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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日朗朗,一辆轻便的马车,在两名侍从的护送下,辘辘前行。马车转入深密的林径之中,车内一名清秀的小丫头,掀开了车帘的一角透气。
小丫头回头说道:“小姐,这一路都没什么市集,您一定闷死了。”
车内坐的小姐,名叫梁欢欢,娇俏甜美,口里正哼着曲子,一听小丫头问话,她歇了曲,鼓足腮帮子。“闷是不闷,就是想家想得紧。我到姑妈家中作客,都已经好几个月了。爹娘连一封信都不捎来,我还以为他们不要我了呢。”
小丫头笑道:“大人就只有小姐这么一个女儿,宝贝的要命,哪里会不要呢。我想应该是因为小姐的姑妈太喜欢小姐了,舍不得放小姐回去,大人才不好意思催小姐回去。”
“嗯。”梁欢欢眉头挑了下。“我也是这么想呢。不过话由我自己说,就有点无耻了;如果出自你的口,那就算是肺腑之言,中肯之语了。这么会说话,回去我让爹娘好好赏你。”
小喜放开满脸的笑。“谢小姐赏赐。不过,咱们这趟回去,走得顺的话,还得个把个月,小姐到时候可别忘了。”
梁欢欢一敲她的头。“呦,我梁欢欢岂会忘了你这点赏”
她话还没说完,马匹陡然惊鸣,车夫嘎地煞住车,害她-了一下。
“怎么回事?”小喜早她一步探头出来,一见几个头理得精光,皮肤黑得发亮的大汉,突然出现,横了他们的路。她惊呼出声,赶紧放下帘子。
“嘿嘿,好俏的娘们。”这几个人,一见到小喜就露出yin笑。
梁欢欢问道:“怎么了?”
“嘘。”小喜压低了音量,与她往车内缩去。
外面的随从赶紧下马护主。“大胆狂徒,里面可是梁大人的千金,岂容你等在这里放肆。”
几名大汉朗声笑起。“太好了,还是个官家千金,那可就更值钱了。”几个人大刀一抡,亮晃晃地朝随从招呼去。
车夫一见情势不对,赶紧扬鞭,企图趁乱冲撞出去。
车身颠摇震动的十分厉害,梁欢欢和小喜吓得失声叫出。“啊!”外面又听到一声声的惨呼,两人心跳狂急,花容刷白,死命地紧抓着对方的手。
车子陡然一翻。“啊!”两人摔倒在一起,帘子整个被扯开,眼前冒亮,扎刺得两人更加的晕眩,小喜一把被扯了出来,她骇得连声惊叫。
“啧,里面的小娘子更俊。”梁欢欢还来不及反应,就让人给拖了出来。
“放开我!”她使劲甩手,摆脱不开,索性往那人手上狠狠咬下一口。
“他xxxx的!”那人吃疼松开了手。
梁欢欢猛地回头,叫着贴身婢女。“小喜。”
“小姐。”小喜同她一样,咬了大汉脱身。
两人抓住彼此的手,拔腿便跑。
“想逃”一名大汉,步一跨,横在两人面前,狰狞地露笑。“嘿嘿,爷们要让你们逃走了,晚上谁来暖床。”
小喜牙一咬,拦在梁欢欢面前。“小姐,你快逃吧。”她突地奔了出去,一把推压住大汉。
“小喜”梁欢欢一时呆愣住。
“他xxxxx的!”大汉身子一滚,反压住小喜,小喜惊骇地扭挣。
梁欢欢为救小喜,一发狠,扑了过去,揪住大汉的头发,用力抓着。“你给我滚开!”
大汉疼到拧眉,反手揪住梁欢欢一扔,把她-了出去。
梁欢欢摔滚了一圈,还没立好,就让那名大汉压住。“臭娘们,这么急着让爷来疼你。”
“离我们小姐远一点!”小喜死命地捶着大汉。
大汉眉一扬,回身抱住小喜。“你也要来,是吗?”
