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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大炮打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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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天华噬人的目光下,在座四人全都垂下头去,包房内,变得鸦雀无声。

    想要整死高珏,看似挺容易,人家王天华是县长的干儿子,民政局副局长,在北安县属于跺一脚多颤的人物,想要踩死高珏,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但是,真的当你想踩的时候,却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

    第一,高珏是国家正式编的公务员,只要进了这个编,那他的这个工作,就不是某人给的了,而是国家给的。想要打发他开除,你王天华没这个权利,县长也没这个权利让高珏无缘无故的回家,起码得有错误,还是一个不小的错误。比如贪污、受贿或者触犯了刑罚,但目前来看,不太可能,就妇联那地方,哪有钱贪呀,谁又会给高珏送礼,想陷害没陷害不了。至于说触犯刑罚,那也得碰上不是,他要是老老实实的,你也没脾气。

    第二,踩人踩的都是想要往上爬的人,你压着他,不让他升职,又或是有某些单位会评职称,在这个时候,谁都能评上,就他评不上。要是人家也不争什么,一天到晚就指着死工资过日子,那也就这么样了。

    第三,是把高珏调岗,下派到偏远地区,那对不起,得主管领导答应,也就是说,本单位的一把手领导不答应,你还够呛能办到。除非是县长大人亲自出面,先拿杨姝婕开刀,逼着她答应将高珏下放。但这事明显不可能,堂堂县长大人,跟一个妇联的小科员过不出,传出去都得让人笑话。

    第四,给高珏穿小鞋,那更对不起,这是杨姝婕的事,别的单位的领导没这么长的胳膊。

    归根到底一句话,想要踩死一个最底层的公务员,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与之相反,想要提拔一个最底层的公务员,倒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人。要不然,官场里有这么一句话,要想提拔你,容易;要想压你一辈子,也容易;要想把你从公务员的队伍里开除,这个不太容易。

    面对高珏这个蝼蚁般的小科员,想要踩死他,在座四人,着实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因为除了开除之外,还怎么踩呀,本身就是扁的。越是当官的,越是怕得罪人,这样无法升迁,越是级别低的,越是一无所有的,反而不怕,顶多一辈子不升了。

    四个人中,除了赵开东,另外三个都是小干部,民政局的科长,人事局的科长,财政局的科长,他们仨是一点主意也想不出来。沉寂了许久,还是由赵开东开口说道:“王局,要不然这样,我去找一帮地痞,把这小子狠狠地揍一顿。您要是还不解气,我再把家里人削一顿。实在不行,咱再把那个服装厂一把火给点了。”

    “去你妈的!”赵开东的话刚说完,王天华是直接开骂“这主意用得着你出!老子起码还是民政局局长,不是流氓!想要踩一个人,就用这法子,你是不是嫌老子不够丢人呀!”

    是呀,堂堂民政局副局长,县长的干儿子,被人惹了之后,就靠地痞流氓进行打击报复,那自己还当这个官干什么呀。万一这事让肖毅知道了,自己的脸真就没地方放了。丢人呀!

    “局长,可这小子就是一个妇联的小科员,你说踩他,怎么踩呀?让他降职,也没什么可降的,给他开除,那不也得等他犯错误呀。妇联那穷的掉渣的地方,经济上的错误,估计这辈子都轮不到他。”说话的这小子叫钱进,是民政局的小科长,属于王天华的忠实走狗,平日在局里,一把手局长吩咐下来的事,他都得先去请示了王天华之后再办,铁了心跟着王天华混。

    “废话!要是能说开除就开除,那我还用得着让你们帮我想法子。他没有错误,咱们不会帮他犯错误!再想想!”王天华愤怒地叫道。

    “王局,我倒是想出了个法子,不知道行不行。”赵开东突然又冒出一句来。

    “说说。”王天华说道。

    “我这法子是这样的”

    当下,赵开东将自己的法子,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说完,他的脸上满是坏笑。

    王天华听罢,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主意倒是不错,但怎么有点大炮打蚊子的意思。不过,就这么定了吧。它妈的,老子要让北安县的人都知道,但凡得罪我王天华的人,绝不会有好果子吃!老子会不惜任何代价,不将他活活踩死,绝不算完。”

    说到这,王天华顿了顿,又道:“妇联那小子,心眼挺多的,这件事,不能咱们的人出面,你们想想,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能把他引进瓮中。”

    “王局,这个人倒是好找。”人事局的小科长王才发抢着说道。

    “哦?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王天华问道。

    “我爸有个同学,他儿子在妇联工作,前些日子来我家串门,意思是说在妇联干没什么前途,希望我能帮他换个地方,最好到我们人事局来。人事局也不是说进就进的,现在也没有编,我敷衍了一下,说尽力帮忙。我看那小子,还算挺机灵,又是她们妇联自己的人,如果让他去办,应该没什么问题。”王才发说道。

    “这小子叫什么名字呀。”王天华问道。

    “好像是叫吕大伟。”王才发答道。

    “现在能不能找到他,要是能找到的话,马上叫他过来。就告诉他,是我要见他,这事要是能办成,别说进人事局了,给他弄个科长干干,都没问题。”王天华大咧咧地说道。

    “能找到,我家里有他们家的电话,我现在就打电话回家问问,然后叫他过来。”

