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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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衣下意识抱紧了他,来不及思考,只觉他披风罩过来,裹着她身子点脚一跃,然后双双落空,滚下山坡,身后那两只猛虎同一时间咆哮着扑上来,扑到山坡边沿张牙舞爪,在最后一刻又退了回去,只见有只老虎的爪子上还挂着一块布料,一阵阵山坡上的积雪崩塌着压了下来。

    沿着山坡滚了一阵,只觉得又是一沉,白色的世界陡然黑暗,有剧痛传遍全身,强大的冲力将她震晕过去。似乎并没过多久,她昏沉沉醒来,随着视线渐渐清晰,周围的一切都是阴暗模糊的。

    待适应了周围的光线,雪衣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猎人设下的捕猎陷阱里头。

    “先生!”

    “南宫先生!”

    雪衣想起了同她双双掉下来的景王师傅,在这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陷阱里扫了一圈,见对面地上躺着一人,她起身就要爬过去,这一动,腿上剧痛无比。

    “糟了,一定是脱臼了......”

    端看一眼自己浮肿的脚裸,稍稍挪动一下就痛得她龇牙咧嘴。

    可是她想起滚下雪坡时,有只猛虎的爪子在他背上爪开了一道伤痕,那腥狂的一下必然不浅,只见他此时躺在地上纹丝未动,她也顾不得自己脚痛,咬着牙,忍着痛,缓缓爬过来。

    探鼻息,一丝温热。

    把脉,脉息虽微弱但还尚存。

    她又试着唤醒他,但唤了几次未果,情急之下,她试着将他身子稍稍翻过来,想要查探他背上的伤情,用尽全身的力气她才搬动了他,脚裸上的遽痛和刚才这一番用力把她折磨得冷汗淋漓。

    借着洞口微弱的光芒,倒也能瞧得清他背上的伤情,只见寸长的一道口子,留了许多的血,幸而不是很深,没有伤到筋骨,怕是失血过度加上不小的内伤而导致昏迷。

    出于救人的本能,雪衣动手毫不迟疑的去解他衣襟。

    “妳做什么!”

    谁知上官凤澜突然睁开双眼,握了雪衣的手,那一下崩射出冷冽的光。

    雪衣冷不防惊得往后一跌,说:“我、我只是想给你止血”

    上官凤澜又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松开,“不必了!”

    “不行!”

    雪衣试着说:“你伤得不轻,现在怕是一时半会出不去,若不止血,你会死。”

    “我的命,与妳无关。”

    “怎会无关,你救下我,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你还是我夫君的师傅。”雪衣再次试着说服他。

    上官凤澜忽然冷笑了一声,“妳还记得妳是有夫君的人?”

    “我......”此时面对上官凤澜的嘲弄,雪衣却无法生气,她知道昨晚那么做,定然让他损失了不少颜面。

    上官凤澜接着又冷冷的说:“我只当妳已然攀上了高枝,只等着皇帝赐婚,然后妳便可以从景王府脱身,嫁入太子宫,做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怎么原来妳还记得自己是有夫家的人?”

    “抱歉,我只是......”

    她只是不想让那双白狐成为孤单的身影,所以昨晚让太子去求皇帝,说是太子自己想要南宫先生猎到的那只白狐,皇帝疼爱太子,便也只好厚着颜面让魏令光求了那白狐来。

    皇帝开口,上官凤澜自是没有不给的道理。

    太子得到那白狐,她便与太子两人双双将那对白狐放回了松林,她求太子放了白狐的时候,太子只是说:“我捉它回,为的就只是这一刻,与妳一同......放了它。”

    雪衣片刻走神,上官凤澜的声音又再响起:“妳何须对我说抱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要了臣的一只猎物,我安敢不放。”

    雪衣知道昨晚的事定然是让他恼火的,所以也不再反驳他的冷嘲热讽。

    只是她缓缓问道:“既然如此讨厌我,为何又要救我?”

    上官凤澜沉默了一会,淡淡的回:“妳当我为了谁,我不过是为了八王爷。”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危险?”

    上官凤澜再又沉默了一会,说:“我并不知,不过是昨儿在这此遇上一只白头猴,让那畜/生逃了,因此今早过来这片林子想再找找罢了。”上官凤澜说到后面,气息已有些混乱,微微的喘着粗气。

    雪衣忙趴过来道:“让我帮你——”话没说完,自己却先皱起整张脸呼喊一声:“......痛!”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裸,上官凤澜沉沉的道:“妳受伤了?”

