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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叔。”忽然一把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冷冰冰从后方传来,“把她给老夫轰走,这不干净的地方,以免污了她!”
萧漓儿噙着泪,冷笑着:“放心,我有腿,不用你赶我也不想待在你的相国府,今天来,我是要告诉你,如果重莲那臭小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放一把火把这不干净的相府烧个干干净净!”
“混账!有妳跟爹如此说话的!妳,妳个逆子!”萧文道气得脸颊发青,爆喝一声,两步走上来便是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在萧漓儿的脸上。
萧漓儿嘴角噙着丝血渍,眼里却浮起冰冷的笑意,“爹?不知是谁说过权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的?怎么您老记性如此差,这么快就忘了?”
“妳!”
萧文道扬起手,脸上暴厉之色如雷霆爆发,青筋下是涨满的怒气,手迟迟未落下,早已被一旁的福叔拦住,“哎呀,老爷,小姐不是存心的,老爷饶了小姐吧。”
“福叔,您不必拦,便是让他把我打死,我也要说,在他眼里,只有权力和财宝,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他不认我,我也不想有个像他这样的爹。”
“你听听,你听听,我萧文道如何生出这样的女儿,哼!”
萧漓儿心如冷水,眼眸里含着决绝的泪,“如果重莲死了,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不惜一一抖出来,也不想看到东陵继续被你祸害!”
萧文道脸色沉到了谷底,爆裂的眼睛里直欲喷火,混账!来人!给我把这不孝的畜/生关进柴房,谁敢把她放走,老夫打断他的腿!”
福叔急得了不得,“老爷,老爷不可啊!”
萧漓儿噙着泪,冷笑。
福叔拽着萧漓儿的手连忙喊着:“小姐,老爷只是在气头上,小姐说几句软话,求求老爷......”
“不必了。”萧漓儿甩开福叔的手,冷笑着道:“我萧漓儿不会向他这样无情的人求情!”
“拉下去!给我拉下去!”
萧文道一口气没提上来,几乎气得满面青紫,一边咳得不停一边暴喝,一群家丁只有带着萧漓儿将其关进了柴房。
“老爷,您,您不能这么做啊,您不能把小姐关柴房,这万一出个什么事,诶,老爷!老爷!”福叔跟在萧文道身后追喊,萧文道冲进书房,重重摔上门,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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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太好了,太好了!活过来了,活过来了!”这一天的东城打破了以往的阴霾,在瘟疫盛行的帝京,传出瘟疫病患被救活的惊天消息,被瘟疫弄得家破人亡的东陵百姓忽然间有了希望,这些日子的负面谣言随着雪衣的治疗方法奏效,尽数不攻自破。
“嗯,目前看来,照王妃所说,让病尽数发出来再行治疗,这一方法确是可行。”太医们聚在一起共同商议。
此时外面已经举城沸腾,充满死亡之气的帝京在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有了些人气。
“叩谢王妃救命之恩,咱们这些老百姓无以为报,唯有来生结草衔环,当牛做马报答王妃大恩大德,王妃是咱们老百姓的再生父母,这三拜,一定要受下!”
“叩谢王妃救命之恩......”
“王妃菩萨心肠,是我东陵老百姓的大恩人......”
“王妃千岁千千岁......”
“谢王妃大恩大德......”
“谢王妃大恩大德......谢王妃大恩大德......”
此起彼伏的声音带着生命重生的喜悦,无数的难民拜倒在地,对着雪衣千呼万唤叩头谢恩。百姓们久久不肯离去,雪衣疲于安抚百姓激动的心情,直累到半晚才抽出身回客栈休息,阿碧早已领着丫鬟为她备好洗澡水和宵夜,她泡了澡用过饭,便遣退了下人拿出针线活。
窗格半开着,夜晚的风拂面而来。
上官凤澜今晚大概抽不出身来东城了,雪衣望着手里几双罗鞋,心上一阵一阵抽痛着,她没有时间了,必须将末离的衣物赶出来,至少让孩子能穿上她亲手做的衣裳和鞋子,至少让孩子知道她是爱她的。
油灯柔暖的光芒映在她脸上,灯罩下她认真而仔细的缝制,脸颊削瘦了一圈,憔悴的面容却凭添了一份清丽绝尘的美,益发显得美丽迷人,眼睛里闪烁的是淡淡母性的光辉。
夜灯下,构成一副倾城画卷。
“谁?”
