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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艾慈忽然转身到了曹大霸的右后面,一脚踢中敌人的后腿弯。
曹大霸突然双腿不听使唤“咯”地一声,跪在地上。
曹大霸气极啦!
他就地一个怒翻,人未站起来。尖刀已虚空暴刺十一次、撕裂的空气,发出“咻咻?”的刺耳声。
艾慈腾身三丈高,他的利刀也拔出来了。
口声尖叱:“杀!”他那小三号的身子,就象天空中突然落下的一棵陨石般掸上去。
“呛呛呛?”的刀碰声中,曹大霸一声厉叫:“啊!”也真够狼,艾慈的刀法用上了。他一刀扎进曹大霸的右肘上,同时一脚踢在对手的鸟蛋上。曹大霸叫着在地上滚,痛的脸上都变了样。
“你还时常杀人?”这时又走来一个大汉。
“怎么?不可以?”
“娘的,老子今天要教训你。”
“哈哈!你是谁呀?”
‘老子名叫甘一良,安家寨的七武士之一,小子,你怕了吧!”
“你说你叫什么?”
姓甘的以为艾慈怕了,便又说道:“甘一良。”艾慈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的名字脏极了。”
甘一良大怒道:“王八蛋,敢开老子的玩笑。”
艾慈刀一横,说道:“小子,别叱唬,动手吧!”
甘一良从腰里抽出一根铁链子,铁链子头上坠着半尺长的一段钢梭子。
艾慈冷冷笑了笑,道:“小爷等你出手了!”
甘一良右腕猛一抖,链子梭“哗啦啦”一声,流星似的照着艾慈面孔打过去。
艾慈没有退,迎着来梭挨上去。
他的左手真够妙,一家伙抓住铁链条,他的利刀一到了甘一良的眼皮前。
甘一良抽梭子的时间也没有,丢下链条就往左边掠。“咻!”
甘一良的身刚站定,背上突然一阵痛。
艾慈笑道:“怎么样?”
甘一良又怒又惊地道:“小子呀,可恶,你留下名字来!”
艾慈收起尖刀,缓缓地说道:“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艾慈就是我的名。”
突然间,传来一声喊,道:“小子,都打发了没有?”
艾慈道:“好象赖着不走了!”
劳克吼道:“那就杀了他们。”
艾慈笑嘻嘻道:“这正是我心里的话。“
他举刀走向甘一良和曹大霸,吓得两个人哇哇叫。
曹大霸道:“你把老子踢得站不直,还要杀人吗?”
甘一良也叫道:“你狠个什么劲,赶尽杀绝呀?”
艾慈的左手指在刀上抚弄着,道:”谁叫你们出风头,杀了你们两个,小爷这就拍屁股走人。”
他举着利刀正要往下杀,甘一良大声吼道:“住手,爱司,吃定爷们了?”
艾慈道:“你们知道不知道,如果我没有几下子,早就死在大街上了。”
曹大霸大声道:“小伙子,算你厉害,老子们认了,这总可以吧?”
小王八蛋换成小伙子!艾慈不吃这一叫。
他仍然在冷冷地笑,道:“叫我小祖宗也不行,今天非宰你们不可。”
利刀在甘一良的脖子上,磨呀磨的就要往肉里送,吓得甘一良翻白眼,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艾慈道:“闭眼,我出手快一点。”
街上突然静下来,上百人正围着看宰人,谁也不敢出一声大气。
曹大霸大声道:“打个商量怎么样?”
艾慈心中一动,道:“商量,你们没有筹码,刀在我手上。”
曹大霸道:“扛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要命不要钱,要钱不要命,我们花银子买命可以吧?”
艾慈心里笑道:“这不正是我想的,王八蛋才愿意在大街上乱杀人。”
收起利刀,点点头道:“我同意你们花银子买命。”
甘一良道:“真窝囊?”
曹大霸道:“甘兄,我们这是在地头上,你也不多想一想。”
甘一良,心中当然明白,只要逃过这一劫,立刻回到安家寨,人多就是力量,还怕这一老一小跑上了天!
他望着艾慈道:“老子今天就认了,你要多少银子?”艾慈心中不定准,他身上从来就没有带过钱,他是个穷光蛋,他还讨过饭,所以呀,他一点行情也不懂。
艾慈还在琢磨,曹大霸开口道:“今天出门未带多少钱,这么办,每人送你十两银子,够了吧?”
