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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山的相思林里,那幢始终大门深锁的空宅子,连日来竟有数个工人忙进忙出地搬运家俱,看情形是有人要搬进来了。
蓝思淇牵着“白云”经过这豪华的宅子前,好奇地在屋外张望着。
“白云,你瞧,我们似乎要有新邻居喽!没想到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山岭,居然也会有人搬来,真想看看我们的新邻居是怎样的人。”
思淇既兴奋又好奇地望着这两层楼高、独门深院的宅子。而宅子前方不远处,就是蓝庄牧场和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
宅子里的工人们虽然忙碌,但是,清丽脱俗的思淇以及纯白耀眼的“白云”立刻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小姐,-有事吗?”工头问思淇。
思淇点头。“抱歉,我想问是谁要搬进这屋子里?”
“-不知道吗?这个屋主可是大有来头呢!”工头用肩上的毛巾擦着汗水。
“是谁?既然大有来头,为何要住在这偏僻的山岭野地?”
“这屋主就是宋家马场的主人宋士澈。告诉-啊!除了那边那个叫蓝庄牧场的之外,这座山几乎都是他们宋家马场的。”
说完,工头继续忙着搬家具。
思淇愣立原地。她万万也想不到自己周围的一切竟都是那个魔鬼的地盘,就连她脚下踩的地,也毫无疑问的是他的势力范围。
“我记得-,蓝思淇。”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她才一回头,便看见宋士澈自一匹黑亮的马背上跳了下来,修长的双腿俐落地在她面前着地。
“是你!”
思淇差点认不出他来,他不像上次见面时的西装笔挺,而是帅气十足的马靴和马裤,那白色的开襟衬衫袒露出他野性的胸膛,质料极佳的领巾,让这一切更加的完美。
“看见我很失望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悠闲地梳理着黑马的鬃毛。
思淇一见到他,心里就涌起了一丝怒意。“我只是想不到,你居然敢在蓝庄牧场的附近出现,而且,如此光明正大,看样子,你似乎对世纪杯的主办权仍不死心呵!”
“当然!我说过,世纪杯的主办权我是势在必得。”他扬唇笑了起来。
闻言,她更是不悦极了。“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只要有我在。蓝庄将永远是世纪杯的主办人。”
“哦!是吗?我活了二十八年,倒还未尝过失败的经验。”他傲然以对。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思淇讽刺地道。
宋士澈凝视着她,笑道:“有意思,我拭目以待。”
她蹙着双眉,怒视着他正色道:“你永远也无法取代我父亲主办世纪杯的心情,他是以发扬马术的心情来主办的,而你呢?你只是一心想要巩固宋家马场在马术界的地位罢了。”
她的话语甫出,宋士澈的表情就在这百分之一秒里凝结住,眼眸闪过一道惊愕的光芒是思淇说对了吗?
这样的表情只是短暂的浮琬,旋即又巧妙地在思淇毫不知觉下悄然收回。
“或许吧!”他双手在胸前交握。“不过,无论是以如何的心情来主办世纪杯,只要将世纪杯办得好,结果都是一样的。”
“包括把我们蓝庄逼到绝路?”思淇抬起头问他。
呵!她可真是直截了当!宋士澈在唇边勾起深深的笑纹。他邪气地盯着她看“当然,我从不会放弃任何一次机会来巩固宋家马场在马术界的地位。我是不惜任何代价的,谁教我们宋家马场和你们蓝庄牧场是同业,不是朋友,就得是敌人!”
闻言,思淇骤然变色,愤怒地转身跨上“白云”的马背上。
“魔鬼!”思淇坐在马背上,转头往下瞪视着他。“世纪杯的主办权绝不会卖给任何人的,尤其是你这个魔鬼!”
语毕,她拉起马骑着“白云”飞快地没人树林中。
魔鬼?从没人敢这么喊他,她是第一人呵!宋士澈的心莫名一沉,此时的眼眸像极一泓死寂的深潭。
蓝思淇气呼呼地骑马回到了蓝庄,正当她下马牵着“白云”来到马厩外时,只见一个人正好从成堆的秣草里跳了出来。
“思淇!”
