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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啊!他竟然吻了我
书灯下,小云摊开了那本"年"记,带着喜悦的、幸福的、快乐的、梦幻的,记下了她和布雷的第一次偶遇。
这本日记是妈咪送给她的——粉红色的封面,封面的左下角是一个提着水桶的小女孩。
小女孩扎着两根麻花辫,脸颊上长着雀斑,脚下是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蝴蝶飞绕在身边。
打开封面是妈咪的提字——女儿:
相信妈咪,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永远爱你的妈咪
小云的妈咪在她两岁那年和丈夫离婚,离婚后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独立生活。她靠着晚上跳花车舞的收入,把孩子养大。
虽然是单亲家庭,但小云和哥哥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不如人的地方。这都是因为妈咪从来没让他们匮乏过,不管是物质或精神的。
妈咪是个浑身充满活力,乐观又快乐的女人。或许是因为妈咪的开朗,也造就了小云的勇敢和独立。
一家三口在一起欢欢喜喜地过日子,但并不表示这样就没有遇见人生挫折的时候。在欢乐中,他们也曾流过泪,也曾有情绪落到谷底的时候。
妈咪送小云这本日记时,也正是小云到了"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
那时候,妈咪和一位大饭店的日本料理师父打得火热,谈论到婚嫁。
小云没法接受这件事,开始反抗妈咪,原本成绩优秀的她,一路下滑,而且学会了抽烟和喝酒。最后妈咪向小云退让了,她把和那位日本料理师所有的一切往来都断绝,甚至搬家。
从台北搬来台南,一切都整理完后的那个晚上,妈咪来敲小云的门,送了这本粉红色的日记给她。
"你有心事就向她倾吐。"
妈咪从此不再提日本料理师。
小云把日记取了一个名字——天使。
第一篇日记,她写下:妈咪谢谢你,爱我胜于一切。
我把日记取了一个名字——天使。
从现在开始,每天晚上我要把心事和天使分享,就像小时候赖在怀里对你说着永远也说不完的话一样。
天使,天使
妈咪,你知道,为甚么她叫天使吗?
因为天使是另一个妈咪,也是你。
之后,日记陪了她好长的一段日子,慢慢地,她脱离了少女情怀总是春的尴尬期,日记变周记!然后变年记
但随着成长,她也终于了解,妈咪为了她放弃了再婚的机会所受的苦闷。小云向妈咪道歉,并且鼓励她交男朋友
最近,妈咪又有一段新的恋情,现在正和她的男友在旅行途中。
这次妈咪的旅行有半年的时间,在这段日子,小云帮她代班,等妈咪回来后,她就不需要晚上去跳花车舞了。
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写日记的她,今夜为了布雷向天使诉说——
天使,请飞到布雷的梦里!替我传达我的爱
此刻,小云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天使说。
布雷呢?
他是不是也像小云思念他般的思念着她呢?
一个人一生中,能有几次牵肠挂肚的恋情呢?
对布雷来说,只有一次。
而且是唯一的一次。
它——正在发生。
布雷目送着小云的车子离去,手上捏着她留给他的住址和电话。
上了电梯,他住的楼层到了,但他并没有出电梯,电梯门又自动合上,他随着电梯下降。
上升,下降,上升又下降
吱,一声。
电梯又开了。
他已经来来回回地上下搭了十多遍。
他在挣扎,他很困惑也很迷茫,这些的挣扎、困惑、迷茫,都因她而起——那个花车舞娘。
在他的过去,爱情并不是没有来造访过他,但那些情爱都只是如过眼云烟,来得快也去得快。
在过去,他找不到寻不到爱的真谛,他以为这辈子将不再有然而,今天晚上,他却为了一个只见一次面的花车舞娘而心弦震撼。
为甚么会这样呢?怎么可能?他百思不解,但心湖却不停的激起涟漪,强烈、狂暴,可也温馨
几经翻腾,一向遇事稳定的他,再也无法用理智去看待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的花车舞娘。
刚和她分手的他,想见她的欲望是如此强烈。不行,他一定要去找她。布雷终于下定决心了。他才不管现在已是深夜两点。
这是个略带凉意的夏夜,从大楼出来,他不想开车,好久不曾踏着夜色散步,布雷决定去找小云。
走在路上,他不停的问自己,她睡了吗?
如果睡了,她的梦中有他吗?
也许她还没睡,如果她醒着,她会想念他吗?她在乎他吗?或者她根本不在意他?
他像个热恋的青年一样,胡思乱想,给自己许多肯定之后,又给自己很多悲观的想法。
天啊!他疯了吗?他不禁为自己失控的举动而笑了起来。他已经不年轻了。
他一再提醒自己——别做梦了,老兄!