其它的几名大汉,见他们几个打得热闹,笑了起来,干脆围在旁边。“刘四,你好福气啊,这两个娘们,一个比一个带劲。”
叫刘四的大汉笑道:“你们要是没有意见的话,四爷我就先来试试这两个妞儿了。”他臂力奇大,一手按压住小喜,大步一跨,同时压坐在两人腿上。
旁边的人阻了他。“不行,比较漂亮的妞儿可不许你动,回去要让老大发落。”
“扫兴。”刘四朝旁吐了一口口水,收了一脚起来。
小喜见机,往刘四的**踢去。“去死吧!”
刘四喊了一声疼,没有站稳跌在地上,引起旁边人哄堂大笑。“操,还没脱裤子就不行了。”
刘四一听这话,脸上青红一阵,极是难看。
小喜见他倒下,赶紧拉着梁欢欢逃命。
刘四面上一狞,抽出一把雪亮的刀。“找死。”
“哎呀!”梁欢欢被裙子绊了下。
小喜赶紧回身。“小姐。”刘四一见她,眼睛一-,手起刀落,直往小喜心窝射去。
“好准啊!”旁边的人竟然欢声鼓动。
小喜应声倒下,砰地倒在梁欢欢身边,梁欢欢花容失色,失声叫出。“小喜!”
刘四哼了一声,拔出染血的刀子。
梁欢欢见小喜不断漫出猩红的血,一时之间,不知从哪里生来的力气,推开了刘四,抱住了小喜。
“小姐。”小喜虚弱地唤了她一声,勉强挤出一抹笑。“我可能不能不能服侍你了”
“说什么哪!”梁欢欢眨眼,黑瞳漫水,泛滥成灾,教她眼前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
她想擦眼睛,手边带上来的却是一片腥热黏稠。血红之中,她只见小喜愣大了眼睛一直瞅。
“小喜、小喜。”梁欢欢紧抱着小喜,放声号哭。
“呦,死了。”几个大汉看小喜眼睛暴凸,嚷了两声。“可惜了这么一个小美人。”
“谁让她惹恼四爷我。”刘四拍拍**起身,大手一出,正要提揪了梁欢欢的颈后时,眼前陡然横飞出一道白色人影。
来人一脚踢出,像刘四这样彪形大汉竟然结结实实地摔了出去。旁人俱是吃了一惊,目光紧随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纵身一掠,一脚顶抵住刘四的咽喉。“刘家寨的人吗?”他冷冷地问。
“小子,你哪条道上的?”刘四吞了一口口水。“既然知道我们是刘家寨的人,最好不要插手。”
“龙阎。”白衣男子自报姓名,剑眉一轩。“看不惯。”表明插手的意图。
一听他的名姓,这些大汉面露惊惧之色。“您就是龙爷”
龙阎,江湖人称“神剑阎君”行事率性而为,亦正亦邪,是个让黑白两道头疼的人物。这次他会在“刘家寨”出现,乃是应寨主刘鸿飞的邀请而来。几个“刘家寨”的人,没想到是在这情形下和龙阎相见,都愣了一下,一时不及反应。
“知道是龙爷,还不求饶。”刘鸿飞紧随着龙阎出来,一来便朝着刘四踹上一脚。“丢人现眼。”
刘四被他一踹,闷哼了两声。
龙阎收脚,看了刘鸿飞一眼。“敢问寨主,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手,可是你们刘家寨的作风吗?”