艾慈心中想:“他能给十两银子,就能得二十两。”
一声冷笑,艾慈道:“不行,你们的命大不值银子了,我还是要杀人?”
甘一良叱道:“你的胃口到底有多么大?你究竟要我们多少银子才放人?”
艾慈道:“每人二十两,共拿四十两,少一两就不放人。”
曹大霸立即取出四锭银子来,道:“老子进城办东西,偏偏遇上这倒楣事,拿去吧。”
艾慈的眼睛都直了,因为他没有见过世面呀!
笑嘻嘻的接过来,艾慈道:“二位,你们保住自己的命了,***,有银子真好,可以买命。”
甘一良骂道:“他***,见钱眼开。”
曹大霸好多了,缓缓地站起来,道:“小了,你千万省着花,一半天光景这些银子还是我们的。”
艾慈道:“你若想再夺回去,千万记住一句话。”
曹大霸道:“什么话?”
艾慈冷笑道:“多带银子来。”
甘一良冷冷一声笑,他拉着曹大霸就往北街走。往北走是回安家寨,这二人去找救兵了。
店里的掌柜高声道:“曹爷!甘爷!你们怎么走了?”
艾慈已走进店里来,他迎着掌柜的道:“你还叫?真要叫他们死?”
劳克道:“你怎么把他们放了?”
艾慈道:“他们拿银子买命,你睢瞧,四十两银子呀!”劳克道:“若是拿银子买命,他两个至少要五百两,四十两银子就开心了。”
艾慈不服地道:“要得多他们拿不出,岂不是白要?”
劳克道:“安家寨的人一定拿得出来,而且”
他看着发急的掌柜,又道:“他们也可以向掌柜借,你忘子,姓曹的是掌柜的保护人啊!”一掌拍在头顶上,艾慈怨叹地道:“他娘的,说来说去,我吃亏了。”
劳克道;“吃一次亏学一次乖,下回你就知道了。”
掌柜的道:“老爷子,我真的没拿你的珍珠,算了吧!”
劳克怒叱道:“你说的真轻松,今天你不赔,咱们没完没了。”
艾慈道:“干脆,一把大火烧了他的店算了!”
掌柜一瞪眼,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比老的还要狠十分,你在大街上杀了人,还要在城里放火烧,你以为你是谁呀!”
艾慈冷冷地道:“你就把我当成小鬼神看吧!”
掌柜的道:“阎正好见,小鬼难缠呀!”
劳克手一伸,道:“别拖时间,赔吧!”
掌柜的*:“一颗珍珠值多少钱?”
劳克道:“开封城马道街的珠宝店,我花了白银三百三十两买来的,这件事我也倒楣,你就赔我三百两吧!”
掌柜的道:“一颗珍珠三百两银子,什么珍珠这么贵?”
劳克道:“我那珍珠避邪,神鬼不侵是个宝呀!”
伙计低声道:“大掌柜,我们认了,给他们吧!”
掌柜叱道:“狗东西,都是你的好主意,未吃饭先付钱,惹出这样是非来。”伙计再也不敢开口,他缩着脖子退一边去。
劳克伸出了手,道:“拿来吧!再不拿我就要涨价了,”
掌柜的猛跺脚,气呼呼地道:“这个月我们白干了!”
他走回柜房里,匆匆托出个木盘来,十两一个的银锭就是三十个。
劳克真够快,他把三十个银锭装进袋子里,走近艾慈道:“下回别在这家高升客店吃饭了,他开的是黑店。”
艾慈嘻嘻笑道:“你老放心,我已记下来,再也不来了。”
劳克走出店门外,他的表情真可怜,就好象他真的吃了大亏似的,心有不甘。
他是做给别人看的。
店门外站了不少人在围观,大部分对艾慈的本事竖起大拇指叫好。
劳克走得快。
他非走快不可,因为他明白,此地距离安家寨并不远,姓曹的一定回去找人了。
艾慈却想不到这一点,他更想不到劳克是怎样调珍珠包的。
他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呢!