站在街道上,望着天空,布雷变得有点多愁善感,他几乎不认识自己了。他真的要去找她吗?再转个街口就是小云的住处,他却迟疑了起来。
这时候安全岛对面的一辆车子里的人看到他,回转过来——
"布雷,果然是你。"摇下车窗的是一位短发的女人,她脸上戴了一付深度眼镜。
"芭碧,你怎么还没回家。"芭碧是他从小的玩伴,她现在是从事医学病理研究工作。
芭碧的父亲和布雷的父亲都是医生,两个人从大学时代就是好朋友,布雷的父亲很看中芭碧。他极力在凑合布雷和芭碧,只是这两个年轻人,好像一点都不来电。
"我刚从实验室回来。"芭碧是个工作狂,也是个很有理想的女人。"你去哪?那么晚了。"
"散步。"
"那我不打扰你了。"芭碧在发动车子前,突然想到甚么的问:"最近有没有看见布森?"
布森是布雷的弟弟。他住在家里,布雷早就搬出来住,两个兄弟偶尔会碰面,但这阵子布森好像失踪了。
"没有,他没去找你吗?"
"上半个月碰了一次面,然后就不见人了。"她有点怅然若失。
对于两个兄弟,她看布雷就像平常朋友,可是对待布森,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像朋友又像情人。
"我会转达他,你在找他。"布雷说。
"thanks!"
"bye"布雷准备离去。
"等一下!"芭碧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还有事?"
"下星期伯父替我办的生日会,我不想参加,你能不能替我找个藉口挡掉?"芭碧口中的伯父,指的是布雷的父亲。
下周三是芭碧的生日,布雷的父亲和芭碧的父母早已准备要替她举行个party,其实举行party只是个藉口,他们真正的用意,是想多制造芭碧和布雷在一起的机会。
父母亲的爱心造成了孩子的困扰,这几天布雷也正为这件事烦恼。
"我了解你的立场。"
"挡得掉吗?"她的脸上透露出烦忧。
布雷苦笑,"看来我和老爹又要有一场战争了。"他耸耸肩。
"真的很抱歉,害你们父子又要吵架。"芭碧带着歉意说。
她偶尔会从布森口中得知布雷常为了她的事和老爹争吵——有大部分的争吵,是因为她要布雷替她挡掉父母为他俩安排好的约会。
就像这次的生日会,她有点过意不去,但又无可奈何。
"反正我也看惯了他那张包公脸,只能自求多福了。"
"那就麻烦你了。"芭碧笑了一下,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目视着芭碧的车子开远,布雷穿过马路,慢慢地小跑步起来
电话铃响,小云拿起听筒——
"还记得我吗?"
一听是布雷的声音,小云以为自己在梦中。她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有点痛,那是真实的喽!
"你是那位能够和猫咪沟通的心理医师。"
布雷笑了起来。"那么晚了还没睡?"
"我睡不着。"
"我们两个同时失眠了,我是因为想念你,你呢?"布雷问得很直接。
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他不想躲藏。
小云的心颤了一下——
"在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里,有我吗?"
"嗯"
无法说no又不想说yes,只好一声"嗯"。
"有?"他把那一声"嗯"解读成有。
小云心绪紊乱,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大半夜来电话,为了只是问她想不想他?有是有,可是总不能说出来吧。
如果说有会不会让他以为她太容易上勾?还是口是心非一下。她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吐出:"没有。"两个字。
"你太残忍了!"布雷仿佛和她已经熟得像是她的爱人般道:"我想你想得疯狂,你应该给我一丝儿的回应啊?"
"youarecrazy!"小云笑骂。
骂归骂,但她的心里好甜蜜。
"我是疯了我知道,但你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吗?"
布雷该不会是在说她吧?
小云的心湖泛起了一丝丝小涟漪,压抑着快要忍不住狂乱的情思,故意装作一副迷糊的样子,很假仙的问他:"我怎么会知道呢?"
真的有这么迟钝的女人吗?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还傻呼呼的?既然这样,那就直说了。
"凶手就是你!是你让我痛得四处哀号"布雷借用从电影上学来的句子。
"太夸张了吧!会让人痛得四处哀号的女人,不是女魔就是巫婆。我可一点也不想当女魔或巫婆。"
"那你当我的女人好了。"
"你说笑?"小云看见了天使在向她招手。
照这样推断,布雷是真的对她动心了,如果真是这样,她可以在很短的时间掳获他的心。
希望一切真能心想事成。
"那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人?"虽是透过电话线传递彼此的情思,但小云却感受到了对方的呼吸。
仿佛他就在眼前。
"我"
"愿意吗?"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但总不能一下子就把心事让他看光光吧!
"我"
"愿意。"布雷帮她接下去。
"你好霸!"
