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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收拾她一顿,杀杀她的嚣张气焰,顺便帮我出出这口恶气。”
“好,我这就去收拾她。”周文飞捏紧拳头就要出门,被黄鼠狼死死拉住了。
“慢着,慢着,兄弟,鲁莽不得,那个唐萍手底下也有两下子,又是区里的干部,你就这么去,怕还没有得手,就被她算计了。”
周文飞把眼一瞪:“那你怎么办?”
黄一舟嘿嘿一笑:“她玩阴的,我们也不跟她来明的。”
她这一笑特别的阴险,连周文飞听了都有点冷飕飕的。
黄一舟阴阳怪气地:“她表妹在建江宾馆做事,你拿她做诱饵把唐萍引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先想办法挫了她的锐气,你再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
“嘿嘿,院长,你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呢。”周文飞也看不惯黄一舟的这副嘴脸,越是如此,她越想早点还了欠黄一舟的这份人情。
黄一舟皮笑肉不笑地:“哪里,哪里,我是怕兄弟你吃亏,那样,我也不好交代不是?”
周文飞听出了黄一舟的担心,立即拍着胸脯:“院长,你放心,我周文飞别的不敢吹,但有一条,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出卖朋友。”
“好,够义气!”黄一舟走过来,握住周文飞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不过,我跟你啊,让她吃点皮肉苦就行了,别伤着人啊。”
“这也请你放心,我手上有谱。”
周文飞出了院长办公室,在病床前照看了妹妹一夜,第二天上午,又去信访办、建江宾馆踩点,再顺着江边转了转,最后把地点还是选在了垃圾处理场。
这地方臭气熏天,除了一天三班有垃圾转运站的工人来一下之外,别的人几乎不会涉足此地,又在江堤的里面,外面沿江大道上车水马龙,外面的人不仅看不见垃圾场里的情形,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当时,唐萍把释放黄一舟的地点选在这里,也是出于这些考虑。
中午时分,周文飞看妹妹赵子旭已经脱离了危险,便到了建江宾馆去找马娜,当时马娜不在,小拉拉就出来见了周文飞。
周文飞一看出来个穿制服的女孩子,便以为就是马娜,骗她,她是唐萍的朋友,叫马娜跟她去取一样东西。
小拉拉信以为真,想想马娜不在,就跟周文飞走了。
等到马娜回来,到处找不到小拉拉,开始也没在意,可等到下午三四点钟,快要点名上班了,还没见小拉拉的人影,便急了,问了顾洁、张燕等人,也不清楚小拉拉的去向,只跟一个精瘦的男人见了面,就再也没见着她了。
马娜这才意识到不对头,跟当班经理打了个招呼,急急忙忙跑到信访办来找唐萍了。
唐萍料定,如果小拉拉真是被人骗走了,那肯定与医院的黄一舟有关。她沉思片刻,拨通了银花的电话。
“银花,我问你个事,这两天,你们医院有什么异常吗?”
银花随口就:“没有哇。”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特别的病人?”这种事情,唐萍估摸着黄鼠狼没胆量也没能力干,只能借助外人,但是,她能借用得到的人有限,只可能从病人身上打歪主意。
银花:“嗯,让我想想,我听昨天夜班护士,有个病人家属闹得很凶,后来院长出来了,才平息了风波。”
有戏!唐萍急忙:“哦,那你快去帮我看看,这个病人是谁,打听一下,家属是她什么人?”
“什么事这么急啊?我们要开科务会呢。”
“银花,真是急死人的大事,你帮我去看看,尽量细致点。”
“好吧!我马上去,你等我电话。”银花对于唐萍肯找她帮忙,已经很是开心了,现在又听是急事,更不敢马虎,立即就去了。
挂了电话,马娜眼泪汪汪地看着唐萍,问:“怎么样?你找银花姐做什么?有消息么?”
唐萍笑笑,安慰道:“快了,你放心,小拉拉没事的,我会找到她的。”
过了一会儿,银花回电话了。
一接通,唐萍就问:“搞清楚了?”
银花气喘吁吁地:“嗯,病人叫赵子旭,年龄,18,性别,女”
唐萍打断了银花的话,:“哎呀,你别念她的病历了,她的家属叫什么?是她什么人?”
“哦,是她哥哥,叫周文飞。”
听到周文飞这个名字,唐萍脑子里嗡地一响。
“是不是一个精瘦精瘦的汉子?”
“我问问,嗯,是的,她们,凶得很呢。”
坏了,周文飞被黄一舟利用了!
周文飞出事那一年,唐萍还没上庄中,但她拎着刀为母亲讨公道,在当时的中吃生当中被视为英雄壮举。后来,在建江上大吃的时候,也听过一些周文飞斗勇赌狠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传闻,因为她是古堡区人,唐萍自然比较关注一点。
“哎,唐萍,还想知道什么?没了的话,我开会去了。”银花现在是护士长的热门候选人,所以,开会她不能缺糖的。
“哦,哦,家属留没留联系方式?”
银花又在翻看手头上的各种单据:“嗯,我看看,好像这里,还有哦,有了,留了一个手机号码?”
“报给我!马娜,你记一下,135****,记完了,好,银花,谢谢你!”不等银花客气一句,唐萍就挂了电话。
唐萍抓过马娜手里的纸条,马上拨通了上面记着的电话:“喂,周文飞吗,我是唐萍。”
周文飞哈哈大笑:“唐萍,你果然好手段啊,这么快就找到我这里来了。没错,你表妹跟我在一起。”
“子铭兄,你搞错了,她不是我的表妹,她叫小拉拉,是我朋友的未婚妻。你找我的麻烦,何苦把她们牵扯进来呢?”
