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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是属于第四度空间。事实上,与我们相比邻而存,而我们却不知道的第六度空间,存在于我们所无法接触的界点。
整体来说,第六度空间和第四度空间的型态是相同的。但是因为无法界定它的存在,所以有此别名。
在这个异世界里,同样有乡村、田野;是一种类似中国秦朝的社会型态,但人民的生活和第四度空间的人一样富足,同样接受高等教育,有着相似的文化背景。例如,他们也有历史发展、文物传承,简直是第四度空间的另一个。
其实,他们也发展出了高度的文明,不过他们不愿破坏原本自然生长的环境,所以将高度文明的研究挪至地底下发展;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个地底城市,在地底城市里发展科技。
不过,他们不似现在的第四度空间一样有商店、速食店等,只有着和中国古代相似的市集。
在服饰方面也是和我们大不相同。他们以自己特有的质料做衣服,穿着类似高领旗袍似的上衣;女生下半身着长裙,男生则着长裤,衣服样式的变化不大,却都能衬托出自己的风格。
在第六度空间里生存的民族都拥有奇特的生长模式。二十岁前,他们的生理皆停留在有如八岁儿童,但在心智方面仍继续生长。二十岁后,他们会在一个突发性的状况下急遽的成长,成为与原来面貌完全不同的样子。
他们在和第四度空间并存的几千年里,发展出自己的科技和文化特性,几乎可与第四度空间相提并论;只是发展领域各自不同。
第六度空间里也有许多的种族,其中以月族和法族为最大的族群。
但是,月族和法族的相处向来交恶。因为月族在几千年传承下处于领导地位,而由于他们天性善良纯朴,反倒招致法族恶意的侵略。也因此,一向以和平为前提的月族,只得整装待发和法族发动战争。
这一场战役,造成了月族严重的伤亡。
法族偷袭月族内部的科技中心总部,使科学仪器爆破,致命毒气溢出。不堪承受的老弱妇孺几乎因而死亡。
战役结束后,月族已经面临种族绝灭的危机了。面对这样的问题,月族的领导者必须想出解决的办法,召开了非常紧急的会议共商对策。
冯至善——月族里最伟大的科学家便在其中。
睿智而年长、留着白染似长须的领导者,沉痛而有果决力的对着重要干部说:“这一场战役虽然月族人以坚忍不拔的精神,成功的打败了极富野心的法族,却也使得我们的种族遭受到了灭亡的命运。现在我们必须要想出一个变应之道,来解决我们种族延续的问题才是。”
“也许我们该找其它的种族进行子嗣的繁衍。”一个面容严肃的男人提议,他是月族中地位举足轻重的总理。
“这方法其实也想过,不过我们是优秀的民族,应该找一个足以与我们匹配的种族来繁衍我们的子嗣。”说话的是副领导者,他认为月族是最伟大的民族。
全场一阵鸦雀无声,大家陷入思考当中。
“各位,我有一个办法可行。”冯至善站起身发表他的看法。“相信大家早已知道,我最近发明了一种可以跨越空间界限的时空机器,只是这机器还在实验阶段。”
全场一阵哗然。
冯至善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在这研究的过程中,我发现了许多不同空间的人。其中存在于第四度空间里的人,在人种、生活型态上几乎和我们无异,只是我们的生长方式和他们不尽相同;我们只有儿童期、成人期和老年期。而他们却得在儿童期后多历经青少年期和中年期,与我们的突然性成长不同。”
众人都惊叹此种奇异的生长特性;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大大的不同。
冯至善英俊的脸扫视大厅。
他虽然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但仍有属于二、三十岁成熟男人的面孔;众多的月族人里,他的俊美更是突出。他犀利的目光透露着他的精明。
“我想各位长官大概也了解我的意思了吧?!我把正处于不安定成熟体,而将成为女人的女孩们送到这个空间,带回我们未来的子嗣。”
“或许这是个好办法,但是你发明的机器不是正处于实验阶段吗?这样不是很危险吗?”总理提出他的疑问。
“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领导者摸了摸他的长须。
副领导者则面有疑色“这样就得先找一个女孩送去看看但谁肯冒这个险?”
