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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别这样……嗯……疼……”她断断续续地求饶,指甲几乎抓进皮肉里。
祁里修却听不进她说的话,力气愈发狠了些,似要将她摧毁。
“阿修……”她哭,她叫,声音接近嘶哑,却还是挡不住他要命的折磨。
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她看到了他狠戾的眸,心下一疼,她忽而吻住他的唇,声音颤抖,“阿修,别这样对我,我怕……”
她苦苦求饶,试图接纳他,唇一遍一遍吻着他的耳垂,喉结,极尽讨好,“阿修,阿修……”
一声一声,酥麻绵软,祁里修终是慢了下来,借着月色看清她的脸,他眉心紧拧着,说,“再过半个月,你就自由了。”
她心中一涩,明白他的意思。
再过半个月,就是他和洛氏千金的婚礼,等他们完婚,她也不会再有留下来的必要。
那时候,他的怀里会躺着另外一个温婉贤淑的女人,而不是她……
莫明湘苦涩地笑着,点了点头,饶是心在滴血,还是对他笑着,“阿修,也恭喜你新婚。”
他的上一次婚礼是她破坏的,其实纵使他不关着她,她也不会再去作乱。
有些疯狂的事,一生一次,足以。
莫明湘静静靠在他怀里,双手抱着他的手臂,都希望时间能够因此静止。
她还没有爱够他,还没有创造更多的回忆,就已经要离开了。
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就这样吧,只希望以后的日子,他能够幸福。
是啊,他幸福就好。
*
隔天,她醒来的时候,祁里修已经离开,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的心也空空的。
床边还剩下残破的睡衣,莫明湘看了一眼,便给晓芸打了内线,让她送套衣服过来。
可晓芸上来时,只带了一条浴巾,说是他吩咐的。
盯着那条浴巾,她想他是让她连房间都没法出去吧。
又一层羞辱,莫明湘倒发现自己竟不会那么难受了,默默地在房间里坐到天黑,她习惯性地守在窗边,直到有车辆驶入,而从上面走下来的男人,竟是另一个人。
祁里零,这个宛如恶魔的名字就是在那时铭记于心的。
那晚,她差点被他侵占,幸好祁里修及时到家,她终究逃不过被羞辱,整个人被祁里修按在床上,发了狠地折磨。
以为不会再在意,可心还是疼得厉害,莫明湘忽而哭出了声,被撞碎的呜咽声在夜里显得愈发凄楚,“阿修,我没有勾*-*引他!我没有!”
他全然听不到她的哭诉,发红的眼睛盯着她,毛骨悚然,“莫明湘,你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
她哭着,叫着,喊破了喉咙,却终究被他弄到昏迷。
就连梦里,她都逃不过他的惩罚,一遍遍哭着解释,“我没有,我没有,阿修,我死都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想过死的……”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泪水打湿了床头,还有他的手臂。
祁里修的理智这才恢复了些,想起方才所做的事,一股类似于懊恼的情绪蔓延。
“阿修,阿修,我没有……呜呜……我没有……”她哭着,似乎做了噩梦,浑身发抖。
祁里修懊恼地抱紧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轻不可闻地安抚着,“我知道你没有,我知道了,乖,好好休息。”
她的情绪这才平复了些,鼻子一抽一抽的,只剩眼泪还在无声地掉。
祁里零的出现,无疑对祁里修构成了威胁。
祁里修让晓芸给她准备了睡衣,又难得待在家里。
彼时,祁里零大大咧咧地坐在餐桌前,瞄了一眼从二楼走下来的男人,散漫地唤了声哥。
祁里修拧眉,瞥见祁里零脸上的青痕,淡淡应了一声。
“哥,你不会还在怪我吧?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那只是你随便玩玩的女人,就想吓一吓她,是我错了。”祁里零虽是在道歉,态度依旧玩世不恭的。
祁里修拧着眉,扫了一眼祁里零,警告意味十足,“零,你知道我不喜欢和别人共用女人,你要是觊觎她,就等我厌了再说,但现在,她依旧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染指她!”
