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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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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奶奶,您慢走哪!”老夫人从杏银居走出来,走得太急,令在一旁扶着的尧大富捏把冷汗。

    “这事藏了近二十个年头,如今有了眉目,怎能教我不心急。”

    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让老奶奶整个人变了?尧大富不由得也急了起来。

    “大富,你瞧,意儿的屋子是不是在冒烟?”老夫人指着福临居的四周雾蒙蒙,以为自己眼花,将大雾当成烟。

    尧大富这才吃惊的抬头望去。“是火,福临居起火了,糟了!意儿还在房里。”他大惊失色,飞快的往火海去。天啊!他才离开一会儿怎么就起这场大火?意儿!他急如焚,深怕相救不及,让意儿葬身火海。

    “少爷,别进去,里头烧得正烈呢?”土豆一干人也在发现大火后与他同时火速赶到现场,见他如一头疯狮便要往里头冲,急急将他拦下。“火不知已闷烧多久,现在闯进去,太危险了。”

    “别拦我,意儿在里头。”几个人拉住他,他狂怒的要挣开冲进去救人。

    “少爷,你现在进去铁定烧成灰,不成的。”土产强拉着他,其他人已开始提水救火。

    “不”眼看梁柱“砰!”一声倒下,接着火焰如鬼魅般向外吐出,熊熊大火让周围的人皮肤刺痛。

    “全部让开!”他睁着恐怖的大眼,全身颤抖的低吼。“少爷”没有人敢再出言阻止,全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眼见他如铁人般只身走进火海之中。

    他忍着身上毛发的灼痛及刺鼻的烧焦味,冲进她的厢房,但并不见她的身影。她在哪儿?他疾呼也听不到她的回音。

    火焰中他焦急与恐惧得无以复加。

    断梁由他面前惊险倒下,他虽躲了开来,却也教火舌烫伤了手臂,他不为自己担心,只为重伤中的她忧心,烈火如此骇人,她又重伤不良于行,如何逃脱,说不定此刻已他不敢再想像,尝试着往火焰的中心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脱去着火的外衣,不要命的在火中翻找,手也烫伤了,发也焦去一半,但这些肉体的疼痛还不及面对她可能死亡的恐惧,更教他不能承受。

    “不!那么重的刀伤都能让她活下来了,这场火也要不了她的命的。”他几乎狂吼向天。

    老天若真要让他失去她,当初就不该让他遇见她。更不该让他爱上她,太多的不该,老天不能这样折磨他。

    火愈烧愈旺,他终于绝望的立于火海中,眼前的一切都在飞舞燃烧,红红的火、剥剥的声音吞噬了所有,找不到一线生机,他死寂的震慑在原处,所有东西都化为灰烬。“意儿”找不到她。她是否已成了火的祭品?“不──”他声嘶力竭的怒吼。“大富。”十分微弱的叫唤声突然传来。

    他整个人僵住了半晌。“意儿!她没死,她在唤我,意儿,你在哪儿?”他立刻狂喜的大叫。

    但一声叫唤后再没了声响。他不会听错了?不可能,方才的声音虽然极为轻微,但他确定是意儿的声音无误,可为什么她不再出声了?他着急的再次高呼:“意儿,别怕,快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救你。”

    “在东厢”等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了回音。

    他立即狂喜的往火烧得正烈的东厢而去“意儿”

    “大富我在这咳咳”再次传来她耗弱的声音,他立即在倒塌的墙角发现她一身熏黑的蜷曲在地上。“德意!”他扳开横阻在眼前着火的梁柱,跨过火焰挨到她身边。“终于找到你了,你没烧伤吧?”见她仍活着,他欣喜若狂。

    “没事咳咳咳”所幸睡梦中她教烟呛醒,危急中奋力的用布巾沾湿屋内盆水,捂着鼻爬行至这处倚着。她避开了许多噬人的火舌,但火势太大,她在漫漫烟雾中极度难受。亦教烟呛得眼睛刺痛,加上伤口经逃命时的拉扯,剧痛难忍,瞧着火势如此猛烈,恐怕没有人有办法接近到这儿来救她脱困,原已绝望的以为自己便要葬身于这无情火之中,却于濒死之际听见大富声声焦急的叫唤,才知他竟冒险来救她,含着泪她扯着干涩的喉咙,努力发了几次音,都无法顺利出声,几度费力才终于发出如蚊鸣的声响,心里焦急他一定听不见,哪知他还是循声来了,而且不顾自身危险的来了,她哽咽的落泪,患难中的真情在他身上她体会了两次,一次是遭人追杀,他奋不顾身相救,而这一次他更冒着遭火吞噬的危险不放弃的寻来。抱着他,她再也不愿离开他,再也不愿意。

