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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天就是情人节了。一个我,一个他,结连成彼此的日子。
“什么情人节!还不是商人用来骗钱的花样!”耶鲁不屑地撇撇嘴。
罗沙听得同仇敌忾。本来嘛,什么情人节,根本是全世界最卑鄙狗屎的一个日子。
台上耶鲁继续大发议论说:“现今社会道德意识沦丧,男女之间的关系纠葛结团、复杂混杂。又因时代进化,爱神的箭乱射,什么三角、四角、外遇的关系,搅和得一塌糊涂,搞得旷男怨女一堆,却处处肉欲横流。”
“还有,疯子呆子没脑子的也一大堆!一个人时,处处说寂寞,真有人爱慕倾心时,却又将人拒绝得那么伤感情。真是有够无聊透了!”
耶鲁说得咬牙切齿,愤慨万千。
祝艾波小声说:“耶鲁八成是被甩了!”
好像、大概、应该、看情形是这么一回事。罗沙同情地看着耶鲁,谁知他语锋一转说:
“情人节,最可怜的就是那些暗恋的人,什么都不敢说。暗恋是懦弱的人恋爱的方式,很白痴!”
“话不能这样说,也许当事者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罗沙冲动地反驳,但开口她就后悔了。
耶鲁不以为然。“什么苦衷、不得已,那全是藉口,为自己的懦弱寻找藉口。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开口对他说,那算是什么爱情?”
“可是,喜欢一个人,那能那么轻易就开口?”
“为什么不能?不敢说出口就是不成熟。如果不将自己的心情让对方知道,就算爱死了也没用,对方永远不知道你的心情,只会无动于衷。”
“所以,”耶鲁下结论:“什么‘不敢’,都是假的,追根究底还是怕自己受伤害。现代人都将自己保护得太紧、太密、太好了,一点伤都禁不起,所以只敢愉偷摸摸去喜欢一个人。反正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被拒绝的难堪,也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这些话像一个耳光掴在罗沙脸上。她低下头,祝艾波悄然扫了她一眼。
下了课,马琪拉着罗沙说:“走!一起去买巧克力!”
“巧克力?买了送给谁?”
“就算没有对象可以送,自己吃着高兴也好。”马琪咧嘴对着罗沙笑说。
街上到处是污染视觉的风景,一对对男女勾肩搭背黏得化不开。百货公司都在扩大举行巧克力和香水礼盒的促销活动;甚至连饭店餐饮业都轧上一脚,推出什么“情人餐”:还有什么情人游湖活动,踏青
“猪!这些商人想赚钱想疯了!”罗沙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
“干嘛?心态不平衡?”马琪睨了她一眼。“来!吃吃看这个,好不好吃?”马琪拿一块巧克力给她。
她从来不知道小小一颗巧克力,可以有那么多种的夹心口味。马琪每一种都把它试吃个过瘾,才选中一盒香草牛奶口味的。
“罗沙,你也买一盒嘛!”马琪怂恿罗沙。
罗沙想了想,选了那种一整块的──薄荷夹心口味;速水真澄给她的“感冒药”的那种口味。
“唉!真是吃钱!这么小小的一块,就去掉一张蓝色新台币,根本是在开黑店!”付了帐,罗沙忍不住埋怨。
街上到处是红男绿女,一对一对的,看得很碍眼。
“找个地方歇歇脚吧!”马琪说。
结果,她们所到之处,没有一处地方有净化视觉功用的。她们只好撤退到大马路,映入眼帘约又尽是揽腰和握小手。
“真是受不了!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谈恋爱!”罗沙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马琪幽默地下结论说:“情人节是单身贵族闭关的大难日!”
大概吧!寂寞深遂的人啊!罗沙暗暗地又叹气了。
隔天有阳光,天气又宜人,花月正春风。
速水真澄穿好衣服正要出门时,电话响了。
“喂!我是什么?不行!那幅画只是寄放在那里展览,是非卖品不!我不想卖!.好吧!我待会儿就过去。”
挂上电话,连水真澄静立在电话旁一会,才走向门口。打开门后又折回来,把口袋里一盒心型包装的东西丢在桌上一堆包装好的东西上。
他来到了樱花坡道上的那家艺术用品专卖店。
“嗨!真澄,好久不见了!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店主人胖胖的,戴副圆眼镜。
“还在洽谈。不过,已经有人看上了那幅画。”
“那很好啊!知名度一打开,以后就容易了。”
“不!我不想卖那幅画。”
“为什么?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店主人圆眼镜下的小眼睛睁得圆圆的。
速水真澄走向门口。“我的理想是举办个展,不是卖画。下次再谈吧!我现在要过去画廊一趟!”