祁里零挑眉,目光扫过楼梯口的一道身影,故意笑道,“那哥的意思是说……你要是厌了她,就可以把她送给我了?”
祁里修没答应,却也没否认。
仿佛是一根刺扎进心间,莫明湘想拔出它,却只剩满手的鲜血。
怎么到现在,她还是会疼?不是早就知道他不在乎了吗?
莫明湘苦笑着,没再藏着掖着,她静静走下楼,在祁里修身旁坐着。
“晓芸,可以麻烦你给我盛一碗稀饭吗?谢谢。”莫明湘语气平静道,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她抬起头,笑了笑,“阿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着,她当真在脸上摸了摸,眼睛里的情绪却很淡。
祁里修约莫知道她是听到了,脸上没有一丝被抓包的慌乱,反而平静地似要从她脸上找出什么情绪来。
也只有莫明湘自己知道,那碗稀饭对她而言,味同嚼蜡。
之后,祁里零偶尔会过来,莫明湘是能躲则躲,更多时间,她会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哪怕,她有好几天早上,胃里都难受得厉害。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怀孕,只除了第一次吃了避孕药,之后,晓芸没给,她也没去拿。
趴在盥洗台上,莫明湘突然觉得很害怕,迈着艰难的双腿,她打开热水给自己冲了个澡,而离开浴室的时候,腹部突然传来一股阵痛,她难受地弯下腰,一股浓烈的害怕从心里滋生,让她不得不趴在地上,疼到昏迷……
后来,她不知自己怎么去的医院,恍惚看到小嫂子也在,她盯着面前担心的面孔,艰难地张了张嘴,“小嫂子……”
“明湘,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诉我。”慕思暖担心坏了,一副随时准备把医生叫来的冲动。
“小嫂子,你怎么来了?”莫明湘不解地看着她,似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往四处看。
没有,并没有那个人,莫明湘失落地垂下眸,心里有些难受。
慕思暖却以为她知道那件事,有些心疼地抱住她,沙哑地安慰,“明湘,别太难受,你还年轻,医生说只要以后好好补身体,还是可以怀宝宝的……”
宝宝,莫明湘这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真的,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怀上孩子,也从没想过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失去。
宛如晴天霹雳,她不知道该求助任何人,特别是在看到那人一脸淡漠的表情,心开始坍塌。
那时,慕思暖问她,值得吗?如果他不在乎,她又何必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慕思暖还说,放下他,她一定还可以找到更好的。
莫明湘相信,却没有听她的话,不为别的,她已经最早地遇上了祁里修,爱上了他,那么除了他,任何人之于她都是将就。
苦也好,累也罢,她只想珍惜和他最后一周的日子,留下足以回味后半生的记忆。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祁里修陪着她。
莫明湘安安静静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手心,她突然说,“阿修,如果孩子没有掉,你会让我生下来吗?”
答案,有时候是明了的,偏生她执着。
祁里修沉默了片刻,给了她答案,“不会,我都要结婚了,怎么会要你的孩子?”
莫明湘只是笑,眼中染了泪光,一颗颗往下掉,“嗯,那还好。”
还好,孩子是被她弄丢的,所有的罪孽由她承担就好,她希望他一直平平安安的。
“明天,可以陪我一天吗?”眼看车子已经停在别墅门口,她低声问他,心里突突跳了好几下,她似笑非笑道,“我什么都不会要,只要你肯陪我一天,我后天就会离开。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不会再去扰乱你的婚礼,你大可放心,我是心甘情愿离开的。”
祁里修冷着脸,特别是在听到最后几个字时,眸色深不可测。
好一个心甘情愿,她又怎可心甘情愿!