“呃!”思淇惊呼出声,跌退了一步。定了定神,只见立于眼前的穿著一身牛仔裤、赤luo上身的男子分明就是许伟,不由得气嘟着嘴怒嗔:“阿伟,你知不知道你吓了我一跳?”
许伟扯开了一抹健康如阳光的笑。“咦?瞧-气呼呼的,我们从小到大都是这么玩的,-应该已经有防备啦,怎么还会被我吓到呵?”他调侃道。
是呀,许伟是她的青梅竹马,成天老爱玩这种吓人的把戏,她应该早有防备也早就习惯了,怎么现在还会被他吓了这么一大跳呢?
哼!还不都是被那个叫宋士澈的男人气得连心思也无法集中,一肚子还是气得很呢!
见她闷声不语,许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连忙又问:“思淇,-怎么了?我只是吓-一跳,不至于那么生我的气吧?”
思淇轻吁了一口气。“阿伟,我不是生你的气。”
“咦?那会是谁胆敢惹咱们牧场之花啊?”许伟逗弄着她。“该不会是又被你爷爷训了一顿吧?”
“是宋家马场的——”她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说下去。
“宋家马场?”许伟震撼地低喃。“-该不会是说那个一心只想收购世纪杯主办权的宋家马场主人──宋士澈?”
思淇惊愕地抬头。“你也知道他?甚至知道他一心想要得到世纪杯的主办权?”
“嗯。”许伟点点头,认真地道:“虽然从-父亲死了之后,他便绝少参加各项马术锦标赛,但是如此优秀的人才,在马术界里,他的行动仍是众所瞩目的。所以,外界的人对于他一心想要收购世纪杯主办权的心意,早有传闻了,只是我一直无法确定这传言是否属实。”
“完全属实!”思淇接口。“前几天,他已经亲自来过了蓝庄,而今,他更是明目张胆地搬进相思林里的那幢空了许久的别墅里,真不知他到底有何目的?”
说到这,她的脑海里不由得又闪进了宋士澈那不可否认的英俊脸孔,还有那双深如泓潭的黑眸——思淇不愿再多想下去,连忙甩了甩头,试图挥去他那震撼人心的一切。
“思淇,-刚才见到他了?”许伟的心里疾闪过一丝不安。
顿了顿,思淇苦笑道:“阿伟,我们别提他了。”须臾,又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欣然地叫了声:“对了,听福伯提起,若瑶堂姊下个月就要从英国回来,准备明年的世纪杯大赛,是不是?”
“好象吧!”许伟显然对此不感到兴趣,旋即转身就要离去时,忍不住又低首凝视着思淇细致的五官和细长的眼睫,警告性地道:“思淇,宋士澈为了达到任何目的,向来是不择手段,我希望-最好离他远一点!”
闻言,她那双水灵的明眸露出疑惑的目光。“阿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人人闻之丧胆的魔鬼,我不希望他伤害-!”许伟笑着轻敲她的头,含笑的双眸深处是无限的担忧。
“阿伟,你在胡说什么?”
“记着我的话。”说完,他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后,才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情离去。
思淇不明所以地目送着许伟远去的背影。
“蓝老先生,您考虑得如何?”宋土澈高大的身影自门外走进来。
蓝爷爷一怔,眉头深锁。“你怎么又来了,你这个不速之客。”
“我劝您别想和我长期抗战,对您来说是吃不消的,还不如趁现在赶紧开个价,无论如何,我都会给您一笔可观的数目,如何?”宋士澈神色自若地径自坐在沙发上,左手悠然地横在椅背上。
“你真是个难缠的家伙!”蓝爷爷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基本上,我不想浪费时间和您耗下去,但是,如果这是您的游戏规则,我宋士澈愿意奉陪。”宋士澈冷冷地道。
“休想!就算你们宋家马场愿意付再多的钱,我也绝不会把世纪杯的主办权卖给你的。”蓝爷爷粗声低吼。“能主办世纪杯一直代表着主办马场的荣幸。”顿了一顿,他又徐徐地道:“如果您认为一笔可观的钱仍然不够,那么,我会把宋家马场每年盈利的百分之三股权让给你,如此已经能让您坐享不尽了,更何况,只要能和宋家马场沾上边的股权是人人欲以得之,我劝您别再那么固执己见,让结果变成双赢不是更好,这也是我最后的让步!”
