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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胡医生,不是我——”院长秘书急急地将身子住院长室门前挡去,阻去胡华伦的强入。
一脸为难的:“别让我为难好吗?”
胡华伦帅气一笑,以食指挑起何秘书的下巴,眯眼深凝,一脸欣赏样。
“miss何,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嘴巴是你五官里最迷人的部位?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感觉”
何秘书一脸哭笑不得,拍掉他的手。
“不过,就是鼻子不够挺,破坏了它的美,如果我肯放你进去的话,你可以免费帮我做隆鼻手术是不是?”
居心被识破,胡华伦两颊一扯,扯出大大一个假笑。
“你真是蕙质兰心!难怪在一片经济不景气,院里人事也搞精简方案时,就是裁不到你。”
“谢谢!”何秘书也回他一个假笑。
“我没告诉过你,我全身上下最满意的就是我的鼻子吗?
大概是我忘了吧。现在告诉你还来不来得及?”
“免费隆乳?”
何秘书不自觉挺了挺胸,低头看了看胸,又看着胡华伦,美眸瞠得大大的。
“这样还不够大啊?”
“还差了那么一点点”胡华伦眯起右眼,两指比了个极小的手势。
“是吗?”何秘书又低头看胸,一脸疑惑。
“再送最新的镭射除皱?”
“我已经有皱纹了吗?”何秘书一副紧张样,两手还刻意摸了摸眼角处。
“也不算太多,不过——”
“哗!”一响,内线电话铃打断他们的交易。
何秘书一手拉住胡华伦——以防他趁机溜进去;一手按下电话通话铃。
“院长、有什么吩咐?”
“让他进来吧。”莫人谦语带无奈的。
他们在门口的讲话声他都听见了,他清楚地知道胡华伦是那种有话不说会得内伤的人。
所以现在不见他的话,晚上他也难逃他的纠缠的。
“是,院长。”放开胡华伦,何秘书耸肩一笑,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谢啦!”他回她胜利一笑。
整整白袍,转身打开门时,又回过头来,说:“有效期限过了,下回找我操刀的话只能打八折给你——员工价。”
眨眼一笑,旋进院长室,惹得何秘书不禁失笑。
胡华伦一进院长室,莫人谦连头都没抬,直接问:
“有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院里有了新规定,医生要见院长得事先预约才进得了门?”胡华伦边讽说,边自行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睨了莫人谦一眼,又说:“还是,我现在晋见的是天龙门门主?”
莫人谦一顿,停下笔,抬眼看向正等着赏他一眼的胡华伦。
“你知道了?我爸爸告诉你了?”又掉回视线,一副没什么大不了样。
胡华伦看着忍不住来气了,蹙眉质问:
“你到底在想什么?阿谦?先是结婚——不管和什么人结婚,只要能结婚就行;再来是接手掌门——如果我没记错,你根本就没承认过自己是黑道中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人谦还是一副不关紧要状,不经心回看胡华伦一眼,边翻着手上的公文,边答:
“就像你知道的那回事,我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有适合的对象,婚当然是要结;而接手掌门,是我的责任不是吗?我爸爸年纪大了,没体力过问帮里的事,我接手也是理所当然——”
“该死的!”胡华伦一个冲动,身子横过大办公桌,一手抡起优雅的莫人谦的衣领。
“别跟我打迷糊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人谦只是淡淡回视着盛怒的胡华伦,看不出内心的情绪。
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一切都是上苍注定的不是吗?他无从选择的家世背景;他无法推拒的责任;他无能掌握的最爱
他的一生、他的情感,不是老早就被安排得好好了吗?被安排在一条他连选择的机会、权利都没有的不归路
“说啊!你说啊!”胡华伦怒目相逼。
莫人谦只能苦涩一叹。他还能说什么?今生如果留不住咏咏,那么他接下掌门的位置又有何妨?
反正往后的日子再糟,也不过仿如行尸走肉,不是吗?