祁里修冷声一笑,终究应了她,“好,就按你说的,我给你一天。”
莫明湘说了声谢谢,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哪怕心里还隐隐疼着,她却很感激他一天的仁慈。
*
隔天早上,莫明湘早早就起了床,小心翼翼从他怀里起身,她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笑得幸福。
她亲自陪着晓芸去超市选了菜,以往在国外她一个人住,倒是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菜色,而对于他爱吃的鱼肉,她便只能请教厨师方阿姨。
毕竟是有大厨的帮忙,成品倒还不错,莫明湘脱了围裙便回了卧室。
见那人似乎还睡着,她笑了笑,从衣柜里为他挑了套相对休闲的服装,她回到床前,轻声唤他,“阿修,醒醒,起床了。”
她知道他向来浅眠,手心慢慢捧住他的脸,她轻轻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近乎是习惯性的,他反口吮住她的唇,莫明湘最终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的,双手撑在他胸前,喘息道,“阿修,菜都快凉了,你快点起来嘛。”
他喉间微动,想起昨晚的约定,依言起了床。
三菜一汤,倒是很丰盛的早餐,祁里修依旧是优雅地用餐,目光无意撞上她痴迷的视线,拢了眉,又望过去,“待会想去哪里?”
她说,想要他的一天,希望和他能够假装一天的情侣。
不管是出于怜悯,或者别的什么情绪,他既然答应了,就会依着她。
莫明湘似乎苦恼地纠结了一番,跑回房间里拿了ipad出来,她找了些页放在他面前,介绍道,“我找了很多地方,游乐园,滑雪场,电影院,还有锦绣公园,好像都是排行比较高的约会地点,阿修你看看你喜欢去哪里,我没约过会,不知道哪里合适呢。”
即使他给她做主的权利,她还是将决定权让给了他。
祁里修的心口似被什么撞了一下,平静地扫过一堆站,而后拿过ipad,平静道,“都去吧,今天一整天都是你的,你可以随意安排。”
若是换做以前,莫明湘一定会高兴地跳起来,而如今,她知道他是因为她刚失去孩子而刻意在赎罪。
也不点破,莫明湘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四周,晓芸和方阿姨似乎都很诧异,却也能大抵猜到什么。
吃过早饭,莫明湘换了身跟他同色系的套裙,这是她先前就私自让晓芸帮忙买的,总期待有一天可以和他穿着情侣装,手牵手出去逛街。
而这个没曾深刻奢望的想法,竟会突然实现。
莫明湘挽着他的手臂,俨然将女朋友的身份扮得很熟练。
祁里修并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却也刻意容忍着,还是早上,他陪着她逛了逛商场。
别的女人所钟情的首饰、包包、衣服、化妆品,她却通通不以为意。
但祁里修还是表现出了男人的绅士,领着她走到一家首饰店前,他给她挑了一条项链。
看到琳琅满目的饰品,莫明湘的目光突然停在了一枚银色戒指上,转头问他,“阿修,我能要一枚戒指吗?”
营业员不解地看向她,许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厚脸皮的女人吧?
莫明湘笑了笑,见祁里修默认,她让营业员拿了那枚戒指给自己戴上。
款式很普通的钻石戒指,莫明湘却很喜欢,正要将戒指重新取下来的时候,那人毫不吝啬地握住了她的手,对营业员道,“都包起来吧。”
营业员自然喜上眉梢,忙不迭开始开发票,刷卡。
莫明湘满足地握紧了手,对他说了声谢谢,只剩心脏还隐隐疼着,涩着。
游乐园、滑雪场、烛光晚餐,看电影,他一一耐心地陪着她过了……
莫明湘庆幸自己选了部煽情的电影,刚开始,她就哭得稀里哗啦,当那人将纸巾递过来时,她看着他,却努力扯出一抹笑,“阿修,我是不是哭得很难看啊?”
“知道就别哭。”他回,随后不再看她。
莫明湘傻傻笑着,用手背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然后继续看电影,继续哭。
一场电影,两个小时,却终究会有结束的时候。
莫明湘用纸巾擦干了泪,红着眼跟他走出影院。
外面的风有些冷,她盯着前面越行越远的身影,似终于忍受不住,一步步后退。
祁里修走在前头,并没感觉到那人跟着的气息,他正要转身,就听莫明湘夹着哭音的声音传来,“阿修,别转过来!”
