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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儿子的早点,并且目送儿子去了学校后,妻又回到了床上。她侧过身子,面对着我,然后把左手从我的枕头上伸过来,抱紧了我的头。
我要起床。习惯早睡早起的我说。不行。妻说。
我便也腾出手来,抱紧了妻,做亲热状,做甜蜜状,做酣睡状,希望她能网开一面放我起床。
我还是要起床。我边说边抽出手来,妻似乎睡着了。
那你先去洗衣。衣服不多,很好洗的。妻突然说,然后无可奈何的松开了她的左手。
你洗不洗呀?妻摇了摇沉默的我
洗,用洗衣机洗。我说。
不行。妻说。
有机不用,男人不也太傻了?我说。
不行。妻先是坚持自己的主张。把衣服浸泡好,打上雕牌,在搓衣板上搓,再用清水漂一下。妻子紧接着传授了洗衣的正确方法。你力大,要不了多长时间。妻子最后又鼓励我一把。
那好吧。我坐了起来。
看样子你很不乐意。为什么不快快当当地答应呢?说不定,我一发慈悲,不劳驾你呢!妻又拉住了我。
我高兴,为老婆儿子服务,我真的高兴。我说。
洗嗽后,我去外面过了早,又遵妻命剃了胡子,然后开始洗衣。
衣服真的不多,妻的两件睡衣,儿子的两件短衣,照我的近视眼来看,都是干净得不需要洗的。衣服泡好后,我架好搓衣板,开始搓洗。久疏劳动的手有些生硬,力气总是聚集在肱骨处就不能再往前进了,手腕处就酸软无力。敲惯了键盘的手指却显得很灵活,修长的手指在洁白的肥皂泡里穿梭,在沁凉的清水里游弋,快活如鱼。
我想起一位网友送给我的一篇文章,文章的标题是洗衣女。他说,女人用手揉搓衣服时的声音,很柔软,要用心或者停下脚步才能听到,可这对急着赶上班、泡第一杯茶的你而言,的确很难,但也有时会听到,因为它可以给你更丰富的想象。我想,到底会有什么丰富的想象呢?他的比喻真的很精彩——你与你爱的人亲昵的各种柔软的动作产生的旋律。是的,旋律,关于爱的旋律,现在就在我的心中震荡。
儿子的短汗衫,胸前的卡通图像是两个机器人,帅气,勇敢,就像我的孩子。这些天,7岁的儿子一直感冒,有时发烧,有时咳嗽,但是一到上学,他又精神抖擞了。明天是他的节日,他也许不能如去年那样拿张奖状回家,但是有什么要紧呢?勇敢,坚强,还有善良会让他收获进步赢得幸福的。
妻的睡衣都是她自己做的,得体,舒服,也省钱。这件白色的睡衣,光华柔顺,就像妻的皮肤那样亲切。这件蓝灰色的睡衣,后背有一道30厘米的拉链,每次穿起或者换下时,妻总要请我帮忙。我是很乐意这样做的,不费什么力气,也许只需要一两秒钟时间,但是很有诱惑力。这种诱惑很美丽,很有快感,甚至一点点性感。
干净的衣服在晨风里快活的舞蹈,恍如爱的精灵。“现在时间早上7点整。”客厅的钟响了起来。妻还在睡觉,甜蜜的睡觉。我打开电脑,修长的手指敲击在键盘上,脆脆的响,淡淡的香。千千静听(一种播放音频文文件和cd的软件)传来了歌声: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正是我和妻儿都很熟悉的最浪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