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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瑶一瞬间心里有些愧疚。
抿着唇点头,“那,怀孕的事情,还有我们领证...是不是都得瞒着?至少现在还不方便公开?”
他略微沉吟,眸色有些复杂心疼,转而点头,“觉得委屈了?”
委屈吗?星瑶不觉得。
脑袋枕进他的怀里,耳廓那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不委屈,二哥,有你陪着我,我觉得心里很甜,真的。”
这句话大约是在一起之后,她说过的,最悦耳的一句情话了。
星瑶是真的不觉得委屈,因为心里明白他现在的处镜,明白他这些年并没有表面那过的样风光肆意,明白他心里承受了多少的压抑和愧疚。
尤其陆文祥那件事情之后,唐诺跟她说了那些话,她对他存了不确定的心思。
星瑶觉得自己对他愧疚。
小猫儿一样蜷在他怀里,小手爬上他的胸膛,打着圈圈。
惹得男人身上绷紧了一身的神经,喉结几次滑动,终于忍不住,低头吻上那张甜甜的小嘴......
......
高级公寓里。
没关紧的卧室里传来阵阵女人的低吟声,男人粗吼的声音,床榻摇晃一阵一阵的。
大约半小时左右,一场情,事终于停歇下来。
田正磊围了条浴巾下床,点烟,看了一眼床上眼眶通红,身上青青紫紫的女孩儿。
现在已经是个女人了。
“哭什么?不是你自己自愿的?”
他咬着烟冷笑,胸前几道细细的抓痕明显。
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张支票甩在枕边,田正磊吸了一口烟,烟雾徐徐地朝着女人潮红未退的娇媚脸蛋儿上喷出来。
五十万,买一个干净的处。
唐敏哆嗦着手,把那张支票攥紧在手心,忍着疼痛起身,一件一件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田正磊咬着烟看她,很满意看见她身上那些自己弄出来的痕迹,倏地问了一句,“我听说,你之前跟顾星瑶关系挺好的?”
“......”
唐敏咬紧牙根,“我们已经钱货两清了,你的任何问题我都无可奉告。”
“钱货两清?”他把烟头掐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低徐地笑,“你拿着这笔钱也要看看,有没有哪家医院肯给你养母做手术,嗯?”
“......”
唐敏攥着支票的手蓦然一紧,无声吞下满口的紧张,“你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
他笑,“到时候你记得给我乖乖的就行。”
......
在医院待了两天,出院回去的时候回的是御华苑这边的公寓。
中心公寓那边两只狗砸住着,医生说了,动物身上的细菌多,孕妇不宜长期接触。
王姨跟着他们一起从中心公寓搬了过来,那边另外找了佣人过去照顾两只狗狗。
历墨淮的意思是,让星瑶把工作辞掉。
怀着身孕,她再去上班他不放心,怕她累着。
星瑶犹豫了。
其实她现在除了胃口差点,孕吐之外倒是没什么别的感觉,况且现在就辞掉工作的话,连怀孕到生产,再到坐月子,那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工作了。
她不想辞掉工作,撅着个嘴闷闷回了卧室去。
身后男人跟进来,“怎么了这是?医生不是说了吗,你现在得保持心情愉快,撅着个嘴做什么?”
“......”
他脑筋一转,大概明白了过来,抬步在床边坐下,手掐着她的小下巴,“不想辞掉工作?”
星瑶抿唇看过来,“现在还早呢,辞工了我干什么呀?生完孩子估计就该跟社会脱节了。”
他低笑一声,伸手去捏她的脸,“是让你把工作辞了,但没说不让你工作了。”
“......”啊?
星瑶脑袋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啊?”
他卖关子,“现在不告诉你,过两天我安排好了再跟你说,你老老实实在家休息两天再说。”
星瑶嘀咕,“谁稀罕。”
“嗯,你不稀罕,我稀罕,我稀罕行了吧?”
历墨淮给她铺好被子,视线又瞟一眼她还平平坦坦的肚子,眼底眸光柔和一片。
“听话,陪我睡个午觉,下午还得去公司忙。”
他这几天几乎都是寸步不离地在医院陪着她,工作也不知道堆积了多少,星瑶心疼,乖乖地窝进他怀里。
打了个哈欠,小嘴嘀嘀咕咕叫了声二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等那声音渐渐停止,浅浅的呼吸声响起来,人已经睡着了。
历墨淮低眸看着她乌黑的头顶,嗅着淡淡的茉莉花清香,薄唇勾着柔笑,大手一下一下,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
要当爸爸了。
那样隐忍不住的喜悦心情,很想昭告全世界,但又只能生生忍住。
手从身后绕到身前,轻轻抚上那小小的肚子。
这里,孕育了一颗小生命,它会慢慢把她的小肚子撑大,然后呱呱坠地,还会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小家伙。
光是想想那样的画面,历墨淮都觉得心里暖的不行。
想了七年,念了七年,终于把她拐到手了,心甘情愿的给他生小娃娃,生一堆才好。
......
