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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舞,一会儿我去解决车上三人,你只管躲好就行!”马车快驶入拐角处时,妙然拔出了腰间的长剑,转头看了眼曼雨。
“莫伤人性命!”曼雨话未来得及说完,妙然已经提剑跃起直奔马车车夫。
驾车的车夫似是有些武功底子,妙然离马车不足一米之时,他发现了背后的杀气,欲拔剑御敌;但妙然出手实在太快,他的剑还未完全出鞘,妙然的剑已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身体咚地一下歪倒在车座上。
“啊!救命啊!”车内的两名宫女本是昏昏欲睡,马车突然震动把二人震醒了。二人掀开车帘,直接对上了车夫圆睁的双眼。二人刚想大声呼救,眼前立即出现了一柄寒光闪闪地利剑。
曼雨轻功不好,距离马车尚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此时看不见马车上的情形,只听见车上传来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和女子的轻呼。曼雨赶紧奔向马车。
车夫左边胸口血红一片,双眼大睁,歪倒在驾坐上,已无一丝呼吸。妙然半跪在车上,车帘早被妙然一剑撩到车顶上了。妙然满眼寒光,手中之剑直直地指向车内的两名宫女。二女满眼惊恐,嘴巴仍保持这大呼时的嘴型,一动也不敢动。
“别吓唬她们了!”曼雨轻轻地拉了拉妙然的衣摆。这些宫女不过是些贫苦人家的可怜女子罢了,何苦害她们吓破胆呢!
“饶命啊!女侠饶命啊!”右边的宫女倒是机灵地很,一眼便看出曼雨和妙然中曼雨是个心软之人,遂就地爬向曼雨,欲给曼雨磕头。
“只要你们乖乖回话,我们便不杀你们!”曼雨最受不了古人磕头这一套了。她个现代人,受了二十多年平等观念洗礼的人,就算在古代待上十年想必也不可能待见古代这见人便磕头的习惯。
“好!好!大侠,您问!您问!小女子定不敢有一丝的欺瞒!”两个宫女一听能保命,立马激动地向前爬来;若不是妙然的剑指着她们,只怕她们都要爬下车来抱曼雨的双腿了。
“你们是何人?今日出皇宫所谓何事?”曼雨立在车外,问话甚为不便,妙然便稍稍往车内凑了凑。
“我叫侍月,她叫侍书,赶车的是公公小福子。我们都是坤仪宫的宫女,今日出皇宫专为仪妃添置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女侠,饶命啊!”说完,二人继续埋首磕头。
“把衣服脱了!”妙然驱剑上前,指了指两名宫女的面门。两名宫女一见妙然的架势,二话不说即颤巍巍地褪下了身上的宫装放在车板上。
妙然手一抬即把衣服抛向车外的曼雨。妙然速度太快,曼雨反应过来伸手去接时,衣服已劈头盖脸的扑向她。
“砰”曼雨刚把衣服扒拉下脸,就听见重物落地之声。她回身一看,车内右边的宫女已躺在了马车外的地上,左胸口一片血红。曼雨还来不得及回头去瞧妙然的神情,另外一名宫女亦“砰”地一下被抛出了车外,重重地砸在第一名宫女身上,满嘴鲜血,脖子一歪,死了。
“妙然!”曼雨惊骇地看着眼前的妙然,犹如在看陌生人般。妙然回头,满眼清冷,只余红色的血丝。
“不是说好了留下她们的性命么!你怎么都杀了啊!”曼雨心中千万个疑惑“她们不过是小小的宫女罢了!要是怕碍事,打昏她们就好了啊!”“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明日的计划凶险异常,容不得任何的差错!”妙然冷冷地说完,毫不犹豫地跃下马车,取下两个宫女腰间的出城令牌,手起剑落割向宫女们的脸
“妙然!”曼雨觉得心中有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却苦涩地一声也发不出。看着车外那个阴冷娇小的身影,曼雨悲愤不已。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啊!明明是个连兔子都不忍伤害的人,如今杀人却如杀鸡般!怎会这样啊!”处理完三具尸体后,妙然回到马车上,视而不见曼雨惊骇和悲痛的眼神,自顾把身材略高些女子的宫装套在身上,挽了同样的宫髻,把宫女侍书的令牌往曼雨脚边一扔即径直去了驾车的位置,一扬缰绳,驱车慢慢前行。
妙然嘴角慢慢地牵起,如若不是怕引起注意坏事,她真想放声大笑。笑她自己往日的愚蠢!笑她的无知!她楚妙然往日一心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如今看来是如此可笑!如此可悲!
正义和侠义在权利面前他妈的就什么也不是!在这个乱世,好人就只能可悲地成为权谋家的垫脚石!
看着妙然挺直的背和飞扬的宫袍,曼雨方意识到往日那个灵动爽朗的妙然已然死去。楚夫府二十余口的性命就这样压在了这个瘦弱的肩膀上,让她如何不疯魔!