呼~一阵风卷来,灯火忽地一下灭得只剩下一点星火,雪衣警觉的拔下银簪,目光如炬扫视黑暗的房间。
半晌,无人回应她,但她分明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道异样的呼吸,“谁!”她又低低的问了一声并未开口大喊,因为月色朦胧下,那模糊的身影让她有种似曾熟悉的感觉。
“......雪衣。”
一道清浅而冷凝的女音在黑暗中响起,淡淡的,却格外有气势而清晰。
雪衣浑身一颤,震得退了一步,盯着黑暗里那模糊的轮廓,脸色发白,呼吸不自觉的重重起伏,“......娘?”
忽然地,晕黄光芒散开,缓缓照亮彼此的距离,灯渐渐的又亮了起来。
一张脸,熟悉而又陌生。
雪衣鼻头一酸,用力别开脸,无力的身子踉跄的撑在桌沿上,“妳来做什么!”
青女目光定定的望着雪衣,这些天子来她已经远远的观察了许久,青女走进雪衣,灯火映着脸,是一张姣好的面容,岁月的痕迹似乎在她脸上滑得很慢,上天很是眷顾她。
容貌依稀有雪衣的影子,尤其是一双美眸,母女二人很是相似,不相似的,是眼里闪烁的光芒。
青女缓缓伸出手,秀美的手指抚摸雪衣的鬓边的发,“真像啊......看着妳,就像看到了他站在我面前......从妳出生那天起,我就知道妳像极了他......都是一样的美......”
雪衣别开脸,语气有些发颤而冰冷,“所以,妳就在我脸上易容出丑陋的痕迹,瞒过了父皇,也瞒过了我,让我从出生那天起便活在被人嘲讽和自卑的世界里,就是因为......这张脸像那个男人,是吗!”
“是......”青女没有否认,淡淡应了。
雪衣掀起一点冰冷的笑容,转头对上青女的眼睛,“既然妳选择消失,为什么现在又要出现在我眼前,妳明知道我已经知晓了一切,在这种情形下,为什么妳还能如此坦然的站在我面前!”
是她,就是眼前的女人害得她几乎与他擦肩而过,彼此折磨,那些痛苦都是她造成的!
雪衣此时此刻想起当年上官凤澜曾受到的伤害,想到上官凤澜曾徘徊在生死边沿的模样,心里还会痛得无法呼吸,此刻青女就在眼前,雪衣心里不自禁燃气一股恨意!
“雪衣,妳......恨娘吗?”
雪衣笑了笑,面色淡漠,如莲花照水,分外清美绝伦。“不恨。”她淡淡道:“恨过,但现在不恨了,恨只会让人迷失自我,让人活得更累,甚至万劫不复,对我来说......有比恨更重要的事,那就是爱,我爱他,我爱我的孩子,我要用所有的精力来爱他们,所以我没有时间来恨妳。”
青女目光清透,直直的凝着雪衣,那清透的眼神又分外让人招架不住。
“妳虽是我生的,但终究不是我,不会懂我的伤,我的痛......还有我的恨。”青女眼底有泪雾涌现,依旧直直的,定定的凝着雪衣,“雪衣,娘的爱,早已经死了。在他离开我的那一刻我的世界里就没有了爱,剩下的......只是恨......只有恨......”
“而妳,至少还能爱,还有活下去,爱下去的希望......”