星瑶午觉睡到了下午快四点钟。
外面阳光暖融融的,铺洒了几缕的金色斜阳在床前的毛绒地毯上,和煦安静。
她身上穿着棉质的家居服,一边扎着头发一边从卧室出去,叫了一声“王姨”。
冷不丁听见客厅有说话的声音。
心神一顿,星瑶面色变了一下,那声音......
历老夫人?!
她赶紧穿过卧室,去了客厅。
果然看见历老夫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老年人套装,坐在沙发上正在跟管家说话,面前的桌子上放了几盒补品。
王姨不在家,这个时间...应该是买菜去了。
星瑶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对上历老夫人笑吟吟看过来的眼神,面色绷了一下,“老夫人。”
面前的茶杯已经空了。
星瑶弯了弯唇,端起茶杯,硬着头皮道,“我去厨房给您泡茶。”
“哎,停停停,”老夫人赶紧拦住她,“泡什么茶,别忙活了,来来来,坐下,好好坐着。”
“......”
老夫人让管家去厨房拿吃的东西出来,又一边皱着眉头跟星瑶说话,“你现在怀着孩子呢,要注意着点,不要累着了。”
她的语气虽然有些僵硬,但是态度缓和了许多。
星瑶明白自己这是沾了肚子里宝宝的光了,垂着眼睫低头听老夫人说话,模样乖顺。
如果没有之前那些事情,或许现在,她们的相处模式不会是这样带着隔阂的。
老夫人微微叹息一声。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丫头和墨淮之间隔着一个陆家,往后是好是坏,日子如何过,全看他们自己了。
......
王姨买菜回来的时候历老夫人和管家刚刚离开,走之前嘱咐了她记得把带过来的补品炖了给星瑶补身体。
王姨老实巴交的,并不知道星瑶和老夫人之间出过什么事儿。
只是觉得老人家一片好心,笑吟吟地把补品拿去炖了。
晚餐的食谱都是按医生说的,滋补适合孕妇吃的来准备的,都是一些清淡的东西。
星瑶懒洋洋的,依旧没什么胃口,那些清淡的东西吃到嘴巴里没什么味道。
这个时候就开始特别想念火锅的味道了,麻麻的,辣辣的,这个季节吃火锅简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想到火锅,再看一眼碗里的饭菜,更没胃口了。
王姨没办法,哄着星瑶多吃了几口,又把厨房顿的补品盛了一碗出来给她,温声说着这些东西吃了对肚子里的宝宝是有好处的。
星瑶吃了小半碗。
实在吃不下了,愁眉苦脸地看着王姨,“王姨,我不会一直要吃这些淡淡的没有味道的东西到宝宝出生吧?”
王姨笑,“这些都是有营养的,多吃点对你和宝宝都好,外面那些食品你要是嘴馋的话偶尔可以吃一点,但是不能多吃,对身体不好。”
......
晚上,历墨淮有应酬。
星瑶洗了澡,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和乔薇聊着微信。
领证和怀孕的事情,她暂时没有告诉乔薇,和她东拉西扯的聊语音,乔薇约她明天出去吃饭。
星瑶想想最近几天都要在家里呆着,无聊就答应了。
但是很快,计划被打破。
九点多的时候,王姨泡了牛奶给星瑶喝,这个时间点她有些困倦了,想睡觉。
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王姨接的电话。
星瑶喝完牛奶,抬眼就看见王姨睁大了眼睛,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怎么了王姨?”星瑶看她满脸的惊慌,心头微微一跳。
“先生、是先生出事了!”王姨不敢隐瞒,看着星瑶的眼睛,快速说道“先生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哐当!”
星瑶手里的牛奶杯一下滚落到地上,铺了地毯的木质地板,杯子滚到角落里去了。
脸色一下煞白起来。
人跟着摇晃了一下,王姨慌忙扶住她,说道“我收拾一下,去医院看看,星瑶,你......”
“我也去!”
