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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告,关于你的写作情况,好象你不能提供更多的参考以供本案证明。”蓝萱继续说“事实上,你也没什么可提供的,因为你从来没有发表过其他作品。而以你写作的文字和爱在指尖跳舞一书作个简单对比,不难得出结论: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创作风格如果你写的那些算创作,也有风格的话也就是说,两者差异太大,不可能出自同一作者。”
“而我的当事人林曼琴,系作协会员,青年作家~人,出版过诗集散文集,并且长期从事编辑工作,拥有中级编辑职称,完全具备写作一篇小说的文学才华和创作能力”
“行了行了,蓝律师,你的意思是想说,林曼琴能写小说我不能,对吗?”我终于失去风度,打断了蓝萱的喋喋不休。
“是的,这些可以成为间接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有能力写作小说而你没有”
“你怎么不说这书是余秋雨写的?人家还是教授哪,地位才华比她高吧?”我急了,什么逻辑!“还有曹雪芹以前也写过淫诗艳词呢,你怎么不说红楼梦不是他的啊?”
审判长又敲桌子“原告,请注意你的态度,还有不得提起与本案无关的事情。”
我定了定神,不能慌。我这是让人给气的。蓝萱说的这些就是把事往远处扯了,我不能上她的当,该问什么还得问。
我想了一会儿,等自己镇静下来,心平气和了才说话。“蓝律师,对不起,你提的这些证据我可以接受,都是我写的。但是这些不足以认定我不是跳舞这本书的作者,因为这本书跟那些不同,里面有我对秋叶的爱---这也是我写下这本书的动机。书是写给秋叶的,我想表达对她的这份感情。”
说这段话的时候,我一直望着不远处的伊琳,我的话说得很真诚,我希望她能听到。可是伊琳低着头,始终没有看我。
旁听席上一阵騒动,看来真诚有时候还是能够打动一把人的。蓝萱看着我,有点恼怒地反问“感情?爱?---你懂法律吗?这个能算证据?你可以证明你跟我的当事人作品里的人物有感情?”她好象觉得我的话很荒谬。
我丝毫不计较蓝萱的态度,现在可以让她的这句话回到我的问题上来了“是的,我需要证明这个。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你们对我提出的证据拒绝认可的理由是什么?你没有回答我。”
蓝萱皱了皱眉头,大概是对我的死缠烂打表示厌恶。她轻蔑地看着我说“原告,我方认为,你提出的证据,只能证明你有一个游戏角色名,该名字与我的当事人作品里的主角名字相同,但是不能证明你跟这部作品有关。”
“那么秋叶呢?我跟秋叶的经历呢?这些都跟那本书没关系?”我开始聚气。
“就算你是书里写的横刀一笑,你没有证明秋叶的证据,我的当事人小说里的内容是不是你和秋叶的经历,你也无法证明。”
“我可以证明,因为秋叶就在这里”我终于捕捉到了机会。我指着旁听席上的伊琳“她就是秋叶,就是爱在指尖跳舞书里的主角横刀一笑的妻子。”
法庭轰动。
因为爱在指尖跳舞一书风行,书里主角众人皆知,当然,主要是秋叶因为书的本意就是写给她的。秋叶的冷傲个性秋叶的无双美丽包括秋叶的名字秋叶的话语秋叶的行为方式,已经在媒体网络上讨论得相当口水泛滥了,就跟小龙女似的。秋叶是不是有原型、原型又是谁长的什么样,一直是个很神秘的话题,没人知道。林曼琴在这一点上倒是表现得很低调,极少接受采访,而且基本不谈作品。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不是自己写的一东西,说多了怕漏嘴圆不了场---在这本书面前,她也基本就是一读者,知道得比人家没有多。
世界上的事怪就怪在这里,偏是没人知道的就更想知道,大家众口纷纭,可是得不到答案,就越起着劲地胡猜,也让这本书更加红得发亮,火得发紫。又有人说这是作者炒作的手法高明至于林曼琴怎么想的,就只有天知道了。
而今天这个现场,估计没看过跳舞这本书的不多,迷秋叶的那也是一大把,听我这么一介绍,登时就炸了锅,旁听席上的人都立起来了,全往我手指的方向看,人堆里还有很多尖叫声,估计是那群fas们的情绪爆发。
审判长猝不及防,大为震惊,法槌在审判席上连连敲击,可是一时间无人理会。我一手扶着衣领上的麦,大声诉请:“审判长,我要提请有关本案新的证人伊琳,也就是跳舞书里秋叶的原型她可以证明我跟她的经历,可以证明书是我为她写的!”
旁听席上更加混乱。
在一片耀眼的相机闪光灯下,伊琳慢慢地站了起来,她清秀的脸庞看上去很苍白,很迷茫,也很动人,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可是她却望着我不知所措,这个情景让把她吓着了。
我热血沸腾,这个时刻我期盼了很久,直到秋叶真正出现。我指着伊琳,向整个法庭发出战斗宣言:“秋叶,从远方为我而来,跟游戏里一样跟书里一样,我将追随她战斗,直到死去!”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是的,我就想这么说。秋叶来了,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都不害怕。底下fas们齐声喝彩,声势振奋这些fas没有官方立场,我的境况怎么样她们并不关心,可是在会场里能看到秋叶看到煽情的场面,应该更能让她们兴奋。
场面失控了。
审判长姐姐年纪不大,可能经验也不是很丰富,这样的情形在她的法官生涯里应该没有经历过,这时候急得好象都要哭了。她拼命地喊着肃静,一边敲打桌子,那些看场子的女庭警们四面出击,弹压那些不听指挥的记者和书迷们,把她们驱赶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能有点过了,我看到伊琳前面苏静美的眼神看着我,带着一丝嘲弄,好象我的表演很滑稽。
中院这个场子够大,庭警也多,虽然场面混乱,倒也并不拥挤,没过多久场内秩序渐渐平复下来,只有伊琳还有点慌乱地站在那里。
“原告,她是你要提起的证人吗?为什么不提前申请?”审判长指着伊琳厉声责问我“证人不得参与旁听,你不知道吗?”这句话是对伊琳说的,语气也极不友善。
伊琳在下面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很小我都没听见,法庭上有点吵。
有人递了一个话筒过去。
终于听清楚了,伊琳的声音也很秀气,可是经过话筒在四周悬挂的音响传出来,如同晴天霹雳。
“对不起,我不能为你作证,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又低沉下去“我就是来想来看你一眼,可是以后不会了”她哽咽了,泪水滑落脸庞。
我感到自己的耳膜震动得嗡嗡作响---晴天霹雳,绝对的。
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