    “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他激动的将她圈住怀中。“走,我先救你出去。”见她难受的咳个不停。将她离地横抱起身。“这里不能久留,忍耐着点,把头埋进我胸膛,暂时憋住气,我要冲出去了。”

    她照做后,他护着她闪躲至四方的火苗,在火堆中冲锋陷阵。

    “少爷,是少爷!”众人拚命救火。不少人为了救尧大富和德意。均冒死闯入火场,几个人才闯进便见尧大富抱着德意冲出来。土产高兴的大叫,少爷果真是吉人天相!

    众人一见他们,立即采取行动一涌而上,让着两个遍体麟伤的人冲出火场。

    几个人才出火场,便传来一声巨响,福临居塌了,正式化为一堆灰烬。

    每个人瞧得呆若木鸡,这景象好生骇人,所幸所有人都及时逃出,就连以为准死无疑的二夫人都无恙,此刻好好的躺在少爷怀中。

    所有人都庆幸着。

    福临居大火过后,德意被改为安置在原先尧大富所住的干得居。她受惊的心情已然平复,原本的伤势在大夫重新上过药后世无大碍,但是尧大富为救德意,身上不少处遭到烧伤,大夫要他小心治疗好好休养,他却一刻也定不下来。只顾着将德意安顿好后,就急着追查失火原因。

    这场火来得太突然,更来得古怪,绝不可能是意外,一定是有人故意纵火。而纵火之人,他怀疑便是日前将德意杀成重伤的那一人。

    “追查纵火之人可有眉目了?”老夫人踏入干得居,一来探视德意,二来询问此事进展如何。见德意无事,正由小莲喂着清粥,才转而问向一旁心事重重的尧大富。

    “尚未有眉目。”他摇着头,更显凝重。

    此番来纵火之人一定是高手,竟能不留下一丝线索,而且手段之狠毒,不惜毁尸灭迹,欲置意儿于死地,幸亏他能教意儿死里逃生,但始终心有余悸,意儿不死,不知这批人下次又会使出什么恐怖的手段来取人性命,这点让他为意儿的安全坐如针毡、夜不安枕。

    “都怪我不好,警觉性差,竟没注意到有人至身旁纵火。”德意自责的说。

    “这也不能怪你,你还重伤在身呢?”他心疼的接过小莲的粥,亲自喂起她来。“放心,这事我一定追查到底”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干下的事。”老夫人断然的说出。

    “您知道?”德意惊讶。

    “老奶奶,大火前您急着找意儿该不会是知道她有危险?”他早猜到了几分,老奶奶看了上回杀意儿的那批杀手留下的银牌,登时变了脸色,就急于要当面向意儿揭开贻伶玉之谜,后来却因大火而耽搁,如今想来杀手与贻伶玉两者之间一定有关联?老奶奶会知晓纵火之人并不足奇,事实上,他早该与老奶奶谈谈了。

    “唉!没错,这牵扯到多年以前的一个恩怨。”老夫人谓叹。

    “什么样的恩怨,竟会祸延至今?”德意问。

    “是一件惨绝人寰的惨事,我会源源本本告诉你的,不过我得确定你身上的烙痕是否与贻伶玉吻合。”

    “老奶奶也知道我有道烙痕?”

    “是我向老奶奶提起的,因为你要找的麒麟玉便是老奶奶收藏多年的贻伶玉,也就是你受伤且血流不止时救你一命的那块宝玉。”尧大富解释。

    “麒麟玉就是贻伶玉?”她惊讶。

    “我想是的,因为贻伶玉上的刻纹与你背上的烙痕是一样的。”她背上的那道痕迹。他亲吻过无数次,记忆自然深刻,不会有误。

    “贻伶麒麟一定是姨娘死时说不清楚,教我给误听,搞混了,难怪你为我寻遍各地,竟无一是。”她恍然大悟。

    “姨娘?你口里的姨娘可是禄初?”老夫人急忙问。

    “应该是,因为打小便听人唤她禄嫂,而姨娘从不曾对我说有关她的任何一件事,每问及,姨娘便发火,几次下来便不敢再提。”