星瑶白着脸,匆匆回卧室换了衣服出来。
王姨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楼下就有司机在等着。
......
医院里,阮麟压着眉心去看对面的睨东潮,对方立刻心虚地移开眼睛,干咳一声。
“二哥进手术室前不是说了先瞒着,你打电话做什么?你特么别忘了她现在是个孕妇!出了什么事二哥弄不死你!”
睨东潮脖子一直,“我这不是担心...二哥要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不是......”
连环车祸,历墨淮的车子是毁损最严重的。
人也伤的最重。
阮麟几个人的车子在最后面,反而没事。
今晚的应酬是跟政,府那边的人一起吃饭,阮麟和倪东潮身份特殊,牵桥搭线的。
饭局结束出来,历墨淮先走。
阮麟和倪东潮在后面送了几个高层,车子再跟上去的时候前面就已经发生了连环车祸。
历墨淮的迈巴,赫毁损最严重,车头都变形了。
车里三个人,明特助和司机轻伤,他伤的最重。
当时人还没完全昏迷过去,断断续续的抓着阮麟只说了几句话,别让星瑶知道。
......
阮麟细长的桃花眼挑起来,二哥当时浑身是血的样子真把他吓到了。
闭了闭眼睛,他说“东子,车祸的事情抓紧查一下,这方面你认识的人多,你来办吧。”
“查?不是...你怀疑?”
倪东潮皱了皱眉,身上的浅色毛衣上面血迹还未干涸,俊逸的五官一冷,咬牙,“要真是他干的,老子他,妈活剐了他个杂碎!”
有路过的小护士,想让他不要大声喧哗,但觑见男人俊逸的脸上阴沉的脸色,顿时不敢开口了。
两个人身上都狼狈着。
手术是历墨安亲自操刀。
阮麟拧着一双桃花眼,犹豫着要不要给历宅那边打电话过去。
星瑶和王姨一前一后过来了。
她脸色苍白的如同纸张一样,一路小跑过来的,额头上沁了一层薄汗,眼眶通红着。
阮麟和倪东潮相互看一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呢?二哥呢?他怎么样了?......”
星瑶一开腔,声音抖的厉害,先前忍了一路,眼泪这会儿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二哥没事儿,一点小伤而已,历墨安亲自上阵了,没事的,小嫂子,你别担心。”
阮麟柔和着声线低声安慰道。
这等同于在睁眼说瞎话了。
头顶上明晃晃的“手术中”三个字蓦然让人心上发沉,心脏紧缩了起来。
星瑶脸色白的厉害,瞥见倪东潮拿了手机冷沉着脸色到另一边去打电话,她问阮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
“车祸”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下腹忽然一股湿热涌上来,好像是......
眼前一黑,星瑶差点咬破嘴唇,挂着泪珠的眼睫蓦然一闭,人就失去了意识,身体往前倾去。
阮麟眼疾手快拦腰把人抱住,王姨站在身后看见星瑶白色的裤子上染了血,惊叫一声,“天呐,落红了,快快快,叫医生!”
“......”
......
喉咙里干的厉害,着火了一样。
星瑶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天色大亮了,王姨守在病床边上,一夜未眠,神色焦急。
看见她醒了,脸上一喜,蓦然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等等啊,我去叫医生过来。”
王姨自言自语的,摁了床头的急救铃。
星瑶嘴唇干的起了一层死皮,但现在她最紧张的,是自己的肚子。
两只手发着抖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除了隐隐有些疼之外没有别的感觉,她的孩子...还在吗?
医生还没过来。
王姨见她不说话,赶紧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来,喝口水,慢点儿......”
星瑶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就着王姨的动作,嘴唇碰着杯子喝了水,喉咙总算好受了一些。
“孩子...还在吗?”
她抖着声音,瘦削的肩膀也在微微颤抖,眼睫轻眨了两下,“二哥呢?他怎么样了?我去看他......”
“哎...小心!乖啊,先生他没事,你肚子里小宝贝也没事,星瑶,别乱动,乖啊,咱先躺着。”
“......”
王姨轻声哄着,哄不住这倔强的姑娘,说什么都要去看看先生一眼。
王姨没办法了,退了一步,“医生马上过来了,好孩子,我们先做一下检查,做完了再去看看先生,好不好?”
星瑶妥协了。
......