“我愿意冒这个险。”冷儿坚决的说。
冯至善冷峻的看着她“你知道你要求的是什么吗?你可能会失去生命的。而我是你的父亲,不会允许你冒这个危险。”
冯至善怒目以视冷儿绝美的脸蛋。虽然冷儿的面容、身躯只有八岁,可是实际上,她的心智已符合快二十岁的年龄。
“但是,当前你无法马上找到其他甘愿冒险的女孩。”冷儿冷静的指出。
冯至善不开口说话。他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独生女冒险呢?
“爸!我知道你爱女心切,但是现在月族正濒临灭亡的命运,我无法坐视不管。”
“可是机器还在实验阶段,我怎么可以以你做实验?”
“你是月族最伟大的科学家,你的实验让月族人信服,当然我也信服。既然对你的实验有如此大的信心,为何不敢帮你做这份实验?”冷儿柔声的劝父亲。
其实她也害怕,可是她确实想为父亲尽份心力,而最主要的目的是──必须挽救月族。
“孩子,你太善良了,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拯救我们的族人。”冯至善鼻头已经酸了。一想到女儿若出了什么差错,他该怎么对死去的妻子交代。
“当务之急应先以我做实验,看是否能到达第四度空间,若是能的话,月族便有救了。”
“冷儿,你确定你是真的愿意,而不是一时的冲动吗?”
“若我是一时冲动,就不会这样要求你了。”
看到冷儿真挚的要求,冯至善终于沉痛额首。
“你准备吧!我会向上头报告的。”他沉痛的走向实验室。
冷儿坐在实验室里那个将把她送至第四度空间的机器座椅上。
现在她依稀可以感觉到,自己将步入成长期的不成熟阶段,虽然不能够确定何时能成人,但她相信就在一段时间之后。而这也是她愿意到第四度空间的原因。
她正好可以完成使命──怀一个孩子回来。
“爸爸,别难过了。你是个伟大的科学家,想必这次的实验一定会成功的。”冷儿尽量以不在乎的神情与口气冷静的告诉父亲,但不争气的泪水却由眼角滑落下来。
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想到或许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父亲了。而父亲的下辈子也许就这样孤单一人度过。
看见自己的女儿控制不住的泪滴,冯至善心中仿佛正在淌血,他双手紧握成拳头。
“爸爸,你放心吧!我绝对可以安全到达那异世界的。”冷儿美丽的脸庞漾开笑容,并缓缓闭上眼睛。
随即而来的电击使冷儿痛苦,像是千千万万的针孔扎着她的皮肤,也像是千斤万吨的棒槌敲着她。
顿时,她陷入无边的黑暗
陈翔影睁开眼睛,抵挡着一波波的睡意向他袭来。
他起身下床穿上长袖衬衫,下摆未塞进裤子便走进浴室。
他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端详着自己,镜子的那一头反射出一个浓眉大眼、鼻子挺直而下巴方正坚毅的青年。他──一个年近三十的企业才俊,真的就要结婚了吗?
若他真的爱着吉娜,为什么会跟一个他才认识一晚的女人发生关系?
陈翔影伸出手摸自己的下巴,新生的胡须扎着他粗糙的大手。
一开始,他只想逢场作戏罢了,但是现在他自问,他爱过吉娜吗?
答案是──不!他根本没爱过任何一个女人。吉娜或许是个好女人,她漂亮、高贵而且大方,出身又是好人家,最重要的是她有钱。对他这种自小便赤手空拳打拼的孤儿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
若娶了她,在社会交易上,他会是个令人羡慕的丈夫,这也是他在上个月向吉娜求婚的原因;无碍的,吉娜会无怨无悔的爱着他,将来相夫教子,生一窝孩子并整顿家务,每天煮着香喷喷的晚餐等他下班
乏味!乏味至极的婚姻生活。
他是否真的愿意就此被绑死在婚姻这张网上?他根本就是个还未收起玩心的大男人,还想再享受几年的游乐。
也许再三、四年吧!也许不只三、四年;总之,不是现在,现在他还不想结婚。
但是,吉娜已经开心的整理起他的公寓,看好了家俱,准备好结婚事宜。看到吉娜的兴奋之情,他不忍扫兴;这也是他的最大缺点,永远都狠不下那个心来。
对自己的夜夜寻欢,他倒也不觉得有多惭愧,或认为对吉娜有不忠的地方。快结婚的男人,何不在有限时间内好好玩玩呢?