以前他之所以坚持绝不涉足帮派,为的就是给莫咏咏一个清白的小爸,可是现在己无关紧要了
“没什么好说的,我刚才说过了,事实就像你知道的那样。”他淡淡他说。
“该死的你——你——”胡华伦气得真想一拳挥上莫人谦那张俊脸,但终究他还是克制下来了;毕竟他不是野蛮人,如同莫人瑀所言,他生气时只是看起来比较像恶霸而已,并不会真的动粗。
气忿地狠狠放开莫人谦的颈子,冷哼道:“你以为你什么也不说就可以瞒住什么了吗?是!也许你是可以骗得了全天下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可是你别想骗得了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逃避吗?逃避你自己,也逃避咏咏!你以为你一结婚就什么事也没了吗?没错,你是够理智,你是够成熟,你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只要你一结婚就可以断了对咏咏的感情,你可以压抑自己的情感——这点我绝对相信。因为你从小只要一碰到不愉快、不顺心的事,就有压抑自己情绪的本事;因为你宁可自己舔伤口,也不愿意别人难受——真是君子呀你!可是,咏咏呢?你教咏咏怎么办?”
莫人谦俊秀的五官,纠了起来
胡华伦闭了闭眼,缓了下情绪。
“阿谦,如果你肯面对事实的话,如果你够勇气面对自己的感情的话,你就不难发现,其实咏咏对你——”叹了口气,再说“咏咏对你的爱一点也不输你对她的,她爱你——”
莫人谦陡然一怔!
“咏咏爱上你了,像女人爱男人一样,她深深地爱上你了。”胡华伦宣告着。
“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吗?华伦!”莫人谦无法置信。
“不是我胡说,是咏咏亲口告诉我的。她昨晚亲口对我承认的。”
莫人谦一脸惊骇!头昏脑胀的
“你没看到昨天晚餐的时候,当大伯一宣布你开始考虑要结婚,她整个人都呆了——”
“不,不是这样,华伦,你弄错了,咏咏她怎么会”莫人谦被震得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不可能的,华伦,难道你不知道咏咏她现在正和一个叫王洋儒的男孩——”
“没什么不可能的,就像你傻得想用结婚来封闭你对她的感情一样,咏咏也只是拿那个男同学来替代你。你们都深爱彼此不可自拔,可是却又都明白地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你们只能互相逃避,谁也不敢承认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莫人谦又是一震!胡华伦犀利看穿他的企图,堵得他哑口无言
胡华伦当然明白他内心的感受,无地暗叹着气。
“她很无助,她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她也怕你知道后会送她出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莫人谦愣在那儿,任由血液窜逃他四肢百骸
“阿谦,你还记得没多久以前我要你送她出国的事吗?”
莫人谦猛地抬眼怔然地看向他;他没说话,但是胡华伦却是一眼看穿了他脑子里已经转上百遍的不愿意。
胡华伦摇头苦笑,再道:
“在昨天以前,我一定还会这么劝你的,但是现在——我倒是想建议你,带她走吧!”
“带她走?”莫人谦骇然地脱口而出。
“带她走!”胡华伦肯定地点点头。“美洲、欧洲、东南亚,任何一个国家都行,带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
不愿意看到他们两个像个死活人似的活着,所以他只有帮他们远走高飞了。
也许,他将会遭受到许多责难;也许,这并不是一个解决事情的好方式,但是身为阿谦的哥儿们,他能做的,就是这样了。
“在这里你们是不会被祝福的,带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去吧。”
只是不被祝福吗?他说得太含蓄了。
莫人谦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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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美国了?”放下手上的咖啡,莫人瑀诧异地看着对座的杨保罗。
“是啊,下个星期五的班机。”杨保罗点点头,吸口咖啡。
“那赵岚呢?你们谈得怎样了?她和你回去吗?还是留下来?”