“我知道妳爱他胜过一切,也看得出来妳为他愿意牺牲一切放弃一切......雪衣,如果可以,娘愿意灰飞烟灭,愿意万劫不复,只求换他好好活着,可是上天没有眷顾我,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那种绝望,妳明白。”
雪衣热泪盈眶,痛苦的回望青女,激动的喊着:“妳的恨太偏激,妳知不知道妳的恨不止毁了妳的一切,毁了父皇,也几乎毁了我的一切!”
青女笑容凉薄,美眸里丝丝哀伤,“雪衣,别怪娘,娘来补偿了,娘来带妳离开,带妳去见他,见妳亲生的爹,不久,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一股冷意窜上脊背,雪衣颤了几步,有些震惊的瞪着青女,“妳,妳到底在说些什么?!”
青女把手从长长的袖管里伸出,手上握着一对镯子,正是那对龙凤鎏金镯。
“只要找到漠北王陵墓,雪衣,我们就能回去,就能再见到他!”
“我不知道妳在说些什么!”
青女看着雪衣凝着笑,“这些年来我费尽心力研究这对镯子,研究回去的办法,终于发现,关键就在妳身上!”
雪衣瞳仁扩大,脊背发出冷汗,忽然有种震惊的感觉,“回,回去?”
青女逼上一步,眼里闪着异常激动的光芒,“是,回去!”
‘哐!’雪衣一手搭空,撑在篓子边沿,篓子一股脑翻倒在地,剪子也咚一声坠落,线头衣物和鞋袜都散了一地,她有些站不住脚,有些透不过气的震惊:“妳?妳!”
“妳不是......古代人?”
就在雪衣震惊得无以复加之时,青女却也用惊疑而恍惚的神色瞪着她:“古代人?不,雪衣,我曾听妳亲生父亲说过,他说漠北王陵墓里存在一种奇异的力量,也许找到陵墓,我就能回到过去,我们就能再见到妳爹,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团聚,妳说好不好,雪衣?”
雪衣摇着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母妃并非她所猜想也来自现代,原来母妃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想回到过去?!
“妳疯了!妳疯了!”
“雪衣,妳或许觉得娘疯了,可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雪衣......二十年了......我穷其一生就是为了要回到他身边,我一定要回到他身边!”
雪衣踉跄了一步,“妳,想要做什么?”
青女此时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这番话,雪衣已隐隐猜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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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府。
“嘘、嘘!”窗台下传来石子敲打的声响,萧漓儿撑着昏沉沉的身体挪到窗户下。
“小姐......小姐......”窗外传来一道低低的呼喊。
“香儿?”萧漓儿应了一声,她听出来,是她曾前的婢女香儿。
“小姐,香儿笨,老爷派了人守着,香儿救不了小姐,只拿了些吃的来,小姐,对不起。”叫香儿的丫鬟低声说道。
萧漓儿翻了翻白眼,“香儿,怎么我离开这么长时间,妳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亏妳跟着我那么久。”
“啊?小姐,香儿......香儿不明白?”
“有没有刀?”
“刀?!”香儿吓了一跳,“小姐,可千万不能寻短剑啊!”
“谁说我要寻短剑了?”
“小,小姐不是寻短剑啊?”
“我活得好好的,为何要自杀,我要刀,是想削苹果。”
“削苹果?!”香儿下巴都惊得掉下了。
萧漓儿接了从小小的洞口塞进来的食物和小刀,“香儿,快走吧,让我爹看见了,妳有顿板子吃。”萧漓儿走回柴房,拿着刀,撸起袖管,在手腕上比划了几下。
算算时间,应该是时候了。
她闭上眼,对着手腕上用力一划,痛!
粘稠的鲜血一滴滴沿着白净的手腕滴落,她有些头晕的躺在柴堆里,数着时间——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门外响起几声倒地的声响,接着门嘎吱一声开了。
“漓儿!”