昨晚只是一时情绪不稳定,加上剧烈地跑步,所以动了胎气,落红了,索性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生命力顽强,活了下来。
星瑶死死抿着唇角,做完了检查,女医生及其严肃地说让她好好卧床休息,这两天尽量不要走动,不要情绪起伏,好好养着。
星瑶不吭声,咬着唇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姨心疼这小俩口子。
刚领证几天呢,出了这些乱糟糟的事情,让人揪心。
“星瑶?好孩子,别乱想,啊?家里炖了汤,喝一点好不好?”
星瑶吸了吸鼻子,摇头,抬着一双水雾的眼睛看向王姨,“我想去看看二哥,阿姨,你带我过去好不好?”
“......”
王姨不敢轻易应答她,毕竟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星瑶乱跑,得卧床好好休息。
“这......”
星瑶眼泪就掉了下来,“我现在都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阿姨,我害怕,我......”
她扑簌簌地掉眼泪。
昨晚一直紧悬的心就没放下来过。
“手术中”那三个明晃晃的大字像刺一样深深扎着她,那股害怕的感觉从心底一直蔓延着。
她怕啊,真的怕。
王姨没办法了,星瑶掉眼泪,她也心疼,总归先生是她的丈夫,她担心是正常的。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你忘了医生的话啦?”
王姨一边给她顺背,一边说道“我去给阮公子打个电话,然后再带你去看先生好不好?”
“......”
给阮麟打电话?
做什么?
星瑶这个时候没时间多想,见王姨出去打电话了,她赶紧从床上起来。
腹部那里瑟缩了一下,疼的她咬牙,过了几秒钟,那疼散了,她抬手擦一下额头上的薄汗。
只是一点疼痛,很快过了。
王姨打完电话回来,手里拿了一件长羽绒服进来,“好了,先生的病房在五楼,咱们得坐电梯上去,来,把外套穿好。”
星瑶听话,在病号服外面套上了羽绒服,穿好保暖的鞋子,跟着王姨出去。
......
整个五层都被包了下来,两头走廊都有保镖在走动着。
星瑶和王姨出了电梯,看见门口那边阮麟和历墨安在交谈什么,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星瑶沉眉看他,又去看阮麟。
两个男人脸上表情一派正常。
阮麟开口,“二哥刚刚睡了过去,小嫂子,病房里仪器有辐射,孕妇不方便进去,你在窗口看看好不好?”
“......”
星瑶嘴唇动了一下,历墨安也跟着说,“是啊,小嫂子,二哥的情况没什么大碍,你在窗口一样能看见里面的,过个一两天病房里仪器撤了,你再进去。”
历墨安是医生,星瑶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他。
“那,我现在能去看他了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历墨安在前面带路,“走,这边就是。”
历墨淮的病房在左侧的中间,病床是侧对着窗口这边的方向的,床头那里有纱幔挂着,脖子往上隐隐约约有些看不大清。
但看身形,那就是他无疑。
“二哥......”
星瑶一激动,握着门把手就要推门进去,历墨安心里卧槽一声,赶紧拉住她。
“小嫂子!”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激烈了,他赶紧缓和了语气,“小嫂子,不是说了,病房里的仪器有辐射,你这怀着身孕呢,别拿自己和孩子开玩笑,啊?”
“我......”
星瑶也吓了一跳。
知道辐射对孕妇意味着什么,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历墨安,“抱歉,我一时忘了。”
她心里一直紧绷着,这一刻更是提了起来。
“我...二哥真的没事吗?他什么时候再醒过来?他醒了我想再过来看看他。”
历墨安神色变了一下,转瞬即逝,“二哥醒了再说吧,小嫂子,你先回病房去休息,二哥醒了我会叫你的。”
“......”
星瑶此刻也是一直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她一门心思都在历墨淮身上,历墨安是他弟弟,她也没有多想。
最后颓然地和王姨回了二楼她的病房。
......
“这么拙劣的理由能瞒她多久?我看还是照实说了吧!”倪东潮抬手扒了一下头发,烦躁。
阮麟一脚踢过去,“你长点脑子行不行?万一二哥要是...她肚子里好歹给二哥留了血脉,要是孩子没了,二哥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现在怎么办?”
历墨淮全身最主要的伤是在后脑上。
车辆撞击太过猛烈,后脑那里积了血块,刚好压在神经上。
昨晚历墨安亲自给他做的手术,只是保住了性命,但他身上多处重伤,保住性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至于能不能醒过来......
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当然,这件事情尽量得瞒着顾星瑶。
她现在孕期本来情绪就不稳定,要是知道了二哥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肚子里的孩子......
阮麟私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