    “那是因为好不容易带着你逃脱危险,她当然不愿意再提起过往,唉!孩子,告诉我禄初是怎么死的?死前还对你说了些什么吗?”老夫人感伤的问。

    想起姨娘的死状,德意鼻酸得又泪流。“姨娘是教人杀害的,当时我上工不在屋内,所以不知是何人所为,而姨娘在垂死前仅来得及对我道,寻找麒麟不,是贻伶玉,说是此物关系到我的身世,要我小心寻找,免遭杀身之祸。”尧大富见她伤心,取来她的丝绢为她拭泪。

    “唉!亏她能够忠心护主这么多年,也没枉她主子当年含泪的托付。”她再一次重重的叹气,挨向德意。“让我瞧瞧你身上的烙痕吧!”

    德意在尧大富的协助下,褪去了外衫,露出了那块铜钱大小呈淡红色但醒目的痕迹。

    “果然是你。”老夫人点着头,无限感慨。

    “是我?我是谁?”她兴奋的问,老奶奶一定知道她的身世。

    “你的全名应该叫德意拉罕-赛萝。”

    “德意拉罕-赛萝?这听起来像是塞外人士的名字?”尧大富惊奇的问。

    “没错,就是塞外第一大族,德意拉罕族。”

    “老奶奶,我都教您给搞胡涂了,德意拉罕族我听过,是边疆名闻遐迩骁勇善战的一个大族,但意儿明明是中原人士,怎么变德意拉罕族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尧大富着实听迷糊了。

    老夫人忆起当年,不禁叹口气。“德意拉罕是一个大族,土地富饶虽不若中原,却独霸一方,亦培养出不少奇人异士,教人闻之丧胆,是个颇神秘的民族,德意便是由那里出生的。”

    “我真是出生在风光壮阔的塞外!”德意从没想过她出生在遥远的边疆。

    老夫人微微领首继续说:“你不仅出生在塞外,你还有一段坎坷的境遇。”

    “老奶奶,您就从头说起,别让意儿七上八下,漫无天际的猜。”尧大富道。

    “嗯!我就由头说起,德意拉罕族的族长,便是德意拉罕王,地位犹如咱们的皇上,当时的德意拉罕王有十七个大小妻妾,但其中只有四个具有正统名分,其所生之子女也才有继承权,可惜的是,这四名妃子皆生女儿,所以德意拉罕王共有八位公主,膝下却无一子嗣,他颇为遗憾,却也无可奈何,该族女子可继承父位成为女族长,所以德意拉罕王也不强求,而德意的母亲,莘达王妃即是德意拉罕王的四位妃子之一,当年她生下意儿。排名于八位公主中的第六位,小时候的赛萝十分聪慧可人,是所有公主中最得德意拉罕王喜爱的一个,王不管去到哪儿都带着她。四处炫耀着他的宝贝女儿,请来最好的保母照顾,并为还是牙牙学语的她盖了座专属学堂,打算好好栽培,俨然将她当成未来王位继承人,此事看在其他妃子眼里,不谛是一个侮辱,凭什么同样是公主,而她们所生的女儿就不如赛萝,就得不到王的喜爱,王宫斗争汹涌而起,谁也不甘王位就此落入莘达母女手中,一场爆庭内斗就此残酷的展开。”

    “我竟不知自己还是位公主。”德意怔于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的出乎意料。“后来呢?”她心知后来一定发生了大事,她才流落中原,从此隐姓埋名。

    “四名妃子明争暗斗,整个内宫处在腥风血雨中,凡是不表明倾向支持哪位公主的大臣,都遭到暗杀,虽然小赛萝最得王的宠爱,但因母亲莘达王妃在宫廷外毫无势力,便显得孤立,相反的,三名妃子皆背景傲人,娘家的人皆是族中显赫之士,其中又以奴妮王妃势力最为雄厚,而她共生有三女,其中一名即为王的长女,她自认生下长女,便是王后,她广纳亲信、结党营私,汲汲营营为谋王位,但眼见王对小赛萝的喜爱,胜过其他公主百倍,其中的忧心自然难以形容,所以她千方百计要扳倒莘达王妃,好让长公主能得到王的重视,但始终抓不到莘达王妃的把柄,她心急如焚,担心王哪天兴起会当众宣布小赛萝为继承人,那一切就迟了,就在她处心机虑不得其法之时,惊传王外出狩猎,不慎遭野兽攻击受重伤陷入昏迷。她见此机不可失,正是扳到莘达王妃的时刻,打算血洗深宫,当夜立即秘密招来了亲信及几个有势力的大臣密商,结果隔日便指王并非遭野兽攻击受伤,而是有人图谋不轨想谋杀王,而这大逆不道之人便是莘达王妃,并还指控她yin乱宫庭,硬是说她背着王偷汉子,甚至找来假宫女充当证人,证明确实看见某个男子经常出入她的宫殿,yin秽不堪,最后竟还恶毒的说王宠爱的小赛萝并非王之女,而是莘达王妃与情夫所生,面对不实的指控,莘达王妃百口莫辩,她人单势孤,王又处于昏迷状态,就这样在奴妮的势力与阴谋下,她以及小赛萝陷入囹圄,转眼便要成为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老夫人说了一串残酷的往事,叹口气停了下来。