他冲了澡后踱出浴室,看见李贞雯已经醒了,正朝他露出庸懒妩媚的微笑。
他从来不晓得女人的妆竟能持久到几乎十二小时都不掉的。望向梳妆台,看见来不及收好的化妆品瓶瓶罐罐的躺在上面,大概她是趁他洗澡时上的妆吧!
翔影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披放在右臂上,假装没看见李贞雯那一副做作的姿态,迳自走向门边;李贞雯见翔影没反应且打算离开,急急的包着薄被跑到他面前压住门。
“你就这样走了吗?”她气愤翔影那不在乎的态度,不禁破口大骂。
“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翔影捺着性子说。
但李贞雯可不罢休。从来没有男人能使她产生这种又爱又恨的情愫,虽然她气眼前这个男人不解风情,但自己却为他独特的男性魅力所吸引。陈翔影是她所见过最性感、俊逸的男子了。这样的男子怎可由她的指缝溜走呢?
她决心用温柔的态度面对陈翔影;很显然的,这个男人吃软不吃硬。
“留下联络电话吧!”
看着李贞雯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翔影不晓得是该笑她傻,还是替她难过。难道她不了解他是个拴不住的男人吗?“我想就算了吧!”
“你”翔影毫不留情的扳开李贞雯挡在门上的身子,迳自走了出去。
李贞雯在他身后投以杀人的目光。
翔影走进了电梯,按下b1的按钮,由车库间出了电梯门。
打量自己的黑蓝色跑车,当初他之所以买下,是为它的功能和性能所吸引;话说回来,他买了三年多,只是利用这部车做为代步工具,开去上班。却还未尝试过此车的性能。
今天,他决定在这三点多的凌晨,开车到无人的街道上,好好飙个过瘾。
他不晓得时速到底开到了多少,他只感觉自己似乎就要和车子飞了起来。他把事业、婚姻、吉娜以及种种的一切统统抛到了九宵云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是他所愿意去想、去烦恼的。
蓦地,他看见了眼前有一团刺眼的亮光向他扑来。那团光是如此的快、如此的闪亮,顿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冷儿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水中一般,又像无法呼吸似的。恐惧侵蚀着她的全身,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脑中闪过了千千万万的颜色,接着是一个强大的黑色漩涡吞蚀着她的身体;一直吸进,再吸进,直到她认为身体已经快被撕裂了一般。
“我快死了,我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冷儿在心中不断的呐喊,她直觉有人温柔的抱住了她。是父亲的手,一定是的,只有父亲的手才会如此的充满温情。
“爸!”冷儿喜极而泣的哭喊出来。却是怎么努力也无法睁开眼睛。
“别哭!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的。”温暖的手帮她拭去了滴落的眼泪。
感觉到了温暖的手臂替她重新盖上被子,冷儿慌乱的把手伸到上头胡乱抓,想抓住案亲的手,以免再也握不到了。
“爸!我终于回来了。”冷儿用小小的手抓住案亲强而有力的左臂,以稚嫩的声音说,随即带着深深的睡意微笑入梦。
翔影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心中泛起柔柔的涟猗。
当他以为就要撞上了那一团亮光时,以为自己大概快死了;但是车子却奇迹似的停了下来。他下车时,只见一个小女孩没有丝毫擦伤的躺在地上。
她就像西方人形容的天使一般美丽,但却是个十足的中国人,细致得像个瓷娃娃般,美丽得不似小孩,脸庞却又有着掩不住的孩子气。
这个孩子必定是遭遇了严重的不幸事件,才会流落街头。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他从没有看过的式样,有点类似电视上的古装剧衣服,但又像是旗袍的样式。而衣服质料则色泽美丽,不似市面上的一般衣料。
她看起来真是令人又爱又怜的小女孩,可是却又长得比他所看过的女孩以及──女人美丽。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呢?为什么在睡梦中不断的哭泣?看她如此的流泪,翔影的心不自觉也跟着酸了起来。