他的脚步定在原地,却还是透过身侧的玻璃镜面上看到了她哭得凄楚的模样。
还有那一声声,沙哑混着哽咽,“阿修,谢谢你今天能抽时间陪我,谢谢你能给我最后的回忆,我觉得我好幸福,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你要幸福,你要好好的,我……我会一直祝福你的。”
“再见了,阿修。”
再见了,阿修,以后不会再有一个叫莫明湘的缠人精天天吵你,你的妻子会温婉如水,她会天天下班等你回家,她会分担你所有的喜怒哀乐,她会让你爱上她,离不开她。
而曾经那个莫明湘,只是过眼云烟,也许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忘了。
阿修,我从没有怪过你,也从来学不会……放下你……
咬牙转身,莫明湘冲进了人流里,泪水滴在唇瓣,苦涩蔓延。
以后,不会有以后了,她的人生也许就此而终,以后的莫明湘,只剩下一副躯壳,一个没有心的人。
*
莫明湘足足在公园的长椅里呆了一整晚,隔天早上下起了雨,她拿出手机,想了好久才打给慕思暖。
虽说跟莫非凡分开了,慕思暖和她关系倒还不错,将她带回陆烨晨的家里,莫明湘被这一家子的温馨感染。
祁里修的婚宴,就是在第三天,莫明湘从没打算过去,却被祁里零的一张照片给威胁去了婚礼现场。
她知道祁里修并不希望看到她,故而她刻意躲着猫着,可祁里零偏不让她如意,硬是将她抓到了他跟前。
徐丽丽一身耀眼的红色旗袍,他亦是一身高贵的西装,英气逼人。
莫明湘发现自己竟不敢抬头,迷迷糊糊不知道灌了多少杯,她想逃开,却被他的侍者领着进了酒店上方的客房。
她是醉了,头脑却清晰得很,几次想要离开,而门板被人从外面落了锁。
她不得不回到床上躺着,一股股不适蔓延在心头,她想吐,又怕弄脏了这尊贵的房间。
直到他出现,她的情绪才开始不受控制地爆发,泪水不停往下掉,又被他吻住。
她听到他的叹息声,感应到他的坚硬,不自觉松了防备,任由他肆意地侵占。
结束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的体贴。
他说让她等他,他说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点头,心里也有一丝侥幸,也许他是可以为了她解除婚约的。
可最后,她并没有等到他,反而是他的一名助理过来送她回家。
她想,她应该知道答案了。
她开始重新找工作,认认真真地学着都市里的每一个上班族勤勤恳恳。
那天,正好公司放了半天假,她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晃着。
最后,竟鬼使神差地让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了他公司楼下。
她看到他正准备跟客户去吃饭,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她是打算走的,毕竟都答应他不会纠缠了,她再怎么努力也要做到。
可是,他的助理竟会过来邀请她一起。
她从来学不会拒绝他的要求,明知道这样很不要脸,她还是去了。
陪着那个所谓的张总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醉微醺之际,她又同他发生了关系。
这一次,她开始鄙夷自己犯贱,趁着他去洗澡,她准备穿衣逃离,而一个所谓的未婚妻却突然找上门,给了她一巴掌。
她是心虚了,所以没有任何反抗。
倒是他,脸上第一次有了护着她的情绪,只对她道等等他。
她听了话,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期待,发泄一般扔了手边一切能扔的东西,然后趴在沙发上哭。
而他这次回来了,捞着哭成一团的她取笑。
她也是委屈极了,也许那时候真的想要一死了之,跑去窗台边上要跳。
幸好他及时拉住了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说了很多,很多平日里绝对不可能说的话。
他说,“莫明湘,我允许你死了吗?我告诉你,这辈子是你要赖着我的,以后就算再苦再痛你也给我忍着,我祁里修的女人没那么好当,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你要是不怕死,就尽管呆在我身边,永远不准离开,懂了吗!”
