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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很平静,无论是皇宫,还是京城都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般。曼雨的日子同秦济宇在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缩短了去“清雨宫”探望的时辰,把其中的时间分了一部分在查看搜寻秦济宇下落的奏报之上。
时光荏苒,就在一片平静之中,曼雨度过了秦济宇消失的第一个月。白日里,曼雨在“御书房”与自己的“天籁宫”之间来回穿梭,忙得如个陀螺;人人都希望自己的国家能有一个明君,有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在现代时,曼雨也非常鄙视那些昏庸无能的皇帝;此时,曼雨终于亲身体会了一把身为皇帝的难处。
先别说高处不胜寒的无形压力,单单是每日的日常政务,数以千计的奏折,每个奏折都一一批阅下来,大半日就这样过去了,中途曼雨连喝口水的空儿都没有。批阅完奏折,还要见大臣,为了与时俱进,还要抽出一些时间熟悉朝廷的各种新政策;这些事儿一摞下来,曼雨走出“御书房”时,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黑了下来。这种鸡鸣起床上朝,天黑才收工的日子不过才两个月时间,曼雨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她简直无法想象,那些博得圣明之君美名的好皇帝到底是如何“十年如一日”地坚持下来的!
不过,曼雨虽时常暗自喊累,她实则非常庆幸自己有一大堆的事可忙。若不是白日的忙碌,曼雨真不知自己要如何面对深夜里的孤寂与忧心。秦济宇消失的日子里,曼雨每晚都做着不同的梦,梦的形式虽千变万化,可主题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秦济宇。不论是梦回他二人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还是梦见他身处险境,她对他的担心和忧虑就会随着他消失时日的增加而不断增深。每当夜幕降临。房内陷入一片寂静之时,曼雨做得最多的就是徘回与忐忑;她既希望能在梦中与他相会;又害怕梦到他,害怕噩梦会成为现实。
“还是没有皇上的消息吗?”曼雨颓然地坐在扶椅上,失望染上她那黝黑的双瞳。这种坐等消息的日子,让曼雨很是抓狂;若非秦济宇的托付,她真想不顾一切地跑出去亲自寻找。
“婢子已把所有暗卫都派出去了!可,除了有人曾在皇宫西门处见过入魔的皇上外,就再无其他消息了!”玉铃跪在地上,双拳捏得死紧。主子失望,既是奴才无能。不能为圣女分忧,玉铃自责不已。
“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就算他轻功好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也不至于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啊!”曼雨双手撑在额头上。太阳穴胀痛无比。
“今日,下朝时,婢子恰好听到几位史官相互交谈,他们对皇上久不上朝颇有微词,似乎已经开始怀疑皇上闭关练功的真实性。圣女。您看要不要想法子压一压他们!”眼见圣女痛苦难受,玉铃本不想再往她孱弱的肩膀上再增压;可若是不说,只怕日后会惹出更大的乱子。
“何止是史官颇有微词,满朝文武没几个不怀疑的,不过是碍于我和林丞相以及李将军的压力罢了!”曼雨揉了揉眉心,问道。“李木将军你派人去请了吗?”
“一下朝婢子就派人去请了!这会儿想必已经到宫门口了!”玉铃的话音刚落,宫外便传来了紧凑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守宫太监领着黑脸将军李木大步走进了“天籁宫”
“末将见过圣女!”李木上前一步,冲曼雨一抱拳。恭敬地行了个宫礼。
“将军不必多礼!过来这边坐吧!”曼雨冲李木指了指右手边的椅子。李木是个武夫,没什么弯弯绕的心思;加上近日与曼雨三五不时的接触,李木已不似往日见到圣女般拘束。他心知,圣女既让他坐下,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因此。他没多加推辞,大方地落了坐。
李木坐下后。曼雨转头冲跪在地上的玉铃道“去给将军沏壶好茶来!”玉铃紧忙从地上起身,快步出了“天籁宫”吩咐宫人备茶去了。
宫门合上后,李木站起身,抱拳,问道“圣女今日传末将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皇上的事,将军你也清楚!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先后派出不下十批人,却尽是一点收获也没有!皇上久不上朝,朝中诸臣心中定然起疑,只怕闭关练功的招数不久便会被人识破!”
李木听了曼雨的话,沉吟良久后,建议道“如若不然,末将去寻个形容相貌与皇上相仿之人,易容成皇上的模样,暂时遮掩此事?”