刚要推开门,速水真澄被玻璃上一张凑近了想探看店内,而显得有点滑稽的脸惹出了笑。
“罗沙,你在干什么!”速水真澄捂着嘴笑。
“我──”罗沙的表情像是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进来看看。”速水真澄走出店,边走边说:“下次别把脸那样凑在玻璃上,挺吓人的!”他想着又笑了。“你刚刚到底想做什么?”
“我──”罗沙有点迟疑。她是来找那幅蓝的。情人节既然一个人寂寞,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那幅蓝;它让她感到宁静心安。“夏天的时候,我在那家店看到一幅画,那是一种很深很美的蓝,我一眼就爱上它,后来不知怎地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作画的人是谁──对了!它和你画室中挂的那幅有点相像。不过,那幅画美多了!”
“是这样啊!”速水真澄脸上浮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罗沙显得有点无精打采。“我一直很希望能再看见那幅画──你不知道,那几乎是一种恋爱的感觉了!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物有这种感觉过。”
“哦?”速水真澄笑意更神秘了。“对了!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东西?”罗沙有点迷惑,随及意会。“算了!艾波会送你的!我才不送这种么‘义理巧克力’。你们不是约好了吗?”
先前艾波喜气洋洋大声宣布她今晚有约会。马琪问她是不是要和速水真澄约会,她也不否认,还有意无意地瞟了罗沙一眼。
那时罗沙心头五味杂陈,感觉有点酸。马琪吆喝她一起去玩乐,疯狂一下也没那种心情;不知不觉就想起那幅蓝。
速水真澄感觉到那种酸涩,微笑说:“今晚没有约会那好!苞我约会吧!”他拿出一把钥匙。“这是画室的钥匙,你拿去。我有点事要去办,晚一点就会回去,你先回去等我。”
“”罗沙迟疑着,不敢伸手接过那把钥匙。
“就这样说定了!你先回去等我回来!”速水真澄把钥匙塞到罗沙的手里,看看表说:“啊,我得走了,待会儿见!”
“嘿!这──我──”罗沙有点失措,想喊回速水真澄,但他已经走远了。
她看看手中那把钥匙,恍恍地走到速水真澄的画室。
一进门她就走到窗边,满墙夜色泼墨地有点轻愁。
有时她会觉得,文人都是很无聊,吃饱了太闲,才会看到一片叶子掉落,或者一片浮云掠过,就哀声嘘叹老半天,然后浪费一大堆纸墨和酒精。
何必呢!伤心那些个风花和雪月!
可是,欢笑与悲愁的感觉都那么真实,真情真性未尝不好。
速水真澄在她凝看窗外时悄悄回来,满脸喜色,声音也掩不住那种喜悦。
“罗沙,我的个展决定了。五月下旬,在‘赖活艺廊’展出。”他兴奋地说。
“真的!抱喜你了!”罗沙比他还兴奋。
他们继续聊了一会,全是有关展出的事。而后速水真澄瞥了桌上一眼说:
“我的巧克力太多了!要不要吃一些?”
罗沙这才注意到他桌上那一大堆包装精美,尚未拆封的巧克力。其中一盒特别显明,心型的。
想也知道是祝艾波送的。她觉得心头酸酸涩涩,摇头说:“不要。”
他坚持要她吃一些,拆开那包心型巧克力,掰了一块给她。她坚持摇头不肯吃。
“你太扭了!”速水真澄威胁:“再不吃的话,我就要强迫喂你吃了!”
罗沙还是摇头。
速水真澄突然抓住她,咬了一块巧克力喂进她嘴里。
她涨红了脸,气他硬强迫她吃,扭过头不理他。
“生气了?”速水真澄探头到她脸旁。
她忍了忍,还是开口:“你不应该强迫我吃艾波送你的巧克力!”这样说有种嫉妒的味道,她连忙又补充道:“这是她特别送给你的,你应该自己一个人吃掉。”
速水真澄笑了,指着桌上一盒巧克力说:
“喏!那才是艾波送的,这个是我自己买的。”
“真的?”好出罗沙的意外。她看了看被咬去一块不再成“心”的巧克力,觉得心头一甜,一口一口地把它吃下去。
“喂!巧克力是我买的,留一半给我!”速水真澄把巧克力抢去。“还好!差点全被你吃光!”