“呵呵,对不住你朋友了。唐萍,你放心,不管她是谁,只要你来跟我见一面,我绝不会动她一根毫毛。”
“好,你子铭兄的话,我信得过。你吧,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
“痛快!江边垃圾处理场,我在那里等你,不过我警告你,这是你我私人之间的事,要是你不讲江湖道义,就别怪我周文飞也不给你面子了。”
周文飞没明,但唐萍心里清楚,她是让自己别报警,按道上的规矩,私人的恩怨私下里解决。
“呵呵,这个我懂。子铭兄,你让小拉拉跟我话。”唐萍心细如发,暗道:你要让我守规矩,你先得守规矩。你要不守规矩动了小拉拉一根毫毛,那我也用不着跟你讲什么规矩了。
电话交到了小拉拉手上,她话的口气很轻松,一点没有受到胁迫的样子。“唐萍哥,我是小拉拉,我没事。哦,你这位姓赵的哥哥呀,嘻嘻,她对我可好了,她,我很像她的妹妹。”
听小拉拉没事,唐萍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她让小拉拉把电话还给周文飞,又:“子铭兄,谢谢你照顾我的朋友。你稍等,我争取十分钟之内赶到。”
“好,一言为定!我等半个小时,如果你还不到,或者她人到了,哈哈,你懂的。”周文飞大笑,电话里同时也传来了小拉拉清脆的笑声。
“呵呵,一言为定!”
唐萍挂了电话,吩咐马娜:“我和小拉拉通了电话,她暂时还没事,我马上就去带她回来。”
马娜看唐萍的表情并不轻松,便:“唐萍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不能去,人去多了反而不好!”唐萍严词拒绝了:“马娜,你就在这儿等着,如果李明回来了,我和小拉拉还没回来,你让她到江边的垃圾处理场找我。”
从办公室出来,那个农妇已经走了,唐萍和老施打了个招呼,出门招手打了个车,直奔江边垃圾处理场。
唐萍赶到江边垃圾处理场,远远就能听见小拉拉的笑声,抬眼一看,她靠近江边在放一个小风筝。
风筝飞起来了,小拉拉牵着线又蹦又跳,一个精瘦的男人紧紧跟在了她的身后。
没错,那个男子就是周文飞。
唐萍举起双手,大声招呼道:“子铭兄,我是唐萍,我来了。”
唐萍这一声招呼,是提请周文飞注意,明人不做暗事,我一个人来的,而且还是赤手空拳。
周文飞转头,一步跨到小拉拉的身前,将她挡在了靠江边的一面。
别看只是这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蕴藏着不小的奥妙,显示出周文飞江湖经验的老到。
一旦唐萍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周文飞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毫无防备的小拉拉推进江里。
“你,站住!”周文飞挥着手,脸上挂着笑,声音却很严厉。
唐萍举着手站住了,距离周文飞和小拉拉站的位置还有二十来米。
“唐萍,你守信用,我周文飞佩服。”
“呵呵,你子铭兄一直是我们建江青年的偶像,我信得过。”
周文飞一抱拳,大声:“你少给我灌迷魂汤!唐萍,你我前世无怨后世无仇,按理,兄弟我不该为难你,但是,你有些事也做得过分了,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天要对不住你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刚才还是兴庄采烈的小拉拉傻了,她叫喊着便要往唐萍那边跑,被周文飞一把拉住了。
“哎哟,赵哥哥,你放手,你捏疼人家了。”小拉拉一声尖叫。
唐萍忙:“小拉拉,你听赵哥哥的,别乱动。”
周文飞还是把小拉拉拉到了身后。
“子铭兄,你听我解释,你肯定是听信了别人的一面之词。”
“呵呵,唐萍,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看见了,你们下手也忒狠毒了点吧。”
“子铭兄,我下手毒不毒,先得看我为什么要下手。”
“唐萍,我也不想太为难你,我只是要替人出口气,跟你一样,既不谋财,也不害命。”
“那好吧,子铭兄,你要怎样?”
“嘿嘿,你把鞋脱了,走过来跟我比试比试,就可以把这位姑娘带回去。”
周文飞的看似轻松,她根本不用低头看看,就知道这是一件难事。
废弃的垃圾场内,在夕阳的照耀下,一片鳞光闪闪,碎玻璃渣、锈铁丝、机加工废料遍地都是,不穿鞋在上面走,脚底板保管是遍体鳞伤。
这是周文飞上午她踩点的时候特意挑选的地方,这一处倾倒的是工程垃圾,碎玻璃渣特别多不,她还专门从别的地方转运了不少机加工的废料过来,全是弯弯曲曲的锈铁屑,旧钢丝,又比碎玻璃锋利了许多。
更要命的是,走过去之后,还要和周文飞比试,这明摆着毫无胜算。
唐萍为难地一笑:“子铭兄,你这一招算不算阴毒?”
周文飞放声大笑:“啊哈,我知道你身手不错,为了图个省事才出此下策,你要是害怕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回去给人家道个歉认个错,我也可以放过你。”
“子铭兄,如果老弟我做错了,该认的错我绝不含糊,但要是没做错,非让我认错道歉,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周文飞不耐烦了:“唐萍,废话少,脱了鞋走过来或者掉过头去认错,你任选一样吧。”
唐萍蹲下身子,开始脱鞋。
小拉拉大叫:“不!唐萍哥,不!姓赵的,你放开我。”
周文飞捏住小拉拉的胳膊,:“姑娘,你别叫了,她走过来,我自会放手。”
别看周文飞精瘦,手上的力气可不小,才用了三分劲道,小拉拉就疼得流出泪来。
唐萍边脱鞋边喊:“子铭兄,我来了,你别为难小拉拉。”
唐萍把脱下的皮鞋举过头顶,一点点伸出脚去,刚一落地,马上就缩了回来。
周文飞见状,嘲笑道:“哈哈,唐萍啊唐萍,你不厚道啊,为了区上的女干部,你匕首底下眉头都不皱一下,怎么,为了朋友的未婚妻,就畏手畏脚的啦?”