    “我和我娘后来怎么了?”听到这里她已有些明白,但却感叹多于喜悦,她竟出生于这样丑陋的环境。

    “你娘知道奴妮不会放过你们母女,尤其是你小赛萝,就因王的喜爱,所以你非死不可,莘达王妃深知这点,囹圄中她仍想救你免于荼毒,此时宫女禄初冒险进入监牢,想伺机救下主子,因为当年莘达曾对她一家有救命之恩,原因是禄初的父亲原是族里掌管粮仓的一名守官,但后来因贪酒误事,竟教外敌劫走了族里珍贵的米粮,王震怒之下,下令杀了其一家,后来是莘达王妃出面求情,及暗中帮忙才免除她一家死罪,从此禄初便进宫将莘达王妃当成主子伺候,莘达也才会将小赛萝托付给她,要她带着小赛萝远走高飞,等她沉冤昭雪之日再带着小赛萝回来,哪知禄初带着你逃到中原。十八年来便再也没有踏回家乡半步。”

    “老奶奶,为什么当时意儿的母亲不一起逃出?”尧大富听得入神的问。

    “当时禄初是迷昏狱卒才潜入监牢,若带着王妃一起逃,她的目标醒目,出不了监牢外半步就会教人认出,但禄初若仅将个子小的小赛萝藏于怀中带出去,被发现的机率极低,而且另外还有一个莘达王妃不肯走的重要原因,她不甘心受人诬陷如此不堪的名誉,若她真的逃了,岂不更加证明奴妮的指控是确实的,而她相信等王醒来,会明察秋毫的还她一个公道,届时小赛萝才有回归王朝一日,可惜天不从人愿,王昏迷奴妮又只手遮天,便在禄初带着小赛萝逃出不久后。惨遭杀害。”

    “娘!”德意听闻至此,忍不住悲从中来的痛哭不止。

    “唉!”老夫人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

    “老奶奶,说到这里,您还没提及意儿身上的烙痕与贻伶玉有什么闯系?”尧大书问。

    老夫人由怀中取出贻伶玉,此玉果真是玉脂羊膏,一露光便满室霞光,灿烂夺目。“这块玉是王赐给莘达王妃的定情物,此玉来头不小,是德意拉罕族的镇国之宝,当年他赠此玉时大有封她为后之意,更意谓了钦定小赛萝为将来继承大统之人,而此举也就是奴妮为什么迫不及待痛下杀手的原因,所以当年禄初要带走小赛萝之前,她便用人烤红这块贻伶玉,将上头的刻纹烙印在她背上,并将贻伶玉戴在她身上,以更将来小赛萝回去时,以兹证明她确实为王的六公主,以确保她的皇族地位。”

    “但这块玉为何最后会落入老奶奶之手?还有您又为什么会如此清楚这件事?”尧大富感到不解且震惊于他竟娶了个公主,当日的偷儿,今日的公主,这之中的变化有如天壤之别啊!