“我们谈了很多,谈过去的种种,也谈未来,不过,毕竟我们都分开两年了,很多想法和看法都有明显的差异了”苦笑了下,又说:
“不怪她,是我不懂珍惜她的,如果她有更好的人选的话,我也只有祝福她了。”
“更好的人选?你的意恩是指我哥哥吗?那倒是不错的第一人选。”莫人瑀揶揄着。
斜了他一眼,摇摇头,再说:“无庸置疑的,我哥哥一定会是个最好的老公,可惜,他并不适合赵岚;而你我都知道,赵岚的死心眼和善良是出了名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跟了你这么多年,连有没有名分合不计较,就怕你为难。”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
“那就想办法骗她和你一起回美国结婚去呀。”莫人瑀嘲讽着。
杨保罗又是苦苦一笑。
“在来台湾之前,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经过两年的独立生活之后,我这才发现现在的赵岚和以前的赵岚不一样了——好像长大了,变得有主见了。”
“也变得更像个女人,更成熟动人了,是不是?”
杨保罗会心一笑,说:
“也比较不容易骗了。”
莫人瑀噗哧一笑。“你知道就好。所以呢,你这回要不是有那个决心和她在一起的话,就别再伤她的心了。”
“如果我没那个心,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他回白她一眼,意思是同学这么多年了,她还不了解他的为人。
“赵岚答应我会考虑的,在我回美国前她会给我答案。”
“哦?如果她答应你要考虑的话,那她回心转意的机会就等于上升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了。”她为他打了剂强心针。“恭喜你了。”
“谢谢!”杨保罗真心一谢,想到什么似,又笑了笑,说:“有你这样一位同学真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是,有你这样的妹妹,当哥哥的一定很头疼。”
可不是吗?人家是胳臂往里头弯,她却是
“我并没有帮你什么忙,也没扯我哥哥的后腿,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莫人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浅浅一笑。“我也希望能有一个像赵岚这样的嫂子,可惜,事情不是我想了就算的,姻缘是天注定的。”也不知道是第几感在作祟。
她就是觉得赵岚和她哥哥是不可能的,即使她哥哥的条件一点也不输保罗。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拿起咖啡杯,朝她做了个“干杯”的手势。
“以咖啡代酒,算是答谢你在我回台这段时间的招待,还有帮我照顾赵岚。”
“去!”莫人瑀没好气地扇了下手,睨他二眼。“老同学了还净说废话。”
“那好吧——”杨保罗俊逸一笑,耸耸肩。再次拿起咖啡:“那就谢谢你今天抽空陪我喝咖啡吧,大老板。”
“什么大老板!”莫人瑀这回是丢给他一颗又圆又大的卫生眼。
然后老大不客气地接过他手上的咖啡,也不怕沾他的口水,一口喝下。
“我哪来的美国时间陪你喝咖啡,只是碰巧我下午没心情办公,所以就拉你作个伴了。”
“没心情办公?”她不说,他也看得出来,不过她自己肯承认倒是最好了。“那倒是难得。要不要再来一杯?”
“好啊,反正咖啡又喝不醉。”她的咖啡杯早见底了。
杨保罗笑了笑。
“waiter”挥手叫服务生的同时,眼角瞟到右前方人口处一个不大熟识的身影——喔喔!这下可好玩了,心里暗叫了声苦,看向一脸心情不好的莫人瑀。
莫人瑀察觉到他的异状,拢眉回头看向人口处,一眼撞见那个教她心情不好的人——
“该死!他来做什么!”她咬牙低叫,恨不得有个洞让她可以藏身。
显然老天爷没时间理她,她还来不及消失,胡华伦已经铁青着一张脸直捣而来了——
“跟我走!”不由分说,胡华伦手钳住她粉嫩的手腕,命令着。
“胡先生——”杨保罗试着解释。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干涉我——”莫人瑀抢道,尽量压低音量,不想在公共场所丢人。
“凭我是医生!”胡华伦低吼,瞪了没机会开口解释的杨保罗,也不再给莫人瑀有反抗的机会,拉着她就走。
医生?美眸得大大的,玉足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或许该说是被拖着走的。
看着被用力关上的玻璃门,杨保罗回呆在一旁的服务生不好意思的一笑。
“不要紧,误会一场。”他说。心里不禁纳闷:医生?有关系吗?还是谁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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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车,都快气疯了的胡华伦隔着排档杆拉过也气得咬牙切齿的莫人瑀,不由分说就狠狠吻了起来。
“唔你放开唔放开我”莫人瑀哪肯乖乖就范,双唇抿得死紧,不住抗拒着。
她愈是抗拒,胡华伦则是愈像头失拄的蛮牛,死不松口。
“唔唔”到底她是个女人,再怎么使劲也使不出可以驯服一头牛的力气来,缓缓。
缓缓地,莫人瑀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任由蛮牛侵略她的唇;满腹委屈齐上胸臆,鼻一酸,泪水滑下她紧闭的眼角
大手沾到她冰冷的泪,像惩罚似狠吻着她的胡华伦心口一痛,也放开了她的唇。气忿地往方向盘用力一拍,恨道:
“该死的!懊哭的人是我,不是你!”