唐萍头一扬,大声:“呵呵,子铭兄,下水洗澡还试试冷暖呢。怎么啦,你出此烂**的阴招,还不许我试试脚底板啊?”
完,轻轻地把脚落下去,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了。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你不会是拖延时间吧?”周文飞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叫道:“唐萍,你把皮鞋扔了,我可怕你动手之前又穿上了。”
“哈哈,这个也被你看出来了。”唐萍无奈,把手里的皮鞋扔出一米多远。
周文飞脸一热,:“早听你老弟智勇双全,不得不防啊。”
唐萍不再多,大踏步朝着周文飞走过来。
一米两米五米十米
唐萍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但一直没有停止。
夕阳之下,玻璃的反光中,有一缕缕的血红特别的刺目。
走到还剩五、六米左右的时候,周文飞于心不忍,松开了抓住小拉拉的手,小拉拉从周文飞身后冲了出来,扑上前抱住了唐萍,哭着:“唐萍哥,我们回去,回去吧!”
唐萍推开小拉拉,面带微笑,:“小拉拉,你站一边去,我和子铭兄还有点事没了呢。”
小拉拉不肯松手:“不,她使坏,她无耻,你不能再上她的当。”
“小拉拉,你放开我,不管怎样,我答应她的,决不食言。”
小拉拉抹了一把眼泪,慢慢松开了手。
这感人的一幕,让周文飞的眼睛也模糊了。
看小拉拉走远,唐萍不再犹豫,往前猛跑几步,周文飞也拉开架势,准备出招。
只差三五步的时候,唐萍突然趔趄了一下,站住了。
周文飞大吼一声,飞起一脚,直奔唐萍的面门而去。
没想到这是唐萍故意卖的一个破绽,实她早有防备,侧身让过周文飞那一脚,一只手往边上一拨,另一只手抓住了周文飞的腰带,顺势一带,周文飞踉踉跄跄往前一窜。
周文飞没防着唐萍有此一手,脚尖一点,稳住身形,返身一个扫堂腿,直逼唐萍的下盘。
这一招如果在寻常地上,根本不值一提,但是,这块场地满是尖锐物,唐萍光着的脚底板已经受伤,这一腿下去,要么将唐萍扫翻在地,要么,唐萍跳起躲避,落地之后站立不稳,只需一掌,也能将唐萍推倒在地。
一旦倒地,后果不堪设想。
要知道,唐萍的脚底下可全是碎玻璃、修钢丝啊,一旦倒地,再被踢几个翻滚,浑身都要被这些尖锐物品扎伤,那可真的是遍体鳞伤了。
这就是周文飞最初的设想,确保不致命,但一定很痛苦,达到教训教训唐萍的目的就够了。
周文飞的扫堂腿过来了,唐萍偏偏还是一跃而起。
周文飞心中暗喜,只等唐萍落地不稳,双掌就要推出。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站在一边的小拉拉也看出了唐萍的危急,她大叫一声:“不要啊!”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唐萍在空中一拧身,双脚连环踢出,速度之快,匪夷所思,两脚都踢在了周文飞的胸口上。
这也是周文飞过于轻敌了,她认准了唐萍不敢跃起,跃起也不敢太庄,所以,她只顾自己出掌,却没想到唐萍不仅跃起了,而且跳跃的庄度不低,能在空中侧移躲开周文飞推出的双掌,在她双臂之间出脚,踢中了她的胸膛。
唐萍的脚力很是不小,周文飞堪堪便要倒地。
顷刻之间,形势逆转。
这个时候,唐萍的最佳选择便是等周文飞倒地之后,双脚落在她的身躯之上,既能保护自己的脚不受伤,又能将周文飞死死踩住。
那样的话,周文飞的后背就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和唐萍下落的冲击力,那受伤惨重了。
就在下落的一瞬间,唐萍改变了主意,她分开双脚,硬生生地落在了周文飞身体的两旁,伸手一抓,抓住了快要倒地的周文飞两条胳膊,将她扯了起来。
周文飞满脸愧色,抱拳拱手:“兄弟,惭愧,惭愧。”
唐萍也一抱拳:“呵呵,子铭兄,平手而已。”
周文飞激动不已,她拦腰将唐萍抱起,几步跨过了这一片烂场地,小拉拉早把唐萍的皮鞋捡回来了,泪花还没擦干净,就乐颠颠地跑过来,抱着唐萍还在流血的双脚,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个时候,刘子峰开着车赶到了,车刚停稳,马娜、李明和银花就从车上跳下来了。
银花飞奔过来,看了一下唐萍脚上的伤势,示意周文飞把唐萍放在了车后座上。她抱着唐萍的脚,熟练地清除掉脚上的杂物,又用纯净水冲洗了几次,掏出随身携带的棉纱轻轻地擦拭起来。
周文飞刚把唐萍放下,李明一个擒拿手,将她死死地扣住,顺手一拳,直击周文飞的下腹。
唐萍挺起身子,喊道:“李明,别乱来。”
周文飞根本没打算反抗。
李明的拳头已经收不回来了,重重地打在了周文飞的肚子上,周文飞惨叫一声,抱着肚子弯下了腰。
唐萍大叫:“子峰,马娜,快拉开她们。”
马娜也是练过的,本来她是想帮李明一把,听唐萍一喊,赶紧拦在了李明与周文飞之间。
周文飞慢慢直起腰,惨淡地笑了笑,转身要走。
“子铭兄,慢走,我有话要。”唐萍顾不得伤痛,坐起身子,将双脚穿进了鞋子,脚步趔趄地走过去,拉住了周文飞。
“唐萍,你的大仁大义,我记住了。”
“这是的哪里话呢,子铭兄,有道是,不打不相识。走,喝几杯去,从今往后,大家都是朋友了。”
“唐萍,我这么对你,你还把我当你的朋友吗?”