“你有什么痛苦的事就忘了吧!我会一直在旁边守护你的。”翔影倚在女孩的身旁,以细若游丝的声音轻轻的说着。
女孩轻挪了一下她的身体,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翔影又是不忍的轻拍着,心中有股强烈的欲望,想保护这个连话都没有说过,而且是他一个小时以前才带回家的孩子。
他自己也有个妹妹,但却从没有过相同的心情。
他温柔地拂开女孩覆在额上的一撮发丝。女孩规律的呼着鼻息,似乎已沉沉的睡着。
翔影轻轻的想抽开被女孩抓住的手,却又再度被紧紧握住。他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一直坐在床畔,直到浓浓的睡意向他袭来。
“爸爸!我好难过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其实我好怕爸爸,救我”
冷儿呓语着,并在床上慌乱的翻来覆去。她觉得自己就快陷下去了,陷入四周一片黑暗的漩涡里。她一个人在没有空间据点的深渊里飘浮,难道她死了?可是天堂并不像族人所形容的青光明媚、碧草如茵,难不成她到了地狱?!
“我还不想死,我想见爸爸”冷儿无力的想嘶喊,她哭叫着,双手又胡乱的抓着。她想回去,纵使家园已残破不堪、不似从前,但至少有父亲──从小陪她、爱她的父亲。
“嘘!痹,别哭。我会一直在你旁边的。”
“是爸爸!我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冷儿在心中无力的呐喊,泪水又不争气的由眼角流了出来。
“别再哭了。”紧握着冷儿的手加重了力道,却也包括了无限的柔情。
“爸爸!”冷儿拼命的想张开眼睛看看慈爱的父亲,但是眼皮沉重得有如铅垂吊着。
冷儿排拒着不断席卷而来的睡意,奋力张开眼睛。
虽然有着灯光,使她看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但是她知道,这并不是一张属于父亲的脸,她倏地睁大了眼睛。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冷儿冷静地问道。
或许这么直接问一个救你的人,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但由一个看似只有八岁的小女孩口中听到这一句话,似乎令人讶异;更何况这个女孩是以沉重的态度,静静地等着翔影的回答。
成熟的女人都没有她的冷静。
女孩现在这般盛气凌人的态度,和刚刚昏睡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而她没有丝毫的畏惧,令翔影不得不佩服。这绝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冷儿仔细的环顾四周,她发现大部份是她所没见过的东西,显然她是到了另一个空间。
爸爸的实验成功了!冷儿一阵狂喜,但随即想起她也和父亲失去了联络,脸色又黯淡了下来。
她转过头并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发现他的相貌相当英俊。
“我认为,既然我救了你,我应该有权利知道你的名字吧!”翔影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他总觉得房间里愈来愈闷热。
女孩警戒的眼神收了起来。现在翔影在她的眼中所看到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激。
“一直都是你在旁边照顾我的吧?!”女孩以充满感激的口吻徐徐说着。
一度紧闭的双眼,现在睁得又大又亮,一双翔影所看到过最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的,黑白分明。翔影觉得心中一紧,更加怜惜女孩的处境。
“你一直在睡梦中呓语着,我想走也走不开!”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着。
女孩笑了,灿烂得令人炫目,不像个孩子稚气的笑容。
“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
看到女孩以一种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自己,翔影心中难免升起了一股骄傲感。
“我的名字是冷儿。”
“冷儿。”翔影重复着,连名字都不平凡。
“你呢?”
