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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骑军”离开后,罗云贤把惠文王拉到了僻静处。二人背对大军,肩靠着肩低声交谈着。二人的声音太小,没人听得到他二人究竟在讨论什么,就连站在一丈开外的玉云鹤也没听清二人之间的言语,只能隐隐看到惠文王紧皱的眉头和惨白的脸色。
半刻钟之后,惠文王走了,独留下罗云贤站在原处。玉云鹤大步回到罗云贤面前,用眼神询问结果。罗云贤回了个安心的微笑。玉云鹤还来不及问明细节,远处便传来了响亮的号角之声。二人不由地抬头张望。这一张望之下,二人都不由地吓了一跳,只见大漠*队所在的山峰之间的官道上远远地行来一队黑色铠甲骑兵。玉云鹤和罗云贤都是五感加强的习武之人,在漆黑的夜色中,二人依旧能清晰地看出骑兵手中明晃晃的长矛和大刀。长长的队伍整齐地排列在官道上,看不到尽头。二人互看一眼,快步往两军阵前奔去
东陵国方阵之前,秦济宇抬头瞧了瞧韩润礼身后,笑道“我道昔日惜字如金的大漠国皇帝陛下今日为何会如妇人般喋喋不休呢!原来是在等待援军啊!皇帝陛下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殿下说的不错,孤王会同你舌战确实是为了等待援军!只不知殿下你又是因何原因在此浪费唇舌呢!莫非是因为牙根儿痒痒,闲着没事儿干!”韩润礼话音刚落“黑骑军”方阵之中立即爆发了震天的大笑。
秦济宇正准备回话,只听“嗖”地一声,众人还来不及看清是何物发出声响,大漠国阵营前方突然出现一支锋利的长箭,长箭速度奇快,直奔韩润礼而去。韩润礼只觉面前一阵冷风吹来。在长箭离韩润礼一步之遥时,一将领飞身掠起伸手紧紧地握住了长箭的尾端,举起尚在不住抖动的长箭,冲天大吼一声“可恶的东陵国,尽敢偷袭皇帝陛下!”
“黑骑军”见自己的援军来了,势气高涨,本就雀雀欲战,偷袭的长箭一出,众人已没有耐心去判断这支箭到底是不是来自对面的东陵国了。愤怒袭上了众人的双眼。若非“黑骑军”军纪严明,众将士早扑上去为他们的皇帝报仇了。
“永宁王殿下还真是心急啊!”韩润礼的话还没说完,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就见刚刚那名飞身为韩润礼抓箭的将领瘫倒在地上,浑身不住抽搐,脸色惨白如纸,额上汗如雨下,一副中毒的迹象。
韩润礼身后的“黑骑军”终于站不住。举起手中的兵器不断地敲打着,冲天高呼“报仇!报仇!报仇!”
韩润礼虽知那支箭定然不会是秦济宇命人射出来的。射箭之人的手法或许可以骗过在场的将士,却骗不过精于骑射的韩润礼。其实那支箭根本就不是来自对面的东陵国,而是有人用了转移之术,误导了众人的视觉罢了。不过。箭究竟来自何处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早晚都会有一战,何不在众怒难平之时开始呢!
就这样。在韩润礼挥手的刹那,他身后的“黑骑军”冲向了对面的“白甲军”
看着虎视眈眈的“黑骑军”秦济宇姿势未变,只是冲身后招了招手,身后的“白甲军”立即举起武器掩杀上去。黑与白纠缠在一块儿。互相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有人流血。有人倒下,有人挺直腰杆放声大笑
“王爷,小侄的方法奏效了!咱们赶快攻城吧!迟了,他们若分出了胜负,咱们恐怕就没机会了!”梁天啸满意地看着前方混战在一处的黑白骑兵。
“好!贤侄真是聪慧啊!”惠文王赞赏地拍了拍梁天啸的肩膀“贤侄你先去阵前,听我号令一起,咱们便群起攻城!”
“喏!”梁天啸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快速地往城墙前策马而去。可是,梁天啸策马刚刚来到“虎骑军”前方,还未调转马头,方阵后方便传来一声哨鸣,众人还未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身后便传来了万马齐奔的“得得得”声。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成千上万的骑兵策马飞速地向他们冲来。
刚刚两国元帅一场舌战,身在后方的“虎骑军”早已有些松懈,身后突然出现偷袭,众人立即惊呆了。就是这呆愣的刹那,马儿的四蹄狠狠地踏在了“虎骑军”士兵的身体上。转眼间,数千“虎骑军”在还未及反应之前便已折损了千人之众。
“主人,不好了!惠文王反水了!”福叔策马踏着尸首飞奔至梁天啸身旁。
“该死的老东西!”梁天啸狠狠地剜了眼挺立在马背上的惠文王,不禁有些疑惑“这老东西明明那么想做皇帝,怎会突然放弃如此大好的机会!”