二人匆匆地走出乌梅城,急忙奔到小河边。
劳克回头对艾慈道:“找个地方睡觉去。”
艾慈道:“你等等,有件事情不问清楚,我这心里头憋得慌。”
劳克笑道:“我知道你这小子要向什么?”
艾慈道:“那就告诉我。”
劳克看着身边没有别人,他吃吃笑着看太阳,把一张脸仰的高高的,忽然“哈啾”一声。只见一颗珍珠落在他的手掌上。
艾慈惊呀地道:“你把珍珠吸到鼻孔里了?”劳克笑道:“就是这一招,我练了十八年,你看看我的红鼻头,那是功夫练的,里面能藏珍宝钻石,谁也不会想到,小子呀!他们都是驴,自然想不到。”
艾慈竖着拇指,道:“别说是珍珠,就是比珍珠再小的东西我也投办法,佩服!”
劳克笑道:“你这‘黑桃爱司’,比我这‘红心老克’来,小子你还差一截。”
艾慈眨眨大眼睛,道:“你还有别的绝招吗?”
劳克道:“以后你自己自然会知道。”
艾慈的心中开始不愉快。
“嵩山老怪”赵光斗传了他一身功夫,想不到却替个小偷当保镖。
艾慈,心中虽然这么想,但眼前已答应劳克,又不能撒鸭子走人。
他对劳克的偷技绝功,心中也有一份佩服感。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保镖就保镖吧!否则,他又能干什么呢?反正他师父以前也是干这行的。
就在这个时候,劳克指着一座老树林,道:“小子,我们今天睡树林里,二更天再摸上安家寨。”
艾慈无所谓地道:“你说怎么就怎么!”
劳克尚先走进树林里,他忽然向艾慈问道:“想不想再吃一顿?”
艾慈摇摇头道:“现在不饿了。”
劳克道:“我忽然想起有件事要你去办!”
艾慧眼珠子一转,道:“说来听听。”
劳克道:“安家寨里杀手上百人,万一你应付不了怎么办?所以我想了个不算好的点子来。”艾慈笑道:“你出的点子一定很缺德。”
劳克道:“别他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可全是为了咱们。”
艾慈耸耸肩道:“你说,我听着。”
劳克道:“麻烦你再跑一趟,去到高升客店里,你见了掌柜的只管说,告诉他,如果安家寨的人不服气,今夜二更天往南面三十七里远的河岸边,大家都在那儿卯上干,不去就是王八蛋。”
艾慈皱起眉头,道:“你叫我在那里同他们打架呀?”
劳克叱道:“我叫你跟我上安家寨!”
艾慈忽然“嗤”的一声笑起来,道:“我明白了,你叫我把安家寨的人骗到河岸边,我们也好大胆地进安家寨,安家寨里少了杀手,你偷起来也方便,是吗?”
劳克拍手叫道:“你这小子。总算开窍了,老夫就是这个主意。”
艾慈想了想,道:“也好,免得半夜里出刀伤人,只不过是偷姓安的一对龙珠嘛!”
劳克道;“就达么说定了,你去告诉高升客店的掌柜,我在这树林里打个盹等你。”
艾慈一路又奔向乌梅城!他匆匆的进了高升客店的门,掌柜的直摇手,道:“出去,出去!”
艾慈嘻皮笑脸道:“我知道你不欢迎,不过是刚才忘了几句话,这时候回来对你说。”
掌柜的道:“小客人,别看我开的是客店,江湖上的牛鬼蛇神我见的多了,这码子事我彼此心里明白,我三百两银子买个乖,财神爷不难为好心的人,我穷不了。”嘿!想不到这掌柜的自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呢!
艾慈笑笑,道:“你是好心人未吃饭先要钱,娘的,你要是黑心肝,客人不完蛋?”
掌柜知道艾慈是个厉害角色,他气得面皮泛青,再也不敢骂出口来。
这种人最难惹,还是忍着点,免得一会不但皮肉痛,还得花钱消灾。
他重重地道:“有什么事快说,我们还要做生意。”
“安家寨的安天海如果找你,你就对他说,朝南边三十几里有条河,我们等他到二更天,过时不候。”
艾慈回头走出店门外,有几个人认得他,跟着他的身后走,指指点点的在说他。
艾慈也不理,出了南门往南行。他知道,安家寨的人该来了。
安天海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这种亏他绝不吃,否则,他还怎么称什么“一条龙”呢?