“我也曾想过此法,容貌倒是好办,只要找个精通易容之术的人,弄个形似皇上的人一点也不难。可,难就难在皇上深厚的内力!满朝文武大臣,文臣到还好办,可那些武将们大多都是练家子,怎会连龙椅上坐的是不是皇上都分不清!皇上内力之深,已不是一般人能乔装得了的!只怕,到时混淆视听不成,反被人揭穿了,落得个鸡飞蛋打!”曼雨摇头否定了找人替代的法子。找人代替,一个弄不好被人揭穿了,他们几个知情人就成了谋害皇上的罪魁祸首,若按东陵国律法,砍头只怕都算轻的了,恐怕还会连累家人被抄家灭族!
“末将就是个粗人,上战场杀敌还可以,这与人斗心智的事,委实不擅长。圣女若有什么法子,就尽管吩咐末将去做吧,末将定然全力以赴!”李木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曼雨皱着眉头,低头看着地面,手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李木耐心快用完时,曼雨终于抬起了头,低声道“法子我这儿确实有一个,就是需得将军冒一冒险!”
“圣女尽管说,但凡能解燃眉之急,即便是赴汤蹈火,末将也决不含糊!”李木自从大礼国水府的宴席之上便见识过曼雨的智慧,至于说后来的顷刻间让大礼国皇宫化为齑粉,以及劝说西蜀国人联合东陵国的神来之笔,无一不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佩服不已。武将与文臣不同,越是骁勇的武将,越是耿直,佩服就是佩服,鄙视就是鄙视,不会似文臣般绕来绕去。武将们一旦佩服某个人,便会真心诚意听从那人的意见。
“好!等的就是将军这句话!”曼雨点了点头,自怀中取出一本奏折递到李木手中。李木翻开奏折一看,只见那奏折尽是本未曾加盖印章的新奏报,上书不过百言;可李木一看之下,虎目立即瞪得如铜铃一样大。
“圣女您这是要何为?”李木端着奏折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奏折上的字迹分明就是他李木的,可奏折上并未加盖兵部的印章,而且他脑子还不至于连有没有写过这样重要的奏折都记不清了的地步。莫非,这奏折是圣女模仿他的字迹写的?可,圣女为何要杜撰这样的奏章?
“我知道将军心中定然有千般疑惑,万个疑问。将军不必着急,所有的疑惑,我都会为将军你一一解开。不错,这本奏折确是我依将军的字迹临摹而成!这几日来,我昼夜思索,最终只思得了一个转移注意力的法子。太平盛世之时,文臣武将们都闲着,所有人的注意自然都放在皇宫里的主子们身上了。在上千双眼睛的注视下,若想舞弊,很难,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完全做到不出一丝纰漏。可是,若是边界起了战事,有了大战的压迫,众臣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战事上去,关注皇上的人也就会立减。只要将军在这本奏折上加盖上兵部的大印,明日上朝之时当众奏禀,满朝文武定会失去防备之心。”
“好计策!”李木双掌一个大力地双击,眼露喜色,喊道“末将这就回兵部盖印章去!”言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将军稍待!”曼雨及时出声阻住了李木的步伐。李木这才醒过神来,转身回到曼雨面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道“末将一时情急,有些忘形了!还请圣女见谅!”
“无妨!我早就说过,在我这儿不用讲那些个虚礼!”曼雨摆了摆手手,继续道“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将军,将军需仔细听好了,若有一处错了,计划便有可能会失败!”
“请圣女吩咐!”李木恭敬地站在曼雨面前,竖起两耳,等待曼雨接下来的话。
“其一,将军回去后,需急调几名京城之外专司传递谍报的士兵返回京师,显得越急越好,只调回,不必说明缘由。其二,明日上朝奏禀之时,切记言辞肯定,把军情描述得越紧急越好!其三,将军奏禀完毕后,我会下令让兵部的人立即准备调兵去往边界。将军趁那时把朝中武艺高强内力深厚的武将们派去备战的营地,最好是一日一夜赶不回来的营地。”
“调回传送谍报的士兵,兵部的事往往都是机密之事,除了我同两个二品将领外,其他人根本连问都不敢问。至于说那两个二品将领,他们都是末将的亲信,自是不会去问末将的人。这样一来,京城中人便会在心中生出是否又有战事发生的疑惑。明日,末将一旦呈上奏折,众人心中的疑惑便成了事实。之后,圣女下令备战便成了顺理成章,调走武艺高强的武将更是无可非议的事!只要调走那些武将,大军出征之日,假皇帝临朝,满朝之上便再无人能察觉出皇上的异样了!”李木一一梳理着计划中的要点,越往下说,越觉得计策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