    “那是因为当时我与你的爷爷正在德意拉罕作客,你爷爷与王是至交,当年王狩猎受伤时他也在场,而这场爆庭斗争我们更是亲眼目睹,明知这一切全是奴妮的阴谋,却碍于只是王的客人无力插手干预,而我与莘达王妃私交极好,所以帮禄初救出小赛萝之后,莘达王妃便要她来找我,要我协助她们逃到安全的地方,我义不容辞,便安排她与小赛萝混入我们即将返回中原的队伍,哪知此事仍败露,奴妮得知后便追杀上来,我见情况危急,便要禄初改装为商人之妻,要她带着小赛萝先行逃离,临走前禄初取下小赛萝的这块贻伶玉,要我帮忙保管着,等日后相聚再行归还,因为这块玉目标实在太显眼,必会教追杀者一眼视破而丧命,这就是为什么贻伶玉最后会落入我手中的原因,以及为什么会得知这一切详情。”

    “原来如此,但又为什么事后禄初逃脱后从没来找过您要回贻伶玉?”尧大富一肚子疑团,继续问道。

    “我想是因为她逃走后,听闻整个德意拉罕内宫丕变,奴妮展开血腥的排除异己举动,不仅杀了莘达王妃,就连其他皇妃、公主都难逃其毒手,当年她一共杀了三位公主,传言还软禁了一位公主,这位公主目前不知是生还是死?另外两位皇妃亦遭放逐,所有局势就在她及所生的三位公主手中掌控,王仍昏迷、亲王派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在地下巩固实力等待反击,所幸王在三个月后醒来,但局势骤变,虽夺回一部分大权,但势力大不如从前,奴妮的势力仍猖狂,他甚至无法将她治罪,禄初也许就是了解这情势,自知莘达王妃蒙冤未雪,若带着小赛萝回去,一定难逃奴妮毒掌,所以打算就此定居中原,从此深居简出隐姓埋名,并且为了安全计量愈少人知道她们的下落愈好,所以始终没来找我要回贻伶玉,而我久候不见她到来,一来猜中她的心思,二来担心她们已送命,便绝口不再提及此事,心想让此事从此深藏大海,哪知多年后她的下落还是遭奴妮的爪牙追查得知追杀了去,临死前,她发觉只要赛萝活着的一天,就会有危险,因为王仍对六公主念念不忘,奴妮怕王得知她还活着,会想尽办法废了现在长公主的继承权,改立赛萝为王储,赛萝的存在始终是威胁,奴妮基于如此,此生绝不会放过赛萝,赛萝若想免于追杀,唯一的方法便是找回贻伶玉,为母亲雪冤并寻求王的庇护。”

    “这就是姨娘为什么到死才告诉我寻找贻伶玉,但还来不及告诉我如何寻得,便已不支辞世。”德意难过的落泪。

    “意儿,别哭了,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帮助你回到德意拉罕,解决与奴妮的恩怨,否则她已知你的下落,一击不中一定还会再来。”尧大富担忧的说。这群人手段狠毒,且防不胜防,尽管他保让再周密,长期下来恐有疏失让他们有机可乘,再来伤害意儿。

    “我”回到德意拉罕,回到她陌生的家园。

    她迟疑的不知如何面对。

    “孩子,你想回去吗?回去后你可能有两种结果,一是留在德意拉罕成为王储,等日后登基;二是遭到奴妮毒杀,命丧黄泉。”老夫人说出德意所害怕面对的情况。

    “德意,你怎么说?”听到老奶奶的分析,尧大富急切的问她。

    “两者我都不愿意,我只想留在尧府与你共筑平凡的梦,彼此相守就够,不要权不要利,更不要与你分开。”她自认不适合尔诈我虞的宫廷生活,且她爱大富,若真回到德意拉罕,侥幸能够不死的登上王位,大富会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与她留在那陌生之地吗?

    “意儿”他感动的望着她。“若你决定为母报仇或夺回属于你的一切,我会帮你的,也不用担心我会与你分开,因为就算你要离开我也不会允许的。”言下之意已愿意为她放弃了一切。

    她硬咽的投入他的怀抱。“大富,我不要当什么女王,我只要为我母亲及姨娘讨回公道,我绝计不会留在德意拉罕,那里虽是我的出生地,这里却是我的家呀,而且这里才是属于你的一切,更是我的所有。”凡事他总是以她为考量,这已让她感动不已,她若爱他就不该再让他一味的为她牺牲,几次的死里逃生,她更懂得珍惜大富对她的情缘。

    “好,我们为你娘和姨娘报完仇之后,咱们就回到这里,继续过着咱们原来的生活。”