刘鸿飞露了个笑。“误会、误会。”转对着其它手下喝斥道:“不是跟你们说了,货可以劫,人可以拿,就是不许坏了道上的规矩。今天龙爷刚来,你们就让我丢了个脸,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把这里收收,给我回寨里去。”
龙阎听他话里,只是敷衍虚应,嘴角冷扬了抹笑,转了视线,递向哭声凄切的梁欢欢。
“哭什么哭?”“刘家寨”的几名汉子,把闷气出在梁欢欢身上,架起了她。
梁欢欢并没有反抗,只是一劲地哭,一双手固执地箍锁着小喜。刘四嫌她抱了个死人麻烦,手一挥,要拆开两人。“嗯”他没想到这两人像黏住一样,连他这样力气的人都分不开两人。
“有鬼。”刘四吓了一大跳,咒了一声,愣瞧着梁欢欢。
梁欢欢谁也不看,什么也不理,什么也不听,就是抱着小喜的身体哭,好象天地之间,只有这件事情是重要的。
龙阎看着梁欢欢,眉头皱了起来。
她目光中的哀痛,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直不是个软心肠的人,可是她那种柔肠寸断的疼,竟可以微微地揪了他的心。
“真是-唆的娘们。”刘鸿飞纵身到梁欢欢旁边,朝她颈上一切。
梁欢欢头一晕,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见她合上眼帘,龙阎抽开视线。
“龙爷。”刘鸿飞笑唤了他一声。“您请吧。”
龙阎与他对看。他与刘鸿飞其实并没有多大交情。只是刘鸿飞最近想做一笔大买卖,所以透过他的大师兄龙泉来找他。不过,方-他看了一下“刘家寨”的行事作风,跟他实在不对盘。
他大可以不理会他大师兄,他大可以这时候就走人的。
他他淡淡地瞟了梁欢欢一眼,竟然迈出了步伐,朝“刘家寨”前行。
梁欢欢蓦然惊醒,她轻逸了一声哼,旁边一片嘈杂,眼前一团混乱。她定了定焦,这才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一群土匪围着桌子吃喝,而她则是像一只小狈似地被扔在地上。
有人在看她,她知道。这个人并不和土匪坐在一道,她侧了身,转过视线,与那人相看。
龙阎捡了个在梁欢欢侧面的椅子坐着,看到她醒来,他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就是看着而已。
梁欢欢咽了口口水,怔瞅着龙阎,只觉得他异常俊魅淡漠。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目光却是着魔似地陷住无法转移。
“呦,醒来了。”旁人嚷唤着。
梁欢欢回头,对上一桌子人的眼睛。一双双恶浊的眼睛盯紧了她,这些人的目光灼热、贪婪、不怀好意,而且带着笑意。
梁欢欢冒了一个想法,她掉进兽堆了。这些“人”若是吃了她,只怕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的。
“哭了。”“刘家寨”的二当家,刘二大声一笑。“这小姑娘怎么这样就哭了呢?哭得怪好看的,怪惹爷疼的。”
梁欢欢眨了眨眼,这才知道竟然害怕得掉眼泪了。
刘二又是一声笑。“别对二爷-媚眼,二爷会按捺不住的。”他霍地从椅子上翻起,蹲在她的跟前,咧开一口泛黄的牙。
梁欢欢吓了一大跳,向后缩着。“不要不要过来”她声音抖得厉害,眼神递向龙阎求救。
谁知龙阎只是无动于衷地喝着茶。
刘二嘿嘿露笑,一步步地逼着她,朝她脸上一抹。“啧啧啧,这样的细皮嫩肉,二爷我好久没尝过了。”
“老大。”他回头叫了刘鸿飞一声。“这姑娘先赏给我吧。”
也不等刘鸿飞应道,他就猴急地卷抱起梁欢欢。
“啊!”梁欢欢扭动手脚,尖声叫出,引得旁人大笑。
一片喧嚣中,龙阎沉声。“放开她。”
众人收了口,打量的目光朝他射去。
刘二呸地吐了口痰。“龙爷,您是来作客的,这里轮不到您说话作主吧”