    雪衣目光一闪,忙说:“没有,还是......让我先给你止血吧。”

    上官凤澜忽然静默,幽沉的眸子静静盯住雪衣,雪衣被他看得有些口干舌燥,上官凤澜缓缓道:“把脚给我。”

    “什么?”雪衣一时没听明白。

    上官凤澜语气已有些不悦:“若妳不想变成可怜的残废,现在就立马把脚伸过来!”

    面对上官凤澜森冷的语气,雪衣每每都忍不住心跳紊乱,怔了一会,她咬着唇,忍着剧痛,把脚挪过来。

    上官凤澜脱下她靴子,褪下丝帛袜,露出一截细白如玉的小脚,脚裸处一片红肿,显然是脱臼造成。

    雪衣微微别开脸,敛了眸,咬住嘴唇。

    上官凤澜睇了她一眼,双手抚摸在她脚裸处,“是脱臼,得立马接上。”说话同时只听雪衣一声痛呼,那脱臼的骨节已经接上。

    那一下痛得雪衣冷汗直冒,有些恼的看过来,“你、你不能先说一声吗!”

    上官凤澜依旧为她穿好鞋袜,“说了只会更痛。”

    雪衣试着动动脚,虽然不能站起来,但已经好很多了。“谢谢。”

    上官凤澜深深看她一眼,缓缓靠向身后的墙壁,倒下时闷哼了一声,雪衣听了忙紧张的说:“你伤口的血若再不止,只怕会感染。”

    上官凤澜静静盯着她,说:“不必了。”

    雪衣不解,“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止血,你就这么喜欢拿自己的命来赌!”

    上官凤澜沉默的注视着她,浑身被森冷所包围,语气沙哑而冷漠:“我说不必就不必!”

    雪衣一时定住,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越是与他接触更多,他就越是让她难以琢磨,他时而阴冷,甚至有些嗜血,嗜血得让她害怕,时而又邪恶得让她心惊,当妳心惊时,他又会变得鬼魅,变得暴躁不安,冷漠狂躁的话语如利箭般会伤得人鲜血淋漓,他所说的话近乎是刻薄的,极尽羞辱的,他的行为却又带着邪魅与强势,有时霸道得让人无从挣扎。

    可就是这样一个阴晴不定,诡谲神秘的人,他也会在生死关头以性命相救。

    他策马而来的身影她要怎么忘,怕是再也忘不了,他以身撞向树干,承受了所有的冲力,她又怎会不清楚,他让她一个人逃,把危险给了自己,她又怎会不明白。

    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八王爷,为了景王。

    可是她却不懂了,为了另一个死去的男人,真的值得他付出性命来几度拼死相救?

    这个男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忽然脑子里有念头一闪而过......她心中燃起一股渴望,渴望了解他,渴望走进他内心。

    这个念头,让她震惊。

    双方就这样不再言语,彼此对望,彼此耗着。

    直到洞口的阳光渐渐暗沉,直到光线转为银蓝的色泽,夜色里,柔亮的雪光无声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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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围场。

    无数蜿蜒的火把游荡在雪林深处,呼喊声一浪接着一浪,“先生——南宫先生——”

    “王妃——”

    “雪衣——雪衣妳在哪——”

    萧漓儿放眼望了一圈周围深而诡秘的重重森林,脸上那股跋扈张扬的气势已经散去,眉眼间染上一层忧色,若非她要比试赛马,若非她逼着换马,若非......

    对于雪衣的意外,萧漓儿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一天找下来,不见任何踪影。

    只怕是已然,已然被老虎吞了,连尸身也......

    想了想,仍旧打起精神,没有找到踪影,或许命大迷失在哪处林子也不一定。夹了一下马肚子,与随行的侍卫,禁卫等继续往林子里搜索。

    而另一边,除了有各路将军带领的禁卫,还有太子一行人马和龙青天与白秋、玉蟾等一行人马。

    这边太子的贴身侍从道:“太子殿下、您身子要紧,还是先回营地,让卑职等继续寻找!”

    “殿下、您的病又犯了,若再坚持,殿下有何不测,卑职等万死难辞其咎!”

    “殿下、回吧!”

    上官弘宇手里拿着一方丝帕,捂着唇,咳嗽声听得出来在极力的忍着,他扬起手,缓缓道:“不必,我还能坚持,找不到人,我是不会回的,所以你们还是不用浪费口舌了。”

    “可是殿下、一个女子迷失在这围场深林里,不可能还有活命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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