艾慈奔进树林子里,附近传来一声笑,道:“小子,快睡觉,天黑我们去取宝。”是劳克的声音。他好象睡在树顶上。
艾慈宁身上了树,他也笑道:“不是去取宝,是偷。”
劳克道:“偷就是取,取就是偷,在老夫眼里没有差别!”
艾慈道:“劳叔,你忘了一件大事。”
“小子,你说什么?”
“你忘了分银子了。”
劳克挺直身子,艾慈才发现他睡在横枝上。
艾慈蹴身到劳克身边,他伸手要:“拿一半银子来。”
劳克道:“好小子,我有什么银子分给你!”艾慈道:“我在街上玩性命,你坐在店里穷喝酒,我把姓曹的二人打跑,你顺顺当当的敲来三百两银,你怎么不分给我一半?”
劳克道:“那是我用手段取得的,和我们的合作谈不上,你小子不是也弄了四十两!”
艾慈道:“如果你要分,我立刻送你二十两。”
劳克道:“二十两挽回一百五十两,那可真会赚。”
艾慈大声地遒:“你分不分?”
“如果老夫不分呢?”
艾慈道:“头一次分帐,就想独吞,算了,再也不同你合作了,我走啦!”
艾慈正要往树下跳,劳克忙着拉他一把,道:“算你厉害,他娘的,爱司真的压劳克,我认了。”
他伸手取出银子来,分了一半重重的塞在艾慈手中,道:“你比你师父赵老怪还精十分,娘的!”
艾慈笑眯眯的收起银子来,道:“这叫强将手下无弱兵,我是青出于篮而胜于篮,往后你看着吧!”
劳克沉声道:“我已经领教了。”
二更人尚未到,月灰朦朦,大地也一片朦朦。
远处,二十条人影宛如行云流水般绕过乌梅城西,直往南面奔去。
还真的去了,这些傻子。
一道断墙下,艾慧笑哈哈。
劳克低声道:“小子,安家寨的人上当了。”
艾慈笑道:“你这个主意出得好,安天海哪里会想到这一招。”劳克吃吃地笑,笑得红鼻子发光,道:“安天海原来也是个糊涂虫,我是不会上这个当的。”
艾慈道:“人在气头上,一定容易上大当,你也免不了会上这种当。”
劳克道:“你错了,我会前前后后仔细地想想。”
艾慈不解地道:“想什么?”
劳克道:“小子呀!你想想!这是在安天海的地头上,我们得了便宜还揍他的人,再是笨蛋也会撒鸭子走人,岂会等在河岸边再打斗?安天海如果大脑动一动,便知道这事不可能。”
艾慈道:“你的话仿佛有点道理。”
“所以我说安天海是个驴。”
“最好安天海也去河边赴约,我们的行动更容易了。”
劳克面色气紧,道:“小子,刚才在树上!我给你的是什么?”
艾慈楞了一下,道:“银子呀!”
劳克道:“我为珠宝玩老命,你为银子动刀子,小子呀!我们的合作,为的是各取所好,切记老夫的安全最重要,万不可遇到危难你先逃。”
艾慈笑道:“干嘛不直说就好了,拐弯抹角的干什么?”
他顿了顿,又道:“你放心,做出保险费,我这里理应保你安全险,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劳大叔!”
劳克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艾慈小声道:“那批人走了,我们快去安家寨吧!”
劳克看看天,吃吃地笑道:“娘的,月牙就象个眯眯眼似的,这种天色最容易下手,我们走?”
艾慈道:“怎么个下手法?”
劳克道:“想当初,我们同赵老怪合作的时候,是他远远的盯牢我,直到我扬手退走。”
艾慈抓抓头,道:“为什么要盯牢你?”
劳克道:“这你就不懂了,盯牢我就会知道有没有人发现我,而且也知道我是否安全。”
艾慈问道:“万一被人发现呢?”
劳克道:“那便需要你把人引开了。”
艾慈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说来说去还是要我为你抵挡敌人,不但阻挡追兵,甚至你在偷的时侯,我也要负责你的安全。”
劳克道:“别忘了,我们二一添作五!什么样的好处都有你一半。”
艾慈道:“一对龙珠有我一个?”
劳克道:“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