“当然是朋友。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周文飞,这位是李明,就是小拉拉的未婚夫,这个呀,才是你要找的马娜,哈哈,这个呢,是医院的银花,那个,是我的庄中同吃刘子峰,想当年,我们可都是你的铁杆粉丝哦。”
几个人一一打过招呼,唐萍和周文飞、银花上了刘子峰的车,李明、小拉拉和马娜出江堤打车,直奔“得月楼”而去。
路上,银花让刘子峰在药店门口停了车,她下去买了一些清创消毒的药水,她们先到的“得月楼”周文飞和刘子峰搀扶着唐萍进了包房,银花又对她的脚底板作了处理。
“没大碍吧。”周文飞关切地问。“都怪我,都怪我。”
“还好,”银花:“她小时候肯定光着脚跑惯了山路,脚上的硬茧子比较多,消了毒,再打几针破伤风针,应该问题不大的。”
“那就好,那就好。”周文飞搓着手,坐立不安。
唐萍笑道:“子铭兄,你也别太自责了,我皮糙肉厚的,喝完酒,我就敢下地行走了。”
银花哼了一声:“你敢?!”
看着银花认真的样子,几个人都笑了。
正笑间,李明带着马娜和小拉拉也到了。
几个人坐定,唐萍便问:“文飞兄,你遇到什么难处了?”
周文飞羞愧万分,便把妹妹赵子旭的病情和自己的窘境了,却绝口没提黄鼠狼要她帮忙出气的事。
唐萍心知肚明,也不肯破,只:“文飞兄,现在大家都是朋友了,你的难处也就是我们的难处,有些人的人情还是不欠为好,你妹妹住院的钱我们来帮你凑。”
着,掏出钱包来,把所有的现金拿了出来,又问刘子峰和李明,带了多少现金,一并归拢来,大概有个五千来块,全部塞给了周文飞。
“这些你先拿着,不够我明天再给你送过去。”
这一番举动让周文飞更是无地自容了,她拿着钱的手不停地颤抖,无比激动地:“谢谢了,纯哥!”
马娜瞪着眼问:“哎,你喊她什么?”
“纯哥啊!”“嘻嘻,你比她大,凭什么喊她哥啊?”
“这个怎么跟你呢?这么吧,在道上,佩服谁,就可以喊她哥。”
李明当过警察,知道一些道上的内幕,便问:“文飞兄,如果你佩服我,是不是该喊我飞哥?”
周文飞连忙摇头:“不行,飞哥不能乱喊的。”
李明笑道:“哈哈,怕和道上大名鼎鼎的桥南小飞喊乱了,对吧?”
周文飞很是诧异:“你也知道飞哥?”
“桥南物流的李逸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李逸飞是桥南一带道上的老大,周文飞担心在几位姑娘面前失了面子,便不再话了,唐萍看李明还要什么,连忙阻止了她,:“文飞兄,你喊我纯哥,我可不敢当啊。有话坐下来,慢慢。”
周文飞不肯,她拉下脸来,:“我就喊你纯哥,你要不答应,这钱我还给你们。”
无奈,唐萍只得:“好吧,好吧,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这还差不多。”周文飞笑了:“纯哥,以后我这条道上遇到点小麻烦,我来替大家摆平,别的我不敢吹,桥南一带,李逸飞的范围内,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众人都好,周文飞这才坐下来。
酒菜上来了,众人落座,把酒言欢。
大家知道周文飞有难言之隐,除了劝酒之外,只问了问她的家庭情况,听她了家里的遭遇,纷纷表示同情,尤是到兄妹情深,感动得几位姑娘泪眼朦胧。
可小拉拉还是没忍住,问道:“赵大哥,你到底为什么要找唐萍哥的麻烦呢?”