懂了吗?她不懂,明明那么厌烦她的一个人,如今却似乎在告诉她,他愿意跟她在一起。
这对于她而言,已经算是最难接受的事。
也许,从头到尾,她都未曾想过这样一幕会发生,所以那时,她甚至忘了怎么去反应。
祁里修并不是说着玩玩,当晚,他将她接回了家,日夜宠着。
他们过了最浪漫也最难以置信的一周甜蜜日,他突然开始对她好,哪怕有时候还是会生气,却从不会再做伤害她的事。
家里的管家、厨师,以及以前并不看好她的女佣们都开始纷纷讨好她,还有后院里那只非常势力的老虎。
莫明湘倒开始不习惯,偶尔他带她出去逛街,她也无措地像个孩子,反倒是他怡然自得。
关于他那些未婚妻,还有先前他对小嫂子的想法,她从来不敢问。
后来,一切似乎很顺其自然,她再次怀了他的孩子,而那些似乎触手可及的幸福,却在他再一次狠心拿掉孩子后,碎裂。
而她所有的勇气,全数毁在他的残忍里。
他说,明湘,哭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不懂他怎可在残忍地做了那样的决定后,依旧如此待她。
她突然觉得他可怕,哭了一整晚,终究给他留了一串字句后离开。
她说,阿修,我们分开吧。
哪怕以往的甜蜜都是她一个人幻想的假象,她还是希望这段恋情能有一个真正的结束。
收拾行囊,她没法让自己继续呆在这座城市,她想过回到美国去生活,可终究舍不得离开他太远。
和所有人告了别,她去了一座与a市相连的三线城市。
选了份翻译的工作,她可以清闲地在家里接受各种翻译文件,然后赚点琐碎的钱贴补家用。
整整三个月,她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
直到那天,她接了一单来自a市的大单,对方要求三日之内做完,并回自己所属的翻译公司签订保密协议。
碰巧最近她看到了小嫂子结婚的消息,她想筹钱给小嫂子送份礼物,便答应接了这笔单子。
星期四去公司,她被叫到了老板办公室,当看到背对她的那个男人时,她吓得立马往外跑。
那道背影,是她怎么都忘不掉的。
莫明湘心有余悸地进了电梯,一路走出大厦,试图去拦出租车时,一辆白色奥迪横在了她面前。
“明湘,为什么要躲着我?”他打开车门,依旧优雅地迈开步子走来。
就好像第一眼那般高贵、触不可及,他俯身看着她,眸色泛着好看的光泽。
她没想过他会找到她,如此偏僻的地方,她觉得这里适合她后半辈子的生活。
而如今,他来了,坏了她所有的安排。
莫明湘不停地后退,打算继续在他眼前逃开的时候,手心被他扣住,塞进了车内。
“跟我回a市。”他霸道地命令,将她抱在腿上。
熟悉的气息让她身体一颤,她奋力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
莫明湘发现自己是个胆小鬼,走的时候很潇洒,再相见却很害怕。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爱,慢慢衍生成了恐惧。
祁里修并不喜欢她这样,低头就吻住那双唇,他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有逃离的想法。
她气急,咬破了自己的唇,血腥的滋味在彼此唇间蔓延,祁里修眯紧眸,立马松开了她。
“明湘,跟我回去。那个孩子的确很无辜,但你吃了陆老爷子给的药,不拿掉那孩子,你也会有危险。”他解释着,目光带过一丝痛。
她一直以为只有她会难受,却忘了那也是他的孩子,是他亲自下决定流掉那个孩子的,他所承受的痛绝不比她少。
“阿修,我想过了,我们不合适,以前我总是觉得一段爱情只要努力就会有结果,可事实证明不是,我哥爱了小嫂子五年,可她最后还是嫁给了陆律师,爱情不是怜悯,如果对不上眼,再努力也是徒然。所以,我不强求了,我放弃了,你以后也许会碰到你真正的爱人,而那个人,不可能是我。”
她试过了,痛过了,所有的勇气都随着那个孩子葬送,再也尝试不起了。
“阿修,没有那么难的,我总以为失去你,我一定会生不如死,可是这三个月我过得很好,没有你我很好,所以没有我的你,一定会比我更好。”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莫明湘,你凭什么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这三个月天天想找到你,想告诉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也许我还没有那么爱你,可是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比你更加爱!莫明湘,我会爱上你!”他对她大吼着,眸子里淌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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