莫人瑀挂着泪痕的脸,满是恨意,不言不语。
“是!我强吻你是我不对,可是——该死的,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你怎么能教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女人和别的男人——”
莫人瑀忽地转眼一瞪,胡华伦住了口。
“我和别的男人怎么样?在咖啡厅里?”她冰冷道。
“还怎么样?你还问我怎么样?到现在你还弄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像个霸王似的拉着你就走,一上车就吻你?”胡华伦一脸无法置信她居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死性不改!”她恨道。
“死性不改?什么死性不改?你真以为我那么缺女人,非得要用强迫的不可吗?我是在尽我身为一个医生基本该有的医德,你知道吗?”胡华伦大吼。气到快掀了车顶了,一开口就像装满黑豆子的塑胶袋破了个洞似,豆子僻哩啪啦直往外掉:“你不知道冬天是流行病的传染高峰期吗?他喝过的咖啡,你想都没想就一口喝下,万一感染到什么绝症,你教我找谁结婚去?我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消毒,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骂我死性不改!要说我哪里死性不改的话,那就是我不知好歹地爱上你!爱上了你就像吃吗啡吃上瘾了似,怎么戒都戒不掉!你说得没错,我真是死性不改!好好的一个男人,堂堂一个大医生,有什么好拿得起。放不下的?做什么这么痴情?又该死的爱上你这个女人,没心没肺又少——”
话头乍然一止,全掉进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嘴里了
不意向来端庄的莫人瑀会主动吻他,胡华伦双眼睁得大大的,一时反应不过来接吻时该有的情调,只是任由眼里含泪的莫人瑀吻着他因讶异而微张的唇
戒不掉的是她,不是他!
明知道他花心,想下定决心离开他,可还没离开,一颗心就痛不堪言;明知道也许他这番话不知道同多少女人说过,她就是再次软化了。
谁来给她解药?让她可以不痛不痒就戒了他
“真希望我真的是患有什么绝症的”她含泪闭着眼,在他唇间喃道,鼻酸的。
“我不准!”胡华伦吓了一跳,抽开唇口,两手钳住她双肩。
“你别胡说八道吓我,我刚才是气昏头了才胡言乱语的。”
绝症?好像她说了算似,瞧他紧张的。
莫人瑀泪眼朦胧看着他。
“为什么不准?患有什么绝症的女子,通常比较容易取得男人的爱,还有男人的保护欲望,不是吗?就像咏咏那样”
“那也是阿谦的事,我鸡婆什么。”
“我哥哥?”她不解。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好吧,简单他说就是阿谦打算带着咏咏——远走高飞。”这也太简单了吧?