“我?”有些讶异的,似乎他们之间像两个大人般自我介绍着。翔影自嘲的想。“叫我陈哥哥或翔影哥就好了。”还没结婚前,他可忍受不了有人叫他叔叔。
“陈翔影好名字。”
冷儿说话的口吻像是一个成熟的人似的。但翔影不认为可笑,或许她经历了许多事,以至于比较早熟。
“我叫你翔影哥好吗?我觉得这样子念起来会比较有亲切感。”
真的是一副令翔影惊讶的小大人口吻。“呃,当然是好啦!对了,你住在哪?我帮你打电话联络你的家人,免得他们担心。”
“我饿了。”
这是什么回答?!
“你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翔影不放弃的问。
“我想吃水果。”冷儿的回答,很明显的是要避开话题。
“听着!”眼见冷儿又要插话,翔影连忙用手势制止,藉以让她了解,他所要说的话是非常重要的。“若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尽管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助你的,ok?”
“什么是欧克?”
见冷儿迷惘的样子,倒有些可爱。“ok就是可以。你还小,所以还没学过基础英文吧?”
“英文?”
“反正你以后就懂了。”见她疑惑的样子,翔影倒没打算解释些什么。“现在,告诉我,你家发生了些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昏倒在马路上?而你又为什么一直在梦中哭喊着你父亲?”
冷儿垂下了头,久久都不说话,翔影在旁边等着她的回答,却足足过了五分钟都没动静,正想继续再追问下去,正好看见一滴眼泪从她低垂的脸颊滑落。
完蛋了!翔影心中暗叫。
“喂!别哭了。”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女孩子的翔影真的是慌了手脚,更何况面对着这个年幼的小孩子,他更加手足无措了。
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办,最后翔影坐到冷儿的身旁,抱起她那几乎没有重量的身躯到他腿上。把冷儿的头拢进他的胸膛,一只手还轻抚着她的头发,一头秀发长及腰部;又黑又亮。他心中一股珍惜的柔情又涌上来。
“冷儿,我不晓得你的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你如此伤心难过。但是若你不想回去或是已经不能回去,我这儿倒是欢迎你住下去。”
冷儿抬起头来,充满泪水的黑眸,现在正晶亮的注视着翔影。
翔影仰天叹了口气,低喃着:“陈翔影,你又滥用你的同情心了。”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嗯!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些东西,而且这东西比我以前所吃过的都美味。”
冷儿拿着汉堡猛咬,又喝了一口可乐;这个时候看起来完全就跟个小孩子没两样,刚刚还哭得楚楚可怜似的,现在反倒像没事一般。
显然台湾还有一些无法求得三餐温饱的孩子,否则冷儿怎会连这些东西都没有吃过呢?翔影觉得好心疼。
冷儿用眼角瞄了瞄翔影,后者正用那种异常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冷儿紧盯着桌上的食物,脸颊不自觉的红热了起来。虽然她的外表只有八岁,但她实际的年龄快要满二十岁了,已算是个成年人。况且再没有多久,她将成为一个道地的女人。
她又用眼角偷瞄了陈翔影一眼,他真的是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而且心地又如此善良;若他在月族里,必定会受到青睐的。毕竟,月族的男子都太过漂亮了,但因他们并没有从事劳动性的工作,所以身子骨都很瘦,缺乏一种男子气概;而翔影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和丰润的唇及健壮的体格是多么的不同,下巴的坚毅显示出他的个性,而安慰过她的手又是如此的温柔
冷儿一直猛啃着汉堡,丝毫不自觉已经啃完了。
“还想吃吗?”