    他激动的说。坦白说,他真怕她回去后便不再属于他,而她仍愿意当他的小妻子,怎能不让他卸下紧绷的情绪。

    老夫人瞧着他们俩,彼此感情坚定,感到十分欣慰,却也忧心忡忡他们此去德意拉罕吉凶未卜,前途堪虑。

    尧大富与德意轻装便服,一路上避人耳目的来到德意拉罕。

    塞外风光毕竟不同,大漠的人豪情更是不同凡响,德意对此地的风土民情大感好奇,尧大富则不同,自幼生于富贵之家曾四处游历过,世面见多,自是不会感到奇特,只是此番有娇妻相伴,毕竟滋味不同,要不是此次深入敌营危机重重,他同她会惬意许多。

    “大富,别整天愁眉苦脸,瞧咱们一路并无任何意外。想必是敌人真以为我已死于大火,或者他们猜测不到咱们竟敢深入虎穴找上他们的地盘,所以目前为止咱们应该还是安全的。”德意和他在客栈里正用完膳,见他始终沉着一张脸天真的说。

    “你喔!”他摇头苦叹,他要有她一半乐观就好了,也不会光他一个人烦恼,好似奴妮要的是他的命,而不是她的脑袋似的。

    “好啦,咱们明天就要混进宫去了,不知是否能顺利见到德意拉罕王?”此时她才显得紧张,他们一到德意拉罕便依老奶奶指示,与这里一名亲王派的大臣苏泰尔联系,由他安排他们潜入宫里,伺机与德意拉罕王相认。想到多年未曾蒙面的父王,她情绪稍感不安,听老奶奶形容幼时父王对她如何的疼爱,但在她脑海里却未曾残留一丝景象一点记忆,不知父王生得是否威武?他是否会认她并为娘洗刷屈辱?还是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更不会承认她是六公主?种种的猜测,教她心情颇为不宁,踌躇着明天是否要进宫冒这个险?

    他十分明了她此刻的顾虑与担忧的心情,握着她的柔荑。轻声道:“尧夫人,别担心,一切会顺利的,你不仅会认祖归宗,而且还可以报仇雪恨。相信你的相公说的准没错。”见她忧心紧张的模样,他反而不习惯,言语中逗她开心,舒解她的压力。

    她果真露出笑涡。“有你这些话,风雨生信心。”她俏皮的回说。

    见她又恢后开朗,他打从心底漾起笑容。她是怕最重要的人,不管明天见了德意拉罕王会发生什么变化,他都将誓死保护她的安全。

    “意儿,你得有心理准备,明天也有可能遇上你的杀母仇人,你要沉得住气。”他怕她若不幸见着了奴妮,冲动起来可就坏了事。

    “我会的,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但若没周全准备我不会轻易表露我的身分,让她有机会对我痛下毒手。”她沉稳的说。

    听她这么说他就放心了。“你一向冷静,应该不会误事。”

    “嗯。”她知道事情的厉害。

    “意”他还要再提醒她两句。

    “六公主,六驸马!”苏泰尔上气不接下气,颇然事情紧急,他是匆忙赶过来的。

    “发生什么事?”德意急问。

    “莫非是明天的事情有变?”尧大富猜测。

    苏泰尔喝口水喘气后才开口说:“长公主府里原定明日举行的盛宴突然改为今日,奴妮王妃提前前往助兴,王则不愿去独自留在宫中,此刻正是你们前去与王见面的大好机会。”

    他就是为了此事亲自赶来通知,并即刻带他们潜入皇宫。

    “奴妮不在,咱们的危险就少了许多,的确是大好时机,意儿,你快去准备,咱们这就随苏秦尔大人前去。”尧大富兴奋的击手催促。

    提前去?以为已准备好了,还是有些心慌。“等等。”她转向苏秦尔迟疑的问:“他知道我回来了吗?”这个“他”指的便是她陌生的亲爹爹。

    “我不敢冒险告诉他,因为宫中奴妮王妃耳目众多,我怕泄露消息,我想还是由您亲自向他证明,你便是当年莘达王妃所生的六公主较为恰当。”苏泰尔说。

    “我明白了。”她不安的点头。

    “我知道您是担心王不认您,如果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您是六公主,王高兴都来不及,不会不认您的。”

    “我担心的是他是否仍会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毕竟奴妮对我娘下的罪名是如此的恶毒。”他若是怀疑她不是亲生的女儿,她又该当如何?

    “这点你尽管放心,这完全是奴妮王妃想夺权所捏造的罪名,王绝对相信莘达王妃的贞洁,他早就想替莘达王妃洗去污名。”

    她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也较有信心了。

    在苏泰尔的引领下,他们如愿的潜入了深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