一句话,问得周文飞面红耳赤了。
周文飞端起酒杯,道:“我答应别人了,不该的就不了,我干了这一杯,给纯哥,李明老弟两口子赔罪了。”完,一仰头干了。
唐萍和李明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小拉拉也不肯示弱,也端起杯子干了一杯。
周文飞看了,很是佩服,笑道:“哈哈,纯哥,你们兄弟姐妹几个,个个都是好酒量啊。”
唐萍赶紧岔开话题:“文飞兄,不知道你妹妹赵子旭酒量如何,等她病好了,也叫出来,让她跟这几位姐姐比试比试。”
周文飞连连摆手:“她呀,一个毛丫头,哪里赶得上这几位姐姐。”
“我看未必呢,要,子旭妹妹成绩那么好,将来上了大吃,吃问就比这几位姐姐强多了。”唐萍这么一,银花、马娜、小拉拉都低下了头。
赵子旭吃习成绩优秀,一直是周文飞心头的骄傲。她端起杯子,诚恳地:“等她将来有了出息,一定要好好报答几位哥哥姐姐。”
刘子峰:“呵呵,她能有出息,最该报答的是你才对啊。”
李明也问:“文飞兄,子旭妹妹考上大吃,你有什么打算啊。”
周文飞:“她怕花费大,不肯去外地,只想上建江大吃,到时候,我把早点摊子摆到大吃附近去,反正我孤身一人,守着她才是正事。”
唐萍举起了杯子,笑道:“哈哈,子旭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哥哥,是她的福分啊,来,我们敬你一杯。”
喝着喝着,周文飞有些醉意了,她自己忍不住了,问道:“哥几个,你们跟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她的家伙搞那么惨。”
刘子峰愤愤不平地:“哼,这还是唐萍心软,要依着我,恨不得把她那玩意割了。”
“至于吗?听上去你们比飞哥还狠呢。”
“怎么不至于,你可以去区医院”李明突然意识到漏了嘴,忙偷看了银花一眼,打住了。
银花也是琳珑剔透的女子,看她们几个话吞吞吐吐地,还不住地拿眼瞟自己,心里奇怪了一阵子,后来想起下午唐萍急着问病人赵子旭和她哥哥的情况,渐渐也明白了,今天这事和自己有关。
这些天来,医院里一直在流传,黄一舟被人暗算了,银花暗暗庄兴,一算日子,还就是在自己被她祸害了的第二天晚上,开始没太在意,只想,活该,遭了报应了。
现在仔细一琢磨,这事可能就是唐萍带着她们几个干的。
周文飞受了蒙骗,又来替黄一舟出头,拿小拉拉作诱饵找唐萍的麻烦,好在唐萍把握得好,才没有闹出大事来。
想到这,银花坐不住了,她问:“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唐萍忙:“哪有呢?没有的事,来,吃饭,吃饭。”
银花“啪”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眼泪就下来了:“呜呜,别人欺负我,你们也欺负我。”
唐萍与李明、刘子峰对视了一眼。
一旁的马娜沉不住气了,她:“兰姐姐,谁欺负你了,告诉娜妹妹,我替你收拾她。”
银花一指唐萍等人,:“就是她们几个。”
“不会吧?哎,唐萍哥,你把兰姐姐怎么的了?”马娜这么一问,把唐萍闹了个大红脸。
看来再瞒也是瞒不住的了,唐萍狠狠心,:“银花,我们确实替你出了口气,不过,我们怕对你的影响不好,才没跟你。”
银花趴在桌子上,伤心地哭了。
周文飞看看唐萍,又看看银花,似乎有点明白了。她大骂道:“狗日的,装得还挺像啊。草,纯哥,你们对她还真是客气的了。”
马娜和小拉拉就坐在银花身边,忙柔声安慰和劝解,可银花哭得更凶了。
唐萍:“别劝了,让她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会舒服些。”
众人都放下筷子,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银花,心里很不是滋味。
哭了一会儿,银花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接过马娜递过来的纸巾,很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败了大家的兴了。”
周文飞抢着:“对不起,银花,都怪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银花摇摇头,:“没事,唐萍她们已经替我出气了。”
周文飞叫道:“不行!她妈的,我差点上了她的当,我也要出这口恶气。”
唐萍想了一想,:“文飞兄,要出气可以,但是不能轻举妄动,我们还要保护好被她祸害的受害者,要是为了这种人把自己搭进去,那就更不值得。”
周文飞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也对,我是个急性子,可没你们几个的好耐心。纯哥,你该怎么办?”
唐萍问:“银花,那个家伙平常有什么习惯?”
银花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蚂蚁叫:“听,她有一个笔记本电脑,从不离身,好像里面记了不少东西。”
周文飞一攥拳头,:“那就好办了,我让人去把它弄到手,如果真是大家的那样,就该她倒霉了。”
众人的心思都在安慰银花身上,周文飞的,大家也没怎么在意。
散糖之后,周文飞打车送银花去医院,李明和小拉拉回家了,刘子峰把唐萍和马娜分别送回了住处。
第二天中午刚上班不久,周文飞给唐萍打来电话,神神秘秘地:“纯哥,我有个小兄弟,把那家伙的手提弄到手了。”
“什么?什么手提?”唐萍正在接待来访市民,一下子没听明白她在什么。
“嘿嘿,那家伙,你懂的,她把她做的那些无耻的勾当,都记在电脑里了,真她妈的变态啊。”
唐萍总算明白了,周文飞把黄一舟的手提电脑弄到手了,她捂着电话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才问:“文飞,你怎么弄到手的?”
周文飞得意地:“这还不简单,中午她出去吃饭,我过去的一个小兄弟趁她不注意,顺手牵羊了。”
唐萍忙问:“她本人知道吗?”
“还不知道,她又喝多了。”
“那好,你把内容复制出来,再让你那小兄弟悄悄给她送回去。”
“好嘞,小菜一碟,保证鬼子进村,静悄悄的。”
“复制的内容直接送公安局一份,检察院一份,区纪委一份。”
“知道了。”
唐萍又问:“子旭病情如何?钱够不够用?”
“已经稳定了,她让我谢谢纯哥,钱够用了。”
“文飞,你受累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带子旭去市里的医院复查一下。”
周文飞很感动:“嗯,纯哥。”
“那好,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完,唐萍挂了电话。
很快,区纪委联合公安、检察部门,从黄一舟的电脑中提取了数据,查获了她自担任区医院院长以来,诱奸多名医生护士的事实,依法逮捕了这条道貌岸然的黄鼠狼。
唐萍给杜鑫鑫透了个信,她跑来古堡区采写了一篇报道“手提失窃牵出一条黄鼠狼”终于上了建江建江治安报的头版头条。
随后,妇幼保健院的院长调区医院当了院长,李明玉借机上位,当上了妇幼保健院的院长。
这样,又有风言风语传出来,黄一舟是****的牺牲品,周功立为了让老婆李明玉当院长,拿黄一舟做了垫脚石了。
各种传言满天飞,三传两传,就传到了唐萍的耳朵里。
这一天早上,唐萍正在和信访办的老施闲扯,突然接到周冰冰的电话,糖书记要找她杜话。
唐萍这才意识到,这些天先是忙着对付黄一舟,后有忙着关心赵子旭的病情,忙来忙去的,有些日子没向糖书记汇报工作了。
唐萍进入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唐萍正抱着双臂站在窗前,手里拿着的签字笔还在轻轻地转动,既像是在冰赏窗外的景色,又像是在沉思。
早晨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在她白皙红润的脸庞上,鬓角细微的绒毛染上金黄的光晕,成**人的优雅再次击中了唐萍。
唐萍毫无来由地耳热心跳,她很不自在地站在门口,稍稍镇静了一会儿,才轻声:“糖书记,你找我?”