曼雨此时无比痛恨这个乱世。人都说乱世出英雄,但如今看来这不过是权谋家们用来遮掩野心的借口罢了!
“快吧衣服换上吧!一会儿就要到皇宫了!”妙然一边驾车,一边回头冲曼雨交代。她又岂不知曼雨心中所想。
曼雨被她残忍的举动吓着了,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何尝不愿继续做那个无忧无虑的楚大小姐呢!只是如今她已经被上天抛弃了,她没有资格再继续装愚蠢,装傻瓜了!她总以为自己心似神佛,如今她却毫不犹豫地手刃三人,继而还能冷静地处理尸体。看来她楚妙然亦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毒妇罢了!
“哦!”曼雨这时方回过神来。她掐了掐手心,恢复了些神智。曼雨拿起宫女服换上,挽了宫髻,系上令牌后,开始思考下一步计划。
“一会儿如宫时若有人问起小福子的行踪,咱们就说他贪吃,偷跑着去陶然楼买吃食了”出宫时本来是两女一男,如今回去的只有两人。虽说皇宫守卫早晚一轮换,但亦保不齐会有遗漏。
“嗯!”妙然点了点头。她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痛恨自己,往日她只知跟随大哥习武打混胡闹。她如果一直都只是个空有蛮力的武夫,要想重整楚府门楣,只怕就只能是痴心妄想罢了!
远远地,皇宫巍峨辉煌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无论是驾车自嘲的妙然,还是车内沉思的曼雨,此时都有些惴惴。她们虽换上了宫服挽了宫髻,身上亦有出城令牌,但二人都不会易容,面貌并为有甚改变。只要是稍稍熟悉两名宫女的侍卫都能认出她二人乃茂名顶替!
此时天已微微擦黑,皇宫内已隐隐地已有侍卫举着火把快速地跑向城楼各处,城楼上的宫灯一盏盏地亮起来。
曼雨轻轻地扯了扯妙然的袖子,妙然回首,曼雨冲着楼上举着火把奔跑的侍卫努了努嘴,妙然立刻心领神会。
宫灯一旦全点上,她们就无所遁形。如今只有趁着宫门半黑之时混进去,才是上上策。妙然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快速地驶向宫门。
此时正是用晚膳的时辰,按理说守卫应是最松懈的时候;但今日刑场大变,明日又是新帝的登基大典,即使是在用膳的时辰,宫门的侍卫个个尽职地挺立着,毫无倦怠。
“站住!尔等是哪个宫的?”马车离宫门五米时即被侍卫喝住。妙然拉直了缰绳,下了马车,低头行至那个侍卫的身前,低垂着头假装一边掏出城令牌,一边答道“大哥,我们是坤仪宫的侍月和侍书,奉仪妃娘娘之命出城采买胭脂水粉的!”
“坤仪宫?采买胭脂?”那侍卫本是一副严肃认真地口吻,但当妙然把出城令牌同一块沉甸甸的元宝放入他手中后,他一拍脑袋,大呼。“哦!是有这茬!看我这记性,轮换时早已有人交代过了。哥哥一时疏忽了!一时疏忽!”
“什么事啊?”又一名侍卫凑了过来。妙然再次掏出了一块闪闪发亮的银元宝,那名士兵亦立刻闭嘴不再多言。
马车上的曼雨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看似固若金汤的大礼国皇宫尽就是这般光景啊!怪不得大礼国多年来一直被其他三国凌辱。
“好了!你们进去吧!”那两名侍卫拿着元宝兴冲冲地跑向了其他的侍卫,众人一顿商议后,就给马车让出了一条狭小的小道。
妙然兴奋地跳回马车驾驶座,抓紧缰绳就欲往前冲。车内的曼雨更是幸喜若狂。
“站住!尔等何人?”马车刚起步,左侧即传来一浑厚的男声。车上的妙然和曼雨转眼一瞧,皆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左侧远远地行来的正是今日在刑场的监斩官,左卫将军朱元!
妙然同曼雨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大叫糟糕。这朱元不是左卫将军吗?怎会出现在宫门,而且还插手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将军,这两人是坤仪宫的宫女,奉仪妃娘娘之命出宫采买胭脂水粉的。”侍卫中较高的一名站出来给朱元行了一礼。
“坤仪宫?昨日本将军倒真是听表姐提过此事。表姐还说让小福子去陶然楼买些皇上最爱吃的合合酥呢!”朱元转头看向马车上,发现车上只有两个宫女后大叫“小福子!小福子!”
“禀将军,小福子在我等回来时方惊觉忘了买合合酥,刚他中途赶往陶然楼买合合酥,但又恐仪妃娘娘着急,遂让奴婢们先回宫禀报娘娘。”妙然正发愁不知如何应付呢!如今有了合合酥之事,倒是剩了她们不少事!
“嗯?本将军怎觉着你这奴婢的声音甚为耳熟啊!”朱元本是仰着头四处寻找小福子,听完妙然的话后,突然趋步走向马车,伸手捏起妙然的下巴