“想。”冷儿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那我再去买,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别乱动屋子里的东西。”翔影抓起椅子上的一件皮夹克就走出门。
冷儿看着他出门后,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仔细的打量这间房子。典雅,是她对这房子的唯一赞许。
她走向客厅,看见了墙上挂着许许多多的画,但画中的人物长得都很奇特;有红头发、黄头发和黑头发的人物混乱,眼睛的颜色也不一,长相和她是不相同的。
“怪人!”她轻喃了一句后,再度环视四周,暖黄色的墙壁和米色的地板,还有奇怪的黑色椅子,但是却很漂亮。她走了过去并坐在其上,却陷了下去,冷儿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
“奇怪的椅子。”她又喃喃地说。
看见前面有个箱子,上头有许多按钮,她抑不住好奇心,走了过去。她看见一个写有“开”的按钮,于是按了下去,却被突然而来的萤幕人物吓了一跳,可是很快的便又镇定下来。
这种东西很像月族里的映像机,他们的互相连络和学习外界知识都是靠映像机。只不过,这个映像机里的人物很奇怪的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似乎听不见她的呼叫。她每个按钮都按了一下,映像机的萤幕莫名其妙的又消失了。
冷儿再度环顾四周,旋即被一阵开门声吸引了过去。
一个穿蓝色衬衫、米色长裤的女人站在门口,正惊讶的看着她。
“你是谁?”女人以惊讶的口吻询问。
“你又是谁?”冷儿反问道。
女人的表情更惊讶了,仿佛不相信这样的一句话是由一个八岁小女孩的口中说出。
冷儿现在也是心存惊讶,这女人为什么能进来翔影哥的家呢?
女人拿着一袋子的东西走进客厅里,意识到一个小女孩并无法构成威胁,于是蹲在冷儿的面前,笑盈盈的说-“我的名字叫吉娜,是翔影的朋友。你应该知道陈翔影吧!他就是住在这里的叔叔啊!”“我知道你说的是翔影哥。”
“那你是谁呢?”吉娜的笑容固定在脸上。
“我叫冷儿,是翔影哥的另一个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冷儿故意把“最好”两个字加重了语气,但吉娜并没什么表示,只是一笑置之。
冷儿恨起自己是小女孩的事实,死瞪着吉娜那张漂亮的脸蛋。
“吉娜!你怎么来了?”
看见翔影从门外进来,冷儿决定向吉娜示威,于是奔过去死拉着翔影的衣袖,看起来倒像顽皮的小孩子拼命的死缠着父亲玩,很滑稽。
翔影误以为冷儿是怕生,用手牵着冷儿的小手,走到吉娜面前。他把手中的麦当劳食品放在桌上,再用双手抱起冷儿,使她和自己平视。
冷儿睁着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翔影的心头又是一震,心中不得不承认冷儿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只可惜得等很久以后才能看她长大的模样,到时一定迷死成千上万的男人。但话说回来,他根本看不到冷儿长大的模样;毕竟她是别人家的小孩,搞不好,冷儿会在几天后回自己的家去。
“翔,这个小妹妹是你的亲戚吗?”吉娜以她惯有的温柔声音询问。并对冷儿展开笑靥。
但是冷儿兀自撇过头,不理她。
吉娜似乎不为所动,还是保持笑容的面向翔影。
翔影不晓得是否该告诉吉娜,万一她不谅解自己,万一她要把冷儿送到警察局,该怎么办?他几乎可以想像冷儿孤单的在警察局里哭泣的样子
天啊!他的心又酸了,真是要命的同情心!
应该好好的和吉娜谈一谈了。若吉娜不接受冷儿的话,不就表示吉娜的冷血吗?那何必跟这种女人结婚呢?
翔影为自己这种想法吓了一跳,他竟会为了一个几乎不认识的小女孩能不能留在这,来决定他和吉娜的终身大事?!
“翔,你想和我谈一谈吧?!”
这就是吉娜,总能解析他的心事,好像比他母亲还了解他似的;甚至他怀疑自己了解自己的程度有比吉娜了解他的多吗?
翔影放下冷儿,并蹲在冷儿的面前,用他一向对待属下的态度命令说-“桌上的麦当劳是给你吃的。记得吃完后垃圾丢到垃圾筒里,我和吉娜阿姨有事要谈一谈,你坐在沙发上等我们出来。”
冷儿用一种不容人命令的强硬眼神回瞪翔影,翔影只好用婉转的语气再重复一次。冷儿这才缓和自己的态度。
接着,她便看见翔影领着吉娜走进一间房间,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