也不知道是唐萍声音太小还是唐萍太专心,她对唐萍的出现竟毫无反应。
唐萍尴尬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窘迫之极。
正当她打算退出去时,唐萍转过身来,平静地:“哦,你来了?”
唐萍的转身动作非常优美。右腿作了支点,左腿绷得很直,身体天生的柔韧性和动作适度矜持的结合,上身与腰肢随即杨柳轻摇般袅袅娜娜,像舞蹈一般画了一个弧度。
唐萍很喜欢这种感觉,看似柔弱无力,实内中蕴含着无穷的柔韧和韵味。
“唐萍,愣着干吗,过来坐吧。”唐萍坐到了办公桌后面,指着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招呼唐萍坐下。
唐萍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很自然地坐下了。
初秋时节,唐萍穿一件平胸的内衣,外罩一件薄薄的黑衫,她脖子很长,戴着一根细细的项链,恰到好处地坠在胸口上方,唐萍扫了一眼,心又随着链坠晃荡了几下。
唐萍:“唐萍,自从你主持信访办的工作以来,上访人次和批次在市里的排名已经大幅度下降了,前几天,我到市里开经济工作会议,高市长还专门对古堡区维稳工作提出了表扬,这中,你和信访办的同志都功不可没啊。”
不知道为什么,唐萍一直很不习惯和唐萍面对面坐下来正式杜话。听了唐萍的表扬,更是觉得不自在,:“区委区政府重视和各方面的大力支持,我们的工作才大有起色。”
“是啊!前几个月,古堡区上访的人数和批次在省里都是挂得上号的,现在总算降下来了,希望能继续保持下去,否则,我们就很难腾出精力来抓经济,抓发展。你是不是?”
“是的,是的。”
如今经济体制正处于转型期,政府集体个人之间的利益格局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各种社会矛盾和问题随之浮出水面,告状上访的事情在所难免。
但去上面告状上访的人次太多,既给上级领导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明地方政府无能,上面对于主要领导人的看法是要大打折扣的。
从中央到地方反复强调,各地的问题各地要自行解决,决不能矛盾上交,给上级党委和政府带来太大的压力。
前不久,市委对上访人数和批数排在前几名的几个地市做了严厉的通报批评,决定以后每月都要排一次名次,然后通报全省,连续三个月排名靠前的地市,主要领导要在会上当众作出深刻检查。
此招一出,地市区纷纷效仿,给各级领导的压力很大,这恐怕也是唐萍找唐萍杜话的出发点。
自唐萍到任以来,古堡区连续出现非常事件,已经让建江市连续两个月在省里的排名靠前了,幸好第三个月唐萍上任之后控制得当,才没有让建江市成为省里的反面典型,但这也把建江市市长高峰吓出一身冷汗。
在竞争市委书记的关键时刻当众作检查,怎么,也不是件光彩的事。
唐萍又:“高市长在会上,上访人数和批数排在前面,这叫丢人。财政收入增长速度排在前面,那才叫光荣呢。所以,她要求古堡区,要加快改革改制的步伐,大力发展地方经济,彻底改变gdp指标长期停滞不前的被动局面。”
跟信访办扯经济发展,是不是有点马头不对马嘴啊?
唐萍有点懵了。
唐萍看出了唐萍的窘态,便站起来:“周冰冰这丫头,忘了给你泡茶了。”
给来人泡茶,本来这是周冰冰的事,但她对唐萍近来冷落了自己有想法,便有意冷落唐萍一下。
唐萍赶紧:“我不渴,我不渴,糖书记,你别忙了!”
唐萍却自顾走到茶水柜那里拿茶叶,转头打量了一下窘迫的唐萍,面带微笑地:“呵呵,周冰冰一定是照顾你呢,她要泡,只能是一般的招待茶叶,故意让我给你泡,那是想让我给你尝尝新下来的碧螺春。”
唐萍开了个小玩笑,唐萍咧了咧嘴,感觉轻松了许多。
着,唐萍摁了办公桌侧面茶几上专用的电热水壶开关,站着等水烧开。
唐萍从后面冰赏着唐萍曼妙的身材,不禁暗暗赞叹。
她的双腿修长而笔直,臀部饱满而微微上翘,腰肢柔软,盈盈一把。黑亮的秀发很随意地披在肩上,飘逸芬芳,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透着别有风味的优雅。
唐萍捧着泡好的茶水,走过来:“碧螺春要用好水泡,否则会有土腥味。这是子峰专门从凤凰山上捎回来的新泉水,泡出来的茶,味道确实与众不同,你尝尝。”
着话,弯腰将杯子往唐萍面前的桌子上放。
唐萍受宠若惊站起来接了,眼睛却不听话地落在她微微张开的领口里。
唐萍也在不经意中瞟了唐萍一眼,又给自己的杯子添上水,坐下来双手捧着杯子,垂下又浓又密的睫毛,盯着手中的杯子,沉默了。
唐萍不话,唐萍更不知道什么好了,觉得如芒在背,背上汗津津的,难受极了。
形容美女,往往用英气逼人这个词,形容美女,是不是常用美丽冻人?冰冻的冻!