“我这人看不惯,就是要说话。”龙阎放下茶杯,目中无人的傲气,丝毫不做掩饰。
刘二震慑于他的名号,一时之间,只得强忍下怒意,转觑着刘鸿飞。刘鸿飞的目光在他和龙阎间移动,口中却是不表态。
刘二回看着龙阎。“人是我们劫的,怎么处理,自然是我们的事情。龙爷要想插手,只怕江湖上没这个规矩吧。”
龙阎扬了抹笑。“我行走江湖,凭的不是江湖的规矩,而是我的规矩。你们怎么处理,我懒得管,可是奸yin妇女这一条,不合我的规矩。”
刘二恼道:“你太嚣张了吧!”他不明白,龙阎气焰这样高,刘鸿飞怎么能坐视不管。
龙阎对着刘鸿飞一笑。“寨主找我来,不也是看上我的嚣张吗?”他知道,刘鸿飞默不作声,只是因为还在估量。想来,刘鸿飞也是好奇他龙阎的本事何在。
刘鸿飞干笑两声。“龙爷,您让我很为难啊。做老大的,没道理不挺底下的人;可是做主人的,也没道理不给客人面子啊。”
“不用选了。”龙阎手突然一掠,抄了茶杯一泼,结结实实地淋了刘二一脸。
刘二尚在错愕,龙阎就已腾飞而出。“我一定会赢。寨主只要站在会赢的那一边,就没有错了。”他话才说完,手势幻变,肘一顶,卸开刘二,顺势便将梁欢欢抱入怀中。
梁欢欢只觉得身子一轻,还不明就里就已经没入他的胸膛之中。这样冷漠的人,胸怀竟是这样温暖,她愣了晌,抬头睁瞧着他。
刘二不甘地胀红脸。“姓龙的,你太卑鄙了,竟然偷袭我。有胆的话,拔出你的剑,我们较量较量。”他连手都还没出,就让人撂下,这样丢脸,还做什么“二当家”
龙阎嘴角逸出讥诮。“你应该感谢我的剑没有出鞘。”
眼下已经无关乎丢不丢脸的问题,而是龙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刘二恼羞成怒。“操他xxxx的。”他拔出佩刀,正要朝龙阎砍去时,手就让刘鸿飞握住。
刘鸿飞按着他的手,将刀收回他的刀鞘。“再闹下去,就没意思了,下去吧。”
他说起话来,阴沉中带着威仪。刘二闷哼了一声,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摸摸鼻子走人。
“早听师兄说过寨主英明能断,是个人物,果然不错。”龙阎一笑,放下梁欢欢。“这女人是刘家寨掳来的,我还给寨主。”
说完,龙阎转身离开。
梁欢欢见他要走,赶紧喊道:“不要,不要丢下我。”他是她在这里惟一的依靠啊。
龙阎没有停下步伐,梁欢欢随即提裙,奔到他的眼前。“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求求你。”她巴巴地望着他,张开双臂,企图将他留下。
龙阎看着她,皱紧了眉。
刘鸿飞奚落的笑声在他身后响起。“龙爷真是个英雄啊,这么快就让美人心动了。”
龙阎冷了眼神。“我只想保你的清白,多的,跟我无关了。”他丢了一句话,从她身旁大步跨出。
他自梁欢欢身边拂过,拽下她的手,刮带起风,透凉,也教她心底腾了股寒意。她陡地生起了一个念头,他若丢下她,她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既然如此,她不如自己了结。梁欢欢蓦地冲出,在众人的惊愕中,朝壁上狠狠撞去。“叩”地一声,清脆响亮,鲜血自她额间淌流,满入她鼻腔的腥味,她今天已经熟悉了。
恍惚间,她看到小喜模糊的脸,梁欢欢噙了一抹笑晕过。
龙阎回头,见她软软倒下,寒肃着俊容。他怒轩了眉,不理会众人目光,将她抱起带离。
*-*-*梁欢欢再次醒来,这次她依然清楚地感受到龙阎的目光。
“龙爷。”她记得这帮土匪是这么叫他的,她怯怯地喊了他一声,瞅对上他一脸铁青。
龙阎不悦地扬眉。“你若要寻死,早点通知,我也就不浪费力气救你了。”
他在她床边立着,那阴影遮了她所有的光,对她形成巨大的压迫,却也是她现在惟一的屏障。
“不要丢下我。”她再次恳求他,眼里又泛出了光。
她突遭变故,她目睹死亡,她举目无亲,她只身一人,她落入贼窟,她生死难料,她清白难保,她不想叫他丢下哪!