罗沙又把巧克力抢过去。这样抢来抢去,害她吃了他不少口水。
“我有样东西给你。”速水真澄把最后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礼物。
包装得很精美。罗沙拆开看,是一瓶香水。
她擦了一点在手上,味道很香,不过,有点浓郁野艳。
速水真澄也倒出一些擦在她耳后,感觉凉凉的,空气突然变得很香。他的手在她耳旁触得好痒,还恶作剧地把香水延擦到她脖子上。她缩了缩脖子,冷飕飕的。
“你今天不是和艾波约好了吗?”罗沙轻声地问,脖子的感觉还很凉。
速水真澄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他既然沈默,罗沙也就不好再多问。速水真澄很少主动跟她提起他跟祝艾波的事;他不提,她也就不想知道了,免得自己听了难过。
“我该回去了。”天色比染的还黑了,罗沙起身准备要离开。
速水真澄突然把电灯关掉,玻璃窗透露出灯海神奇,一整片璨丽的夜景就完全luo出在他们视线下。
那光景真的好美!罗沙看呆了。速水真澄拢了拢她的双臂,低头看着她。
凝视让人屏息和脸红心跳。速水真澄举手撩开罗沙的头发,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嘴唇,低声问:
“可以吗?”
她以为他是在跟她开玩笑或者恶作剧,一本正经地回答说:“不可以。”
“为什么?”
为什么?罗沙傻傻地答不出话。心跳明明泄露出了秘密,可是──唉!还是不要回答!
速水真澄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窗外灯海,却还是那么瑰丽。
“艾波,你自己作决定,是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方形桌正摆在客厅的中央,祝艾波临门位而坐,左右的桌边各坐着她的父母;顶上的灯光晕黄地失去光亮。
祝艾波双手用力地绞卷着桌巾,嘴唇因过度用力咬切而血紫淤青。她低着头,不肯回答她父母的问话。
“艾波,别这样!”艾香显得很冷静。“都已经决定的事了,已经无能为力了──你跟妈妈一起住好吗?”
“艾香,说好让艾波自己决定的!”祝艾波父亲微辞道。
祝艾波抬起头,哭着大喊:“我不要!我谁都不跟!谁也不跟!”
“艾波!”
“你们都太自私了!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祝艾波竭尽气力喊出这些话后便跑出家门,泪水随着奔行的去处反向而飘滴,一路迤逦到速水真澄的画室门口。
正在作画的速水真澄,开门惊讶地问:“怎么了?艾波?”
祝艾波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他们还是离婚了!我恨他们!我恨!”
“冷静点!艾波,别哭了!”速水真澄轻声安慰。
“我恨!我恨!”祝艾波哭泣仍不停,哭得很凄惨。
速水真澄轻轻搂着她,微叹了一声。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祝艾波平时姿态高昂,遭遇打击也就比别人脆弱十倍。她父母的离异,对她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艾波,别再哭了!把眼泪擦一擦。”速水真澄递了手帕给祝艾波。
祝艾波擦了泪,却仍缱绻在速水真澄的怀里。
“他们从来没有为我想过,”祝艾波语声仍残有哽咽。“分居、离婚都只是顺自己的自私,丝毫没有考虑到我的感觉。我是他们的女儿啊!他们这样做算什么!”
“别这样说!他们是你父母,一定都很爱你!”
“爱我?”祝艾波冷笑道:“爱一只狗也没有像他们对我般的那样廉价。他们如果真的为我想过。就不会这样把我丢下。他们说得多简单!‘要跟爸爸还是妈妈’!我是他们的女儿咄!又不是猫,也不是狗!可是他们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我只是一个麻烦。”
“艾波,你想太多了”
“没有,我很冷静。”祝艾波吸了吸鼻,突然抬头。“速水真澄,你会爱我吧?如果你爱我,他们不要我也无所谓。”
“别胡说!”速水真澄斥责了一句,想推开祝艾波。
“我没有胡说!”祝艾波搂着速水真澄的脖子,把热情注入吻中,脸颊犹留有泪痕。
“真澄!我──”门开着,罗沙清柔的声音才扬起,立刻夭断在空气中。
“对──对不──起!”她低下头道歉。“我不知道──我──”她觉得喉咙有东西在哽动,鼻头也好酸。
“你也来了!”祝艾波眼神冷冷的。
“我──”喉咙像是被锁住。罗沙强笑着说:“我只是顺路经过,就上来看看。没什么事,我要走了。再见!”
她赶紧转身离开。速水真澄却在后头急声叫住她:
“等等!我送你下楼!”
还好楼梯间很暗,她不用立刻面对他。速水真澄伸手想打开电灯,罗沙失声叫出来──
“不要开灯!”
一出声,眼堤就溃决了。
走到楼下,速水真澄停下来,没发出警告就把灯打开口罗沙反射地蒙住脸,虽然眼泪已干。
“那块巧克力呢?你是不是买了巧克力?送人了吗?”速水真澄突然问些不着边际的事。
“我自己吃掉了。”她还记得,薄荷巧克力的味道,甜甜凉凉。
速水真澄“哦”了一声。“你刚刚是不是哭了?”