“既然知道我这个人固执己见,就别再打我世纪杯的主意。”
“别回答的那么早,您也该替自己留点后路吧!”
“您这个魔鬼,我绝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蓝爷爷恼怒地将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敲。
宋士澈冷然一笑。“愈是困难的事我愈感兴趣。我说过,我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一个小小的蓝庄总有一天我会铲平它。”
闻言,蓝爷爷愤怒至极。“你——你这个魔鬼,只要我还——还有一口气在,我——”他咳了好几声,看样子是气喘的老毛病又犯了。
“蓝老先生,您没事吧!”宋士澈见状连忙走向前扶住蓝爷爷。
“我不用你装好人,你快——快给我滚出去!”蓝爷爷气喘不止。
宋士澈用力地扶着他。“你这固执的老头,现在你的命都快丢了,还如此执迷不悟。”说完,他强行将蓝爷爷背在背上。
“你这混蛋小子,我——我死了,不是称了你——的意吗?”说完,他又连咳了几声。
“别说话了,我背你上楼休息。”
语毕,宋士澈背起蓝爷爷正要上楼时,蓝思淇闻声急忙跑进来。
她气喘吁吁,怒视着宋士澈。
“你做什么?你不知道爷爷有气喘病吗?”思淇紧张地对着宋士澈喊去。
“现在不是吵这个的时候,你还不快去请医生来。”
宋士澈也回以不耐烦的吼声。
是啊!现在不是跟他吵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请医生来。念头一闪,思淇连忙应声。“好,这笔帐我们待会儿再算。”说完,连忙打电话叫医生。
医生在几分钟后便到了,并替蓝爷爷打了针。
“医生,爷爷怎么了?”
“他没事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你们下次要小心,别再刺激他了,否则,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好,我会小心的。”思淇吁了一口气,放下心里沉重的石头。
思淇送走了医生后,连忙又回到爷爷的床边照顾他。
躺在床上的蓝爷爷微微睁眼,仍然紧绷着脸望向倚在墙边的宋士澈。他缓缓地道:“你这混蛋小子,你不是希望着我赶快死吗?”
宋士澈斜倚在墙边,双手环抱在胸前。“我不想那么容易就得到蓝庄牧场。”他走到门边,又道:“您没事就好,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缓步步出房外。
“喂!等等。”思淇迫了出去。
她快步地挡在宋士澈的面前。“喂,我叫你你没听到吗?”
宋士澈顾盼四周后,才凝视着她,问:“-是在叫我吗?小姐,我叫宋士澈,可不叫喂。”
“我不管你叫什么,”思淇气红了双颊,怒视着他。“我只是要告诉你,请你以后别再来蓝庄了,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宋士澈挑挑眉,笑道:“我还以为思淇小姐-要对我说什么呢,原来是特地来向我示威?”他停顿了一会儿,警告性地对她说:“-难道不知道,敢对我说这种话的人可没几个,而且都没什么好下场。”
他似笑非笑宛如星子的明眸,令思淇的心为之一震。
愣立半晌,她勇敢地扬起头,说:“我知道你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但是,我绝不会让你再来伤害爷爷和蓝庄的一切。”
“征信社并没有告诉我你爷爷有严重气喘病,要不然,我想我会好好利用的。”宋士澈戏谑地说。
闻言,思淇更是气愤,怒道:“我不会给你再来伤害爷爷的机会。”
“哦!”宋士澈闪着意味深远的眸光。“听起来好象很有挑战性。”
看他一脸的不在乎,似乎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思淇更是气极败坏,立即反射性地举起手正要住宋士澈的身上打时,却反而被他牢牢地抓住。
“宋士澈,你快放开我!”她叫着。
蓦然,思淇的双颊染起了红晕,宋士澈的心口猛然一颤。
小巧的脸蛋上染上一抹酡红,那足以令人心醉的娇颜,深深映人宋士澈幽深的瞳眸里。
“只要主办权一天没拿到手,我就一定会再来。”他注视着她道。刚才心里猛然而升的悸动,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说完,他旋身走出蓝庄。
“我可不想再看见你,你最好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望着宋士澈远离的背影,蓝思淇微愠地低喊着。
一早,思淇例行在这个月底,替蓝庄牧场整理这阵子的帐务。
蓝爷爷显得有些紧张,他知道这阵子牧场里的营业状况,并不是很理想。
“这阵子的财务状况如何?”蓝爷爷坐在一旁,紧张地问。
思淇一边翻着帐本一边感慨地说:“爷爷,蓝庄的财务似乎未见起色!”