"那要看对谁?"布雷强调。"我从来没有那么疯狂、认真过,只有这一次,第一次我想为了一个女人安定下来。"
电话中,约有十秒钟的空白,布雷的话扰乱了小云的心,她把视线投向窗外的那片夜空,喃喃的低语:"我也是"
"你下来好吗?"那声音是如此充满着诱惑。"我在你家楼下。"
"骗人!"小云不相信。
"我等你,一直等到你下来。"线上布雷的声音消失了。
他都是这样逼人就范的吗?小云抓起了一件薄外套,带着两分的无奈,三分的兴奋,还有五分的狂喜,连电梯都不想等,从十楼直奔一楼。
黑夜里,蓝色的街灯下——
"我好想你。"
一句我想你,伴随着彼此亲昵的呼唤,他们的身体因热吻而通体火烫
"嫁给我吧,嫁给我吧!"他真的得热病了。
小云张口发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袋瓜又恍如在梦中般的昏眩。
看着她脸颊胀得通红,仿佛很害羞的模样儿,他忍不住的发噱,老实说,他也被自己的冲动给吓住。
然而——
这念头才闪过一秒钟,他就确定这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他迫切的想要和这个令他发狂的花车舞娘在一起。
他想要接近她,了解她的爱好,想要知道她喜欢听甚么歌、吃甚么东西、看甚么样的电影,她的日子快不快乐,她是不是能接纳他的爱
说他是疯了,说他是得热病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感觉到冥冥中有一缕无形的丝线;将他们的生命给缠绕在一起。
他要她,他只要她。
一时的意动,他纵容自己紧紧地把她抱住,急喘的鼻息吹动着她耳畔的发丝。
小云冒险的抬起头来迎向他,心跳陡然加快。
眼前的布雷看起来好焦急,尤其是那双载满了痴情的眼,灿亮亮的,仿若透视镜般,直直地瞧进了她的心灵深处。
她爱他的痴、他的疯、他的狂,但却也害怕他的不顾一切。他根本不了解她的生活、她的过去、她的一切一切,为甚么会想要娶她呢?
"我我们才只见过一次面,对彼此还不了解"她舌头打结了。
"了解不在时间的长短,有多少在一起几十年的夫妻,他们就一定彼此了解吗?"他把她困在两臂之间。"你不觉得,我们虽然才第一次见面,可是却好像在一起很久了吗?"
是的,小云和他的感觉是相同的。唯一不同的是,小云不是第一次和他见面,而是在更早前,她就认识他,甚至偷偷地爱恋上他了。
只是,她还是觉得布雷对她感情的进展太快了,她害怕那只是布雷一时的冲动,等冲动过后,他会后悔
"你会后悔的。"
"后悔?为甚么我要后悔?除非你不喜欢我。"他在她耳边说话,那带着淡淡的男人体味,充盈着她的呼吸吐纳间。"你不喜欢吗?还是你根本不在乎我?如果是这样,我就走。"
老天,他在威胁她,他竟然在威胁她。"你可以"
走啊!叫他走啊!为甚么不说,为甚么说不出来呢?是舍不得他走,还是怕他一走,就真的再也不回头呢?
"可以爱你,可以吻你,可以一辈子拥有你,这是你想说的是不是?"他霸道的认为。
"你"小云羞臊的白了他一眼。
这人说话怎么那么霸道又专制?
然而他的霸道和专制,却像一道热气一样,薰掉了小云脑子里最后一缕残存的理智。"好霸"昏昏沉沉地,她吐出了这一句话。
"刚才在电话中,你已经说过我一次。"他低下头,再一次霸道的掠夺了她的唇。
唇让他吻着,甜却是在她心头,欣喜甜蜜终止了小云短暂的迷惑。如果是情缘到了,那就接受吧!
她迎上他,没有一丝的挣扎。
"这送你,"布雷亲吻她后,从口袋掏出了一包森永牛奶糖。"刚才在7-11买的。"
"我又不是小孩,怎么想买糖给我?"她笑。
"我想甜甜你的嘴,也甜甜你的心。我喜欢一切都甜甜的,更想要你的心因我而甜甜的。"
甜甜的糖、甜甜的嘴巴、甜甜的情人,身边环绕都是甜甜的,小云能不甜吗?
"我现在能吃吗?"她真想含颗甜甜的糖。
布雷剥开一颗糖,甜蜜的放在她嘴里。
"你也来一颗。"这回换小云把糖放在他嘴里。
夜里的风吹来,整条街罩着一层薄薄的雾,小云和布雷牵着手走了一小段路。
"你该走了。"她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快四点了,再一个钟头天就要亮了。
"再走一会儿,等天亮我搭计程车回去。"布雷舍不得走。
"你刚怎么来的?"不会是走路吧?
"压马路来的。"他停下脚步。
"那我开车送你回家。"送他回去只是个藉口,其实小云是想多和他在相聚一会儿。
太好了,布雷正求之不得。
"走吧!"他微笑。
"我上去抱东尼,它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说不放心是藉口,真正的用意是要东尼临时充当她的保镖。
"你放心,我不会吃掉你的。"布雷知道她的心思,故意逗她。
"谅你也不敢。"听出他的语意,她又羞又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男人,满脑子的**思想,是看了太多的playboy吗?
为了怕又惹麻烦,小云没让他跟上楼,一个人搭电梯抱了东尼下来。"我只送你到街口,猫咪上你家不方便。"她抢先说。
四个钟头前,她才送他回去过,布雷曾邀她上去喝一杯咖啡,她怕这一次他还会提出相同的要求。
第一次她拒绝了,这一回她不敢保证,经过了刚才布雷疯狂的示爱后,她自己的意志力不会被他的热力给瓦解。
"你知道现在我送你,距离我上一次送你回家的时间有多久吗?"
"四个钟头。"
四个钟头才一天的六分之一,但对布雷和小云来说就像经过了四年。是啊!他们对对方的熟悉已经像四年那么久
喔!不,比四年还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