    “好。”

    妇联会议室。

    杨姝婕居中而坐,高珏、高艳红、闫冰、吕大伟、尚瑾等全体人员,分坐于会议桌两侧。

    今天上午九点,赵开东就来到妇联,将三十万元的现金,交到杨姝婕手上。点清验明,等赵开东一走,她马上召集所有人开会。

    杨姝婕面前摆了个皮箱,大伙看到之后,全都满腹狐疑,不知这是什么意思。等杨姝婕将拿下服装厂和赵开东送来三十万现金的事,说了一编,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随即,一个个全都懵了,谁也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好事,白白捡个服装厂不说,还揽下全县承包校服的活,甚至人家还给三十万当起步资金。

    可事情是杨姝婕当众宣布的,面前的皮箱里,明显是装着钱,不可能有假。众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惊讶过后,就是惊喜了,妇联号称北安县最穷的衙门,名下什么产业也没有,现在终于有了个服装厂,哪怕地脚偏点,那也聊胜于无。最为要紧的是,还弄了三十万。

    杨姝婕接着,又开始对高珏进行一番表扬,告诉所有的人,这次妇联能够争取到这三十万和厂房,绝大部分功劳,都是高珏的。等她说完,大伙又开始鼓掌,小丫头闫冰,对高珏越发的佩服,唯有吕大伟,面无表情,只是心中冷笑。。

    等到会议室内恢复安静,吕大伟举起手来。

    “吕大伟,你有什么要说的。”杨姝婕看向吕大伟,好奇地说道。

    “主任,现在服装厂和启动资金是有了,但我认为后面的路还很艰难。因为有了这个服装厂,咱们不得不马上招募下岗女工,进场生产,要不然,县委见咱们没有动静,肯定会不满。”吕大伟说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定要尽快招募下岗女工,进入服装厂。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杨姝婕问道。

    “有这么一句话,叫作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咱们有了这个服装厂,一定要先有个厂长。在座的人里面,学历最高的是高珏,办法最多的,也是高珏,我看由他来当这个厂长,最为合适。”

    这个临时厂长,杨姝婕本来就有意让高珏干,没想到,吕大伟会主动提出来,这也省的自己费一番口舌。杨姝婕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提议不错,说句实在话,咱们妇联大多数的人,只会做妇女工作,排解家庭纠纷是强项,但要说搞别的,怕还真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诸位,现在由吕大伟提议,由高珏负责这个服装厂,领着下岗女工们进行生产经营,你们认为怎么样?”

    在座的所有人,哪个不知道高珏是杨姝婕面前的红人,这些天,几乎天天都叫高珏去她的办公室,就连妇联能弄到这个厂子,也是高珏和杨姝婕一起去办的。眼下服装厂需要一个临时厂长,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高珏来干。

    领导征求大伙的意见,无非是意思意思,走个过场,这种事,谁看不明白呀。甚至,还有人认为,吕大伟第一个站出来推荐高珏当这个厂长,根本就是杨姝婕授意的。

    当下,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成,并对高珏工作能力大家夸赞一番。说的话无非是,我们这帮人做点妇女工作倒还可以,这种办工厂的事,真就不是那块料。放眼咱们妇联,能胜任这个厂长的,唯有高珏一人,小伙子办事踏实,年轻有闯劲,不让他干,我都不服。舍他其谁呀。尤其是小丫头闫冰,轮到她说的时候,那话说的,根本就是盲目的崇拜,似乎在她眼里,世上就没有高珏办不成的事。

    大伙说完,杨姝婕又让高珏说两句。现在的高珏满腹狐疑,他看得出,吕大伟没那好心眼,两个人之间,还有点过节,他怎么会第一个站出来提议让我来干这个厂长。可这其中有何猫腻,高珏也想不出来,只能认为吕大伟这人墙头草,见自己现在得势,不敢得罪,马上巴结。

    高珏站起来,谦逊了一番,别看明知杨姝婕已经确定让他来干,但过场一定要走,总不能大咧咧的拿出一副当仁不让,舍我其谁的派头吧。自己一个新人,进妇联不到一个月,就被委以重任,经营妇联唯一的产业,自己再不低调点,肯定会招来忌恨。

    经过一番推辞,最后杨姝婕一瞪眼,拍板就让他干,他才领命。进行了一番保证,一定会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将服装厂干好,让大伙多多监督,自己要是哪里做的不好,大伙都要给我提意见,我一定会虚心接受。

    等高珏坐下,杨姝婕又说道:“临时厂长的人选,虽然已经定下来,但服装厂终究是咱们妇联唯一的产业,把它搞好,做大做强,解决更多下岗女工再就业的问题,也并非高珏一个人的事,需要大伙群策群力。有什么好的意见,都可以提出来,只要可行,一定会被采纳。说错了也不要紧。大伙现在都想想,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让服装厂尽快进入轨道。”

    这其实也是走过场,杨姝婕明知道她们想不出什么主意,就是指望高珏,但这个过场必须要走。不然的话,手下的人会认为,你这主任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心里只有高珏,这个服装厂干好干坏,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你们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