“该不会是刚刚来的小子作的怪吧!”福叔伸手指了指罗云贤和玉云鹤的方向。
“那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听将士们说,那人好像是惠文王的儿子,名叫罗云贤。刚刚因欲出城见惠文王而被城楼上的人打落至城下的!”
“你怎地不早些把这个消息报给我啊!”梁天啸狠狠地抓了一把马背上的鬃毛,丧气地一巴掌拍在马脖子上,低喝“完了!这下全完了!”
马蹄践踏之声和士兵的惨叫声刺激着梁天啸的耳膜,他抱住头,大吼一声,眼角不觉滑出一滴泪来。多年的潜伏,多年的忍辱负重好不容易换来了一支杀手军团,好不容得了一个报仇雪恨,夺取皇位的机会,就这样毁了!皇位化成了泡影,秀丽的万里江山已是近在眼前却在一夕之间再次变得遥不可及,梁天啸那个恨啊!
“主人,咱们快逃吧!再不逃,只怕就晚了!”福叔同样不甘心,可是眼见着周围的士兵一个个倒在疯狂的马蹄之下,他不禁有些腿软。
“逃!我能逃到哪儿去!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就算逃了,也不过是四处飘零,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与其如畜生般活着,我还不如跟那个老不死的拼了!”梁天啸双眼通红,面对一次次的失败,他已经失去了再生的希望。此时的梁天啸只想拔出长剑,刺入惠文王的胸膛,杀死阻碍他成功的人!
福叔想伸手拉住梁天啸座骑的缰绳阻止他干傻事,可梁天啸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一抽马鞭向惠文王的方向奔去。梁天啸疯狂地抽打着坐下的马儿,马儿受痛,撒开四蹄拼命地奔跑,愣是带着梁天啸在上万骑兵之中冲出了一条小道儿来。
“拦住他!”惠文王没想到梁天啸如此不顾死活地反扑,立时慌了手脚,拉着缰绳调转马头便往前奔逃。
“往哪里逃!”梁天啸策马在后方穷追不舍,一手疯狂地抽打着马鞭,一手奋力地挥舞着长剑砍向挡住他去路的骑兵。梁天啸年轻体魄强健,再加上他憋足了一股劲儿,不一会儿,梁天啸已甩开众人紧紧地跟在了惠文王马屁股之后。
“去死吧!”梁天啸举起手中的长剑,狠狠地刺向惠文王的后背,手劲之大,似恨不得一剑刺穿惠文王的胸膛般。
“父王!”就在长剑触到惠文王背后的黄袍之时,罗云贤扑了上来,一脚蹬在惠文王的坐骑右侧前蹄上,马儿腿脚受创“砰”地一下向前扑倒在地。
“休伤我父王!”罗云贤回手便是一掌狠狠拍在梁天啸的坐骑的肚腹上。这一掌罗云贤用了十成功力,他本就天生神力,再加上深厚的内力,一掌下去,马儿直接被拍死在地上。马背上的梁天啸几个翻滚跌落在地。
罗云贤上前一步狠狠踩在梁天啸的胸膛上,握紧拳头狠狠地击打在梁天啸的头上,一边揍一边低吼“让你杀害百姓!让你图谋不轨!让你杀我父王!让你伤害曼雨!让你”
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梁天啸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漆黑的夜色之中全是死亡的绝望。虽说刚刚策马来追惠文王时,他已是豁出去了,一心只想杀死坏他大事的惠文王。可是当死亡真正临近时,他害怕了,后悔了,在罗云贤拳头之下萌生出了强烈的求生意志。他不禁轻声低吟“别打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你害了那么多人!还想活命,简直是痴心妄想!”罗云贤再次举起拳头,这次他决心一拳结束梁天啸的性命,为这个作恶之人的生命画下句号。可是在他的拳头挨到梁天啸的太阳穴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罗云贤回身一瞧,背后赫然一匹扬着前蹄的高头大马。
“贤儿!”站在一旁的惠文王紧忙扑上去一把推开不知所措的罗云贤,罗云贤这才从飞扬的马蹄之下逃得一命。可是,当罗云贤爬起身时,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梁天啸已被马上的中年男子抱上了马背。
福叔带着梁天啸闭着眼睛往前狂奔。本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梁天啸在马儿的颠簸下突然清醒过来,他忽地一下坐了起来,睁开眼的刹那刚好看到自地上爬起来的罗云贤。想到刚刚捶打在自己头上的拳头,想到濒临死亡的恐惧,梁天啸一把抽出福叔背上的弓弩和长箭,瞄准罗云贤的左胸口,拉弓上弦,毫不犹豫地射出了那涂满剧毒的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