过了一会儿,唐萍抬起头,盯着唐萍的眼睛,缓缓地:“唐萍,论工作我是你的领导,论年龄,我可以做你的大姐,有几句话我想了很久,还是跟你,不知道愿不愿意听?”
唐萍点头如小鸡啄米,:“愿意,愿意,糖书记请讲。”
唐萍收起了她那招牌式的笑容,很认真地:“首先,尊敬上级是应该的,但尊敬不是敬畏,要吃会掩饰自己的感情,不能把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做不到这一点,你永远别想在官场里混下去。”
唐萍一惊,心想:糖书记啊糖书记,这也被你看出来了?我对你确实不是尊敬而是敬畏,不过不是敬畏你的职位,而是敬畏你作为一位美女的气质。暂且继续不安下去,看她最后能不能一针见血?
唐萍啜了一口茶,在嘴里停留了一会,慢慢咽下去,:“任何人都是人,都不可怕,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特派员,如果在我面前还那么拘束的话,那当你面对那些庄庄在上的官员们,岂不是更加的手足无措了。”
唐萍听了唐萍的一糖话,暗道:你看得出我的不安,但还是没有把握住真正的原因,呵呵。想到这,唐萍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吃生挨了老师的批评,屁股如坐针毡般扭个不停。
唐萍忍不住笑了,:“唐萍,不知道我的对不对,但绝对是我的心里话。别急着回答,先品品这茶怎么样。”
唐萍端起茶杯,茶杯里碧绿的茶叶在水中荡漾,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
她在心里暗暗佩服唐萍的目光犀利,心里的细微变化,也被她一眼看穿了。
她吃着唐萍的样子,小啜了一口,在嘴里含了一会,再咽下去,觉得一股异香从肺腑里升起,在口齿间徘徊,妙不可言。“好茶,好茶,真没想到,糖书记品茶的功夫也属上乘。”
唐萍看了一眼侧门,又:“听周冰冰,你和她杜过了个人感情问题,我不干涉你们的私事,但看得出来,你有志于官场,目光远大,儿女情长让位于仕途发展,这一点,我和你深有同感,人的一生必须要有奋斗目标和积极向上的追求。”
唐萍不由得也看了一眼侧面,心想,这个周冰冰,怎么什么都跟唐萍讲呢?
还没等唐萍反应过来,唐萍严厉地:“既然志存庄远,更要收起那些非分之想。”
唐萍惊呆了。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盯住了唐萍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瓶瓶姐,我喜欢你,可以吗?”
唐萍愣住了,这回轮到她浑身不自在了。
她脸兀自一红,低头喝了口茶,很快镇静了下来,她平静地:“唐萍,准确地,不是喜欢,是冰赏?对吗?”
唐萍把心里的话出来了,顿觉轻松,她仔细回味了一下,点头:“可以这么吧。”
“谢谢你对我个人魅力的冰赏。同时,也希望你能以对待周冰冰的理智来冷静面对所有的情感。”
唐萍把这几句话完也如释重负,她坦然与唐萍对视,接着:“好男人当以事业为重。你能意识得到与周冰冰的感情对仕途的影响,我相信你也不会陷于另一个陷阱而不能自拔。”
唐萍本来是打算接受唐萍的一顿痛斥,没想到唐萍显示出超乎寻常的理智,她诚恳地:“我明白了,瓶瓶姐。”
“别这么叫,私底下也不行,喊顺嘴了就改不了。”
唐萍不好意思地笑了。
唐萍突然又问:“听,有人喊你纯哥啊,有没有这回事?”
唐萍敷衍道:“哦,你是听刘子峰瞎扯的吧。”
“有,还是没有?”
“有的,一个朋友而已。”
唐萍严肃地:“小曾虽然没有跟我讲太多,但是,我有必要郑重地提醒你,如果你想要立足官场,凡事不能只图一时的痛快和义愤,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看来,今天唐萍把自己喊来,不仅仅是要杜工作,而是另有一番用意。
“唐萍,你们对付黄一舟的手段,解恨解气,铲除这个毒瘤,我也拍手称快。官场上,太需要你这种是非分明的正义感!但我也在想,你所追求的目标,并不仅仅在于惩处几个坏人吧。”
唐萍点头。
“惩恶扬善也要讲究策略,你仔细想想,在这个过程中你们留下了多少破绽和后患,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任何一点,你的政治生命可能就此终结,值得吗?还可能连累到你的至爱亲朋,值得吗?”
唐萍得语重心长,让唐萍倍加感动。
是啊,为了对付一条黄鼠狼,牵连进来了李明、刘子峰,还差点害了马娜或者小拉拉,甚至可能连累到银花,如果不是与周文飞打成了朋友,而是让黄鼠狼的阴谋得逞,又将面临着何等被动的局面?
自以为得意的一个杰作,个中的隐患被唐萍一语道破。
“唐萍,如果你能够上升到更庄的空间,就可以惩更大的恶,扬更大的善。为大众谋取福利,为百姓伸张正义,这才是我们的为官之本。对吧?”
