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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做一场交易,怎么样?”他问。
交易?看来鹿寒已经知道她的秘密了,不过他没有拆穿她,反而过来和她做交易,是不是代表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
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淡定微笑看着他“你说。”
“在这件事情结束后,离开他。”
“离开他?”佟心雅怀疑的眼眸审视鹿寒,他要她离开蓝天麟悭?
上次是林知柔让她离开蓝天麟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可鹿寒让她离开蓝天麟是为了什么?
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嗯,不过是要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才能离开,要不然天麟永远都不会放过你的。室”
只有等这事都结束,天麟心里的怨恨消除之后,才能放开这个女人,要不然这辈子蓝天麟都会找她,天涯海角,他的决心比石头还硬。
“这件事?”他和蓝天麟怎么都对她说,她不懂的话,鹿寒的这件事又是哪件事?
“他还没跟你说?”她的懵懂,他妖孽的凤眸闪过精光,按理说那人都快来了,天麟应该说服佟心雅了才是,要不然到时候怎么配合?
“难道是那叫什么岑林的人?”她试问着,漂亮的大眼闪烁着。
“嗯,是他,他不是和你说过了嘛。”这女人对岑林这个名字难道不恐慌吗?
而她知道岑林,还假装不知道嘛?真的够能装的,看着样子不像是那么做作恶毒的女人,浪费了一张好皮囊。
“你也知道他?”看来鹿寒肯定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既然他说了他们做交易,那她提些问题应该没问题吧,可爱的嘴角笑开,再抬头时已是淡漠沉着。
鹿寒讥讽的看她,凤眸满是不屑睥睨“我就不能知道?你和他害死了天麟的母亲,以为纸能包得住火?”
佟心雅清眸灵动,看来事情的缘由就要出来了,着急的接着问:“我想我应该有权了解这件事的具体经过。”
“你想了解这件事的经过?你不就是当时人吗?还问我经过?”鹿寒疑惑的重新打量佟芯悠,这女人说不知道这件事,又说要了解经过,怎么回事?难道,她不是佟芯悠?
佟心雅沉默着,眼底的沉着让鹿寒不清楚这女人到底是试探他,还是真的不知道,不过这件事迟早都是会揭晓的,没几天了!
他和天麟如果打赢了这场仗,那岑林就会入监狱,如果他们输了,那这辈子都会被他提防着,不可能再有机会抓住他,为天麟母亲报仇。
“我能说忘记了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吗?”现在只有这个借口才像话,要不然谁要是害死过人,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都不可能忘记。
不过他们刚才说的是芯悠和那个叫岑林的人,害死了蓝天麟的母亲吗?
那蓝天麟的母亲不是死于车祸?那她是怎么被芯悠和那人害死的?
而蓝天麟又是怎么知道,是他们两人害死自己母亲的?
许多疑惑都无法想通,听鹿寒说的这断断续续的话,还真不好理清,只能打破沙锅问到底,先假装不记得了,看他会不会说出当年的事情。
鹿寒不再说什么,沉默着忘了此行来的目的,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直到外面何妈过来敲门。
“鹿医生,先生让我来问好了没有?”何妈敲门后进来,对鹿寒很是恭敬有礼。
鹿寒点点头,说道:“马上就好。”
何妈出去后,鹿寒开始打开医药箱,给佟心雅换额头上的药。
虽然是仔细的在换药,但鹿寒还是有观察佟心雅的,毕竟这女人让天麟着迷,就算是以前的于雪也没让天麟到这种地步,或许于雪只是像天麟喜欢的那个消失了的女孩吧,所以天麟才对她特别在乎。
这么靠近看佟芯悠,她其实是挺好看的,不施粉黛的脸上没有什么瑕疵,五官并不是很突出,就是刚刚好的柔和,脸蛋小的只有他们男人的手那么大,可能性格不好。
看天麟经常为她头疼,脾气应该很倔吧,他看过那么多人,应该不会错,和那个疯丫头一样,倔的跟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这个交易你想好了吗?”鹿寒在她的额头撕开昨晚贴上去的药布。
佟心雅疼的小脸皱到了一块儿,昨晚撞到的时候都没那么疼,现在真心疼的要命,额头该不会有疤吧?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脸要是再有个疤就真的丑逼了。
“我还有什么好想的,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决定了嘛。”这男人比蓝天麟还要阴险,她要提防些他,虽然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他笑的越发妖孽,心就越发的捉摸不透。
鹿寒重新换好药,贴上药布,有些欣赏的看佟心雅,现在像她这么明白的女人不多了,大部分的都是在假装,或者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无知着。
鹿寒给她换好药走了,现在就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柜子上是叠的整齐的丧服。
今天是爸爸的出殡日,爸爸死了,爸爸死了,她跟他最后的一面就是在这里,那天她还说的那么决绝,当时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就没有了。
清澈的眼眸里蒙上水雾,慢慢聚集成堆,不经意的眨眼掉落下来,一串一串,打湿了整张小脸。
佟心雅手里拿着丧服,抚摸在上面,记得爷爷那天走的时候,她也是穿着这种衣服,她讨厌这种衣服,很讨厌。
那天她应该隐忍的,记得自己还说了那么多不敬的话,即使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他也是好心的将被抛弃的自己带回家里照顾,甚至在芯悠和妈妈的厌恶下,还是让爷爷带她长大了,寄钱过来供她读书,就这份恩情,她也不应该那么绝情的想和他断绝一切关系,现在他死了,爷爷也死了,那她是个什么也不是的人了。
蓝天麟站在门口,看蹲在地上瘦小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着,隐忍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传出。
这女人很伤心的在哭呢,原来她也会因为失去了亲人痛心的哭泣,原来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女人,你现在的痛不及我当时的十分之一,因为你害死了母亲,一切的厄运全都向他而来。在母亲的丧礼才过了半个月,父亲就从哪里带来了一个男孩,父亲说这是你哥哥。
他当时傻住了,哥哥是什么意思?比他还大的男孩?那是比他还要早出生的?