燕十三掠了过来,扶起躺在柴堆里的萧漓儿,“是谁伤了妳!”地上淌着血,鲜红的血,雪白的肌肤相印成刺目的颜色,印在燕十三的眼里燃烧成两簇冰冷的焰火。
“燕十三......带我走吧,我恨我爹,我恨他......”
燕十三紧紧握着拳,喂了萧漓儿一颗药丸,又飞快撕下一块布为她包扎,捧了捧她娇俏的脸,“好,妳先躺着休息会,为夫去去就来!”
燕十三快步出了屋,蹭蹭几下飞到相府前院,不一会,萧漓儿就听到前院传来的打斗和喧闹声,火把照亮了整个相国府。
萧漓儿挣扎着从柴堆上爬起,捧着胀痛的手腕,一路掩掩藏藏,踉踉跄跄顺着她对相国府的了解闪进了萧文道的厢房。
拧动玄关,暗门开启,她撑着所有的力气走进暗门内。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萧漓儿踉踉跄跄走了出来,血迹滴了一路,她的脸色在夜晚看起来像是鬼一样苍白,凭着最后的力气闯到前院。
萧文道一见着萧漓儿,先是浑身一震,就见萧漓儿不顾刀剑打斗,径直奔向燕十三,燕十三一人被数十的相府精壮侍卫围杀,身上也挂了些彩,萧文道气得浑身发抖,惊怒的声音暴跳如雷:“漓儿!妳,妳太让我失望了!”
萧漓儿含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抛给燕十三,“相公,对不起,漓儿利用了你,拿好这包裹,带着它离开,把包交给老八!”
燕十三目光阴晴不定,脸色并未有震惊,却是深深而玄凉的望着萧漓儿,“漓儿,跟我走!”
萧漓儿拔出刀搁在颈子上,“别过来!谁再上来,我就死在这里!”那一群相府的侍卫纷纷停下动作,不敢再上前,福叔急得直脸都白了,萧文道气得青筋暴跳。
“漓儿,妳要做什么!”
萧漓儿回头看着燕十三,笑着:“相公,对不起,为了替重莲报仇,我只有利用你,不要管我,漓儿只求你这一次,求你走!”
萧漓儿知道,相府的这些侍卫都是些身手不弱的,即使燕十三武功再强,面对这一群的人,也占不了上风,要带着她一起离开根本是不可能。
燕十三目光深而凉,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凝着萧漓儿,“漓儿,在看到妳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妳是在利用我......”
萧漓儿微微惊讶,又咬着唇,用力将匕首低着颈子,“别过来!”喝止了那一群侍卫,萧漓儿含泪望着燕十三,“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配合我......”
“因为是妳,所以我甘愿被妳利用......因为我不想看到妳伤心的样子......”
“相公......”
“妳放心,我会再回来带妳走。”燕十三了解萧漓儿,他拿着包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相国府。
“给我追,不用留活口!”萧文道盯着燕十三离去的背影怒喝,已是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谒,萧漓儿将身子一挡,那刀划破了细嫩的肌肤,“爹,如果你要杀他,就先从女儿的尸体上踏过去!”
“老爷,老爷不可以,小姐还流着血,小姐的性子您是最了解的!”福叔急得冷汗直冒,心疼得不得了,萧文道死死瞪着萧漓儿,气得血管几乎都爆裂出来,“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不准给她吃喝,谁敢忤逆,通通处死!”
萧漓儿浮上一抹笑,悲凉而心痛的深深望一眼她爹,泪滚落脸颊。
“小姐!小姐!”
福叔的呐喊模模糊糊传来,萧漓儿已经听不大真切了,她觉得好累,又饿又累,手腕上的痛,颈子上的痛......眼前的视物飞旋,她缓缓的软倒在地。
耳边,听得她爹的一声又气又怒的呐喊:“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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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6000字合并章。感谢亲们的阅读和鼓励,晚安啦,人人都做个好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