“看来,真要在明年的世纪杯里夺金,才能清偿咱们积欠许久的债务了。”蓝爷爷的脸色更加凝重了。“这该如何是好?我们积欠地下钱庄的债务已经要到期了,若不赶快还,恐怕会”
“爷爷,你说什么?”思淇惊愕地喊。“我们蓝庄欠地下钱庄的债务?”
沉默了许久,蓝爷爷才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天!蓝庄居然居然欠高利贷钱!思淇感到震撼不已,这在这个节骨眼上,分明是雪上加霜!
正当两人陷入了不安的同时,福伯也神情凝重地自屋外走了进来。
“老爷,外头有两个人要找您,看样子似乎不太和善哪!”
蓝爷爷先是疑惑,然后站起身来。“快扶我下楼看看。”
除了宋士澈,到底是谁会来蓝庄?蓝爷爷、思淇和福伯皆疑惑不已。
“你们是”蓝爷爷觉得奇怪地望着眼前身着西装的两个男子。
“想必您就是蓝老先生吧?”其中一个男子问。
“是的,你们找我有事吗?”
“我们是金融借贷公司的人。”
金融借贷公司?不就是那所谓的地下钱庄吗?难道,这地下钱庄真的这么快就来讨债了!
“你们来做什么?”思淇紧张地问。
闻言,两名男子冷笑了起来。“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来提醒你们,你们蓝庄借的钱也该还了吧!”
蓝爷爷霎时震惊莫名,他勉强自己镇定。“等等,不是还有几天的期限吗?”
“几天的期限?”其中一名男子以着不友善的语气道。“老实说,外界传得很厉害,说你们蓝庄就快要倒闭了,我还真怕你钱还不出来,所以先来催一催,好提醒你们赶快筹好钱,免得到时大家撕破脸!”
“是谁传的?”蓝爷爷恼怒。“我们蓝庄一直好好的,怎么可能倒闭!这分明是有人中伤!”
“蓝老先生,我们不管传言是不是假的,只要你到时还得出这一千万来,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男人冷抽着唇角威胁着。
天啊!一千万!蓝爷爷、思淇和福伯听了,无不一阵冷颤。
“我当初明明只借了五百多万,怎么会变成一千万来了?”蓝爷爷低吼。“五百万是本金,其它的是利息!”男人冷然道。
“你们为何这么做?是不是宋士澈那个浑球叫你们这么做的?”蓝爷爷抑不住性子的大吼着。
宋士澈!思淇心头蓦然一怔。
男人不理会他的咆哮,只是面色狰狞地道:“蓝老先生,我们会再来的,希望到时我们能拿到那一千万呵!”接着,他们故意挑眼看了思淇一眼,又贼笑道:
“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撂下了这句话,他们才得意洋洋地离去。
“可恶!”思淇低叱。
“一千万!一千万!我一时之间,怎么筹得到这一千万呀!一定是那个姓宋的使的手段,真够狠!真——呃!呃!”蓝爷爷近似崩溃地咆哮了几句,忽然一股气梗在喉间上下不得,脸色甚至发了青。
“快!快!爷爷的药”
“老爷,您振作一点啊!”思淇和福伯连忙上前抢救。
清晨的阳光自拱形窗口迤逦而人。
这幢欧式的豪华建筑屹立于山林中,彷佛是欧洲中古世纪的贵族山庄。在白色遮阳伞下的宋土澈难得能安安静静地享用早餐。
“士澈少爷,还需要我的服务吗?”身旁的老管家毕恭毕敬。
“不用了,你去忙吧!”宋士澈摊开手上的早报。
“是。”
当老管家正要退下时,宋士澈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叫了他一声:“对了,李管家,地下钱庄的人已经去过蓝庄了吗?”