“没有。”
“没有”以后就沈默。
“再见!”罗沙把门打开。速水真澄突地把门关上,把电灯关掉。
黑暗中,她突然全身发抖起来,眼泪声音全都不听使唤。速水真澄轻轻搂着她,她反身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膛闷声地哭泣。
“别哭!”他亲着她的脸颊。
“对不起!”她勉强收住哽咽,抬离了速水真澄的胸膛。速水真澄却紧搂着她,迟迟不肯放开。
如此这般,又牵引出罗沙难过的眼泪。她微仰着头不想让泪流下来,却反倒又叫泪水吞没。
楼梯上,祝艾波被黑暗遮影的身形,像幽灵出没。
“对不起!”罗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说一次抱歉。她打开门,由门外窜进来一线光。
回到家时,罗母正在忙着包水饺。罗爸在一旁帮忙,面粉糊了一身一脸。罗爸叹气说:
“唉!要吃顿饺子大餐还真是不容易啊!”罗母嗔了罗爸一眼说:“你现在该明白我每天忙着家事和三餐有多辛苦了吧!”
“知道了!”罗爸谄媚的笑着,还殷勤地帮忙罗母提这拿那的,惹得罗母嫌他碍手碍脚,喝令说:
“算了!你到客厅休息吧!别越帮越忙!”
罗爸对罗沙眨眨眼“惶恐地”洗手离开厨房。
罗沙笑了。“妈,难道你不知道爸‘殷勤’的居心吗?”
罗母也笑了。“怎么会不知道!你爸那点小伎俩那瞒得了我。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他肠子里有几条蛔虫,我可是一清二楚。我只不过是假装不知道,让你爸拥有那种窃喜与陶醉罢了!”
吃饭时,罗爸一迳地称赞水饺好吃;罗母听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故,高兴得不得了。
罗沙瞧着好笑。想来她父母相处的哲学就建立在这种“相敬如宾”的‘心照不宣’上。可是她还是瞧得好羡慕,觉得他们之间那种气氛很幸福。
幸福?她想起速水真澄,本是笑开如花的脸,黯然地一片片凋谢下来。
青春虽依然是一场盛宴,身畔却没有对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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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可以是执意要-意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幸福可以是拥有一份平静的感情;
幸福也可以是情愿孤独,守住一室寂寞的阳光;
幸福更可以是自在潇洒,走游千山万水不受羁绊。
那么,我的幸福是什么?
而幸福,会是青岛制造的假象吗?
真澄。真澄。真澄
“啊!”罗沙把手记丢开,喃喃着:“世界这么大,想想,该有多少才子和美男?何必单恋一枝花!──不!我只喜欢他!我只爱他──”
“唉!”她轻叹了一声。
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罗爸罗母早都出门去了。罗沙急忙下床换衣服,穿到一半又颓然生了下来自语说:
“算了!反正已经旷课了。”
罗母不在,她也懒得自己弄饭吃,便又躺回床上睡。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觉得特别累──无关心情,累而已。
被电话吵醒时,她正想接,它就停了。她看了看时间,才三点而已,就又回房蒙头大睡。
再次被电话声吵醒时,已经六点了。罗沙皱眉地按住太阳穴,想揉掉因为睡眠过度所引起的头痛。
“喂?”睡眠过多并没有使精神变好。罗沙觉得身体反而有种很虚的感觉,步履轻飘飘的,几乎站不住。
“罗沙?我是妈妈,今天晚上我和你爸要去听音乐会,晚一点才会回家,你自己记得到外面吃饭,知道了吗?”
“知道了。”
头越来越痛了。罗沙换好衣服,正想出门时,速水真澄打电话进来。
“今天没看到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话筒传来的声音很温柔,却只是让她听见了觉得更难过。
“我很好,没事,只是有点累。”
沈默了一会,连水真澄说:“我现在人在附近,你方不方便出来?我想见你。”
“我──不行。”罗沙回答,没有解释为什么。
挂断电话后,她发呆了大概十分钟,才开门准备出去。速水真澄赫然就站在门外,她对他笑了一下,嘴角扬得有点牵强。
“小骗子!”速水真澄站在门外,微倾着身子,伸手挡住门扉。
罗沙答不出话,然后很突然地说:“我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肚子很饿了。”
他领地出门,街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速水真澄拉起她的手比了比,握住它,然后指着影子问:
“你说,我们这样看起来像什么?”
“像劳莱与哈台。”
速水真澄轻声笑起来。罗沙赶紧缩回手。他又把它握住,她想挣脱,他握得更紧。
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做会更加地让她情不自禁?!
“对不起!我得走了!”罗沙挣脱了速水真澄的手,颤着脚步跑开。
“罗──”速水真澄的叫声被祝艾波幽灵随形的魅影卡住。
祝艾波仰上前,像蛇一样地缠绕住速水真澄的腰和胸膛,吐着舌信舔着速水真澄的嘴唇说:
“为什么还要来找她?你不是答应要爱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