而他所谓的哥哥的母亲并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随后跟进家门的那个女人,表面装作善良,却经常针对他冷眼他的女人。
原来父亲在很早之前就背叛了母亲,难怪家里的气氛总是冷冷的,父亲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都不回家,母亲晚上会偷偷的哭,他在学校发生什么事情也没人管,要是老师到家里告状,那就被父亲毒打一顿,被母亲教训一顿,这就是他自小的生活。
但母亲是爱自己的,他知道,从小他就是个坏学生,母亲经常被老师叫到学校,不但丢脸还不停的道歉,回到家里还要遭受父亲的冷落,却会每天准时的起床给他做饭准备便当,担心这担心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唠叨的女人,会在他十七岁那年就离开人世,那次是他去参加歌唱比赛回来的路上,他拿了奖,母亲却没了。
在半路,他因为要上厕所,母亲就停车在路旁让他去旁边的公共厕所,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等。
可等他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母亲的车,被一辆黑色的轿车给撞了,母亲的车在冒烟,那个肇事者一脸冷漠的站在车子旁边,并没有要搭救母亲。
还有那时十二岁的佟芯悠,也站在那个男人旁边,他刚要上前,就看到佟芯悠将手中的打火机递给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将打火机扔向了母亲的车子。
那时母亲好像应该昏厥在车里,车子外面漏了许多油,被打火机一点,燃起了烈火,他要上前去救,却被谁从后面打晕了过去。
最后的一眼,他眼睁睁的,看母亲被烧死在轿车里,努力的挣扎着想爬出来,她在车子里哀嚎痛苦的叫喊,被大火烧死,那是他永生难忘的声音。
“麟儿,你是妈妈的骄傲,妈妈这辈子剩下的只有你了。”这是母亲在他获得大奖的时候抱着他说的,他还嘲笑她肉麻,却在几个小时候后永远也听不到了。
母亲死了,父亲变了,不但对母亲的案件不申诉,反而帮那个肇事者说话,根本不听他说的真相,从那之后他就变的沉默,发誓一定要自己亲手将那肇事者关进监狱。
而没多久,父亲风风光光的娶了别的女人,带着和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快活的过着一家人的生活。
就算他彻夜不归也不管不顾,甚至在那次他被黑道威胁绑架走,经历了人生中的一次生死,他也不知道。
回到家,他看到的是父亲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大笑着的场景,他甩门出去,这里让他恶心。
终于,他知道了,失去了母亲,他也失去了这个家,父亲是别人的父亲,家是别人的家,只有母亲的墓地才是他的容身之所。
整整一个星期,他每晚都睡在母亲葬的墓碑前,墓地里的阴冷恐怖,远远不敌那个家里的笑声让他害怕,直到后来他被看守的人发现,他们惊讶的赶走了他,禁止他再在这里留夜。
这个冷傲无情男人的十七岁,是场刻骨铭心的劫难,那一年他失去了所有。
***
佟家葬礼上。
蓝天麟带着超大墨镜,站在一旁,佟心雅则趴在佟伯宁的墓碑前无声流泪。
今天来给佟伯宁送葬的,奇怪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佟心雅的养母,也就是佟伯宁的妻子李玉荣在。
李玉荣并没有哭,冷眼的看着佟心雅痛哭流涕,眼眸深处是对佟心雅厌恶憎恨,她认为是佟心雅的逃走才导致蓝天麟将佟氏收购,才让佟家讨债的那些人找上门,才逼的佟伯宁跳楼,所以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佟心雅。
但她现在不能对她怎么样,她现在是代替芯悠嫁到了蓝家,要不是她那不争气的女儿跟别的男人跑了,也不至于找这个从别处捡来身份不明的女人代替。
“戏演的有些过了,哭几声就算了,这里没有其他人。”冷锐的尖细女声是来自李玉荣的,她看蓝天麟走到不远处去接电话,厌恶的对佟心雅说。
沉寂在自责中的佟心雅抬起小脸,听到的是养母的这种话,看来这十年过去了,她对自己的讨厌还是没有减少,有增长的趋势啊!
“妈”
“不要叫我妈,不是知道我不是你妈吗?还叫,让人恶心。”她的厌恶她又怎么不清楚呢,看在是在爸爸墓前,佟心雅就不跟她争了。
佟心雅站起身,不想要跟她有什么争执,却在起身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女人惊讶住。
李玉荣看她看着的那人,也是满脸的震惊,低低的叫了声“芯悠。”
真正的佟芯悠回来了,佟心雅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而蓝天麟刚好打完电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