备着酒菜,没想到菜未到,王爷已经来了。”阿碧一边笑着一边布菜,“王爷,这有酒,可看着些,别让公主喝多了,公主本性是极爱贪酒的。”
雪衣已经笑着端了杯喝下,“阿碧,我爱喝酒,还不是被妳惯的,当初在北苍,妳可是忘了是谁说一醉解千愁的?”
阿碧笑道:“那会子我只是想安慰公主,可我天生嘴拙,才以为酒能解愁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上官凤澜也端了杯酒喝下,“北苍的杜康酒,还是在木伦草原那会最让我难忘......”
阿碧笑着,她知道木伦草原的那段时光是公主和上官凤澜最难忘的相遇。
阿碧带着人退下,关门前笑着道:“王爷和公主早点安歇,酒莫喝多了,阿碧祝王爷和公主百年好合,平平安安。”
上官凤澜笑了笑,“当然。”说完在雪衣发上亲了亲。
雪衣忍不住笑开了,“阿碧,妳越发的啰嗦了,今晚不是洞房花烛,平白的说起这些做什么。”虽笑着,可雪衣眼底里最深处却涌出感动和不舍的泪花。
“吉利话可没人规定非得要特定时间说的,公主,王爷,你们慢慢用,我带着人都退下了。”阿碧转身出了房门。
嘎吱~门关上。
阿碧端着云盘站在门口回头望了望,轻轻叹了口气。
希望公主是真的想开了,从郡主夭折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与王爷百年好合,平平安安。
温热的酒下腹,火热的感觉涌了上来,酒气在雪衣的脸上熏出两片如云霞般的绯红,她斟了两杯酒,笑着退开,“我想跳舞,凤郎,我跳支舞给你看,好么。”
上官凤澜笑着,低低的说:“好,我想再看一次当年除夕夜妳在皇宫大殿广场前跳的那一曲。”
雪衣目光迷离,已是几杯酒下腹,笑得妩媚动人,眉眼间掀起一丝丝调皮:“当年?不行啊......那是即兴的,我可是记不得了......”
她一边笑,一边舞着身段,虽然是胡闹,但看在上官凤澜的眼里却是任何再美的舞姿都比不上的。
其实,当年雪中那一舞,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他看得入了神,雪衣脚下一个不稳,撞倒了凳几,咚咚几声滚到了地上。
“雪!有没摔伤?”上官凤澜极是紧张的跑过来抱起雪衣,雪衣埋在他怀里暖暖笑着,“我没事,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紧张的样子,我想记住一辈子。”
上官凤澜轻捏她下颌,目光里流露着霸道:“不准再有下次,否则我会心疼。”
“凤郎,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为我担心了。”
上官凤澜眸光一动,心里滑过异样的感觉,在她发上深深一吻,“只要妳好就好。”
“我想练剑,你教我练剑好不好?”
“现在夜深了,妳喝了酒,该睡觉。”
“可是我总想着当年在景王府你教我练剑的样子,我想再学一次。”
上官凤澜笑着,“好。”
屋子里灯影朦胧,印着一双剑舞游龙的璧人,窗口的夜风轻轻吹拂,吹不散满室的旖旎风情,吹不尽彼此之间萦绕的浓烈深情......
—
6000字合并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