他皱眉,讨厌她恼烦了他。
“我怕我真的好怕”她哽咽啜泣,揪紧了棉被,一哭又是不可收拾。看她哭得厉害,弄得他更加心烦意乱。
他沉声道:“我讨厌女人哭,我讨厌女人黏我,我讨厌女人动不动就寻死,你每一项都招我讨厌,还敢叫我不要丢下你?”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没有马上离开。
一线生机!梁欢欢在他一堆的讨厌中,听到一线生机。她赶紧擦掉纵横的涕泪,抬头望他。“往后我不哭,我也不黏你,我我看了你就离你三步。不不,我离你五步之远,只求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他不说话。
这是好消息,表示他不反对。梁欢欢赶紧说道:“我想,他们要的,应该是赎金,等我爹娘来赎我后,我就可以安全回家了。若是快马奔走,只要个把个月就能来回的。你陪我这个把个月,好吗?我爹是光禄大夫,他最疼我的,你要什么,我让我爹给你办去,他一定帮你办得妥当。”
“我要清静。”他冷冷地补了一句话。“跟女人在一起,是不得清静的。”眼睛对她一扫。“特别是像你这么爱哭的女人,会把我弄得更烦的。”
“不会的。”她连忙澄清。“我叫梁欢欢,欢欢喜喜的欢欢。我天天都欢欢喜喜地笑着,一点也不爱哭的,是到这儿来才会这样的。”
她眨了眨眼,漾水的眼瞳格外分明,泪花在眶边打转,就是不敢掉下。
他看得出她的努力,也看得出她的害怕。
龙阎绷着脸。“这里的人,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你要记好,在刘家寨哭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知道。”她一连点了好几个头,见他语气中有松动的意思,她赶紧翻身起床,对他叩拜。“龙爷,只要你收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别叩头了,头都已经一个窟窿了。”他不耐地制止了她。
“是。”她跪挺身躯,小心翼翼地与他对望。
龙阎低觑着她。梁欢欢虽是俏甜可人,认真说来,却不是天仙绝色。可是她眼瞳圆润黝亮,定瞅人的神态,像个稚子无辜无助,除非天良尽泯,否则很难拒她千里。
他原有十个百个理由,不要收留她的,可眼下却敌不过一个收留她的理由:他动了恻隐之心了。
这女人竟然勾动他的恻隐之心,这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龙阎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我可以和寨主商量,把你留在我身边,由我看管。不过,我先说了,我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人,你要是伺候的好,我就多保护你一天;你要是恼怒了我,我一刻都不留。”
“谢谢。”她满怀感激,一时眼眶又犯酸热。
“嗯哼。”他轩了眉。
她连忙凝蓄眼中的水气,巴看着他。“龙爷,还有一件事情,想求您。”
“你不是要伺候我的吗?怎么还没伺候好我,就要我先替你办事了?”龙阎双手环胸,冷冷地瞧她。
那表情彷佛在说:没有关系啊,你要是有胆的话,就说看看。
与他视线相触,梁欢欢困难地咽下口水,胸口冬冬地急跳,她十指交缠搅拧,溽出了些微的汗。“是这样的我的婢女和我情同姊妹她死了我不能放她在荒郊野外我想我想去埋了她”
龙阎想到她那时哭得凄切,料想她和婢女的情谊确实深厚。这请求,犹在人情之中,他点头。“好。”应允得干脆,一点也不为难她。
“啊”梁欢欢反而怔了晌,没想到他一口答应。
“怎么?”他扬眉,难道她要受到刁难才觉得不奇怪吗?
“没事。”梁欢欢看着他,挽出娇甜的笑容。
她的运气总算不差,遇上了面冷心热的他。因为有他,所以即使是在险恶的土匪窝里,她还能保有笑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