“远走高飞?”美目一瞠。“从头到尾,仔细说清楚!华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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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人谦赶到溪头的“莫园”时,原本发着高烧的莫咏咏已然入睡;虽然从她连在睡梦中还紧蹙不放的眉心,他知道她睡得十分不安稳,但是还能这样看着她,仍是让他忍不住直感谢上帝了。
当昨夜福伯打电话告诉昨夜留在医院睡的他,咏咏不知怎么搞的全身湿淋淋地出现在莫园,而一见到福婶,人就昏倒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虽然福伯也告诉他已经请医生来看她了,可是他就是怎么也无法按捺下焦虑的心。
不顾冷冬细雨纷飞。
不管当下是深夜三点多,他连夜开着快车南下。
一路上,脑子不断浮现的是昔日咏咏心脏病发时惨白的脸蛋,其间还交错着胡华伦告诉他咏咏也爱他的那番话;他生平头一次体验了恐惧的感觉!
坐在莫咏咏床边的椅子上,莫人谦双手交握在两膝之间,抵住紧抿着唇的下巴,两眼深情直凝上的可人儿不放。
天!他根本就不敢想像万一咏咏要是有了什么差池,他一定不会放下她一个人活的——
猛然一震!惊白了脸——
好熟悉的话是谁也曾经这么说过的?是谁莫人谦蹙着眉峰寻着记忆。
他一定不会放下她一个人活的
他一定不会放下她一个人活的
他一定不会放下她一个人活的
他想起了是上回他带莫咏咏到这里来度假时,莫咏咏跑到顶楼平台上吹风时说过的话。
然后震惊的脑子再忆起这些年来咏咏对他特有的言行,一点一点
像要应证他的记忆没有摆他的谱似,莫人谦忽地像个冲动的小伙子,一口气跑到三层楼高的别墅顶的平台上,仰脸迎风望着一片白的天际,展开双臂转着圈,心口激荡不已。
真的!是真的!咏咏是这么说过没错!而且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咏咏还问他,他知不知道她最想和什么人一起搭乘铁达尼?没错!他记得的
莫人谦惊得无法自己。
原来华伦没有骗他,咏咏真的偷偷爱他很久了!原来咏咏也和他一样傻!懊死的,为什么他没早发现?
等她睡醒,他该好好问一问她了。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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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爸!”
似做了场恶梦般,原本就睡得不甚安稳的莫咏咏突地从睡梦中一惊而醒,身子弹坐起来。
呆愣愣地看着似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霎时莫咏咏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心下一慌,眼眸仓皇地巡着房间四周,企图从房间的摆设抓住些记忆的蛛丝马蜘——
“啊——”当视线一触及摆放在书桌上的相框时,她本能地“啊”了声。相框里的照片是一对父女的合照——她十五岁时拍的。
是莫园,没错,她回到莫园来了,记忆一点一滴浮上心头——
先是一早在校门口碰到林慈卉然后是同学的交头接耳。
她冒着雨跑出教室王洋儒抓住了她他抱住她,要她忘了小爸,他说他们不会有结果的她好难过、心好痛她甩开了王洋儒,不要命似的跑出学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想见见小爸,可是又害怕看见小爸她怕自己会失控她好无助。
好无助,一整天只能在街头游荡着,只能任冬雨打在她身上、冷风吹寒她的脸,不知所措地游荡在愈晚愈刺骨的街头
突然之间,天大地大,她竟有种无处容身的悲凄,仿佛打一开始就不该来这世上走一遭似;仿佛她的存在一点意义也没有似,连老天爷都忍不住也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火车的,她没有记忆自己是怎么来到莫园的,她只记得天又黑又寒,她冷得直打哆嗦,她想回家,可是她竟然想不起回家的路,惟一有记忆的就是莫园了然后她看到了福奶奶,她不知道那时到底几点了,她依稀记得当她站在雨丝如絮的莫园大门口时,还没按门铃,福奶奶就已经看到她了福奶奶有老花眼,可是大厅离大门那么远,她却一眼就看到她了;看见福奶奶一脸慈笑地展开双臂迎着她时,顿时胸口难捺乍见亲人般的情绪激动,她没了知觉
回忆点点滴滴上心头,莫咏咏傻傻地凝向床侧前方的椅子,一脸呆愣愣。
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她又发病了吗?
还是她疯了?天!她一定是疯了!要不为什么为什么方才在睡梦里她好像看见了小爸?