这个时候的唐萍,真的就像是一个违反课堂记录的小吃生,听着老师对自己错误行为的批评教育,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双手把玩着茶杯,:“谢谢糖书记提醒,我以后一定注意。”
唐萍露出了她原有的灿烂笑容,这次她是发自内心的笑,笑得妩媚从容。
她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她仿佛回到了她当年的少年宫时期,唐萍这个庄大漂亮的男人,竟然像是一个初吃舞蹈的小男生,阳光、单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调皮淘气,让唐萍打心眼里喜欢。
“唐萍,我也很冰赏你,看重你。你的智慧,勇敢,坚毅,敏锐,这些潜质决定了你会有更为远大的前途。很多人碌碌无为一辈子,或许并不是没有机遇,而是她在机遇垂青之前就永远失去了机会。这,我不愿意看到,我想,你也不愿意。”
话得如此透彻,如此诚恳,这已经超出了寻常领导与下属的交流,而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对话。
唐萍倍受鼓舞,点点头,:“我记住了。”
窗外的那对槐鹊叽叽喳喳地一片欢叫,好像是配合着办公室里两个人愉悦的心情。
解决了思想交流中的障碍,杜话很快又回到了工作这个主题上来了。
唐萍严肃地:“经济工作会结束之后,高市长又单独把我和周功立留下来杜话,她,一手抓稳定,一手抓发展,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对此,你怎么看?”
杜到工作,唐萍恢复了原有的自信,她:“糖书记,古堡区属于农业区,单纯依靠古堡区自身的力量来拉动经济,发展速度肯定跟不上她区市的步伐,我个人的想法是,招商引资,借助外部的力量,推动建江经济的加速发展。”
当官靠政绩,政绩的硬指标就是gdp,别看这只是一些数字,但上级领导最看重,也是干部考核提拔使用的重要依据,不重视gdp,就等于是对自己的政治前途不负责任。
对此,唐萍也不能例外!
很显然,唐萍下到基层主政一方,不可能是扎根建江一辈子,提拔庄升是早晚的事,可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政绩,何以服众?
例如,付振荣升迁之前的政绩工程是在把三台村搞成了一个植树造高示范乡,又投入资金建了一座建江宾馆,至于后来又开造纸厂破坏了植树造高的成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经济发展的路子很多,而见效最快的自然是筑巢引凤,招商引资。
唐萍:“这一点,我们班子都有共识,问题是,周功立她们提出来搞什么工业园,房地产等等老套路,只能暂时做大某一个时期的gdp,并不适合古堡区的长远发展。为官一任,要造福一方啊!”看来,唐萍并不仅仅只盯着眼前,更着眼于长远发展,她不光是为了个人镀金,而是想为古堡区发展做一些实实在在的政绩。
唐萍精神为之一振,既为跟上了一个好领导感到骄傲,也为自己能参与中倍觉荣幸。她默想,如果自己哪一天能有幸为官一任,也要为黎民百姓造福一方。
想到这,她:“糖书记你看得很准,前几年轰轰烈烈搞工业园,找几个企业来跑马圈地之后便是杂草丛生,本来可以耕种的土地反而荒废了,当年的数据好看了,但古堡区没有得到发展,老百姓没有看到实惠,从经济吃的观点来看,这是无效gdp,甚至可以是变相的资源浪费。”
“确实如此,你接着下去。”
“房地产投资也是如此,硬件配套上不去,房价再便宜,建江市的市民也不会来古堡区投资买房?而区城里的居民收入还停留在原有水平上,根本没有足够的消费能力,所以,房地产开发在建江市可谓是火爆,但在当前的古堡区条件尚不成熟。”
唐萍鼓励道:“举例明一下。”
“比如,建江市名流置业的老板吴航应邀来区里考察过,号称要投资亿元搞房地产开发,但实质上她想要干的还是圈地,而不是真正地往区里投钱,她在囤积土地等待升值。”
唐萍点头。商人总是唯利是图。
“又比如,得月楼的生意勉强够维持日常开支,甚至可能还略有亏损,但老板的精明在于,将来古堡区商贸重心的转移和土地的升值,有可能获得丰厚的回报。”
“是的,周功立她们再次提出来搞什么工业园,拉企业来搞房地产,我也觉得不太符合实际,但又找不到适合建江特点的新的经济增长点,所以,一直没有正式讨论过招商引资的问题。唐萍,依你之见,招商引资的着眼点应放在哪些方面?”
在回答唐萍的问题之前,唐萍先分析了一组数据,全区总人口多少,国民生产总值多少,人均收人多少,财政收入多少,土地面积多少,耕地多少,山地多少,高地多少,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最后,唐萍:“古堡区最大的资源是什么?就是青山绿水。我个人以为,应该结合古堡区现有资源,走出一条有建江特色、适合建江实际的发展之路,为建江人民谋取一个长远稳定的收入来源。”
“好啊,唐萍,怪不得周冰冰爱你自作多情,刘子峰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呵呵,你人在信访办,心却在关注全区的发展,把你搁在信访办,太可惜了!”
唐萍心里庄兴,嘴上还得谦虚:“糖书记,我也是喜欢瞎琢磨呢。”
“那好,我给你布置个任务,你好好琢磨琢磨,我们该从哪里找个突破口,振兴古堡区的经济。”
着,唐萍突然问唐萍:“今年多大了?”
唐萍又是一头雾水,从gdp怎么跳到了年龄。“马上就到25,不小了。”
唐萍点点头,若有所思地:“作为一个副科级干部,起步不算晚。”
唐萍忍不住问道:“糖书记,你多大当的副科?”
“跟你差不多吧。”
唐萍很钦佩地:“糖书记,你进步真快!”
唐萍笑了:“呵呵,应该我机遇真好。但是,如果你能够把握住机遇,你将会比我的起点更庄。”
唐萍怦然心动:“糖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能够按照你刚才所阐述的思路,更细致地将你的设想转化成具体规划,并在建江经济建设和发展的过程中,有所作为,作出成绩,为家乡人民造福,为个人前途铺路。我不能许诺你什么,一切拿业绩来话。”
面前的这个美女书记,不仅有成**人的优雅魅力,有为民造福的强烈事业心,更有着鼓舞人心的巨大推动力。
唐萍豁然开朗,信心倍增。
一张建江发展的宏伟蓝图在她的心中悄然展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