“是的,少爷。”
“好了,没事了。”他啜了口咖啡,继续盯着报纸。
在他的安排之下,地下钱庄的人果然上蓝庄牧场讨债了,这下,应该让蓝爷爷心急了呵!
然而,一旦得罪了蓝爷爷,反应最大的当然是那充满正义感的蓝思淇。果然,一早她便已经骑着“白云”怒气冲冲地直奔而来了,正在门外大吼大叫着。
“喂!姓宋的,你给我出来。”她一脸的正气凛然。
女佣人将她拦在门外。
“小姐,-到底要做什么啊?”
李管家面色凝重地走出来。
“-找我们家少爷有事吗?”
“好,既然你要做缩头乌龟,我就进去把你揪出来。”
思淇跳下马,跨着大步就要往里头冲去。
“这位小姐-不能进去。”李管家拉住她的手臂,怎知她一旋身便往他的手臂上咬下去。
李管家怪叫了一声,连忙松手。
思淇乘机溜开,直住屋内奔去之余,还不忘回头对李管家吐舌扮鬼脸,却在同时,不经意地撞上前方高大的“不明物体”一个不留神就要往后倒时,那“不明物体”却及时拉住了她,骤然间,她小小的身子已顺势往前跌去。
“少爷!”李管家和女仆齐口喊了声。
“你们先去休息吧!”
“可是少爷,她——”
宋士澈不语,他的眼神已经让李管家识相地止住了口,不敢再有异议,连忙回到屋内。
是——宋士澈?片刻,思淇才定住了神,昂头一看,果然是他!
“喂!你放开我。”猛地,她才发现自己竟环抱着他的身子,连忙用力地想要推开他,但他竟文风不动,自己反而跌坐在地上。
“唔,好痛!”
看她这副窘样,宋士澈真是替她觉得哭笑不得。
“喂,蓝小姐,-还好吧?”他伸出手来,她却视而不见。
“不用你管。”思淇又气又羞地看着他扬笑的俊脸,没好气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难道-来找我就是要我来看这场好戏吗?”宋士澈强抑着笑,双手环抱胸前。
思淇胀红了双腮,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是来找你算帐的!”
“哦!找我算帐?-一大早跑到我这里来大吵大闹的,就是要找我算帐?”宋士澈正色着问。“好!-要跟我算什么帐?你说吧!”
算帐?她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真幸运,想他宋士澈从没这么好脾气过。
“你做的好事你自己知道!”思淇理直气壮地道。
“我不明白-在说什么?”宋土澈径自走回后院的遮阳伞下,继续享用他的早餐。
“你——你会不明白?”
思淇跟了过去,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又道:“是不是你做的好事太多,记不起你做过什么?”
“蓝小姐——”他放下手上的刀叉,用餐巾拭过唇角后,闪着慑人的眸光直盯着她。“难道,我做过什么事都要向-禀告吗?”
“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只是我告诉过你了,请你别再打蓝庄的主意,更不要再去教唆他人来困扰我爷爷,他的身体已经很差了,不能再受任何打击了,你知不知道?”思淇并不避开他的目光,反而勇敢地迎视它。
宋士澈嘴角微扬,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的手指交握在胸前,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就这样?”他语调轻扬。
思淇先是气愤地抓紧双手下的花色桌布,接着视线迅速的移到宋士澈的脸上,他那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让思淇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爷爷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说完,她站起身来往外奔出去,她实在不想再看到宋士澈那令她生厌的迷人脸引。
恨他一辈子?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宋士澈脸色悄然一沉,端起巴西咖啡轻啜了一口,漠然的脸孔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