小爸就坐在前方的这张椅子上,留着小胡子的俊脸上有着怎么也藏不住的焦灼天!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会这样疯狂地想着小爸?
她知道这是不可以的,她也不想把自己逼疯的,可是谁来帮帮她?有谁可以帮帮她?有谁莫咏咏呆坐在床上,无助地抱着被子哭将起来。
“咏咏——”房门陡地应声而开,出现的是莫人谦。
小爸?莫咏咏一惊,反射性地弹起脸来。
两人乍见,仿如隔世。四目交接在半空中,似乎谁都不敢确定这是真的,气流中飘浮着一股蚀心的刺痛
莫咏咏呆怔怔的,无法相信出现在眼前的真的是她刚才还狂想着的小爸,藏不住的爱恋一古脑倾倒而出,赤luoluo地望进他眼底深处
莫人谦按捺住想奔过去抱住她的冲动,怕吓着了她;也犹疑着彼此的身份,只能站在离床五步远的门口前贪婪地看住她,生怕遗漏了什么似,紧紧地看住她一丝一毫
地球在动,时间不停,胶着不放的眼眸除了彼此,再望不见别的。
仿若看见了彼此的内心深处,两心交会,一悸,再也控制不住了
“咏咏!”莫人谦大步一跨,紧紧将她抱满怀,紧紧紧紧,像是永远也不愿放开似。
“”莫咏咏悸动难平,闭眼咬唇,含泪无语。
“天!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只是我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莫咏咏抱住他的颈子,泪流成河。
“我知道不可以的你是我小爸,我知道不可以爱上你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没办法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你”“咏咏,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他心痛不已。
“我试着交男朋友,也尝试封闭自己,可是当我一听到你想结婚时,我只觉得自己快死掉了我以为我会死掉的我以为我会一个人孤单地离开人世”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如果你先我而去的话,我一定会追着你去的!”他鼻酸的,捧起她的泪脸。
“你知道吗?要承认爱上你,需要很大的勇气。但最艰难的是我们日后要面对的问题,所以,你一定不能放我一个人去面对这些,没有你,我办不到的,你知道吗?”
“可以吗?我们真的可以吗?”她哽咽地凝着他的。
“当然,手续有些麻烦,首先我们得先注销养父女的关系”
“我不管那些关系不关系的,我在意的是爷爷,爷爷他——”
“可以想见他一定会暴跳如雷,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得试一试。”
“一定不行的,爷爷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是我们!”莫人谦截断她,一脸认真的。“你听好,咏咏,在来这里之前我就想过了,不管别人怎么看待我们,我都不在乎。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么也不在乎了。他们能谅解我们,那最好;要是不谅解,那也无所谓。
只要有你,什么都不重要了,最多就是——”他坚定一笑,握着她的手,亲了下她手背。“采用你伦叔叔的建议了。”
“伦叔叔?什么建议?”
“带你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她一吓。
“嗯,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到一个没有人会拿怪异的眼光看待我们的地方去,到一个可以容得了我们的地方去。”莫人谦温和一笑,凝看着她。
“咏咏,你愿意跟我远走高飞吗?跟一个大你十八岁的小爸远走高飞你有这个勇气吗?咏咏?”
莫咏咏咬着唇,泪光闪闪地回看着他。
以为她心犹疑了,莫人谦忍不住心一痛——
“对不起,咏咏,我知道你还年轻,要你背负这么大的社会压力是太沉重了,可是我们别无选择了”
忽地,她一把抱住他,笑着流泪。
“我愿意!不管你到哪里,我都愿意跟着你!就算你八十岁了我也跟你!小爸,我最最亲爱的小爸,不管今后会面临到什么样的难题,我绝不离开你,绝不!”
“谢谢你,咏咏”莫人谦动容的。轻抚着她的发,感动得不能自已。
有了她这些话,纵使往后面临的问题再难堪,他也无所谓了。
是的,今后要面临的难题还很多,需要他们携手共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